《生命》48页:“黄沙把单调的大戈壁搞得活泛开来。
它们过分热情地扑向过分冷漠的荒丘,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去亲吻就去拥抱,热烈疯狂,缱绻缠绵,完全是一种自己的方式。”
4雷同的哲思
《翅膀》16页:“秦文贵极目远望,伟岸的沙山在很远的地方矗立着。想到它们全都是由细如牛毛的黄沙堆成,饶他是一个学过石油勘探的大学毕业生,也感到不可思议。沙子的属性原本是松散的,它们没有凝聚力——一盘散沙嘛!因为松散沙子而任人宰割,因为松散沙子而过于低贱,因为松散沙子形不成气候,更形不成风景。但是,在这里……”
《生命》53页:“这么伟岸的沙山全都是细如牛毛的黄沙堆成。沙子的属性原本就是松散的,是没有凝聚力的,因而我们常说一盘散沙。在我生活的东北,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所有的沙子都是松散的。因为松散而任人宰割,因为松散而过于低贱,因为松散而形不成气候,更形不成风景。但是,在这里我看到的沙子却具有着伟大的魅力。”
此外,还有多处的细节描写雷同,还有大段的故事和人物叙述雷同……
“激情的诗化的近乎偏执的西部情思与作家刘元举何其相似;豪放的激越的质感的意象化的文笔与作家刘元举又是多么等同。难道天下真有这种惊人的相近相似?”专门写出长达5000多字的文章《大记者、名作家张建伟抄袭剽窃造假》的曲颉说:“我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是理性告诉我不是。”原作者辛勤耕耘 剽窃者巧取豪夺1980年12月,刘元举被破格调到辽宁作协,来到陌生城市有诸多的不适应,特别是结婚后,工作、生活、家庭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那时候就感觉活腻了,写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上,痛苦到了极至。”
刘元举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也开始为自己寻找新的活法。1988年3月,当他作出出走的决定时,妻子抱病,孩子3岁。从黄河源头到洛阳,一个多月时间里,遇见了狼,得了重感冒,被四条藏獒撕破了肩头,在壶口瀑布差点翻车,被人当成逃犯和盲流……1995年3月,第一次走柴达木,也是一个月,同样的孤独,同样的危险,同样的痛苦。到1996年
1月成书,刘元举在黄河沿途、在柴达木、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跋涉了7年,用心血将对黄河对西部的特殊感情和哲理思考凝聚成文字、升华为篇章,自己也实现了大跨度的人生感悟。而张建伟仅仅只用了短短的10天,竟然将刘元举对西部的特殊感觉移植到了他笔下的英雄人物秦文贵的身上。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999年10月,二者因为这两部书同时获得首届中华铁人文学奖,并在人民大会堂领奖。
“我用了整整7年,才成就一本12万字的《生命》,而张建伟仅仅用了10天就完成了17万字的《翅膀》,而且在此期间还采写了适用于《中国青年报》的三篇长篇通讯。平均一天完成17500以上的文字,他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刘元举无不讥讽无不悲愤地说,“这个巧取豪夺的强盗,将《生命》中最有价值的精华掰成碎片,点缀在《翅膀》里,把我在黄河在柴达木的哲理和思想发现,通过秦文贵之口据为己有。还因此和我站在同一领奖台上,这真是学术界的耻辱。”
“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5)
而《一双绣花鞋》的作者况浩文,“文革”开始,就因为这本书变成了“反革命”,被停职检查,下放工厂监督劳动。1969年重庆市级机关进行“清队”,他又主要因为《一双绣花鞋》这个作品而被“专政”、关进“牛棚”。以后,长期没有正式工作,遭受歧视与凌辱。张宝瑞却凭着《一只绣花鞋》,在世纪末成为红得发紫的人物,被誉为“文革”时期手抄本文学代表作家之一。况浩文气愤地说:“我被关进牛棚里时,为什么没有人说这是他的作品?”
质疑:不仅是对记者个人的素质及品行
张宝瑞涉嫌剽窃的报道发表后,一位名叫于剑的网友说,年龄在40岁以上的人,对《一双绣花鞋》可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如今钻出个张宝瑞,在公然抄袭《一双绣花鞋》的基础上,胡编乱造一通,利用“模糊技术”将“绣花鞋”弄掉一只,骗取版税。这种素质低下,道德败坏的人,实在不配做一个新闻工作者。
还有网友替张宝瑞写出了悔过书:“在久未‘抄’书的情况下,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手痒痒了,就把我从小听到大的故事,给默写下来了。至于汪国真写的序,是我最大的败笔!还有那个书商,用白花花的银子来勾引我!”——幽默的“悔过书”直接影射到新闻记者的品
行。
“张建伟先生是一位记者,一位关注现实、关注人生、反思历史的记者。作为一个记者,真实是他应具有的职业素养、职业道德和学术品格。”首发曲颉文章的益博华图书网内容负责人侯小强说,“遗憾的是,我们看到的这部描写英雄人物的洋洋洒洒的抒情文字,竟然是断章取义地摘录别人的情怀、思考、感悟。难道张建伟先生对他所崇敬的英雄人物的感受就是别人对西部的感受吗?我们有理由怀疑张建伟先生在写作这部书的时候并没有真实地记录。”
曲颉甚至怀疑张建伟与秦文贵对话的真实性。那么,接下来的一个很尴尬而又很实际的问题是,如果张建伟的文章被确认为抄袭、剽窃,他笔下的英雄人物——秦文贵还会是真实的、鲜活的吗?“秦文贵既不是星星,也不是太阳,他只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干事业的人,一个善良的人。”张建伟在《翅膀》的封底说,可是,有谁还会相信一个品行不端的记者的话呢?一个记者因为自己的一次出轨毁了一个英雄,可悲可叹。由此及彼,张建伟其他作品的真实性以及其他作品中的人物的真实性也毫无疑问要遭到质疑,这种打击更是致命的。
“张建伟把一个艺术家和诗人对生活的感受,转嫁给英雄人物,将朴实的秦文贵写得如此矫情,这个做法是愚蠢和荒谬的。”业内一著名评论家表示了自己的担心,“个人的人品怎样,还是次要的,剽窃事件所表现出来的浮躁、不负责任、不诚实与不厚道,因为此人所处的地位,将使公众对整个中国新闻界产生不信任感,其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张宝瑞似乎也应该承担一点责任。
3 张建伟亵渎柴达木 刘元举让他吃官司
阿 良
本网独家披露了《中国青年报》编委、范长江新闻奖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张建伟的长篇报告文学《蝉蜕的翅膀》涉嫌剽窃著名作家刘元举的《西部生命》,在社会上特别是文化圈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1月7日,《鸭绿江》杂志主编、著名作家刘元举从沈阳赶赴北京,8日晚在一家条件简陋的招待所举行记者见面会,公布了张建伟《蝉蜕的翅膀》与《西部生命》的60处几乎完全雷同的对比材料,明确表示,将起诉张建伟。千龙新闻网、《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中华读书报》、《大连日报》等十数家媒体的记者参加了这次见面会。
刘元举的律师——辽宁省律师协会理事、法学协会理事、辽宁铭星律师事务所主任、一级律师赵星奇表示,他将于9日上午向北京市东城区法院递交诉状,请求法院判决被告停止侵权、公开赔礼道歉、赔偿经济损失。律师通过充分论证认为,刘元举完全可以胜诉。
较真的曲颉:在知识经济时代,这是不能容忍的有14年新闻从业经历的曲颉,是这起剽窃事件的第一披露者;也是促使刘元举下定决心状告张建伟的人。
“只身孤胆走黄河源,血泪凝结的《黄河悲歌》,让我认识了刘元举。他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激情,这些是我看重刘元举的人和作品的根本原因。他所有的作品我都有收集,并且花了很多工夫和时间去阅读它去感受它。”2000年4月到北京出差,曲颉购买了张建伟
的《蝉蜕的翅膀》,可是相隔了7个月,才因为一个特殊的原因正式打开了《蝉蜕的翅膀》:买很多书堆在一块,找机会一本一本的啃,这是曲颉读书的习惯。
2000年11月中旬,在沈阳东宇书店买到了一本刘元举的、正在宣传的畅销书《爸爸的心就这么高》,勾起了曲颉对《西部生命》的怀念。此外的两个原因是:曲颉花了一年时间才写出一本6万字的书,也同父亲有关系,名字叫《父亲的心》,即将在12月份出版;刘元举一贯写的是悲壮的书,这一次却出了畅销书,值得研究。
曲颉再读了一遍《西部生命》,由此及彼,想到了另一部同西部有关的书——《蝉蜕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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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6)
当曲颉打开《蝉蜕的翅膀》,浏览目录就感觉似曾相识:第一章第3部分,标题是《读懂了沙子就读懂了人生》,刘元举的《西部生命》里有一篇散文《悟沙》有一句非常精彩的话“读懂了沙子就读懂了西部”;再往下,第二章第7部分,标题是《价值重估:3000元买10根火柴》,刘元举的《西部生命》也有这个故事;第三章第4部分,标题是《骆驼的故事》,再熟悉不过——刘元举的散文被辽宁电视台拍成电视散文,其中《骆驼的故事》非常感人。“我为此掉过眼泪。”曲颉毫不隐瞒自己的情感。
曲颉称,当时他并没有想到张建伟是在抄袭,只是这三部分抓住了他的注意力。曲颉专门打开这三部分所在的页码,一下愤怒了:一模一样,完全是抄。
“我不认识张建伟,也很少读过他的作品。”曲颉说,“再看看序言,再看看后记,我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小记者的小作为了。我感到事态很严重。”
曲颉告诉了刘元举,并问刘元举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别的书,我肯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