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还有公司的同事,那是也要请酒的。”
“你真戆,同样在W城请几桌酒,礼数就全有了。”
张产山当天就飞回三亚,把和金成商量的结果告诉小妹,小妹听后很不高兴,圆脸也拉长了。
“这样怕见人,好像我父母做了贼似的,再说姐是小鼎的亲娘,现在什么名分也没有了,连我这做小姨的,小鼎也不知道是亲姨,你说气人不气人?结婚是人生大事,也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干脆,不结算了。”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张产山急忙安慰她:“金成有他的难处,要体谅他的苦衷,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再说,不举行仪式,都三个月了,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小妹苦着脸,娇嗔道:“都是你,猴急成那样,叫等到结婚也不行,非要在一起。你看,婚又不能正大光明地结,闹得人前也抬不起头来,你说丢人不丢人?”张产山只好小孩一样哄着。
张产山他们从国外旅行结婚回来已是阳春三月。补办婚礼的酒宴定在百年老店聚福园。金成一家被安排在主桌。从进饭店开始,金成就感到任静静有些异样,两只眼睛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妹。开始,金成倒也没怎么在意,后来看静静总是盯视着小妹,猛然想起,小妹太像孙凤英了,那眉毛,那眼神,特别是笑起来脸上两只小酒靥,更是活脱脱一个孙凤英。
“她是谁,怎么成了你们公司的员工?”任静静终于耐不住了,语气急迫地问道。
“一名普通打工人员,在海南酒店工作,具体叫什么我也说不上了。”金成知道不好,情急下撒了一个谎。
任静静手里握着筷子,闷着头只管想心事。两位新人终于来敬酒。张产山来过金成家,和任静静熟悉,看见任静静先喊一声“嫂子”,任静静站了起来。此时小妹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走到金成面前,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夫”,然后又走到小鼎面前,笑着说:“小鼎,我可是你嫡亲小姨,小时我经常抱你,快喊我——”
谁也没有料到小妹会来这一手,大厅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听得见金成激烈的心跳声。
此时,只听任静静大叫一声:“你们全是骗子啊,都串通好了来诓我、哄我……你们不得好死啊……”说着,手中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人也早晕倒在地上。金成慌忙俯下身子,抱着任静静拼命叫喊着。这时有人叫掐人中,有人早打了120的电话,不一会儿,四名医生护士抬着担架,急匆匆地走过来,紧急救护后,把病人抬上了救护车。金成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任静静的状况非常糟糕,医生说她长期的心理压抑,笼罩在心头的恐惧感,精神分裂症的影响,造成心力衰竭,神志紊乱,即便躺在病床上仍然大喊大叫,医生不得不把她绑在床上。
看着任静静痛苦的样子,金成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根本不应该让小妹在W城补办婚礼,更不应该让小妹和任静静见面。其实,他早就应该了解,小妹的性格和她姐姐一样,善良而倔强。那次顾小玲发难,根子还在小妹,小妹决不甘心自己的亲姐姐永远被别人遗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知道生母是谁,九泉下的姐姐是死不瞑目的。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晚了,这又能怪谁呢?
任静静住的是单人病房,全市最好的精神科、神经内科的医生进行了会诊,医生们察看了任静静的病情,研究了紊乱的脑电波,看着至今仍然昏迷的任静静,认为,其实任静静早就隐藏着躁狂性精神分裂症,由于没有受到强刺激,行动上偶尔有所流露,外人很难看出她的症状。这次受到突然强刺激,而这又正是她内心长期担忧和恐惧的主因,因而暴发造成的后果是致命的,也不是药物能够消除的。现在只能采用保守疗法,经过几个疗程后,看治疗效果再来确定下一疗程的治疗方案。
“爸,我不是妈亲生的?”有一次,小鼎看病房里没有人,问金成。
听儿子问这件事,金成急忙解释道:“别听他们乱说,你是妈亲生的,妈十分疼你,你自己最清楚了。”小鼎十八岁了,长得浓眉大眼,脸部轮廓十分像孙凤英,这大概正是任静静日益感到恐惧的原因。
“不,那位阿姨当着那么多人说是我的亲阿姨,她不会撒谎的 。”小鼎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阿鼎,那位阿姨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讲的。——好了,这件事到此为至,目前我们最要紧的是把妈妈的病看好。”金成看着儿子将信将疑的面孔,拍着他开始变宽的肩膀,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
第三部分 第三十二章(4)
市委书记方海涛亲自来看望任静静。也许是方书记的影响,一连几天,任静静的病房里人流如织,全市各部委办局的一把手全都到病房来过,鲜花、水果、营养品堆满了旁边一间屋子,市卫生局局长几乎每天来一次,询问病情,了解治疗效果。
可惜,任静静还是静静地躺着,并不知道围绕她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天,徐红梅打来电话,询问任静静的病情。她去看过任静静,对她的突然发病感到十分惋惜,看着金成日渐消瘦的身体,有些担心地对他说,倒下一个,不能再倒第二个了。她让金成下班后去她那儿,聊聊天解解闷。
金成开着自己的“宝马”车来了。徐红梅身穿一件大红网眼毛衣,因为炒菜防油烟,一块素色手帕包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更显得雅致大方。她虽然四十多岁了,但由于没生过小孩,又定期去美容店,肤色细嫩,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金成看见她这样的打扮,先自笑起来:“徐大经理亲自掌勺,也算是特大新闻了。”——外贸体制改革后,徐红梅担任了一家公司的副总经理,工作反而没有过去那样忙。
徐红梅能炒一手好菜,味道不比国宾馆差。金成打趣让她辞职去干厨师,收入肯定要比干经理强。“好啊,我当厨师,你来管账,行不行?”她一边从锅里舀菜,一边笑着答道。金成脱下外边的外套,过来帮着端菜。徐红梅拿来一瓶五粮液,自己开了一瓶XO,就着一张小台,面对面坐着。徐红梅看一眼金成,叹了一口气:“金成,你相信命吗?通过静静我们开始相识,这个缘分是静静带来的,为了静静的身体,我们共同干一杯!”
她的话让金成鼻头有些酸楚,他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和徐红梅见面的情景,自己以后的事业和发展,无一不和这次见面有关,当下也动了真情,感慨地说:“也许,这就是缘分。红梅,在茫茫人海中偏就认识了你,不能不说是上苍的精心安排,也让我成就了多年梦寐以求的事业。我有时在想,你真像是我的幸运之神,我满饮此杯,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说着,仰脖一饮而尽。徐红梅第一次听金成喊她“红梅”,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飞起片片红云,掩饰地干咳两声。金成见她面孔红了,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啦,脸这么红?”徐红梅没有答话,稍停说是让酒呛了一下,很快向金成投过一个飞眼。金成没有在意,只是关心她少吃一点。
“不,今晚要和你一比高下,你别小看我,我的酒量不比你差。”说着,拿过台子上的白酒瓶,也将杯子倒满了,端起酒杯要和金成干。金成犹豫着,他知道徐红梅酒量并不大,担心她吃醉了。
“看你,怎么也像女人一样,忸忸怩怩的,即使醉了,自己家中出丑,别人又看不到!再说,有你服侍我,还怕丢下我自己跑回去?”说着话,自己一口先干了,也许喝得太猛,一阵猛烈的咳嗽,金成站起来,不知该怎么办?徐红梅抬起头,白他一眼:“怎么还愣站着,也不知道关心人,捶捶背说说好听的有什么难,白讨人情的事全不会做!”金成为她轻轻捶着背,徐红梅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知在哼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徐红梅终于睁开眼睛,眼光掠过金成,说:“刚才你没吃,得先补上,咱们再来。”金成说:“红梅,别吃了,看你呛成那样,让人害怕。”徐红梅白他一眼:“你真让人扫兴,我好不容易有了吃酒的雅兴,你净敲退堂鼓,还让人尽兴不?”金成不好多讲了,自己先吃了一杯。
大概酒劲上来了,徐红梅将外边的衣服脱了,只剩下一件低胸内衣,金成只要抬头,一眼就能看见露出的高高的乳房和深深的乳沟,弄得金成很不好意思。
“金成,这样干吃没劲,我们来划拳,谁输了谁吃酒。”徐红梅今晚特别兴奋,非要和金成比试酒量。
三轮下来,金成连输三杯,徐红梅更加得意了,还要再划。这些天金成单位、医院两头跑,身心异常疲惫,一瓶酒吃了一大半,自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便摇手说“不行不行”。徐红梅笑道:“亏你还在社会上走,这个道理都不懂,男人怎能说不行?”金成倒一下子被她说红了脸。徐红梅带着浓浓的酒意,睨斜着眼,飞快地瞟了一下金成:“我今天第一次发现,你红脸也这么好看。”
徐红梅又将两只杯子倒满了XO,金成醉眼地连连摇头:“红、梅,你、你真坏,今天你是、是不肯放过我、我了……”徐红梅说:“你不行了,来,我陪你上床。”金成傻笑道:“那你不成三陪女了?”徐红梅浪笑着说:“今天就为你当一次三陪女,一定让你舒服快活。”说着,扶着金成走进卧室,先帮金成脱光了衣服,金成头刚碰到枕头,就已发出了沉重的鼾声。
徐红梅自己也脱掉了衣服,她并不急于干什么,只是痴痴地上下打量着金成,像打量一件日夜思念的宝物一样。猛然间,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伏在金成身上疯狂地吻着他,嘴里还在喃喃地不知说些什么。这情景,就仿佛一头饥饿的猛兽,突然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猎物,欲望和激情刹那间汹涌迸发。很快,她又在金成全身上不停地吻着,频率越来越快。她和男人分居十多年了,尽管也和其他男人有过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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