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明专门就招商引资的事单独听取了郑江东的汇报,听毕沉吟了许久。
“江东同志,我认为你不会因为未能担任常务副主任而有所懈怠,对吗?”
“书记放心,我明白已经是破格提拔了。我的工作没做好!”郑江东确实有些惭愧。
“这不怪你,你刚从军队到地方,没搞过实际的经济工作,让你仓促上阵,是有些难为你。江北开发是个新事物,墨守成规不行,这也是用你的主要原因,我相信你能很快打开局面。”
“招商引资的难度确定很大,我们正在努力寻找突破。”
“第一步要把江南的拉过去,汪斌情况比较熟悉,做了不少工作。可是台商的胃口让我们有些吃不消,不是给不起的问题,是今后的投资商也会效仿,优惠政策的口子不是无止境的。他们的底气很足,也确实把握了主动权。你也要适当介入,了解情况。另外,你好像对日资企业有些偏见,这个我本可不问,但我要提醒你,心胸要宽,与同事相处是共同作事情,要以大局为重。”
郑江东暗暗吃惊,介入与台商的谈判,难道是让自己去监视汪斌?很明显,自己婉拒日资的事应该是汪汇报的,孙大志只顾施工,对此根本就不管不问。陈书记肯定了解到了自己和汪斌的过节,难道把自己和汪斌安排在一起,是为了相互监视?以此达到全面掌控江北开发区情况的目的?想着这些,郑江东后背就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难保陈书记不会让他汪斌来监视自己。哎,管不了这么多啦,自己这摊子要尽快取得突破。
第四十九节:好消息
正应了那句俗话:东方不亮西方亮。正当郑江东对招商引资一筹莫展之时,让郑江东颇感意外的是,远在法国南特的邹敏对当地进行的初步调查,让他看到了些许曙光。他专门分析了邹敏传回的资料,大致框定合作的企业范围,有针对地修改合作意向。
他本打算自己去一趟法国了解情况,可汪斌和那个李玉发总是缠着他,要他一起到市里汇报江南搬迁的事。他是躲也躲不掉,又不能撕破脸,尽可能拖着。孙大志也不赞成他这个时候去国外,要郑江东跟他一起顶住。郑江东分身乏术,只好让秦正义去侦察一下情况。
邹敏就读的南特人口虽然不足百万,却拥有仅次于卢浮宫的法国第二大绘画博物馆。它是卢瓦尔河-大西洋省的省会。全省共有近五千家企业,涉及的行业有:航空、造船、机械制造、电器和电子制造、木材工业等等。特别是在农业方面,以经营蔬菜、园艺、葡萄种植为主。若能引进这些企业投资,不仅能打开新区的投资新领域,对秦正义的大棚种植、新农业开发肯定是有力支撑。
秦正义跑了几次,回来就大夸他的小嫂子能干,也把人约来考察了。让郑江东不解的是,这些来访的代表们对赚钱并不十分在意,来了就找好菜馆,一顿饭要吃上几个钟头,一瓶红酒喝半天才下去一半,对酒的味道比能在这赚多少钱更在意,搞得郑江东和接待的人找不着感觉。
“你去那儿干了什么啦?这帮人哪里是什么商人,是什么美食协会的吧?”慢条斯理、有些贵族式傲慢的法国家伙把他整的有点上火,协议签不下就是空的,郑江东把秦正义好一顿臭骂。
“哥啊!嫂子告诉我地方,我都去啦,你给我的书也给人家啦。人家挺热情。带我去看画来着,不懂,画上的人都挺胖的,男的头发长,女的衣服少,画得跟活人一样。那宴会,那档次,水真蓝,还有路易酒,沙滩那干净啊,那妞,啧啧。哥啊!那才是人过的日子,我算是白活了,生活啊!”秦正义似乎还没缓过神来,没注意到郑江东的脸已经青了。
“你这个浑球!你去玩啦?我这等着签约呢,你倒在法国泡妞。你去死吧你!”郑江东狠狠地踢了秦正义一脚,真是恨铁不成钢。
“哥我没啊我。他们不怎么上班,上一会儿班就去吃,一吃就是一下午一晚上。唉,他们跟咱们不一样,就为了喝一个人家的香槟,还要把酒杯子放冰箱里。结果上飞机来不及了,一伙人都不急,宁愿换航班麻烦,还是喝那香槟重要。请他们投资的事,我都跟他们谈啦。他们对我们这挺感兴趣,这不人都来了嘛?”秦正义的法国梦被踢醒了,很不情愿,还挺委屈。
“感兴趣个屁!这约怎么就签不下呢?你就知道打炮!江惠知道不撕了你。吃、吃、吃!你看看你都吃成什么像啦?他们的大棚你去看了吗?”郑江东压着火气。
“哥我去啦我!他们那个棚太贵啦,是玻璃房子,用太阳能,用空调,不用土,一层一层的,西红柿都长树上了,我们学不来的。”
“你懂个屁!把你那些老套套给我丢一边去。去学!这叫现代农业,有的地方光种花就能养半国人。你气死我!”郑江东确实被气得肝儿疼。
郑江东跟邹敏一说,发现自个知道的也不多,被邹敏说成了老冒。他决定还是自己跑一趟。正准备着,他接到了陈书记的电话。
“去了解情况很好,但开发区的工作很多,你快去快回吧,把主次分清楚。来考查的法国客人态度是不是不太明确啊?”
“是的!陈书记!这些商人与以往接触的不一样,我感觉可能是文化背景造成的,所以我想实地去看看。我女朋友在法国,应该不会在联络上浪费时间。”
“江南的情况你了解得很不够,这是现成的投资商,要坚持优惠政策的底线,也不能放走了,要多做工作,把他们请过江,把第一步走活。”
郑江东知道汪斌又告状去了。
邹敏一听说郑江东要赴法国考查,乐得冲着视频头就来了一口。邹敏一心扑在郑江东赴法的前期准备上,把她姑妈姑父亲戚朋友都发动起来,跟驻法总领事馆也联系上了。郑江东在国内则优选市场前景好的项目,按邹敏的要求,资料翻译一定要有法语。他本想恶补一下法语,可小舌音就是发不出,干脆不学了。邹敏要他不要急,翻译没问题,命令他办一件大事,把结婚证领了。
第五十节:宠你上天
郑江东坐的飞机从上海一直追着太阳跑,追了十几个钟才在巴黎把太阳送下了山。他在飞机上瞎琢磨:原来鲜红的太阳永不落,是要可劲地往西边飞啊。随行人员是两个开发区的小伙子,是什么领导的亲戚,此行目的就是出来玩的。郑江东让他们把手机开着,自己直接去南特。
邹敏有点过份,像个追星族举着个大牌子,画的花鸟和叶子拼成大字:郑江东我爱你!搞得郑江东有些不好意思,他发现这里接人的都很激动,惊叫声不断,冲一去就搂就啃,也就放开了。深深地把他的宝贝女人搂在怀里,深深地嗅着长发的幽香,瘦了,他喉咙和鼻子有些发紧,真想就这么抱着,哪也不去了。
邹敏的姑父是位十分开朗的老教授,开玩笑说今天他自告奋勇来接机,被邹敏姑姑说成了电灯泡,他是想多跟郑江东说说寒江话,说邹敏姑侄俩不跟他多说话,就是说了,寒江话也不地道,一路上跟郑江东神侃。邹敏在后座搞小动作,一会掐一会拧,还一本正经地说着话,整得郑江东又好气又好笑。到了市郊的一幢小楼,他们俩一下车姑父就告别,说他要和邹敏姑姑出去几天,还开玩笑说侄女的厨艺赛过大师傅,可惜没有口福了。
一进屋邹敏就命令郑江东去洗个澡,她来做饭。郑江东强烈要求马上进行慰问驻外留学生工作,邹敏就是不依,郑江东只好气鼓鼓去洗他的澡。在浴室也不安稳,大呼小叫,一会说冻死了,一会叫烫熟了,硬要邹敏进去调。邹敏说温度可以自己设的,烫不着人,就是不理他。
洗完到了餐厅,他愣住了。屋里大灯关了,餐桌中间有一束紫色和白色混扎的丁香花,花的周围摆着几碟精制的冷盘,一只小桶里歪着瓶红酒,两只蜡烛微微摆动着火苗。郑江东被这气氛感动了,胸中暖暖漫开一种极舒服的滋味,可嘴里却打着哈哈。
“哇塞!资本主义就是有情调哎!整个晚饭也这么奢侈啊!”伸手就要抓东西吃。
“别动!快交出来!”邹敏从厨房出来,冲郑江东伸出手。
“哎哟,我饿晕了,要什么啊?”郑江东收了手,继续揉他的头发。
“不给我急啦!”邹敏噘起了嘴。
邹敏抱着郑江东递过来的结婚证书,跑到烛光下看,两眼发亮。回身搂着郑江东脖子,照着腮帮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邹敏仰头望着郑江东:“不是我强迫你的哦,你爱我吗?愿意嫁给我吗?”
“不会吧?这该我说的吧?怎么整得跟你娶我似的。”
“那你说嘛!”
郑江东磨磨叽叽说了。
“给我戴戒指!”邹敏也给郑江东套上了一个。
“好啦!你跑不了啦,开饭啦!你要帮我扶椅子啊。”郑江东嘴里叫着麻烦,心里十分舒服。他又喝上了久违的汤,邹敏说以后可以天天喝,郑江东也没在意。
“哇!真让我做上门女婿啊?”卧室里窗户和床头贴着喜字,还挂着些风铃一类的小玩艺。
郑江东一见洗完澡进屋的秀美佳人就扑了上去,脸上冒出的痘子向世界宣布他真是头饿虎。一阵紧拥温存之后,他气喘吁吁地要施展雄风,可刚一开始他就停了,翻身仰躺在床上,惊讶地望着邹敏。床单红了。
“怎么啦?你家亲戚来啦?对不住啊,你看我。唉!”郑江东恨不得抽自个一耳光。
邹敏移过身把头埋进郑江东的怀里,迷迷糊糊地低声呢喃着。郑江东听明白了,他震憾于这女人的心思,伸出胳膊把她修长的身子紧紧搂着,怜惜地轻轻拍着抚摸着。他很难理解这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有些反感。他听说过有的女人为了骗有钱的男人做过这种手术。可自己并没有在意她的过去,而且他们曾生活在一起,这样做是何苦呢。矫情,太矫情!
女人的示爱方式带有强烈的非逻辑性和歇斯底里,但要求男人用逻辑性和理智接受。这是谁说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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