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由己- 第14部分

　　赵志高：“胡总，我反对郑志顺和徐文参加HZ服务团队。郑志顺的品行就不用多说。徐文呢，他从来没有专注过工作，很多人说他喜欢背后谈论是非，忠诚度要考验。这两个人参加了HZ服务团队，我们就很难控制。”他显然要拆散我们的“团队”。胡威很犹豫。

　　我说：“但是徐文在申请中说如果他不能被批准就会提出离职，并以离职的方式加盟唐英科技。”

　　赵志高：“不会的，正好姚总说在北京办事处需要一位工作人员，我已经推荐了徐文，并和徐文谈过，他说可以不去唐英科技。”

　　我说：“后来徐文告诉我他不接受你的安排，他坚决去唐英科技。”赵志高非常尴尬。之前，赵志高企图通过涨工资、机会更好等让徐文打消去唐英科技的企图。这是赵志高的阴谋，这说明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同盟”，如果他听从了赵志高的安排，一定会很惨。

　　赵志高：“我还是反对他去唐英科技，离职就离职，这样的员工离职也不可惜。”

　　胡威：“谁说的！这可不是我的做事方式，是员工就要爱惜关怀。徐文两地分居也不容易，而且他蛮有可爱之处，就让徐文去HZ服务团队吧……至于郑志顺，也把他放了吧，成天在窝里，不安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这个人在我眼前我就觉得不舒服。”

　　赵志高：“可是……”

　　胡威：“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他俩去了HZ服务团队，你就不能把工作做好，那只能说你担任信息服务部市场部总监有差距。不要担心，这也是你锻炼的机会。”

　　赵志高只能点头：“好的，没有问题。不过我建议让王娟负责HZ服务团队和唐英科技的沟通，并担任HZ服务团队副组长。王娟对市场业务熟悉，认识马总，这样方便以后工作。”他明显是想安插内线牵制我，为以后打下基础。王娟是赵志高的嫡系，从市场部一块儿跟他到信息服务部，是位女性。我从来没有见过。

　　胡威看了我一眼：“没有问题，我同意。”他一项决策有利于我，一项决策向着赵志高，旨在平衡我们。

　　于是我是HZ服务团队的组长，王娟是副组长。散会的时候，赵志高若有所指地说：“文海，HZ服务团队中的HZ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说：“不知道？我一直想弄清楚。”

　　赵志高：“是我取的，H是胡总，Z是赵志高。哈哈哈……”

第六章　洗脚（3）
郑志顺的申请通过了，不是胡威想给他机会，而是他想甩掉一个包袱。从安排上看，胡总还是偏向赵志高的，搞得不好，我随时可能被王娟取代。不论怎么说，组长是到手了，是实是虚，以后边走边看。我的阶段性的任务已完成。

　　郑志顺：“贾总，我现在是真心实意地这么称呼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的忍耐、坚持和自信。我跟定你了。”我说：“不要，你跟定黄经理就行。你们俩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传得这么快。”

　　郑志顺：“不过贾总，你一定要拿下鲁芳……”

　　上次我请鲁芳，她说没有时间。我不了解她是回避还是矜持，但不论是哪种，都说明她还保留着对我的一段记忆。回避是怕面对，但心里有存在；矜持是想去面对，心里有尊严。

　　我大胆地给鲁芳又写了一首诗：

　　大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的

　　都是因为忘记不了　　过去

　　尘封很轻　　打开很重　　再打开却更重

　　在习惯中怀旧　　在清茶中渐浓

　　夕阳如歌　　挽起昨日的清晨

　　我没有忘记若菲，但我不得不这样。我不用策略，别人就会用策略。这样竞争激烈的社会很艰难。几天过去了，鲁芳没有理睬我。她肯定是看到了。她越没有立即回复我，越说明我有期待。

　　又过了几天，我给她打电话：“鲁总，有件工作，我想和你当面沟通。”

　　鲁芳：“那……你过来吧，到我办公室。”

　　我来到她的办公室，她桌面上有一束鲜花，一阵浓香扑来，我好奇地看着鲜花。

　　鲁芳：“知道是谁送的吗？是不是你？”

　　我吃惊：“不知道，不是我。”

　　鲁芳：“我真没有想到，我一回国，就有这么多苍蝇飞来。我知道都是为马总和唐英科技来的，不是为我。可是我就是高兴啦，谁叫我是个女人呢。还好，我只把这些花用作净化空气。”

　　我说：“会不会是赵志高？或者是宋智军？宋智军小孩都有了，赵志高即将有小孩。这些花都是表达爱情的，他们不会这么不负责吧。”

　　鲁芳：“那你呢？你也结婚了，还给我写莫名其妙的诗。你以为绕来绕去，就能把我绕进去，太小看我了。有什么工作，你快说？”

　　我说：“花是给眼睛的，诗是给心情的……要么晚上一起吃饭去，现在快下班了。”

　　鲁芳：“我喜欢读你的诗……不过，工作只能在办公室谈……”

　　我说：“很感谢鲁总在HZ服务团队的策略上对我的支持！否则我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鲁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马总也喊上，我们仨一起去喝茶。”

　　鲁芳：“再说。你拟定的HZ服务团队的名单，我和马总都看了，没有意见。你赶快把工作做起来。以后有机会再聊，我马上要开会。”

　　是谁送花给她呢？徐文打听到送花的人都是把花投递给鲁芳的，而且是每周一束。很多传言说是宋智军送的。徐文还打听到宋智军老婆在回俄罗斯探亲之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有影踪，有人说偷渡去了美国，有人说被她哥哥关了起来。

　　我、郑志顺和黄经理完全相信这是假象，无非是获得鲁芳的同情，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求鲁芳。如果鲁芳答应了宋智军，我同样又处在绝境。鲁芳还没有结婚，还是单身贵族。单身女人背后有一颗不单身的心。

第六章　洗脚（4）
郑志顺：“贾总，你还得抓紧。鲁芳从国外回来，一定比以前更开放。以前有资本玩、闹，现在年龄大了，容易妥协，这是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的共性。估计赵志高和宋智军就是这么分析的，所以宋智军才破釜沉舟。”

　　我说：“我怎么能和宋智军比，他现在是单身。”

　　郑志顺：“那你也离婚。如果鲁芳答应了宋智军，你贾文海就全完。唐联科技有赵志高，唐英科技有鲁芳。我们将陷入绝境。”

　　宋智军以前对鲁芳是真爱，曾为此自杀，还感动过我。宋智军专注的个性都让他能够表达真情，加上日渐的成熟和殷实的家境，此时重温旧梦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果然，徐文透露宋智军在深圳和赵志高一起到过鲁芳的办公室，还一起出去过。宋智军在俄罗斯老婆消失之后就买了一辆轿车，把高智科技交给了几个人打理，自己便常驻深圳。他依靠技术的优势，很快开发出了自己的产品，速度惊人。

　　黄经理还在千方百计地分析高智科技的产品，企图从中获取宋智军窃取唐联科技技术的把柄。

　　HZ服务团队名单确定后，我们的职责是在三个月内完成唐联科技和唐英科技的业务和IT的剥离。三个月？效率高，压死人。压死人也要做，唐联科技向来就是以效率和执行力著称，否则唐联科技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最重要的任务落到胡总和我的身上。业务的剥离，人员的切割，独立组织的建立，那都好办，更重要的是支撑唐英科技的业务运作的IT系统，例如，网络铺设、各种信息系统的建立、各种IT系统的修改等等。唐英科技虽然小，但五脏俱全。唐联科技办公自动化水平很高，因此唐英科技也要达到相同的水平。这意味着唐英科技将会为信息化投入巨大的预算。

　　社会在进步，都讲究双赢和多赢。相互理解，是人和人之间的平衡，是沟通和理解的社会价值。

　　不过有的人不那么想，他们残酷，希望自己彻底胜利，对手完全失败，自己获得生存，对手则死亡。我们依旧处在不利的局面，属于小赢，赵志高属于大赢，继续时刻准备着对我的打压。

　　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在黄经理的怂恿下，我们决定去庆祝，先吃饭后洗脚。

　　郑志顺：“心情不错，但想起胡威，还是不爽。他还要控制HZ服务团队两年，依然是恶梦。胡威的所谓狗性，其实就是官僚。那四大名言，更是霸道。他的思想跟不上时代，该被淘汰了。”

　　黄经理：“那又怎么样？打江山和守江山不一样。守江山专横霸道点没有关系，谁管得着，顶多是浪费点时间，没人管。”

　　我说：“蛮奇怪的，胡总以前很幽默，也很开朗，当了CIO之后，时间一长，就变了。看来幽默不合适管理。管理者不严肃，易失威信，下属更散漫，哪天发现情况不可控制，再想抓严，一抓就乱，人心思变。难怪胡总那么强调‘忠’，以狗为榜样，这些都是内在原因。”

　　徐文：　“除此之外，胡总从来不带自己的家人参加公司的活动，据说……”

　　我说：“不要说了，胡总是很值得我们尊敬的。一个不理想的主管背后必定有一群不理想的下属。”

　　黄经理：“那叫物以类聚，同流合污。赵志高诡计多端，忌妒心强，宋智军也是被他唆使的。我最担心的是鲁芳和宋智军好上了。鲁芳这个人，不简单，她要耍起来，我们都不是对手……”

第六章　洗脚（5）
到了洗脚城，郑志顺让我们先闭目五分钟，然后他开始高谈阔论。

　　郑志顺：“脚，务实实际，始终是先行者。我的脚，先在国内，然后走到国外，现在又走到国内，还准备走出唐联科技。胡总当初甜言蜜语、威逼利诱把我搞到国外……”

　　郑志顺曾是唐联科技IT统筹部的副总监，是公司正式的干部，胡威向他承诺回国之后一定重用。郑志顺于是响应号召，放弃副总监职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