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哈里特别交待我这几个当地人都不会英语,要谈什么只能通过他来翻译。
我点头表示附和哈里。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一路荒无人烟。由于不能直接跟当地人沟通,又懒得搭理哈里,一路我都不主动出声。好几次想给通尼电话,可手机的屏幕都显示没信号,我只好打消这念头。
三个多小时后,车子在一条河边停下。 。。
谈判桌上风云突起(三)
“车子放在这里,我们要过河去。再过两座山,才到我们要看的矿点。”哈里对我说。
我跟着哈里走下车。打开车门,我呆住了——车子外面站着一群赤身*的野人!
“别怕,他们在这里生活是不穿衣服的……”哈里向我解释。
我鼓起勇气,朝那帮野人望去,真奇怪,很多人头上绑着很复杂很耀眼的装饰物,可身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些人跟在城里见到的那些胖嘟嘟的人刚好相反,一个个瘦骨嶙峋,又黑又脏,站在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看不出年龄,胸前那两陀东西干瘪瘪的吊到肚脐边,看她身边几个女的,有些*的关键部位挂着一片树叶挡着,有些什么都没有。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瘦得排骨都露了出来,有些男人的腰间拴着一根线,吊着类似于小竹筒一样的东西套住*,皱巴巴黑呼呼的睾丸吊在那里。
看到这些*裸的男女,我的生理和心理都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我不敢再看他们。跟着他们走下河边,河水是黑乎乎的,河面上久不久出现一两个独木舟——用一根大大的木头做成的那种小船。独木舟上只载着一个土著人,他们在水上漂着,不知是在打鱼还是在游玩。河边稀稀落落出现一些用木头搭成简陋的房子。有些房子竟搭在几十米高的树杈上……
“那些都是这些土著人的家……”看我好奇,哈里指着那些很原始的房子告诉我。
“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以什么为生呀?”我忍不住边走边好奇地问。
“你别看不起他们哦,这地方可神了,你看那个人……”哈里用手指着河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从山上走下一个土著人,那人肩上扛着一个红彤彤几乎和人一般高,长得跟男人的生殖器官形状一模一样的东西走下来……
“你看,那东西长得跟男人的那东西一样对吧?他们把那东西拿回家煮出油,红色的——叫红油,这种油男人用了会让女人快活死的,嘿嘿,这东西可值钱了……”哈里一边色咪咪地看着我笑一边说着。
哈里那猥琐的笑容让我周身漫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我不敢再出声。
谈判桌上风云突起(四)
来到河边,哈里向河对岸一条能容几个人的小船招手。接着哈里转身问我要相当于一千块人民币的印币说是开给那人的运费,我心想这运费够高的几十米的河面要一千人民币,比坐飞机还贵几倍!可这时候管不了这些了。我把十张十万卢比的印币拿给哈里。
一个土著人把船划过来,把我们六人送过对河。
船靠岸,我看着哈里把我给他的十张钱抽出一张递给那划船的土著人,把其余的九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心里对哈里的反感让我开始怀疑通尼交友的品位。他怎么可以交这样的朋友?我安慰自己:也许哈里并不是通尼的什么好朋友,仅仅因为他会国语,为了方便我才让他陪我来的,毕竟在这能找到会讲国语的华裔不容易。这么想着,心态就平衡了,我对自己笑笑,这些小便宜让他占去好了,当是给他的辛苦费吧。
上了岸,我看着灌木丛中有不少搭建在树上的房子,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原始的世界里……走了一段路,便再也没有了人烟。
我们开始走进了茫茫山野。这山野荒芜得使人想起洪荒的远古,一些石山连草都不长,而更多的地方却是原始森林,让人想象不出里面到底藏有什么猛兽怪物……我深切地感受到这地方和文明世界的阻隔绝不仅仅是地域的距离。
我心想:这地方就是有金掏,想来也够苦的!
走了几个小时的坎坷山路,终于到了他们说的矿山。
那几个本地人指指点点地跟哈里说着什么。哈里给我翻译,代他们指点着告诉我他们勘探出的矿脉……
“如果你哥肯投资从中国运机器过来,在这一天就能挖出几十吨的锡矿!这地方是整个印尼锡矿含量最高的地方!”哈里一副专家的口吻,显得很兴奋。
我怀疑哈里那些话语的真实性。锡矿是会有的,但一天能采出几十吨就太玄乎点了。我没有搭理哈里。
谈判桌上风云突起(五)
见我不出声,哈里继续兴奋地:“现在,当地的价格是每吨八万多人民币,可开采的成本每顿都不到一千块,开动一台机子每天就能采到几百万的人民币呢!这项目一做起来——我们比开印钞厂还厉害啊!”
“凡事都不会是想像中那么间单的!”我泼哈里的冷水。心想这钱这么好要为何还摆在这里没人来拿?但我没说出口。
哈里一路兴奋地向我规划着美好的前景。我却丝毫兴奋不起来。看着这荒凉的山脉,隔着河流的坎坷泥路,还有那些看着我们充满敌意的土著人,我真切地感受到要在这地方赚钱的艰难。就算这里的锡矿含量不低,挖得出来运出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取了矿样回到附近的小镇已是下午四点,只能在这留宿一个晚上了。
小镇不大,房子显得有些稀落。周边很多木头和茅草搭建的简陋房子,那种贫困和落后的影子随处可见。沿街而行,穿着很少的男男女女像遇上外星人般驻足好奇地望着我。
“找个地方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我对哈里说。
其实来到这地方我就对哥哥要投资挖矿失去了热情,但我还得去谈判,把情况了解清楚,回去好跟哥哥有个交待。
哈里让那几个当地人带着我们来到这镇上最好的饭馆。
饭桌上,我开始和那四个人谈判。
想起哈里交待过他们不会英语,我只能用普通话问哈里:“他们有开采这矿点的合法手续了吗?”哈里转达我的话,那几个人点头表示手续已清楚。
我又问哈里:“如果他们把这矿点的开采权转让给我们,他们一次性收取多少费用?如果他们参股又如何合作?他们要多少股份?”
哈里用印语翻译我的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谈判桌上风云突起(六)
这四个人中有个长得高高大大,看上去挺有威望的人在代表他们说话。哈里告诉我他叫苏托鲁。他比比划划地说了一串印尼话后,哈里给我翻译:“他们说——这山头有两千公顷,如果一次性转让,他们要五百万人民币……如果是合作,你们从中国拉机器过来,出钱开采,他们出关系出工人,四六分成。他们六,你们四。”
奶奶的!这是什么合作方式?这些本地人的胃口也太大了!这么苛刻的条件,谁跟他们合作?!转念一想,既然这么辛苦来到这,就算哥哥不做,我也可以给他们介绍别的客户,但他们必须把合作条件降下来,我转过头,正想让哈里跟他们讨价还价,可就在我与哈里那双蛇眼发出那邪邪的目光相遇的一刹那,我心中一激灵……我突然转向代表他们说话的苏托鲁用英语说道:“五百万人民币的转让费太贵,你们参股一分钱不出要60%的股份也不合理……”
苏托鲁一愣,急急打断我:“NO!”他指哈里用英语道:“他翻译错了,我说的转让费是两百五十万人民币,参股我们只要30%……原来你会英语啊,哈里说你听不懂英文呢!”
我把目光转向哈里,他再三交代我对方不懂英文原来用意在此啊?见我突然主动用英文与对方沟通,哈里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此刻,我相信我的脸色比他更难看。我本来已原谅了他一路来贪小便宜的动作,打算好好与他合作的,可他这小人也做得太狠了!吃肉喝血连骨头也不吐啊!他也太不把通尼放在眼里了!我暗自狠狠咬牙: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啦!
我不再搭理哈里。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我开始当他不存在。我直接用英语对苏托鲁说:“你拿一份这矿脉的勘探图和这石头的化验单给我,我同时拿这矿样回中国化验,如确是锡的含量达到我们开采的要求,我要从中国带工程师和设备过来重新勘探。我们可以和你们合作,但哈里一定要从我们之间消失!我方可以一次性给他一笔费用,但如果他要参股,这生意我们就不做了……”
谈判桌上风云突起( 七)
苏托鲁一边扭头看哈里一边不断点头赞同我的话。
我发现哈里开始坐立不宁,我才不管呢,只顾和和苏托鲁探讨合作的方式和条件……
苏特鲁的英语很不错,完全能跟我沟通。
“在印尼开矿,最最重要的就是开采的许可证,这个证我们已经办好了,因为我们没有开采的实力,所以我们一直在引资,如果能跟你合作,我们的条件还可以降一些,我有亲戚在政府里任职,还可以少交点税呢……”苏托鲁对我非常热情。另外的几个人也对我频频点头。
苏特鲁的热情感染了我,我发现直接跟这些本地人比跟哈里之类的华裔打交道轻松和简单得多。
“你放心,就是我不跟你们合作,我也会在中国给你们拉一些有实力的公司过来与你们合作……”我对苏托鲁说。
“那真是太好了。就算这个项目合做不成,我们也还有其他可以合作的项目呢,我们真的希望有机会能跟你合作……”苏托鲁说着就当哈里的脸和我交换电话号码。
我很快和他们融在一起,苏托鲁和那三个本地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我介绍当地的矿产资源和民俗民风,反复表示今天认识我实在是他们的荣幸。结账的时候,苏托鲁很客气地抢着要开钱,能让他们在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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