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梁金鹏应声答道。说着,便自柳云涛手中接过“防水麻袋”的样品,展开来递到女营业员的面前,正容说道:“我们要买能够绞这种花边的缝纫机!”
“刘经理,刘经理!”女营业员用眼一瞥麻袋上的花边,立刻就明白了。便隔着里间屋半掩着的屋门向里面大声喊着:“有客人要买地毯绞边机!”只见里间屋的屋门应声而开,从里间屋里走出一位花白头发、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先生,开口便问道:“客人在哪里?”
刘经理出得门来,看到梁金鹏手中托着“防水麻袋”站在柜台前面,情知就是上门来买地毯绞边机的顾客,赶快越过柜台走上前来打招呼:“您好,您好!老板是贵处的?”又赶紧回首叫道:“快,快!小张,快给各位老板上茶!”说着话就把梁金鹏、柳云涛和梁科长三人让到了大门边的圆桌旁。女营业员把茶水给送了上来。
刘经理接过梁金鹏手中托着的“防水麻袋”,略略看了一下,惊异地问道:“这是地毯绞边机缝制的!呀!怎么,你们这麻袋也要用地毯绞边机绞边?”
柳云涛见他感到惊异,便凑上前去解释道:“我们这是出口到日本去的‘防水麻袋’,客户要求我们用这种工艺加工。”
刘经理抬起头来看了看柳云涛,笑笑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麻袋有用地毯绞边机绞边的,真是希奇!”说着话,把头摇了摇。
几个人围坐在圆桌旁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客套话。刘经理高兴地说:“你们要的这种地毯绞边机可不好找,现在织地毯的都黄了,谁还经营这种机器呀!我这里现在也只有一台样机,放了快一年了,也没个人来问。你们到我这里来算是找对了门了!”随即站起身来用手向里一指,说道:“来,我们到那边去看看。”转身走到靠近西墙下货架的角落里,伸手掀开一块破旧的蓝色塑料布,又道:“就是这台!”说着,便招呼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机器移到了营业厅中央的空地上。
待机器摆放平稳以后,刘经理随手拉过一个小圆凳,坐到上面开始调试机器。梁金鹏赶忙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麻布,交到了刘经理的手中。刘经理把麻布折合过来,来里回回扎了两圈。大家仔细看时,只见新绞的花边和“防水麻袋”样品上的花边样式大致相似,只是三角形的内外脚大了些,吃进麻袋边的宽度差了些。梁金鹏拿过“防水麻袋”,用“防水麻袋”上的花边和新扎的花边对照了一下,说道;“这种花边样式像倒是像。只是怎麽看也不太一样!”
刘经理见问,笑道;“这个好办,进布的宽度和针脚的大小都是可以调的。只要在它的调试范围内,可以随意调整。”说着,便动手上下调了调,又把麻布折了一折重新扎过一遍。这回拿出来再看,两种花纹就象是用一台绞边机绞出来似的,摸样像极了。柳云涛高兴地回头看了看梁金鹏,俏声道;“就要这台吧!”
看到大功告成,梁金鹏也非常高兴。便对刘经理说道;“刘经理,我们就要这台吧!您给出个价!”说罢,便满脸佛笑地用目光在刘经理的脸上扫视着。
“价格嘛。。。。。。。?”刘经理拉长声调看了看梁金鹏,然后又象是忍疼割爱似地说道:“您老兄就给五千八吧!我这台机器是五千六进的,在这里放了快一年了,连利息再加场地费再加八百也不多,我就多收您二百,算是个成本价吧!”
对这种绞花边的地毯绞边机,梁金鹏、柳云涛和梁科长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对这种机器的市场价格更是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听到刘经理把价格报了出来,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回价才好。三个人站在当场默然相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第 九 回(5) 矢志东山金鹏出云霓 名登魁首鲤鱼跃龙门
第九回(5)转危为安
刘经理见三个人都闷着头不讲话,不知这闷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又沉吟了一会儿,好象是下了狠心似地断然说道:“咱们都是生意人,我这里也是小本生意,你们也不能让我赔着卖,我也不能让你们多花钱,这样吧!咱们就按五千六的进价成交,我一分钱也不加。反正这种机器现在也不好卖,你们拉走了也去了我的一块心病。另外,你们各位若是对使用这种机器没有经验,我再免费给你们派个师傅去帮助安装调试,包你们满意。怎么样?”
梁金鹏见刘经理话说得这么恳切,觉得这个价格再侃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况且自己只买一台,价格上也不会有太大的 出入,便笑道:“既然刘经理这么给面子,咱就五千六成交。不过,您给我们派去的师傅必须得跟我们同去,我们还等着用这台机器做样品呢!”
刘经理见梁金鹏已经答应成交,便爽爽地应道:“那好,我马上打电话把调试机器的师傅给请过来,让师傅和你们一块走。”
梁金鹏用现金把货款付清之后,刘经理就开始安排打包装箱。梁金鹏道:“刘经理,您帮忙把随机的零部件打好包就可以了,机器就不用拆了,回去再装挺麻烦的,好不好!”
刘经理不解的问道:“机器不打包,省事是省事,可你们怎么运呢?”
梁金鹏笑道:“运输我们自有办法,您派人把我们送到汽车站就可以了。”刘经理见说,把随机的零配件打好装后,便招呼两个店员把机器架着向店外走去。梁科长提起装好箱的零部件也跟了出去。
因为要等调试机器的师傅,梁金鹏和柳云涛留了下来。等了没有多大一会儿,调试机器的洪师傅就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走进门就大声问道:“刘经理,买机器的客人走了没有?”
梁金鹏和柳云涛闻声抬头一看,见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知道是刘经理介绍来的洪师傅,正欲答话,刘经理起身迎了上去:“哎呀,洪师傅,您来的正好!梁老板正在这里等着您呢!”又介绍道:“诺,这位就是梁老板!”
梁金鹏一见洪师傅到来,便拉住刘经理的手道:“刘经理,谢谢,谢谢!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了,这就告辞!”拉着洪师傅就出了店门。刘经理热情地送了出来,又对洪师傅叮嘱道:“梁老板等着用机器,去了要抓紧时间调试,再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过来,一定要尽快把机器调试好!”
洪师傅口中答应着,紧跟着梁金鹏和柳云涛出了商店快步向车站方向走去。
从缝纫机商店到长途客运站的路并不远,可两个店员架着缝纫机走就显得有点远了。还没等梁科长和两位店员到客运站,梁金鹏、柳云涛、洪师傅三人就从后面追了上来。看着两位店员和梁科长已累得满头大汗,三个人赶忙走上前去帮忙,一路倒换着把缝纫机架到了客运站的路边。
梁金鹏向送缝纫机的两位店员道过谢后,便吩咐梁科长打电话和齐东平联系。齐东平回电话说白布白线都已经买好了,他和小梁会计正乘公交车向回赶呢!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的光景,齐东平和小梁会计各扛了一个白布卷风风火火地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齐东平高兴地对梁金鹏说道:“今天的白布买的不贵,我们怕剪裁是不够用,卖布的老板也不愿剪剩下布头,就多买了些!”看看午时已近,两件要办的事情都已顺利办妥,梁金鹏吩咐道:“梁科长,你先想办法去找辆车,我们到对面餐馆点着菜等着你,吃过饭我们就向回返!”
待到梁科长找好了车回到餐馆时,饭菜刚好点齐,大家利利索索吃过了午饭,便一起聚到餐馆门前去等车。柳云涛心想:“这一回也不知道找了个什么车来?如果车的座位不够,还得有人坐在外面的车厢里,那就不太安全了。”因为在他看来,运货总得找个搭栽的货车,车楼子里坐的人是有限的。正在疑虑间,忽见一辆大巴“嘎”的一声停在了路边。这时,一种愕然不解的神情浮上了柳云涛的脸颊。梁金鹏好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我们不同于大国营企业,什么事都要图方便,雇一辆车要二百多块呢。”
客车停稳之后,司机和乘务员飞快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用一种急速的语气大声嚷嚷着:“快点上车,快点上车!让警察逮着得罚款的!”大家闻言,七手八脚地先把缝纫机架上了车,又把打包的零配件箱子和两卷白布白线扔进了车里。然后就象逃难似地急急忙忙地都钻到了车里。还没等大家找好座位,大巴就开动了。柳云涛坐在前排,看着前面的缝纫机就放在汽车发动机的盖子上,高处都快要碰到车顶了,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让人插脚不下。心道:“这可真是挣钱不要命了!”
大巴驶出武汉后行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车站。在路边稍停了一会儿,等到该下车的乘客走净,向左一拐就开向了金鹏麻纺有限公司的方向。乘客们见大巴驶离了规定的路线,顿时乱糟糟地吵成了一片:“喂,喂!师傅,这车是向哪儿开呀?”
梁金鹏大声喊道:“各位不要着急,我们就到前面不远。卸下货就回来!”听他这么一喊,车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又吵成了一片。开车的司机一声不吭,闷着头直向前开。他知道解释也是白搭,反正方向盘在他的手中,别人是夺不去的。
正在乘客们乱哄哄地吵闹间,大巴已经开到了金鹏麻纺有限公司的大门口。开车的司机这才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大声说道:“大家快别闹了,卸下货我们就走!”
梁金鹏、柳云涛、梁科长、齐东平、小梁会计、洪师傅等人陆续跳下车来,又七手八脚地把缝纫机、零配件包装箱、两个白布卷和装白线的编织袋卸了下来。大巴司机这才慢慢地把车倒了回去,一打方向盘沿着原路开走了。
俗话说:“欲要善其工,必先利其器。”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随车跟来的洪师傅把机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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