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人的经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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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经济生活-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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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间,还有抽水马桶和电话,月租金只有13圆。  当时胡风夫妇日常生活开支大约每月70圆,其中在内山书店购书十几圆。胡风常抽烟,抽那种1角钱两包的普通烟。  鲁迅叫胡风为英文刊物《CHINA TODAY》(今日中国)写篇文章介绍中国左翼文化,给了胡风20美金稿酬,合国币80圆(当时兑换率1美金=4圆国币)。  不久胡风夫妇生了孩子,又雇佣一个娘姨。要居住舒适些,就在福煦路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慈惠里找到一处大小两间厢房,有卫生间,上面还有小阁楼(供娘姨住)。为了付房租30圆,胡风每月要多写一万字(千字3圆)。实际上当时胡风每月稿酬100—200圆。居住条件比较好,曾请鲁迅全家来吃饭,也招待过其他作家朋友。  由于经济压力比较大,胡风夫妇又换了房子。1935年底搬到威海卫路云兰坊一处二楼带亭子间的房子,月租20圆。不久又搬到英租界孟德兰路(今江阴路)找到一处弄堂房子,有起居室、卧房,还有楼上亭子间,月租金20多圆。  1936年10月(鲁迅去世后),生活书店出版《工作与学习丛刊》,每期编辑费80圆,稿酬千字3圆。  1936年底,冯雪峰看出胡风的经济有困难,就提出要胡风全家搬到他租的房子去住。那是法租界辣斐德路颖村的一栋三层楼房。胡风一家住三楼,周建人一家住二楼,冯雪峰的妻子何爱玉带两个孩子住楼下。冯雪峰(时任中共驻上海办事处副主任)不要周建人和胡风付房租,这是胡风受到党的照顾。  周扬的经济生活  周扬(1907—1989),原名周起应,生于湖南省益阳县。1922年周起应在长沙念中学时,与同乡官宦人家之女吴氏结婚,当时两人都只有15岁。岳母姓周,扬州人士,富有积蓄。从此直到1935年,岳母一直在经济上资助周起应夫妇的生活,每年赠与爱女吴氏许多银圆珠宝。  1928年周起应到上海进入大夏大学。一年多期间,周起应和亲戚周立波、表弟刘宜生以及两个同乡同学等都住在上海,他们的生活费用全靠吴氏供给,都是她用金首饰换来的钱。后来周扬曾经多次跟他的儿子周迈说过:吴氏“善良、无私、很少有的单纯。”(引自《周迈谈周扬》)  1929年周起应由吴家资助到日本留学,旅费大约100圆。住在东京小石川区林町的国师馆,是两层楼的留学生公寓。每月生活费至少50圆。那时日本左翼运动蓬勃发展,普罗文学盛行。但是日本军国主义势力反扑,镇压了左翼。周起应因参加左翼活动被捕,在小石川警察署被拘留一个月,交保释放。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抗战前夕上海的文化人(7)
1930年他回国到上海,参加左翼话剧活动。他拜访了田汉,由田汉介绍加入中国左翼戏剧联盟(剧联),后来转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从1930年一直到1935年,每年周起应与吴氏都要回湖南省益阳县老家去探亲,同时由岳母交给吴氏一些银圆和珠宝,估计价值为1000圆左右。在上海一家的生活费每月至少80圆。据周起应与吴氏所生长子周艾若(生于1927年)回忆说:“在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外祖母无条件地支持父母,用很多经费支持着父亲的革命工作。那时,到我们家里来的有左联的不少人……”(引自《周艾若谈周扬》)  据夏衍回忆说:“1930年他(指周扬)只有22岁,很年轻的。那个时候,他很潇洒,很漂亮。穿着西服,特别讲究,欢喜跳舞。跟我们一起上咖啡店,看电影。……当时他的第一个夫人还和他在一起。她是从湖南来的,是益阳的。……他本人是搞话剧的,参加左联之前,最早是参加剧联的。他还演过戏。”  据王作民回忆:1933—1934年之间,周起应与左联宣传干事苏灵扬(杭州人,上海光华大学一年级学生)秘密同居,由此开始使用假名周子扬、周志扬、周扬。又据苏灵扬自述:“1934年秋我和周扬结婚后,为了保证他环境的安全,我的社会关系除王作民外一概断绝了,左联的活动再也没有独自出来参加过,直到1937年抗战开始。”(引自《一个不是作家的“左联”盟员的回忆》)  1935年吴氏又怀孕,周起应送她回湖南益阳县老家生育第三个儿子(周迈),然后单独又匆匆赶回上海。因为这时周起应与苏灵扬早已在上海秘密同居,苏氏且已怀孕。周起应不好意思再用吴家的钱财,因此经济上遇到很大困难。苏灵扬回忆说:“周扬除工作外,相当一部分时间要用来去‘找钱’。我们‘借’过许多同志的钱,如章汉夫、夏衍、羊枣、谭林通、梅雨(即梅益)、林林等;向沙汀、周立波‘借’的更经常。”  1936年元旦,苏灵扬临产,阵痛已经开始,但家里没有钱住医院。周扬出门跑了一个下午,晚上7点多才回来,总算从郑振铎那里借到20圆钱,才解决了燃眉之急。美国记者史沫特莱也曾赠与周扬50圆。后来周扬翻译的《安娜·卡列尼娜》出版了,得到大约800圆稿酬,他们的经济生活才好转些了。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不久,周扬携苏灵扬及一岁的女儿,跟同周立波、艾思奇一行12人从上海奔赴延安。  沈从文的经济生活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1902年12月生于湖南省凤凰县。1920年前后沈从文一家移居芷江县。他的母亲卖掉故乡的老屋,换得将近1000块银圆存入钱庄,交给沈从文经管。因经营不善,沈从文离开芷江前往常德县,住客栈每月花费10圆(每天食宿费3角6分),由大舅每月寄20圆接济。当时他曾往桃源县找湘西武装部队的贺龙,贺答应给他每月9圆的差遣费,但未果。不久沈从文在保靖地方部队当司书,衣食以外有月津贴6圆。  1923年,他支取27圆路费,途中又借到10圆,乘坐火车来到北京,到了前门车站,身上仅剩7圆6角。因为一时找不到职业,付不起学费进大学,所以在湖南同乡照顾下暂住学生公寓,勉强维持工读生活。这几年是他前半辈子生活最困苦的一段时期(虽然性质不同,但在艰难程度上可与后半辈子的“文革”十年浩劫时期相比)。  1924年11月,沈从文给郁达夫写信请求援助。当时在北京大学担任统计学讲师的郁达夫亲临学生公寓,邀沈从文在饭馆进餐,餐费1圆7角,郁达夫拿出5圆结帐,找回的3圆3角全给了沈从文。此事令沈感激涕零。  1925年5月,沈从文在香山慈幼院图书馆担任办事员,月薪20圆。这是他来北京两年半以后首次找到的职业。后来,他又担任《现代评论》的发行员。  1925—1927年间,沈从文的文章陆续发表于《晨报·副刊》和《现代评论》;1926年,他的小说开始在《小说月报》上刊载。3年内,他先后发表各类作品170篇。这一时期,沈从文认识了《民众文艺》的编辑胡也频和他的女友丁玲。他们这些文学青年当时追求的初步目标是每月20—30圆的稿酬。  1926年他的文集《鸭子》由北新书局出版;1927年他的小说集《蜜柑》由新月书店出版。从此他以著文的稿费和版税谋生,成为职业作家。1928年他来到上海,同时将母亲和妹妹接来同住。沈从文与胡也频、丁玲三人联手编辑《中央日报》副刊《红与黑》,每月编辑费有200圆,各分得70圆左右,另外还有稿酬。三人共同租赁上海市萨坡赛路(今淡水路)204号楼房,胡、丁玲及其母住二楼,沈从文及其母、妹住三楼,月租金20圆,水电费10圆,加上伙食、衣物,每月开支100圆左右。除了办刊物外,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用于写作。  1929年1月,《红黑》与《人间》两个月刊的创刊号出版发行,维持了两年,以亏本而告终。也在1929年,中国公学校长胡适聘请沈从文担任一年级现代文学选修课讲师,月薪100圆。他的学生张兆和后来成为他的夫人。从此以后,他的经济状况好转,每月有保证的收入共计达到200圆以上。

抗战前夕上海的文化人(8)
1931年秋,沈从文到山东大学任教,月薪100圆。  1932年夏,他又到北平,和朱自清等人随同杨振声教授编写中小学教材和学生基本读物,月薪待考。1933年9月至1935年9月,沈从文主编《大公报·文艺副刊》,每周两期;1935年9月以后扩大为每周4期,由他与萧乾合编,每月编辑费100圆。这些钱他多半用来接济文学青年。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沈从文夫妇和两个幼儿(一个不满3岁,一个不满3个月)分两路离开北平南下。  李金发的经济生活  李金发,原名淑良,1900年生于广东省梅县。父亲曾在毛里求斯岛当华工,积攒了一些财产归国,家道小康。有20多间房屋,每年春秋两季有300—400大洋收入,同时在外放债约有3000多圆。  李金发6岁在家乡读蒙馆,每年学费3—5圆。1917年到香港去学英文,从汕头到香港的船票3圆5角。在香港住在一个木板房的客栈里,4人一间,每月食宿费10圆。1919年从上海乘船到法国勤工俭学,准备300圆置装费和旅费。乘坐英国货轮统舱,条件恶劣,每人收费100圆。到法国后进入巴黎南部的枫丹白露市立中学攻读法文,每月学费100法郎(合10块银圆或国币),同学有林风眠等;后来在巴黎学习雕塑。一间简陋的房子月租150法郎(合10圆国币);一顿比较好的中餐5法郎(合国币5角钱)。1920年开始写诗,将《微雨》、《食客与凶年》寄回国内,但没有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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