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的!吃的!”
胃开始痉挛,并隐隐作痛,以此来抗议我对它的不疼惜。
我微微弓起身子,双手按压住小腹,借此来减缓肠胃的不舒适感。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的视线开始在机舱里漫无目的地游走,漂移,乱瞄。
不经意间,视线再一次落到了欧沐臣的身上,好在欧沐臣此时已经慵懒地半躺在沙发椅上,眯着眼睛在休息,所以我的视线没有像之前那么仓促地逃离开。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到现在为止,我们居然还没有开口跟对方讲过一句话,若说我们是夫妻,估计也只有鬼会相信了。
望穿秋水,总算盼到了空姐推着餐车出现在廊道端头的那一刻,空姐神采奕奕,春风满面,踩着婀娜多姿的步子款款而来。
受过训练的就是不一样,就算推着笨重的餐车,还能将步子踩得那么轻盈,佩服。
在分发餐点时,中西餐的诱人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美食分子迅速在头等舱扩散,将整个头等舱充盈填满,害的我的口水哈拉直往胃里流。
当空姐的餐车推到我们这一排时,我的心头一阵雀跃,苦逼的娃啊,终于等来吃的了。
空姐拿出一份套餐,我有些纳闷,她怎么没询问我的意见就直接给我拿餐了啊。不管了,有的吃就行,反正我也不挑食,于是我激动地伸出双手去接。
但我的双手只伸到了一半,便僵停在了半空中,因为那空姐直接绕过我,端着餐盘,扭着屁股来到欧沐臣面前。
尽管我跟欧沐臣是在同一排,但她不知道要“就近原则”服务的么?再说,欧沐臣闭着眼,那样子就跟睡着了似的,他那种情况,跟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我比较起来,谁更需要这份餐点,谁的需求更应该得到满足呢?
显而易见,答案是我!是我啊!
我悻悻地收回手,眼眸睁得圆圆地,直瞪着空姐,用力瞪着,狠狠地瞪着,可惜那空姐背朝着我,她看不到我脸上狰狞的表情,也看不到我想要用眼球杀她的欲望。
虽然我理解“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是大自然的法则,但却不能理解空姐端着餐盘,俯身在欧沐臣耳边,亲热地唤他欧先生,刻意将他唤“醒”要他用餐的行为。
我之所以不理解,原因有三,一是因为我“睡着”的时候,空姐压根就没唤过我;二是因为空姐呼唤欧沐臣时,她的声音实在太嗲,太作,她的笑容实在太妖太媚,而且唤欧沐臣的称呼也由先生晋级成了“欧先生”;三是欧沐臣被她搅醒后非但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对空姐媚眼一抛,勾唇一笑。
欧沐臣本就有着鬼斧神工般的俊美面孔,一双深邃迷人的棕色眼眸,此刻射出的犹如几白万伏的强大电力,让人难以招架,再加上他的笑容很邪魅,带着十足的诱惑般,所以我看到空姐恍惚了许久,而她的脸上居然泛起潮红,如同爱恋中的娇羞小女人一般的模样。
暧昧,实在是暧昧!
想到“暧昧”这个词,我顿时灵光一闪,茅塞顿开,也顿时明白为什么之前会觉得欧沐臣不对劲了。
刚才欧沐臣在经过我的身边时,他的身上有一种香水味道,那是一种不同于他用的古龙水的味道,而是浓烈的香水味道,且跟空姐身上的香水竟是同一种味道!
后知后觉的我,终于觉察到了什么,原来他们的“交情”非浅啊。
只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香槟倒掉的时候,还是更早呢?
欧沐臣不是有女人的么?怎么还会搞艳遇呢?难道这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意思么?
难以理解,实在是难以理解。
015 行李
空姐体贴周到地“伺候”好欧沐臣后,慢悠悠地踱步到我跟前,问我要吃什么。
当听到我说中、西餐各要一份时,空姐的杏眼顿时睁得大大的,如同打量外星人那般吃惊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从餐车里拿了两份放到餐板上。
我以飞卷残云般的速度解决了那份中餐,感觉只有五分饱,继续进攻西餐。
肚子里已经有些东西垫着,加上刀叉使用起来也没有筷子那么顺手,所以吃西餐的速度收敛了许多,虽然还做不到优雅地细嚼慢咽,但起码不再是狼吞虎咽的了。
精美的西餐悉数进了肚,胃囊终于被填充满,我抬起一直深埋着的头,拿餐巾擦拭嘴角,无意中发现欧沐臣在看我。
他微眯着眼,双手环胸倚靠着沙发,那样子似乎是看了我有好一会儿。
看到我的视线与他相撞,欧沐臣的眼眸泛起一丝光芒,同时嘴角勾起一个不小的弧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指了指他面前原封不动的西餐,戏谑道:“这位女士,要是您两份还不够吃的话,我这还有一份呢。”
欧沐臣的话音刚落,顿时,机舱内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朝我射来,他们的眼里是如出一辙的震惊。
我是头等舱内的唯一女性,而且还向空姐要了两份餐,这两点本就让我够惹眼的了,再加上欧沐臣这么一嚷, 估计那些人直接把我当“饭桶”欣赏了。
好在我这人脸皮也不薄,面对他们的“热情观望”,倒也不觉得很尴尬,我扯了扯嘴角,对他们很有礼貌地笑了笑。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转回了头,继续用餐。
“打发”掉这群人后,我狠狠地剐了欧沐臣一眼。
欧沐臣的嘴角弧度愈发扩大,但那绝对不是灿烂的笑容,而是深浓的嘲笑。
想到此趟旅行要跟欧沐臣这种人一起度过,还要完成婆婆交代的任务,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揉了揉太阳穴,戴上眼罩后,再次躺了下来,继续这无聊的航程。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被一阵刺鼻的香味熏醒,然后耳边传来空姐的声音:“这位小姐,您醒醒,醒醒。”
叫我吗?
我摘下眼罩,一瞬间,一片刺眼的亮光照射进眼球,我本能地眯起眼看着空姐。
空姐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不急不缓地告诉我飞机已经在雅典机场降落。
已经在机场了?
看了看四周,果然,机舱内除了我和空姐外,再没有别人。
欧沐臣的座位是空着的,欧沐臣自顾自地走掉了,不过再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很符合欧沐臣的作风,在我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
跟空姐道过谢后,我飞快地冲出机舱,跑到行李处取来小红皮箱,顺着人流往机场出口走。
出了机场口,以为会看到漆黑的星空,却不曾想到外面竟是蔚蓝的天空,这才想起希腊跟中国的时差。
早闻希腊的天空以纯净和蔚蓝出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样的天空,让人感觉很舒服,难怪会有人以“很希腊”来形容天空呢。
正仰望得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菜头三,你看够了没有?”
我一愣,猛然低头,看到欧沐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欧沐臣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还在这?
正纳闷着,只见欧沐臣的视线落在我的手上,他盯着我手中的小红皮箱问我:“这就是行李?”
废话,这不是行李难道是炸药包么?尽管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回答说:“是的。”
欧沐臣蹙起了眉:“你就收拾了这么点行李?”
我点了点头。
听欧沐臣的话似乎是嫌我行李带得少,可旅行又不是搬家,带那么多行李干嘛,带上最最必须的东西就足够了呀。
看到我点头,欧沐臣的脸沉了下来:“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我觉得欧沐臣的问话很弱智,于是我将手中的小红皮箱放到地上,笑道:“欧先生,你要是对女人的东西有特殊癖好的话,我可以打开给你看看。”
欧沐臣瞪着眼朝我吼道:“菜头三,谁稀罕看你的那些破烂货!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只烂箱子里都放了我些什么东西?”
我冷笑道:“欧先生,你的东西都长腿了么?要不然怎么会跑到我的箱子里?”
欧沐臣的脸顿时黑了:“这么说,你压根就没给我收拾行李?”
我呆楞了一下,随即又觉得很可笑:“欧先生,你自己没有准备行李出门,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呢。再说了,你彻夜不归,打你电话又联系不上你本人,我就是连你去不去都没办法确定下来,还怎么给你准备行李啊?这要是碰上你不去,难不成我还要将那么大箱子男人的东西带去爱琴海吗?”
“你打过我电话?”欧沐臣的眉头依然蹙着,但语气明显较先前缓和了不少。
欧沐臣这么问我时,我立即了然,原来我的最初猜想没有错,那女人果然没有将我打电话找欧沐臣的事告诉他。
不过我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尽管这个“别人”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我现在最困扰的就是如何完成婆婆交代的任务,毕竟这事是我亲口应允下来的。
我轻“嗯”了一声,算是回了欧沐臣的话,然后一字不漏地将婆婆的话转达给欧沐臣。
欧沐臣听后很不悦地开口道:“老太婆还真是会折腾人。”
016 举手之劳
欧沐臣觉得不爽,我又何尝感到乐意呢?但因为婆婆,我们还是妥协着跟对方处在一起。
出租车一路疾驰,行驶到市中心的Stadiou街。
Stadiou街是雅典的主要街道之一,戏院、百货公司和许多商店都聚集于此,欧沐臣说要去那购买衣服和用品,并要我跟他一起去。
不知道欧沐臣存了什么心思,按照常理,欧沐臣应该是叫我不要跟着他才对啊。
从下车到百货公司的整段路中,欧沐臣至始至终将双手插入裤兜,优雅地在我前面晃荡,我则提着小红皮箱无精打采地在他后面跟着。
真怀疑欧沐臣的裤兜藏了什么价值连成的宝贝,否则干嘛老拿手护住裤兜。
好在小红皮箱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连带外面的箱子,也不算很重,加上我的手劲还可以,所以提了这么长的路,还算吃得消。
当然,我也从没指望过欧沐臣会帮忙提箱子,就像我从没指望过太阳与月亮会共同升起一样。
进了百货公司后,我将箱子换了只手提着,并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刻意与欧沐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