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龙介双脚微微打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手握着剑柄,剑柄高举和耳部齐平,剑尖斜下,对准皇震霁左膝盖处。
“皇!做好准备了吗?”
皇震霁的站姿也和水月龙介相似。只是,他双手握剑柄,剑却斜放于腰部,正面看不见剑,是个佯降而欲突击的式子。
“请吧!”
虽然皇震霁说请了。可是,水月龙介却并没有马上行动。不是他不想行动,而是他找不到行动的契机了。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动一下。哪怕是一根手指头……
没有人敢动。
一旦动了,就会露出破绽。
一旦露出破绽,就意味着输。
他们两个谁都不想输。因此,谁都没有动。
春日清晨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泼墨一般的绿竹林里,风吹动了竹子的枝叶。竹身发出了吱吱呀呀的轻轻低吟。墨绿色的竹叶在林中翩然飞舞。渐渐的,风停了,枝叶的沙沙声停止了。竹身的低吟也消失了……
竹林里,一片寂静!
空气的流动像骤然停止,有几片竹叶无风自落。
叶落人动,两条劲影倏然窜起。
“嘡!”的一声闷响,两把竹刀相碰。由于力道过大,二人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两人的身影快速分开。水月龙介没有给皇震霁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手紧握剑柄,高举竹刀,直接向皇震霁的颈部劈砍而来。这一招极其阴狠!毫不留情!皇震霁皱了皱眉!只听见,竹刀夹杂着刺耳的劲风呼啸而来。皇震霁左手执刀,刀剑向下直接刺向地面。借着刺向地面的反作用力。皇震霁的身子腾空一闪,瞬间从水月龙介的刀口下闪过了。
水月龙介眼疾手快地向皇震霁的左手劈砍而下。皇震霁左手一偏,险险躲过了水月龙介的攻击。而后,再顺势一拖,将竹刀在地上画了一道浅痕。水月龙介哪里肯放过这个上好的机会?竹刀下压,直接往皇震霁的腰部劈砍了过去。皇震霁手里的竹刀由之前的拖,陡然直立,借着这个反作用力,身子一个飞蹿。虽然他的个子很高,但是身形却愣是异常敏捷。他的身子飞蹿起来的同时,手里的竹刀也随之砍向了水月龙介的后背。
竹刀夹杂着惊人的力道。要是这一下砍下去。水月龙介后背上的脊梁骨铁定会被打碎。就在皇震霁飞蹿而起的时候,水月龙介就心头大惊……这一惊非同小可!
当感觉他的后背上疾风呼啸的时候。他赶忙收刀回防。
“啪!”
两把竹刀再次相碰!
电光石火之间的相碰,二人迅速退开。
风乍起,竹叶翻飞。
水月龙介咬了咬牙根,双眼中闪烁着近乎于疯狂的色彩:“有意思!”
“……”疯子!皇震霁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表面上,皇震霁皱了皱眉。
水月龙介招招杀手,处处狠辣,出手毫不手下留情!
他皇震霁也不能心慈手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只见水月龙介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手握着剑柄,剑柄和左耳齐平,剑尖朝天。做好了随时起步攻击的准备!
皇震霁左手提剑,双脚分开和双肩齐平。剑尖下垂指向地面。这是中国传统的提剑方式。只不过,他是左撇子而已。
水月龙介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而皇震霁的呼吸却渐渐平缓,最后变得清浅。
二人的呼吸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停,叶落。
当最后一片竹叶落地的刹那。
“啊~!”水月龙介的吼声震动了整座竹林。
皇震霁那双狭长上挑的凤眸中隐隐浮现一抹严厉的冷酷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水月龙介的这一击蓄积了惊人的力道和意志力。而皇震霁也毫不退让。
二人的竹刀在相碰的刹那……
“喀嚓!”竹刀断裂了。
“住手!”水月洋司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蓦然睁开眼睛。
床头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壁灯的光和月光的光都同时见证着他额头上的冷汗!几绺被汗打湿了的刘海狂乱地搭在额头上。
夜,深了!
他本能地看了看窝在他怀里睡熟的妻子。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多年以前的梦。
那个时候,他年少轻狂。
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额头。
“唔~!”钟婉玲像刚睡醒的小猫咪一样咪呜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薄唇摩挲着妻子花瓣一样的唇:“很抱歉,我吵醒你了!”
“不!”她娇软地打了个哈欠,看到丈夫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于是,伸手用睡衣的袖子为丈夫擦汗:“你做噩梦了吗?”
“呃?”皇震霁笑了笑,柔声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恶梦吗?对他来说,只有梦见她消失才能叫恶梦!
白了丈夫一眼:“做恶梦了都会流汗啊!”
皇震霁那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神情间暧昧得不得了。只见他笑意嫣然:“哦?难道流汗了都是做恶梦吗?我知道,在很多种情况下。是不会做恶梦,但是也会流汗哦!”
她在丈夫的怀里挣扎着:“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哎哟!真是黑天大冤嘞!我可是比窦娥还冤!”皇震霁可怜兮兮,异常无辜地对着妻子眨巴着眼睛。顺道还吸了吸鼻子:“老婆!你误会人家了啦!人家一直都很正经的!”
“你正经?你哪里正经了?喂!你的手在干嘛?”
“脱你的睡衣啊!”
“喂!我还有问题要问……唔……”
“老婆!这种时候还问啊问,是很煞风景的哦!”
“我……你……放开我……”
“不要!”
“不准碰那里!”
“那怎么行?”
“不准看!”
“更不行哦!”
“你给我滚!”
“人家要是真的滚了,你非提着刀追杀我的!”
“你……不……哈恩!”
“老婆!你现在好可爱啊!”
“我讨厌你!”
“哎!那人家只有更加‘努力’,让你不讨厌人家了!”
“……”老天啊!这家伙确实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翌日。
天气蛮好,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家里的两个小家伙被管家领着在花园里嬉戏哩。
钟婉玲和丈夫坐在花园里静静地喝茶。
“丫头!”
“嗯?”
“你决定去英国吗?”
“是啊!是想躲一下了!”钟婉玲叹了口气:“我大舅家成了那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大表哥李成栋和大表姐夫居然和墨西哥黑帮有牵连。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还贩毒。大表姐夫罗肯顿一直都在算计李成栋。在进行交易的时候,都是指使李成栋出面的。于是,这会儿罗肯顿就将大部分的责任都推给了李成栋。最后,李成栋变得百口莫辩了。成了一只十足十的替罪羊。虽然,皇震霁动用了一些关系。将李成栋的刑责减少了一部分。但是,五年的监禁也算是够李成栋喝一壶的了。
经过这件事情,李成栋彻底变得不再像过去那样飞扬跋扈了。如今,他再也不是生龙活虎的皇帝,倒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了。
至于罗肯顿,钟婉玲将他曾经想吃她豆腐的事情告诉了皇震霁。于是,罗肯顿的下场有些悲惨。被没收了全部财产,被监禁十年不说。还顺道被监狱里的囚犯好好地“伺候”着。一日三餐“管饱”偶尔还来点儿“宵夜”。他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要过十五年!等他从监狱里出来了,想必人也彻底变形了。
不是她太邪恶,而是罗肯顿这个人太可恶了。过去,被他欺负的女人不在少数。有不少女人还被强迫堕胎。还有很多还被他逼到了绝境……如今,他这样的待遇也算是他自己种的果子。
大表姐在罗肯顿宣判的那一天就提出了离婚。之后,很潇洒地消失在了罗肯顿的视线。后来,她又重新过上了奢华的上流社会生活。听说,有不少的男人被她迷倒……在上流社会,她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二表哥李成舟则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两年。有这个结果也都还是大舅用尽了招所致。没有皇震霁,大舅在面对大儿子的事情就会被气死的。
至于皇震霁……
他看在李越刚是钟婉玲的大舅的份儿上。这才出手拉李成栋一把的。对于这一点,李越刚自然心知肚明。心里对钟婉玲母女的愧疚也越渐加深了。
然而,相较于李越刚的改变,李越刚的妻子梁佩佩却一如既往地看钟婉玲不顺眼。并且一直坚持,皇震霁夫妇帮他们家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李越刚是钟婉玲的大舅。作为一个晚辈,钟婉玲应该帮长辈分忧!
这样的话让钟婉玲听了之后格外郁闷!
是啊!理所当然!好个理所当然。
经过两个儿子的变故,李越刚越加苍老了。为了支撑公司的运转,李越刚只得将法国的资产变卖了。将重心转回国内。还是回到中国的C市。还是回“老根据地”去了。梁佩佩和李晓婷坚持要在法国。对于她们来说,法国才是享受的天堂!
为了躲避这两个女人。钟婉玲决定“转移阵地”了!
“你原本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震霁心疼地揉了揉妻子的脸颊。
“可是……”钟婉玲看着丈夫,苦笑:“可是我办不到!”
“你的心太软了!”
“我也不知道了!”钟婉玲仰头看着难得出现的蓝天。“对了,皇震霁……”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
“昨晚,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是!”
“那……”她很担心啊!
“只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欸?”
“梦见了一个故人!”皇震霁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那个人是教我剑道的师傅的儿子。我梦见我和他正在较量!那场较量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说到这里,皇震霁淡淡一笑:“那个家伙是个有名的武痴!一扯到武学方面的东西就会变成疯子。而且,善妒!”
“善妒?这可是习武的大忌!”钟婉玲皱了皱眉!
“是啊!”皇震霁点了点头。“因此,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师傅。没有将最后的奥义传授给他!”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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