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婆婆的电话?我微愣,随即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欧沐臣的手机:“妈,我是蔡菜。”
手机里传来婆婆亲切的声音:“孩子,你在外面还适应吗?刚刚我听你爸说,他说希腊人喜欢将食物炸着吃烤着吃,不知道你吃得惯否?有没有上火啊?”
瞬间,一股暖流流淌至我的心田。
跟欧沐臣相处的几十个小时听到的全是冷嘲热讽,不满与挑剔,现在听到婆婆用“孩子”昵称我,这是我的妈妈都不曾用过的称呼,听到婆婆这么关心我的话语,我的心里怎能不觉得温馨呢?
“妈,我吃得惯,也没有上火,您就放心吧。”
“习惯就好。沐臣在国外呆过好些年,妈知道他肯定习惯,你是第一回出国,妈确实有些不放心你,现在听你这么说,妈就放心多了。对了,听说希腊的绣花工艺品很出名,你带些回来吧。”
没想到婆婆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惊呼道:“妈,你也喜欢绣花品?”
那天上网做过功课,知道希腊妇人都有绣花的手工才能,喜欢在白色的布品织上蕾丝般的花纹图案,桌巾、床单、围裙,还有小件的手帕、头巾等等都非常美丽,当时我的脑海里就闪过要带些回去给妈妈的念头,我知道妈妈一定会喜欢的,没想到婆婆对绣花品也喜欢。
婆婆在电话那头道:“是啊。不过朋友送给妈的绣花品已经够多了,妈是想让你带些回去给亲家母。”
带给我妈?婆婆怎么知道我妈的爱好?正当我疑惑时,婆婆又在电话里交代我要带些礼物给蔡奇,随后婆婆就挂了电话。
早餐过后,我和欧沐臣坐飞机从雅典飞往爱情海。爱琴海的海岸线非常曲折,港湾众多,岛屿星罗棋布,圣(托里尼)岛便是爱琴海诸岛中较有名气的岛屿。
传说圣岛的OIA镇有世界上最美丽的日落,据说每天黄昏时都会有成群的游客在OIA等日落,据说日复一日,天天如此,所以去爱琴海,我最为期待的就是OIA的日落。
没想到欧沐臣也有要去OIA镇抓拍日落的想法,不知道他这个想法是不是受了早上婆婆那通电话的影响。
我们到达圣岛的时候正值中午,此时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火辣辣的,气温很是炎热。
在酒店用过中餐后,我和欧沐臣坐电梯到预定的房间。房间装修依然高档奢华,但是面积远没有之前住的总统套房那么大。
酒店服务员提早将我们的行李送到卧室,欧沐臣一进卧室就脱掉他的白色上衣,将精壮的上半身毫不避讳地展露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他的作风就是这么开放,还是他压根没把我当女人看。
我忙转过身,觉得尴尬至极,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欧沐臣的身体。
身后响起欧沐臣不屑的声音:“菜头三,你还需要装尴尬吗?”
我知道欧沐臣是在嘲笑我,他大概是认定了昨晚我是刻意偷窥他的,我却不想对此多加解释。
我既开不了口跟一个男人解释这种事情,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解释什么呢,我又没想过要在欧沐臣心中树立什么良好形象。
等了片刻,身后终于响起了浴室的关门声,我才转回身子去拿自己的行李袋。
提着行李袋走出卧室,以为还会有另外一个卧室的,但推开了所有门才发现这房间就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而总台服务处给的答复也是雷同的,说是客满,已经没有房间可以再开出了。
我想这会是这趟旅行中一直存在的问题,既然无法避免,就只有面对了。
我从皮箱提拿出换洗的衣物去另一个浴室洗澡,洗去一身的热汗,又往身子涂抹好一层防晒霜后,然后戴上鸭舌帽、墨镜后走进了卧室。
我想欧沐臣应该已经洗完澡,却没想到一个男人洗澡花的时间比女人还长,我进卧室的时候,欧沐臣才刚从浴室里出来,而我目及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的欧沐臣后整个人愣住了。
也许是因为欧沐臣的身上挂着水珠,又湿着头发的关系,所以他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
欧沐臣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瞥向了我,脚步有一秒的停滞后,径自走到我面前站定。
024 帮忙
欧沐臣站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虽说我戴着墨镜,但欧沐臣嘴角的那抹嗤笑还是清晰入了我的眼。
正是这抹嗤笑,让我克制住了要调头走出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对上欧沐臣的眼。
虽然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权当是对着一塑希腊雕像,但心跳还是比往常快了一些。
这绝不是动心,仅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婴儿饿了要哭,吃了要拉,困了要睡一样。
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站在一个什么也不穿的男人面前,何况欧沐臣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形成一种特殊的气味在我的鼻翼间飘荡。
欧沐臣看着我,既不开口,也没有要将衣服穿上的意思,甚至任由他额前碎发上的水蒸汽一点点地凝结成晶莹的水珠子,滴落至他的眉眼间,而他的嘴角边始终维持着那抹嗤笑。
若是平日,我可能还会跟欧沐臣继续僵持下去,反正跟他四眼相瞪也不是头一回的事。
但眼下他腰间的那条浴巾却害我不能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跟他瞪眼,因为我总担心那条松松垮垮的浴巾会滑落。
不喜欢这种别扭而怪异的气氛,于是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欧先生,你不觉得冷吗?”
欧沐臣点了点头。
乖乖,欧沐臣居然会点头承认?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很快我发现欧沐臣只是做了个点头动作而已,两只幽深的眼睛依然鄙夷地瞪着我。
我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欧先生,你不知道衣服是可以御寒的吗?”
欧沐臣的嘴角抽了抽,随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的身体却还是纹丝未动地杵在我面前。
我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开口道:“欧先生,你要一直这么站着吗?”
话音刚落,欧沐臣猛然伸出他那只充满力量感的健硕右手臂,一把掐住我娇嫩的脸皮,重重拧住的同时还使劲地往外扯,就跟拉扯兰州拉面似的。
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人防不胜防,脸上的灼热痛感让我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挥打开欧沐臣的右手臂,同时龇牙咧嘴地朝欧沐臣吼道:“姓欧的,你干什么!”
欧沐臣冷笑道:“菜头三,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帮你掂量你的脸皮有几尺厚吗?”
我愤愤然地吼道:“现在到底是谁不着寸缕,是谁不知羞耻啊?要说脸皮厚,谁更有资格啊?”
欧沐臣瞪着眼咬牙切齿道:“菜头三,你少贼喊捉贼了!你死赖在这,我怎么穿衣服?你赖这不就想正大光明地偷窥吗?”
该死的,我怎么忘记自己来卧室的目的了呢,八成是被欧沐臣给弄晕头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难道不能用说的吗?还说我偷窥!谁稀罕看他呀。
我撇了瞥嘴,冷笑道:“欧沐臣,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龌龊!我来这不过是想确认下可以出发了没?既然你还没磨蹭好,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了!”说完我无视于欧沐臣脸上的表情,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出卧室。
身后,卧室的门砰得一声被关上。
我来到阳台,推开阳台门,禁不住被独一无二的绝美海景所震撼!
湛蓝的海,湛蓝的天,连远方岛屿上民居的门窗也漆成一色的湛蓝,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神荡漾的感受,这就是被诗人荷马形容成“醇厚的酒的颜色”的爱琴海!一望无际的爱琴海,就在窗下伸展开去,碧蓝的海水拍打着长长的海岸线,海面上两三艘游轮缓缓航行,拖出一条条白色浪纹。沿线有牧歌式的渔村、橄榄树园,还有阳台上白色的太阳伞,蓝色的桌椅,与整个小岛浑然一体。
纯蓝的天、碧蓝的海、白色的小屋……爱琴海是这样的干净与单纯,干净到让人没有了念想,忘记了时间,
猛然回神时,已经一刻钟过去了。卧室的门依然关闭,欧沐臣还没有出来,我猜想欧沐臣换了衣服估计还得要吹个头发、喷下香水、脸上再涂抹下什么的,嗯,可以理解,再等等吧,我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转眼,又过去了十分钟,欧沐臣还是没有出来,我有些按耐不住了,一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会磨蹭啊?真怀疑他这样的做事效率,怎么当上公司总裁的。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本想到卧室去瞧瞧到底欧沐臣在磨蹭些什么,但想想还是再耐着性子等几分钟,省得撞见些什么。
我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数着脚下的步子,当脚下的步子数到两百步,依然不见欧沐臣的身影时,我终于忍无可忍。
到底什么衣服要穿半个小时?难不成像电影《画皮》中的周迅跟赵薇一样,他也跟哪只狐狸换皮去了吗?
“咚咚咚”我在卧室门上重重地敲了敲,里面没有动静。
“欧沐臣!”我高喊了一声,里面依然没动静。
顿时觉得很不对劲,推门闯入看到卧室内的一幕我差点肺爆了。
卧室里的冷气被调得很低,跟外面的骄阳似火形成天壤之别。卧室的豪华大床上,欧沐臣成大字趴着,他的腰间依然是那条浴巾,他的背脊随着他酣甜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
看欧沐臣睡得死沉死沉的样子,我心里这个气啊。可恶!又被欧沐臣这小人给耍了!这是第几次了啊?
以后咱也不管什么照片不照片的了,为了几张照片把自己搞得这么憋屈,太不值得了!
这么想后,我的气也消了,我将卧室的房门轻轻带上,然后带上照相机,背上包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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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大门,虽然外面的空气依然闷热,但我的心情却有说不出的舒爽和畅快!
出发后的第一站,就是去寻找蓝顶教堂。
事实上,在蓝白世界的圣岛,蓝顶教堂的身影无处不在,但我想要寻找的是明信片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一座,也就是上了国家地理杂志的封面的蓝顶教堂。那座蓝顶教堂现在是圣托里尼的地标式的建筑,连他们的旅游书也都是以那座蓝顶教堂为封面的。
出租车开往Fir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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