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的骄傲从骨子里渗出来,念暖和他,寂静的对峙,他们仅一步之遥,却是天涯之远。
终于他一阖首,微微垂下的眼帘显出一份慵懒的贵气,他淡淡道:“好说,如果我现在,放了你,你愿意走?”
屋外突然一道闪电,巨大的响声,窗户也震了一震。
“怎么?不相信吗?你爱着的是一个不可能的人。但是你非要去追逐不可。我作为哥哥,不忍心你撞得满身疼痛。你却以为我一直对你不好。放过你,就是放过我。你撞南墙去吧。”他撑了一下他的额,眉头紧皱着。
“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女人的曾经不上心。没有!我爱蒂娜这么久,她被强。暴,不是她的错。但是我很介意。我从知道那一刻开始,就很介意。我的女人,不能有别人的烙印。我想,荣彦也是跟我同类的。”
“这也是我每一次宁愿亲自伤害你,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碰你的原因。你恨,恨我一个就好。我愿意舍弃蒂娜,却不能舍弃你。因为我自以为,自己是你第一个男人,也只能是最后一个。”
他说这些的时候,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冷静、残忍、僵硬着。
“左云爵!”
一声简单的呼喊,从念暖的喉咙里迸出,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喊得如此的艰难,它包含着无比的深痛,苦楚,它酸涩得让人不忍听闻,这是怜悯的呼喊。他的痛,她一直都是不知道的。
他愿意舍弃蒂娜,也不愿意舍弃她。原来!!只是因为他不愿意任何人碰到她!
这一个占有欲太强的人。
她能说什么?
他此刻却又放她走?
他沉默,眼睛微微闭着,嘴角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安静得像是已经入定。
念暖的手撑在桌面,肌肉绵软,手心皆是汗。你到底在做什么?左云爵?
长久的沉默,太过漫长。念暖像是在这湍急的激流中打转,屋外一阵阵尖锐炸响,天空犹如巨龙游走,吼声震耳欲聋。
这房间的沉寂简直可以把人逼疯。
“你走吧。”左云爵终于开口。
念暖终于吐出了憋着的那一口气,几乎接近窒息了的她,咬了一下牙,很快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撑着伞走出门的时候。她看到他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冰冷的大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毛滑下脸庞。她漫无目的地走,走在空荡荡,漆黑的街道之中。唇角淡淡的一个嘲弄的笑容。
她能离开!一定能,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不知道,此刻的他,在路上。
黑色的宾利疾驰在暴雨中!
雨水疯狂的打在车窗上,这真是个可怕的夜,雷声隆隆,电光闪闪,整个天空好像着了火,黑暗的火。
寒冷彻骨的狂风卷起滚滚的灰尘,吹得田野上所有的树木唰啦啦直响。
她真的走了!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让她走!
他紧紧阖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座椅的扶手。他的胃已经失控地抽搐着,一阵阵的疼痛朝他袭来。
手机响起。他霎时睁开了眼睛!
“嗯,明白,”听了几句,阿桑保持着接通的状态,对他说:“爵少,他们发现唐小姐。是不是把她带过来?”
“她在哪里?”左云爵问。
阿桑说了一个地名。
他沉默了一下,“我来开车吧。”
苍茫的夜色里,瓢泼的大雨。黑色的泥泞之中,背后的是冰冷的带着讽刺的路灯。不知是那一家的花园,爬满了墙的都是蔷薇。可惜,这些美丽的花儿,在这一场的风雨之中,全然凋落。
这是一场连绵的雨吗?这么大。
茫茫雨幕之中,她坐在了这一家的门阶上,以前她最喜欢这里的蔷薇。他会小心地爬上去,摘下很多,给她做一个好看的花环。此刻,雨冲刷着这些曾经灿烂的花,就连那些绿绿叶柄,都在大雨之中瑟瑟发抖。
花丛下,空荡荡,没有那一个冷酷少年,没有好看的花环。
什么都逃不过光阴。
她终究是骗不了自己。她不是想停留,只是雨太大,她怕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她不可以让自己有任何的伤。
两道刺目的灯光打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睛。木然的迎着那光线。纷纷雨幕之中,黑色的宾利的车门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朝她走来。踩着一路的泥泞。
他的身后,阿桑撑起油黑的大伞,不过是几步之遥。伞沿的雨水急促的跌落。雨伞很快挡在了她的头顶上。
他的手朝她伸来,宽大的雨伞将世界搁在一起。只一个小世界,只有她跟他。
雨伞的雨滴扑簌簌的落,她漠然的看着他,眼神冰冷而嘲讽。看到她的身上湿透的白衣,左云爵皱眉,一手继续为她撑伞,一手把自己身上黑色的风衣褪了下来,披着她的身上。
温暖的热气包围住她。
唇间微微漾起一抹冷笑,放手一扯,她把那一件黑色的风衣扔进了雨水的泥泞里,毫不可惜!她睨着他。小巧的下巴往上扬着。
“……对不起。”他说。
“对不起?”她的眼睛细黑,眯成了缝,盯着他:“是,碍着我的路了,这里是我先来的,请你离开,还我清净!”
他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伸出手,她雪白的脸上,两眼有哭过的痕迹,嘴唇被她咬得出血了。他的手微微颤抖,指腹小心碰触她的唇角。
猛地避开了他的手,她怒极反笑:“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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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各位的评价哦。周末愉快。
章节目录 第224章、离开我,你能保证自己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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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避开了他的手,她怒极反笑:“够了!你不必做出这样假惺惺的模样,你一直把我当做玩物!你一心就以为我贪图豪华富贵,宁愿当一只金丝雀都不会舍弃任何的一个被豢养机会!从你这里离开,我会去找荣彦是不是?我告诉你:不会!我唐念暖这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一个对你的恨透了的心!”
他身影晃动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舒睍莼璩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的后背,他的衬衫迅速的湿透。她咬牙,没有心软,“请你离开。”
他逼视着她,低声喝说:“回答我!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永远都不要云爵哥哥了?就算云爵哥哥跟你道歉,你也不要回去?”
苍白的手紧握着伞,纵使胃部疼痛,但是他的语气仍然帝王一般的傲不可攀。眼底的幽深久久停留在她的脸庞上,声音暗哑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我跟你拍照开始就有一种感觉,你随时随刻都会离开我。念暖,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攴。
照亮了唐念暖近乎透明的脸部肌肤,还有黑得发亮的眼眸。她的眼睛骤然闪过一抹怜,很快,又被恨意代替。
“很有趣啊,你也开始学会了演戏。不过也没有观众了,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左云爵会对妹妹产生这样龌蹉的感情。没戏了。我一心一意爱你的时候你践踏我,我放开你的手的时候,你禁锢我。现在,你说你不舍得我离开,知道吗?我如果相信的话,我就只一个小丑。”
“或者,我一直都是你手里玩弄的小丑。”她的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謇。
“念暖。”他哑声喊了一声。
“你不会那样无聊的,左云爵!你是在想什么法子对付荣彦吧?或者看到有人对我还有一点兴趣,于是激发了你的占有欲,让任何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是不是?哈哈哈,真可惜,我并不是想去找荣彦,也不是想找夏侯翼……更不是任何的一个人!我只想离开……”她的笑声冰冷,就像是这连绵的雨丝。
“暖暖……”
眼底有痛楚,左云爵重复着低低唤了她一声。他无法容忍她冷淡嘲讽的样子,突如其来的怒火将他燃烧。
有些话!他不能说。但是她一心想要离去,他不想隐瞒:“我说了,我道歉!不够吗?暖暖!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很快就要没有事业,没有金钱,一切都会没有。更没有能力把你禁锢在身边!……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要走得越快越好?”
“我在挪威,从一无所有的一个学生,到拥有一个超级无敌的庞大集团的总裁,这些经历的黑暗跟痛苦,我不要再回头夺取,念暖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愿意过最简单的夫唱妇随的生活就好了。你会愿意吗?念暖……我!可能失去一切,但是我尽量保留我的命,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念暖看着他,眼睛漆黑,依然淡漠冰冷。
“我厌烦了——蒂娜跟王子一起,还有她的父亲。相信你也知道,由于我离开那一个集团,集团大乱,里面不少的人想要跟随我,从遥远的挪威跑到中国来,跟我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商业帝国。可是,蒂娜也好、王子也好,还有左必荣,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们对忠于我的手下施行了可恶的手段。念暖,这样的游戏要是继续下去,将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为此而死亡。”
“你在说一些什么?这些跟我有任何的关系吗?”她淡淡的看着不停的雨,移步走出他的伞。
他把伞再一次挡在她的头上。
“……这个事情跟你是没有关系。只是我自己对蒂娜负情。”他的黑发也湿了,雨水在他的冷峻的脸上,顺着硬朗线条慢慢滑下来,滴下去,刚好在她的脚面。
那么冷。
“……我喜欢你,像一个男人对女人那样的喜欢。”他唇色苍白。
念暖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霍地转头,死死盯看着他。
“……我不敢说出来我对你的感情是男女之爱,可能你一时半刻觉得难以转过弯来。但是……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他的生意里淡淡的苦涩,他说话有点慢,为什么?他的手握成了拳,压在了胃部。
他也会痛吗?她一直都是想到自己的委屈,想到自己受伤,他对她不好,她就骂他,打他,说他是坏蛋,哭着诅咒他,从来不知道他对自己有一点的喜欢吗?
而他呢?!
他困苦了,他受伤了,怎么办?!那些离开了中国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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