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东京:金融大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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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劫东京:金融大鳄成长历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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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卡尼工作吗?”马尔科姆问。
  阿卡里领着他离开扶梯走向通道另一端的玻璃门。
  “我做的就是你将要做的工作,只不过我比你早干一年。”他突然顿了顿,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问:“你不记得我了,是吗?”
  马尔科姆调整了一下肩膀上背包的位置。他比较肯定自己以前要是见过他的话,是不会忘记他的脸的,但是仔细想想,他的名字确实听着有点熟悉。他试图从记忆里把相关信息找出来,但是他的头脑此刻已经太混乱,没有办法再正常工作了。
  “我以前见过你吗?”
  阿卡里闻言笑了起来。他下排的牙齿不大但是很白,像细小的糖粒一样。“我在普林斯顿大学比你早两年毕业,91届的。我和你们班一个泰格镇的同学一起在赛艇队试训过一年,但最后我们还是水平不够被刷下来了。”
  马尔科姆顿时感受到一种温暖和亲密感。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有一半日本血统的普林斯顿大学校友。不过他猜想,他们应该是在各自所在的饭厅这么多年里某次晚餐上有过一面之缘。他非常高兴在日本还能找到和自己有着类似过去的人,尽管他有些怀疑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是否能延续到大学生活以外。
  他们穿过玻璃门,步入了机场候车室。阿卡里看来并不需要指示牌上的黑白图片来帮他找到方向。
  “你能讲日语么?”马尔科姆问。
  “我母亲住在京都。我是在纽约长大的,跟着我父亲。他是萨拉蒙公司的交易员,在一些新兴市场中做交易。他的新任妻子也是日本人,所以不管我在哪里过圣诞节,日语都能用得上。”
  他们从一群身着统一蓝色校服的初中学生旁边经过,女孩子们穿的是百褶裙和白色的泡泡袜,脖子上系着怪怪的领巾,使得她们看上去就像是海军学院的预科生一样。他们中间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师,手里举着一块很大的硬纸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文。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通过手里的塑料扩音器对孩子们说着什么。她说话鼻音很重,而且在马尔科姆听来,一个一个字都搅在了一块儿。马尔科姆一直对学语言不怎么在行,高中的时候他选修过西班牙语和法语,但是哪门语言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不禁在想自己将如何在日本生存,他连这里的机场都完全搞不懂。
  领着马尔科姆从这些孩子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阿卡里注意到了他脸上不安的神情。
  “不要太担心语言障碍。日本并不像欧洲。这里没人在乎你会不会说日语。事实上,日本人并不希望你跟他们说日语。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指望你有那么聪明,可以从零开始把日语学会吧。不管是哪种情况,不会说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国家对外来者是很友好的。这里的文化就是建立在礼貌这个观念之上,尤其是针对外来的人。什么鞠躬、微笑、奉承、谦恭,都是它的体现,而这种观念还延伸到了语言上。”
  他们走到了另外一排自动扶梯处。阿卡里停下来看了看头顶上悬挂的标牌。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马尔科姆问。
  “不管外国人问他们什么问题,日本人的回答都是‘是’。即便其实答案应该是‘不是’,他们还是会回答‘是’。等到你弄明白这码事以后,你就可以玩转这个国家了。”
  

五:大阪伊丹机场(3)
说话的时候,他白白的牙齿又露了出来。
  “你看来是不相信我吧?那么我让你见识见识。地面运送处和行李领取处就在扶梯下面,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十分轻快。马尔科姆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他那双长腿。走了大概10英尺远,阿卡里叫来一个穿着航空公司代表制服的年轻日本女人。
  “我说女士,”阿卡里一边指着机场远处方向,一边用浓重的纽约口音冲着她喊,“是走这里去出租车站吗?”
  那女人一边微笑着鞠躬,一边试图弄明白他的问题。很快她又鞠了一躬,然后朝他点点头。
  “哈依,请跟我来。”
  她顺着阿卡里所指的方向走去。而阿卡里则拽着马尔科姆一块儿跟着走。她领着他们走了大约10英尺远,走到一个卖罐装苏打饮料和干果的亭子前,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快步往扶梯的方向走去。阿卡里跟她说了谢谢,而她则不住鞠躬、微笑、点头:“哈依,斯米麻散,哈依。”(是,不好意思,是。)
  回头下扶梯的时候,阿卡里冲着马尔科姆直笑:“现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瓦卡里马斯卡’?你懂吗?你问什么问题他们的答案都是‘是’。如果你总记得这一点,你会喜欢上这里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马尔科姆发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哈依”,他边点头边学着,“瓦卡里马斯。”
  “看起来学得不是很像,是吧?”
  他们面对面坐在一部锃亮的黑色豪华奔驰轿车的后车厢里。窗外的空气灰蒙蒙的,不过马尔科姆有点怀疑这是烟色玻璃车窗制造的效果。现在正是中午的交通拥堵时段,轿车沿着一条高架的混凝土公路缓慢前行。马尔科姆看到轿车两侧的远处都有山,前面很远的地方还有一条银色的水流。这里看来风景很不错,是个适合建立城市的地方,不过从高速公路两侧的建筑物的外观看来,大阪却一点也不漂亮——楼都是四四方方的,没有什么颜色,而且都是用和公路材质一样的混凝土修建的。所有的建筑物都挤在一起,中间只有窄窄的小道把它们分开,还有更多的高架公路在高出地面的地方交叉往来,就像一张沥青蜘蛛网。
  “大阪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阿卡里边说边轻叩车窗,“但是二战期间它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重建。整个城市都被炸平了,然后从零开始重建。这城市白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到了晚上就完全变样了。你会看到那么多炫目的霓虹灯,让你以为这里就是一个硕大的脱衣舞夜总会。”
  “就和东京一样。”马尔科姆回答。他一边用手轻抚柔软的皮质座椅,一边想着自己到底能不能适应这些东西——坐头等舱飞行和乘坐豪华轿车。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父母有没有乘坐过这么豪华的汽车。
  “大阪可一点儿都不像东京,”阿卡里答道,“东京就是日本的纽约。它是一座精致复杂的国际大都市,一座建立在奢侈和成功基础上的高档疯人院。大阪则很粗糙混乱,这里的人更加实际。不过他们倒也还是有点儿优势。大阪虽说是一个乡下城市,但它是一个围绕商业建立的城市。从日本历史发端的早期开始,大阪就是一座主要的商业城市。”
  “所以卡尼就在这里工作,而不是东京,对吗?”马尔科姆问道。
  阿卡里闻言大笑:“你小子确实挺傻帽的,真的。”
  接着他开始在一个漆过的橡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这个柜子就设置在把他们俩和司机分开的隔离层上。
  “卡尼可不在大阪。卡尼和萨蒙斯都在基德公司设在东京的亚洲总部,而我们则被派在基德公司的大阪分部工作,主要负责大阪证券交易。”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马尔科姆,手却还在柜子里面。“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要干什么工作,不是吗?你先是上了一架飞机,然后飞越了半个地球,但你却不知道你他妈要干什么,对吧?”
  说完他笑了,而马尔科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该死的牛仔,”阿卡里边说边摇头。“马尔科姆,我们两个都是做指数套现的助理交易员。我们就是卡尼在大阪的手。他在东京的办公室里指示我们做交易,我们就在这里执行。你看,日本银行业有很多很好笑的规则,其中有一条就是必须在自己所在的地方交易日经期货指数。所以我们人必须在大阪。我们的电脑终端必须在这里,键盘必须在这里,我们的手指必须在这里按键。所以尽管所有的大人物都在东京、新加坡或是纽约,但是实际的交易必须在大阪操作。我们干的就是这个。我们为迪恩·卡尼按键。”
  马尔科姆凝神注视着窗外,试图理解阿卡里告诉他的这些东西。大多数的术语他以前倒是听过,对它们有一些最基本的了解。所谓的日经指数就是日经225指数,是日本一些最大的上市公司股票的目录,类似于美国道琼斯工业指数。这个股票指数被看作是亚洲市场的晴雨表,可以用交易一支个股的方式交易这个指数。至于套现这个概念,马尔科姆是在初级经济学中学到的。套现指的就是利用不同市场中同一种产品或是接近等同的产品价格之间的细微差别获利。
  

五:大阪伊丹机场(4)
“也就是说卡尼做的是套现。”马尔科姆问。
  “卡尼涉足很多东西,”阿卡里冲着马尔科姆邪邪地眨眨眼,“不过他主要的生意还是买卖日经指数。你知道套现是怎么回事,对吧?”
  “我记得初级经济学课中对它的定义。假设曼哈顿区12街有家麦当劳以一美元的单价出售奶酪汉堡,而在17街有另外一家麦当劳以一美元十美分的价格出售奶酪汉堡,那么套现者就会在12街以低价购入汉堡然后在17街卖出,从###利。整个过程中困难的部分在于,要在避免被车撞倒的情况下在12街和17街之间来回,此外还要抢在其他人产生同样想法之前做到。”
  阿卡里忍不住笑了:“这个说法我倒是没听说过。一般的例子都是说在巴黎买了黄金然后在伦敦出售,或是类似的什么,基本是这个意思。不过在我们这里情况要稍微复杂一点儿,你很快就会发现的。”
  阿卡里终于把手从柜子里抽了出来,捧出来一个不大的皮盒子,大约是一本硬皮书大小。皮层有点破旧了,有的地方磨损得很厉害,连下面陈旧的木壳都看得见。阿卡里极其小心地打开盒子,好像害怕那个盒子会碎在他手里似的。
  马尔科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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