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闹钟叫醒也没关系,白羽凡说他会叫醒我的。这么一想,我安然地闭上眼睛,在海浪轻微的摇晃中缓缓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这是我这段日子来质量最好的一次睡眠了,我还做了一个美梦,梦见了一整盆的好吃的小怪鱼,还梦到了人鱼公主嫁给了她钟爱的王子,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是在白羽凡轻缓而有规律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那时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一阵阵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了我的缕缕黑发。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橙黄色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紫色。
“太阳要出来了!”不知谁兴奋地喊了一声。
渐渐地,太阳探出前额,红红的额头,只是没有光亮。它好像是很重很重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海面升起。慢慢地,一纵一纵地,太阳使劲向上升着。最后,它如释重负般地跳出海面,整个脸膛儿通红的,红得可爱。
红日从海里冒出后,悬挂在云层之中,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真应了“半江瑟瑟半江红”。几只被镀了色的海鸥从船旁掠过。远处,渔船点点,微风举浪,好一幅“海上日出”图!
眼望着与天相接的地方,天是那样低,水是那样蓝,阳光是那般温暖,我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中,阳光照射进我的心底,更照射进我的灵魂,将连日里来淤积在内心深处的阴霾与晦暗驱赶得一干二净。
出海归来的路上照样是碧空万里的好天气,到了码头,跟白羽凡的朋友们道别后,白羽凡和我原路驱车回去。白羽凡开车时,我在副驾驶上摆弄着相机里的照片,后座蹲着的福福不甘寂寞,将脑袋硬从我和白羽凡的椅背之间的缝隙里挤过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
车子在白羽凡的别墅前停下,我在白羽凡家里换了妆容。现在白羽凡对我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会细心地帮我检查下我的仪表妆容。
我曾轻描淡写地跟白羽凡谈起过我的这段婚姻,但我没有跟白羽凡提起过我结婚的对象是欧沐臣。我不知道白羽凡是否知道欧沐臣与我的关系。
舞会上白羽凡见过欧沐臣,但他没有问我关于欧沐臣的任何问题。不过,也正因为这点,白羽凡让我觉得没有压力,让我觉得安心,特别是当我的秘密曝光后,白羽凡跟我一起分享我的秘密,帮我守护我的秘密时,我就更觉得白羽凡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早上起早了,困的话回去再睡一觉。”白羽凡对站在房门外的我柔声道。
“嗯。”我点点头,想想还是加了一句:“你也是。”
白羽凡笑了笑,摸了摸福福的脑袋:“福福,你不跟蔡菜道别吗?”
福福动了动耳朵,从喉咙里长长地“咕噜”了一声。
“它在说什么?”福福不算热情的反应让我着实猜不透了。
白羽凡笑道:“它在挽留你呢。”
我蹲下身子,抱了抱福福,笑道:“福福,蔡菜先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你好吗?”
福福没什么反应。
“下次蔡菜带好吃的零食过来看你,再带你出去玩,好吗?”
福福这才舔了舔我的手心。
从白羽凡家里出来后,一路我哼着歌走回到欧沐臣的别墅。婆婆说过今晚才回来,欧沐臣周末从不在别墅里,此时回去别墅里又是难得的一人时光。若是拿来睡觉,岂不是可惜了点?怎么说我也得好好利用这段珍贵的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
拿这段时间做什么好呢?种丝瓜去?可欧沐臣的豪宅花园已经被我种满了油菜和黄瓜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地儿再种丝瓜了。再说那次欧沐臣看到那一根根翠绿翠绿的小黄瓜,差点傻了眼,要不是我力争到底,只怕那片黄瓜地也保不住了。算了,还是打消种丝瓜的念头吧。想来想去,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忽然脑子里一个灵光闪过。对了,上网找找练功夫的地儿, 好对付欧沐臣。这么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事,我怎么就给疏忽掉了呢。想到这,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大步朝前走去。
到了别墅门口,我像往常那样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屋后,关上房门,换上拖鞋,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喝完后,用手背抹了下嘴巴,随即径自朝楼梯走去。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吓一大跳,只因,一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顿时落入我的眼眶。
079 绝望!
一抹俊明的身影站在楼梯口,俊朗有型的五官上冷得没有一点温度,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爱璼殩璨
他怎么还在家里?以前每个周末的白天他不是都出去的吗?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他发觉到什么了吗?难道他昨天没出去?不会的!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出门前的那套衣服不是吗?他若是昨晚没出去,怎么会不换衣服呢?一定是我多虑了!
我好半晌才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淡淡地笑了笑,开口道:“你还没出门啊?”
欧沐臣没有开口,双眸阴鸷地紧睇着我,他的眸子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下意识地避开欧沐臣的眼眸,将视线落在自己脚上,看着脚下的阶梯一步一步地踩了上来。
四周很安静,除了精巧的棉质拖鞋轻踩原木阶梯的细微脚步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虽然低着头,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欧沐臣冰冷的目光紧锁着在我的身上,再加上这份不寻常的安静,所以几米的楼梯,上得有些压抑。
快到楼梯口时,我暗暗呼出一口气。到现在为止欧沐臣什么反应也没有,看来的确是我神经过敏了。这么一想,我加快步伐,蹬蹬地踩了几个阶梯来到楼梯口。
就在跟欧沐臣擦肩而过时,一股猛烈的烟草气味瞬间钻入我的鼻腔,我反感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往边上退了几步,拉开跟欧沐臣之间的距离后,继续往前走。
不料,一直杵着未动的欧沐臣猛然大步逼近我,一只手陡然抓住我的手腕,朗明的脸盘上布上一层冷霜:“是谁?”冰如冷凌的两个字从他薄唇里迸出,愠意明显。
我撇了撇嘴,疑惑道:“什么?”
欧沐臣的脸色变得阴郁沉暗,漆黑的眸子紧睇着我,他的瞳孔剧然紧缩,再次问道:“他是谁?”
我甩开欧沐臣的手,没好气叫道:“你到底在问谁啊?”
欧沐臣再次抓住我的手,这一次是紧攥住的,我一甩,根本挣不脱,他钳得那么紧,我好像能听到骨骼在他的手心被一寸寸捏碎的声响。
“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是谁?” 欧沐臣的语气极冷,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那双晶亮的黑眸里燃着火光,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心里疙瘩一声响,整个人犹如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黑框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欧沐臣昨晚会在家。
俊逸的五官显得有些倦意,被我熨得笔挺的西装此时也有了不少的褶皱,若是在家,怎么会是这番样子?
容不得我多想,欧沐臣已经狠狠地一拽,我整个人被他拽得身不由已地跌入他的怀中,我用尚自由的一只手使了全力地隔着他,竭力保持那一分一毫的距离,他却用更大的力气拽住我,将我钳制得再不能动。
我的身子被欧沐臣控制得不能动分毫,我不想这么贴近他,但,他根本不容我的反抗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那个男人?嗯?!”欧沐臣眼底的怒火越燃越旺,嗓音冷的令人发指。
随即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我深皱眉头,任是没有将疼痛喊出声。欧沐臣发起神经来向来狠戾,我要是再不开口,这只手估计要废了。
我无畏的迎向欧沐臣漆黑燃着火光的瞳眸,挑起右眉,一脸讪笑道:“欧沐臣,昨晚我睡在哪里,跟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有什么权利知道?”
话音刚落,欧沐臣的瞳孔愈发紧缩,接着冰冷的话语自他薄唇中倾泻出:“欧太太,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我冷笑道:“我看忘记的那个人是你吧?欧沐臣,你似乎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契约写的是,‘一年之内,双方互不干涉!’从我们定下协议那天起,我就没有干涉过你糜烂的生活,所以你此刻的质问未免有些可笑!”
欧沐臣深黝的瞳眸冷睇着我,我也瞪着欧沐臣,我们两个就这么互视着对方,沉默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手腕上的疼痛先开口了:“欧沐臣,你放开我!我困了,要回房间睡觉了。”
话落,欧沐臣骨节分明的大手更加用力地紧握起,指节泛白,似乎要把我的手掐断不可。
我紧咬住牙,才制止住即将溢出吼的痛叫声,然而我心中的怒火被点燃,熊熊烈火正在燃烧并一发不可收拾,我终于爆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紧紧地将双手紧握成拳:“如果你想听昨晚的事情,那好,我告诉你。我昨晚是跟他在一起。你听明白了没有?欧沐臣,听明白的话就快点放开我!”最后一句,我几乎是爆吼出来的。
欧沐臣的五官泛着森冷的寒意,他铁青着一张俊颜,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阴鸷冷佞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半晌后,只听得他暴跳地吼道:“是哪个男人让你不顾欧家声誉,彻夜不归,厮混缠绵的?是谁?”
阴冷的语气中携着惊涛骇浪,除了森冷之外便是恐怖。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欧沐臣,我被他的暴怒怔了一下。但我随即又觉得好笑,因为从不知道风流在外,一身桃花的欧沐臣会这么在乎欧家的声誉。
我不去看欧沐臣恐怖的神情,轻描淡写道:“不关你的事。”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额角青筋爆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我不怕死地重复道:“不管你的事!”
欧沐臣突然大声冷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可怕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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