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里,逛累的顾漫拖着我坐下来。她拿着手机对着我,咔嚓拍下一张照片,然后扁着嘴问:“你想什么呢?这么闷闷不乐。”
我反应过来,尴尬的对顾漫笑笑说:“没想什么。”
我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游客,平静地说:“其实我挺不喜欢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象征着王权的东西,还需要花几十块钱的门票。景点介绍里听上去挺有意义,但仔细想想,全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走马观花,白驹过隙,看一遍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去吃一顿庆丰包子来的实在,两个人的门票,加起来能吃好几顿套餐。”
顾漫睁大眼睛惊诧地看着我,难以置信的说:“你怎么能这样?”
我转头冲顾漫一笑,看着她的眼睛问:“怎样?”
顾漫扁着嘴说:“出来玩,没必要计较的那么多,走过了什么路,看到了什么景色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什么人陪着,当时的心情如何。人生重的不是沿途的风景,而是对面坐的人,心里想的事。”
说着,顾漫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心口。
我恍惚一怔,顾漫站起来说:“行了,走吧!回去吃饭。”
随着顾漫从故宫里出来,乘车回到家里,顾漫下厨做饭,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饭菜做好后,顾漫叫我过去吃饭。简单的四菜一汤,还有一盘水果。顾漫的厨艺还不错,尽管没办法媲美孙晓青,但称之贤妻良母应该差不多。拿起筷子还没动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我一把将电话拿起来放在耳边,是夏婉玉的电话。
夏婉玉在电话里说:“北京时间下午四点过五分生的,一男一女母子平安,玲儿已经睡着,孩子喝过奶也睡着了。”
她的声音很疲惫。
我咽口唾沫问:“什么时候回来?”
夏婉玉轻笑一声说:“孩子满月吧!两个孩子有的忙的,而且孩子刚出生也不宜坐飞机,回头我给你发点照片,现在小宝宝刚睡着。”
我眼睛有些湿润,重重的嗯一声。
夏婉玉思考了一下,她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郝仁,让玲儿的孩子跟我的姓吧!我是孩子的外祖母,不管你承认不承认。”
我没有经过丝毫犹豫:“行!”
想了想,我又激动地问:“你们在那边怎么样,你累吗?”
夏婉玉简单的说:“还好,玲儿的情绪一直很稳定,现在在私立医院里呢。这里有良好的医生,你放心就好。”
“夏天与小玉呢,他们两个怎么样。”
“他们两个在家里,我给他们两个留的有钱,他们两个没事,一周后我们就能出院。”夏婉玉悉心说道。
我长舒一口气,夏婉玉盈盈笑着说:“孩子在咬手指呢,特别活泼。”
我能够想象刚出生的孩子有多可爱,可是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国去见我可爱的双胞胎儿女,更不能去见失明刚产完孩子的张玲。我咬着牙齿眼睛里饱含着泪水,这时夏婉玉对我说:“玲儿醒了,她要跟你说话。”
我心头一紧,然后就听到张玲在电话里说:“我再也不生孩子了,疼死我了。”
我心中露出一丝莞尔,张玲对我说:“郝仁,回去你要是敢不对我好,我一定生吞了你,生孩子真是很痛。”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郑重的对张玲说:“行!”
这时电话里的声音又变成夏婉玉的,夏婉玉好像离开了病房。她问我:“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前段时间缠了一声炸药去见何绍。”
我托大道:“你不用管,这件事我能处理。”
夏婉玉认真地对我说:“郝仁,这件事我真的没有管。我一直都在陪着玲儿,般若他们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恍惚一怔,夏婉玉呵呵一笑对我说:“你靠自己吧!”
我点点头对她说:“嗯!”
夏婉玉又添了一句:“别太在意那些可有可无的,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要是想让玲儿变寡妇,你只管拼命。”
我咽口唾沫没说话,夏婉玉这句话说得太毒了。
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一段时间后夏婉玉长舒口气笑着说:“以前感觉玲儿怀孕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是看着玲儿长大的,视她为己出。结果玲儿却怀了你的孩子,说实话你跟玲儿的年龄更般配,咱们要是走在路上,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咱们是夫妻。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知道玲儿怀孕后的心情,那种感觉简直都感觉自己的世界简直变的天昏地暗了!来荷兰之后,仍然有这种感觉。甚至我就想,干脆我们别回去了。反正我的资产在国外,我们在国外定居,管你在国内死活。玲儿生孩子前,我仍然有这种想法,可等玲儿将孩子生出来之后,我突然想回去了,看着她的两个孩子,我不想他们见不到他们的爸爸。你懂吗?”
我愕然在原地,听着夏婉玉平静地说出这段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我让张玲怀孕完全是意外,或者是张玲主动的?那难免有些薄情寡义,夏婉玉不待我回答就对我说:“男人要有担当,我与玲儿回去后,你怎么待我们,我等着……”
说完,夏婉玉将电话挂断。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中百感交集。
有喜悦,有高兴,也有落寞,更有无助与期盼,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她们两个回来后,我到底要怎么对待她们?我跟王颖丽出轨有情可原,而且夏婉玉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最重要的是我没跟王颖丽搞出孩子。但我与张玲,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我与张玲夏婉玉我们三个之间交织着亲情,爱情,贪恋,以及两个活生生的龙凤胎。她的那句我等着,让我心中一震,却也一惊。
男人应有担当,可我在听到夏婉玉说出这句话后,却不知道该怎么担当。更何况我现在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能够保命就实属不易。张玲回国后,难道让她跟着我到南京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我将电话放在桌子上,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第568章 再见,顾漫!
顾漫推了我一下,拿着筷子问我:“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反应过来,有些慌神的看着顾漫。下意识说:“没事。”
顾漫犹豫一下,没有深问,而是自己埋头吃饭。
晚上我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我的脑海中全部都是夏婉玉与张玲的身影,以及我自己的处境。我能有现在的生活,除自己努力之外,最大的机遇就在于我幸运。
知道张玲的孩子平安降生后,我迫切的希望能给她们一个安稳的家。
那种迫切的愿望,让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到上海告诉何绍老子不怕你。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感觉自己满腔的热血无处释放。
一双拳头捏的咯咯直响。
夜里的天空中,雪花格外的大。
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我仿佛又回到创业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来到浴室里,将花洒调成冷水,让冷水浇在我的身上。洗一场冷水澡之后,才感觉真正的平静下来。回到卧室里发现顾漫已经躺在床上睡着,我走到书桌前面,拿起上面的圆珠笔与笔记本,将台灯的亮度调低一点,用最简单的画图法分析我现在处于的位置。
我没有注意到,我背后的顾漫睁开眼睛,凝视着我的背影怔怔出神。
忙碌半个晚上,看着笔记本上逐渐清楚的脉络图。绞尽脑汁思考到底是哪一块的缺失,让我陷入如此困境。
慢慢,我似乎看出整件事情的脉络。
这是一场有关龙与虎的斗争,我既不是老虎嘴上的胡须,也不是龙身上的龙爪。
何绍的背后,是一头凶恶的下山猛虎。
我盯着笔记本上我书写下来的每一个名字,渐渐我发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一场有关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场景。何绍就是一只被下方到地方的嫡出小老虎,而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虫子,连羔羊都算不上,像黄子龙那样级别的人,才能称之为羔羊。
豁然明白这点后,我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气喝完,放下手中的笔,关掉台灯会床上睡觉。困倦让我刚躺下就迷迷糊糊的,在这样的情况中,我感觉到自己的怀中出现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我没有多想,抱着这个身体就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后,我揉揉眼睛,摸过床头的眼镜戴上,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床头放着一杯泡好的清茶,感觉有些口渴就端过来喝下去。起身在院子里晃荡一圈后,发现顾漫不在。她应该是出门去了,我心想着回到书桌前面坐下来打开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后,我却发现在我昨天写的那些东西的右下角,写着四个娟秀的小字:再见,顾漫!
我怔了一下,赶紧摸过手机来给顾漫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顾漫的声音:您好,我现在不在,请您在滴声后留言。
我犹豫一下,给顾漫留言:“我是郝仁,你去哪里了?”
等了一上午,顾漫也没有给我回消息。
下午的时候,顾然给我打来电话。他告诉我,顾漫今天上午飞回南京,不过没回家,而是在机场直接转坐飞机去法国。我大吃一惊,在电话里大叫道:“什么?”
顾然哈哈一笑,爽朗地说:“你没听错,顾漫去了法国。”
我有些懵,说:“她去法国干嘛?”
顾然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你说干嘛?”
我思考了一下,突然有些沉默。顾漫是个性格比较要强的女人,当初她被迫下来了我的公司,被我好一番羞辱。尽管后来我让她做了我的秘书,但是并没有像用吴欣瑜她们一样用她,以她的性格肯定难以接受。但在我那段时间强大的欲望感染之下,她慢慢有点被被迫的洗脑,或者也可以说是个人崇拜。
顾然这时轻声地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你这几天没对我妹做些什么,我就感觉你这哥们值得交,小漫去法国是我的意思,是我让她去的,她要是在跟在你身边,整个人都会废了。女人嘛,哪有那么多的梦想,做好自己的温良恭俭让就好。”
我有些轻笑,问顾然:“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跟顾漫都有联系。”
顾然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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