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倍,而“庚子赔款”为清朝每年财政总收入的11倍!从此,大清国丧了元气,洋务派也一蹶不振。维新派奋起,严复呼吁救亡,而救亡必须启蒙。从救亡启蒙运动中,一些觉悟的文人成长为我国第一批文化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清末四所大学的状况(1)
甲午战争的惨败,证实了洋务派的无能和腐朽;也促成了维新派的崛起。我国文化人应运而生,登上社会舞台,并在教育事业方面打开了新的局面,带来了启蒙的生机。 鲁迅在《重三感旧——1933年忆光绪朝末》一文中说——我想赞美几句一些过去的人,这恐怕并不是“骸骨的迷恋”。……光绪末年的所谓“###”,民国初年,就叫他们“老###”。甲午战败,他们自以为觉悟了,于是要“维新”,但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也看《学算笔谈》,看《化学鉴原》;还要学英文,学日文,硬着舌头,怪声怪气的朗诵着,对人毫无愧色,那目的是要看“洋书”,看洋书的缘故是要给中国图“富强”,现在旧书摊上,还偶有“富强丛书”出现,就如目下的《描写字典》《基本英语》一样,正是那时应运而生的东西。连八股出身的张之洞,他托缪荃孙代做的《书目答问》也竭力添进各种译本去,可见这“维新”风潮之烈了。…… “老###”们的见识虽然浅陋,但是有一个目的:图富强。所以他们坚决,切实;学洋话虽然怪声怪气,但是有一个目的;求富强之术。所以他们认真,热心。待到排满学说播布开来,许多人就成为革命党了,还是因为要给中国图富强,而以为此事必自排满始。鲁迅所赞美的清末变法维新的“老###”们,也就是中华民族现代化进程中的第一代文化人。他们的出现,一方面是由于爱国思想的激发,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实际利益的需要。 19世纪末,在我国创办的最早的大学有:圣约翰书院大学部、天津北洋大学堂、上海南洋公学上院、京师大学堂。 甲午战后中国的“西文热” 接受西学必须以外语为先导。梁启超在《时务报》第42册上发表《大同译书局叙例》说:译书真今日之急图哉。天下识时之士,日日论变法……今不速译书,则所谓变法者,尽成空言。维新派和有识之士创办了大同译书局、中东翻译局等机构,译述、介绍西方书籍以推进维新运动,或代人翻译中外往来函件以适应社会需要。 此外,当时中国已有几十家报社,其中规模较大者如《申报》(1872年创办),《字林西报》(1882年创办),《新闻报》(1893年创办);特别是以梁启超为主笔的上海《时务报》(1896年创办)和以严复为主笔的天津《国闻报》(1897年创办),成了维新派的南北两大舆论阵地。它们通常需要聘请英文、法文、日文三种翻译人员,以摘译外文报纸上的文章和时新消息。西学的兴起,开风气之先,促进了国人学习外语的热潮。 1895年后,由于深受甲午战争刺激,京师和各大通商口岸,创办了一批仿照外国学制的新式学校,同时,各地对旧书院加以改造,增添“西学”内容。这些新式学校和被改造的书院,中西并重,一些规格较高的学校,如南洋公学,规定招生条件是:学以中学成才,兼通西学、西文为上;以中学成才略通西学、不通西文,或略通西文、不通西学为次,中学未成者虽通西学、西文不录。(引自《申报》1897年3月2日《太常寺少堂盛招考师范学生示》一文。)另一方面,从中外贸易经商和实业的角度看来,通洋文“始能为洋行买办,始能赴洋行写货。与西人交易,每岁所入,或数万、或数千数百,以视中国为商则奚啻天壤,此人之所以欲习西国之语言文字也。”从功名利禄的角度看来,过去“十年寒窗、白首穷经”的士大夫阶级发出感叹:“若中学则须老成宿儒、品学兼优之辈,而每月修金不过十余圆”,但是一些懂西文的学生,刚刚毕业,其薪金待遇就“少则十余圆,多则数十圆。当世之鲜衣华服、乘舆策马者,无不从洋务中来,其在官场,则翻译焉、随员焉。”(以上引自《申报》1896年12月29日《论习西学当以工艺为急务》一文。) 甲午战后,外国在华企业骤然增加,急需大量翻译、买办。同时来华游历的外国人士较多,也需要华人翻译作向导。因此,在中国的洋人通过各种渠道,招聘懂外语的华人为他们服务。甚至有些驻华外国使馆直接出面,代本国旅华人士招聘华人翻译。例如,1898年11月10日,英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在《中外日报》上登载《聘请上等英文翻译》的广告:“今有英人三位,由上海至云南,计应行半年有余,取道四川成都,仍回上海,愿请能说官话之翻译一位,偕同前往。诸君乐偕行者,乞于日内移至上海大英国总领事署面商一切。” 当时在上海、天津、广州、香港和各通商口岸,特别是外国租界地区,除了进入官场和个人经商外,当洋行买办或以其他方式替外人服务,是致富的重要途径。 这种形势,也促进了西学的引进和传播。 “圣约翰”——从书院到大学 从19世纪后半期以来,欧美各类教会团体在中国设立了许多教育机构,包括小学、中学、大学和专科学校等等,统称为“教会学校”。圣约翰大学是美国圣公会一个差会独家经营的,东吴大学是美国监理会独办的。所谓差会(Mission)是西方国家负责集资、派遣人员到国外传教布道的机构。由差会派遣的人员,无论从事何种工作,如传教的牧师,医院的医生、护士,学校的教师、职员等,都称之为传教士(Missionary)。
清末四所大学的状况(2)
1879年9月,美国圣公会主教施若瑟(Joseph Scherschewsky)将上海的三个教会学校神道学校、培雅书院、度恩书院合并成“圣约翰书院”。但规模仍然很小,圣约翰书院的第一届学生仅有39名,其中90%来自基督徒家庭。学校纪律很严,规定必须参加一切宗教活动,如有违犯,要受到体罚。全体学生都是免费上学的,连书籍、文具、饮食、衣服等皆由这个教会学校供给。校址在沪西梵王渡路,初设课程仅有西学、国学、神学三门。 圣约翰书院在19世纪末对中国教育的一个重大贡献,是正式设置了英文课。由于上海是通商口岸,外国商行较多,英语知识可以有商业价值,故社会对英语的需求量很大,开办英文课也成为当时之急需。 1881年10月,圣约翰书院正式设置英文部,学生入学要收费,每月付墨银(墨西哥银洋)8圆。许多富家子弟纷纷前来求学。然而由于各方面的急需,单靠英文部还远远不能满足社会的需要,于是从1884年起圣约翰书院把预科改为半天学英文、半天学中文,并扩大招生名额。美国圣公会还派遣22岁的卜舫济到上海负责该校的英语教学工作。那时,中国人颜永京牧师一度担任院长(后来圣约翰大学男生宿舍命名“思颜堂”就是为了纪念他)。 1888年卜舫济继任圣约翰书院的院长,逐步进行课程教学改革,除中文课外,其他课程一律开始使用英文教材,学生课内课外须讲英语。所以圣约翰书院的英文水平在当时中国的大学中首屈一指。 卜舫济任院长后,着手把圣约翰书院升格为大学。1890年书院增设了大学课程,仅有大学生两名;1895年有大学生6名。1896年1月卜舫济写信给圣公会差会部,建议在圣约翰书院增设大学部,开设文理、医学和神学三科;文理科学制3年,医科收医预科毕业生,学制4年,神学科收文理科毕业生,学制3年。圣公会差会部批准了卜舫济的建议。 1899年,圣约翰书院共有大学生27名,全部为男生。其中教徒学生和非教徒学生的比例为1比3,非教徒学生多为富家子弟,要缴学费120圆墨银,教徒学生可享受减免费待遇。 进入20世纪,上海作为工商都市对西方教育的需求持续上升,远远超过了圣约翰大学的供应能力。1900年圣约翰只能接受1/3的入学申请者,1904年学生187人,大部分来自商人家庭;基督徒57名,其中4人在大学部学习。1905年美国哥伦比亚特区颁发给圣约翰学院授予学位的许可证,从这一年起正式改名为圣约翰大学。校长仍为卜舫济。 1906年圣约翰大学设置文、理、医、神4个学院。1907年圣约翰大学首批毕业生6名,其中4人获文学士学位。有人认为:这是中国教育史上第一次在中国本土获得现代意义上的学士学位。(陈注:1899年,北洋大学堂有了第一批大学毕业生。参看本书第三章。) 由于圣约翰大学在美国注册,该校获得学士学位的毕业生很容易进入美国大学深造。耶鲁大学不要求考试就可接收圣约翰的学生攻读研究生,哈佛、哥伦比亚、康乃尔、芝加哥、宾州等大学也愿意接收圣约翰的学生进入他们学校读本科高年级。1907年至1908年,有30多名圣约翰的毕业生在美国留学,10多名在英国留学。 后来圣约翰大学又设工学院,并附设研究院和附属高中。到1913年时,全校学生人数达到500人,其中1/4的学生在大学部学习。教师人数也增加到40名。1918年圣约翰大学把中学部分出去,成为独立的教会大学。1920年学生达到250多人。 三所国立大学堂的创办 清末我国诞生了三所正规的国立大学:(1)北洋大学堂1895年创办,大学部(工科、法科)同年设立,后来改称天津大学;(2)上海南洋公学1896年创办,上院(即本科大学)到1909年粗具规模,即交通大学的前身;(3)京师大学堂1898年创办,分科大学1910年正式招生,民国后更名北京大学。 过去认为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是我国最早的大学,这一说法并不正确。天津北洋大学堂、上海南洋公学都比它早,而且比它更接近现代化。三所大学堂都创办于中日甲午战争失败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