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涛说:“那你说说到底什么叫妇人之仁?”惠茹不能答,思凡笑说:“别卖关子了,我们都是‘刘项原来不读书’的,说出来吧。”
梦涛说:“这个典故出自《史记&;#8226;淮阴候列传》,是韩信投奔刘邦时评议项羽说得一段话。他说项羽为人恭谨慈爱,对人很客气,见到士兵伤残疾病,涕泫,也就是同情的哭哭啼啼的,能为官兵亲送汤药。但是一旦将士攻下城池,需要叙功封赏的时候,他就握着官印,展玩欣赏,就是舍不得封赏出去。刘邦则不然,凡有攻下城池的,都分而赏之,和天下同利,所以将士都愿意不避矢石,竭忠效命。比较而言,韩信就说项羽是妇人之仁,而不是你们现在所说的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而项羽的妇人之仁直接导致他将相离心,自刎乌江。”
思凡听了点头说有理,要梦涛找出《史记》这一段给她看,梦涛便去书房取书,找出淮阴候那段,思凡忙将这段摺起,要带回家细细研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四 说有道无思凡用癫
因梦涛前些天在一家红木家私商店看见一张红檀木贵妃软榻,很是喜爱,就定了两套,一套给惠茹,一套给思凡,这时家私店来电话通知送货,梦涛便要惠茹在家等着,自己和思凡回宓望阁接应。
货送到时,思凡见这软榻用木处雕花镂凤,颇具古韵,鹅黄色压花缎面和靠背又具法式风格,中西结合,往上躺了,十分舒坦惬意,便叫好不绝。梦涛建议她把它放在阳台上,说:“看书工作累了时候,就势躺下小憩片刻,赏些青山绿水,或者再来上一段轻音乐,享受些闲情逸致,真可谓是羲皇上人了。”思凡称是,和梦涛将贵妃榻移至阳台上,令梦涛躺在上面喝茶。
梦涛正在品茗赏景,却见思凡右手拿一塑料软尺,在左手掌上拍打着,一脸坏笑地走到梦涛身边,梦涛正诧异间,思凡已举手在梦涛肩上狠拍了一尺子,梦涛惊得跳了起来,叫道:“死丫头,攲线啦,打得疼不疼啊!”思凡笑说:“我不管,把杯子放下,坐下再让我打几下就饶你。”梦涛笑说:“岂有此理,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思凡笑说:“你别跟我妻子有理丈夫没得理的,老老实实坐下让我打完问话。”说着赶来要打,梦涛见避无所避,只好趁她挥尺打来时硬用手接了,夺过尺子,骂道:“死丫头,想作死了,能不能问完了再打,我真要做错什么,甘受鞭笞。”
思凡只好令他坐下,笑问道:“你给我老实交待,在南京和那位东邻之女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实话了万事皆休,否则,房间里还有一把钢尺,我叫你皮开肉绽。”梦涛被她问得楞住了,说:“我不知道你的东邻西邻是什么意思,说明白些。”思凡指他说:“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南航的邹小姐是怎么回事?”梦涛此时才恍然大悟,这一定是李惠茹搬的舌,心里虽有气,这时却不便表露,好在李惠茹对此事并不知就里,所以倒不怕她朱思凡来讹诈他,于是说道:“你别听李惠茹捕风捉影的胡说八道,人家看我没事做,挺落魄的,帮我介绍了几个航空公司的朋友,做起了票务,就这么简单,普通朋友,你以为会怎样,一个大姑娘家,管起这些闲事来。”思凡听了,反而红了脸,叫道:“你的事我就要管,我希望我的老板是个正人君子,不是个好色好嫖的臭男人。要不然人家说我跟得个老板是个吃喝嫖赌的,我怎么做人?”梦涛笑说:“这你就放心啦,我是那种人吗!李惠茹最了解我,还当面夸过我呢。”思凡说:“李惠茹被你油蒙了心,哪识得你庐山真面目!”梦涛说:“那你想怎么样?”
思凡被问住了,只得说:“你给我对天发誓,你和邹小姐是清白的。”梦涛笑说:“小题大做了吧,丫头。”思凡气得回身要去拿钢尺来打,梦涛忙扯住她,哭笑不得,说:“我发誓,我发誓。”说着右手指天,却将左手暗指着地,口中念道:“我曹梦涛和邹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如有不清楚的地方,天打五雷轰。”思凡这才咯咯地笑,说:“好了,看你的样子倒是受了委屈,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有类似的绯闻,刷昏你的头,听到了吗?”梦涛笑说:“这没问题,欢迎监督。”思凡很满意,笑着点头,要梦涛坐下说话。
梦涛心下觉得好笑,口中就自语说:“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思凡回身却听见了,又要他交待刚才唧咕什么,梦涛忙说他在念古人的词呢。又说:“男人有钱三分俊,就像现在,来骚扰的哪天没有一两个,你要是见风是雨,我不就遭殃了?”思凡说:“己正人正,只要你不动歪点子,我心自如明镜。”梦涛笑说:“兀的不气死我也!我请你来是做业务的,不是来当政委的。”思凡嗤地笑了,说:“这是你的命,告诉你,惠茹不敢管你,我来管,还有!今天的事不准告诉惠茹,否则要你的皮。”梦涛应允。
思凡捋顺了散乱的头发,坐在梦涛对面,笑说:“我见你和唐颖关系不错嘛,经常去和她套近乎。”梦涛正色说:“我和公司小姐关系都不错,而且我是向她学广东话呢,你别想歪了。”思凡笑说:“看你急了就知道心里有鬼,没关系的,你的眼力不错,唐姑娘的确是个画中人似的,公司最漂亮的,不像陆萍瘦而见骨,少了美感。这样吧,我来给你做媒,把她介绍给你做妾,以后唐颖见到你就称‘妾身’。”
梦涛气的就去扭她的嘴,骂道:“你这死丫头,非要撕烂你的嘴你才不会瞎说了。”思凡笑着躲开,说:“我说的是真话,现成的媒,说成了我也好混点银子花花,我现在就呼她,要她过来谈一谈,包管一谈就准,你就准备谢媒钱吧。”说着就拿手机去拨号,梦涛知道这丫头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恨得牙痒痒的,跳起来去抢她手机,思凡见了,撒腿就往房间跑,梦涛到底身体迅速,没几步就将她捉住了,劈手夺过手机,恨骂道:“你个疯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思凡笑弯了腰,指着梦涛说:“看把你吓得,不知道你怕什么,现在有钱人谁没个二房三房的。你要是怕惠茹反对,我去做说客。”
梦涛见她做好做歹的,对她是轻不得重不得,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笑指着她问:“你闹够了没有?”思凡说:“没闹够!”接着又是咯咯地笑。梦涛就不理她,继续去贵妃榻上躺下。
思凡重又在梦涛身边坐下,问:“你说包二奶现象已经存在不少年了,可这字典上只有妾这个说法,什么时候字典上也有对二奶这个词做解释呢?”梦涛说:“不知道,社会形态和观念总是走在人们意识的前面,二奶现象只是在经济发达地区比较常见,整个社会并没有认同它。”思凡说:“早晚的事,经济这样发展下去,贫富两级分化,不又要走回旧社会的老路上去了?这对你们有钱的臭男人是最求之不得的。”梦涛笑而不答。
思凡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商品社会了,只要你养的起,大家两厢情愿。在过去农民多收了三斗五,还想再取个小老婆呢。你不是‘开口不谈《红楼梦》,虽读诗书也枉然’吗!那个号称尊重女权的贾宝玉,这么爱着林妹妹,身边还不是有袭人,晴雯,以后还会有紫鹃,雪雁,妻妾成群的,我就不信你不羡慕!没条件罢了,有条件我也不信你这个假正经,会守着李惠茹一个美人儿。你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说完又是不住地笑。
梦涛被她说得心动,想着这丫头连嘲带讽,句句直捣黄龙,不知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而自己对她素怀渴慕,只因为有不跟搭档上床的戒律,故此深藏在心坎里隐而不发而已,这时禁不住就坐起身来,默默地注视着她,想从她半真不假的笑谈中分辨些她的用意来。不料思凡笑完了,正抬起头来,含情看着梦涛,二人目光正好相对,思凡躲闪不及,顿时又把双颊羞得通红,觉得坐不住,站起身来就走,去客厅里坐了。
梦涛颇觉好笑,暗笑这丫头虽然嘴皮子厉害,其实面浅的很,跟这样顽皮捣蛋的丫头其实打不得什么哑谜的,只能对她徒有爱慕之意,不存非分之想,心中叹息了,见时候不早,邀她下楼吃饭――。
五 李惠茹重温糟糠情
梦涛回到文枢大厦时,惠茹已冲完凉上床看她的《家庭医学百科》,梦涛见她早早上床,穿着性感的睡衣,知她有所待。只是想着下午在思凡家吃了思凡一尺子,对她“出卖”自己的隐私余恨未消,故此佯作有气,对她半理不睬,冲凉更衣后,去客厅看电视。
阿娥来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梦涛回了不要,阿娥自回房间看她的电视。
惠茹见他进进出出的,除了嗯嗯几声以外,一句话都不说,看上去不高兴的样子,心中生疑,在房间等了一会,不见他进来,怕公司出什么事,忙起床来到客厅,关切地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梦涛只不理她,惠茹就更急,问是不是公司有操心的事,梦涛冷笑说:“公司会有什么事情!”
惠茹放了心,要他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女人的气。梦涛冷笑说:“外面的女人没人敢给我气受,倒是里面的女人给我气受。”惠茹很意外,说:“我今天并没有得罪你呀!”问他,又不肯说,惠茹作势要掐他,梦涛知避让不过,只好说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应该懂吧,你以后少在思凡面前说我坏话,说我脾气不好,那你重找个脾气好的男人嫁嘛,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多亏我和南航的小邹没有那么一腿,要不然给你两个女人一炒作,白的也成黑的了。”
惠茹这才知道他为这事生气,就笑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原来就为这个!我又没说你什么,思凡问起,我照直说了,怎么了?影响你的形象了?”梦涛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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