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斯慕要阻止,为时已晚,“砰--!”离韩斯慕的脸半厘米不到,闵臻猛地关上门。
隔绝一切。
闵臻手还停在门背后,身动脚转,潘知晓被他反身按在门上。
他是疯了才会来此找她,准备答应她开庭前的提议!
闵臻指尖挑起她下巴,肖似情人间亲昵的互动,却只让潘知晓心惊,胳膊一抬,要架开他的手。
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
潘知晓下颌一痛,他的手指在她腭骨上捏紧,另一只手稳稳攫住她推拒的手腕,转眼间将她的胳膊反剪到身后。
闵臻看她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心。
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毫无征兆地,他猛然低头,凑近。
几乎要吻上她的唇。
……
潘知晓慌张偏头躲,彼此唇瓣摩擦而过,只瞬间而已,这个男人唇上的烟草气息就已沾染上她的唇。
她招架不住,手撑在他肩上,要推开他,要保护自己。
他索性一手捉住她双腕,用力到她几乎听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作响。
“不是装的楚楚可怜么?你现在是要推开我,还是索性迎合,勾引到底?”
他揣度她的居心,他把她说的一钱不值……
潘知晓对自己说,这些都没什么。
她不在乎,就没人能伤她的心……
他也不能。
闵臻的唇印着她的耳垂,微微一动,像是厮磨,实际上不过是他在她耳畔牵起一抹冷笑,“你之前拒收我的支票,也不拿孩子换潘佳阳的前途,我中邪了才一直以为你是潘佳乐,潘佳乐怎么可能如你这般有心机?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放长线钓大鱼,成为闵氏女主人?”
她的默然彻底激怒了他,闵臻托住她的脸,掌心扼住她的下巴。他把她的脸扳过,正对。
潘知晓被他禁锢,不能活动,只能看着他的脸。
闵臻看她的脸,小小一枚,近看,五官标致。
他贴近她,眉心相对,鼻尖相撞。
潘知晓看见他瞳孔中的自己。
忽然间失了心智。
闵臻一字一句地说,“你也配?”
……
好一句你也配,潘知晓神智被迅速而残忍地勾回,“我没什么好说的。放开我!”
这个女人的每一个音都支离破碎地扎在闵臻耳畔。
她怎么还能这么底气十足?
外头的韩斯慕频频敲门,动静震天响,可惜撼动不了怒意漫天的闵臻。
他凝聚了勇气的目光直视他,不躲不避,闵臻无声嗤笑,依她所言,松开对她的钳制。
“那一巴掌我会记住,如果潘小姐你够幸运,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一样夺走。”
闵臻的语气一派平和,表情波澜不惊,半点起伏也没有。
说完,拽开她,打开门。
潘知晓背脊撞在墙上,一阵闷疼,她的思绪被震慑住,看着他开门出去,没有办法挪动半步。
门开,闵臻与韩斯慕再度打了照面。
闵臻整理一下领口,绕道韩斯慕离去;韩斯慕则冲进门去。
视若无睹,各走各路。
“没事吧?”
潘知晓摇摇头,“走吧。”
韩斯慕看着她率先走出门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女人魂魄丢到了哪里,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针对她的打击,远没有结束。
这一轮,控方律师先行发言,闵臻落座旁听席,潘知晓到的时候,他淡然瞅她一眼,没有情绪,一点也没有。
闵臻的律师也有重要证据要当庭递交。
潘知晓晃神,浑浑噩噩地旁听,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才恍然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闵臻的律师正不屑地看着她。
潘知晓迷茫的眨眨眼,又将目光移开,直视前方。
庭上正放着视频。
屏幕中,有火光,有孩子惊恐的脸,以及刺耳的尖叫声。
火光中的场景,潘知晓记忆犹新--
……
她霍然站起,有如芒刺在背,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旁的闵臻,安然坐着,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挑眉瞥一眼这个女人。
视频很快停止,律师收回蔑视的目光,手指划拉过触屏,几张照片赫然显现。
照片中的潘知晓一身狼狈,自派对现场夺路而出,右下角显示时间已是深夜。
第二十章:法官宣判抚养权!
照片中的潘知晓一身狼狈,自派对现场夺路而出。
照片右下角显示时间已是深夜。
王律师将几张实体照片甩到韩斯慕面前,一改之前的颓败,字字惊心:
“辩方律师声称被告完全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荒谬!我们都看到,视频里,两个孩子独自在家,无人看管,面对这样的高危环境,完全没有安全保障可言!而那时候,孩子的母亲在哪?她当晚深夜不归,在派对上喝的烂醉,衣不蔽体,穿成那样当街闲逛,甚至被路人误认成交际花!”
“你胡说!我是参加了派对没错,但没有喝醉,不小心沾了水,才弄得衣服尽湿!并且,也已经快走到家了!”
潘知晓难耐王律师扭曲事实,猛地站起,指着他厉声控诉,小脸气的通红。
“肃静!请不要扰乱法庭秩序!”
主审法官冷冷瞥了一眼潘知晓,敲了下锤子。
潘知晓张了张嘴,颓然落座,似泄了气的皮球。
“反对控方律师侮辱性言辞形容我当事人!”
韩斯慕继而出声,捏紧照片,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嗯!”主审法官点头,转向王律师,提醒道,“控方律师,请注意你的言辞!”。
王律师微微颔首,声音顿了顿,趋于缓和,“从刚才的视频来看,被告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她所谓的不酗酒也根本是虚假的!”。
“反对!反对控方律师在未能提出事实依据的情况下,只凭几张照片就提出捕风捉影的言论!”
韩斯慕反唇相讥,色厉内荏地否定。
“法官大人,这完全是合理推测。”
王律师目不斜视,掷地有声的反击。
主审法官翻了翻王律师递交上去的证据原件,宣布道,“反对无效。”
“法官大人,我说完了。”
王律师语毕回座,根本不给韩斯慕回击的机会。
潘知晓脑中蓦地一片空白……
“休庭三十分钟!”
主审法官宣布休息,三十分钟后会宣判结果,潘知晓面无表情的坐在座位上,完全没有了最初的精神气,整个人恹恹的,像个没有灵魂的痴呆者。
半个小时后--
“全体起立,下面宣读审判结果!”
主审法官一声令下,在场的人无不从座位上站起。
潘知晓是最后一个起身的,歪着头,似乎对判决结果漠不关心。
“即日起,潘念念的抚养权判归闵臻所有……”
法官读的什么,潘知晓再也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这场官司终究败了。
她输掉的,是一个陪伴她六年的孩子,她的命!
手机在包里嗡嗡震动,潘知晓也不去管,直至身边有人提醒,她才机械的掏出手机,因为没用心的缘故,还没接通电话,便摔在地上。
也是身边的人将手机捡起,重新递给她,并且握住她的手,怕手机再次掉落。
她下意识的抬头,要说谢谢,这才看清给她捡拾手机的人是闵臻。
闵臻不顾潘知晓面色苍白,满脸惊愕,缓缓凑近她的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送念念去法国读书,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他!”。
语毕,闵臻决然离去,留下潘知晓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任凭手中电话一遍遍的震响。
过了一会儿,潘知晓终于从混沌中觉醒,她打了个激灵,摁下接通键。
那头是念念学校的教导主任,甫一接通,便噼里啪啦的开训,潘知晓耳朵被刺的生疼,柳眉皱了又皱,问清原因后,便朝外走去。
潘知晓鬼魂似的行为,引起韩斯慕注意,他来不及换下律师服,紧追而上,“潘知晓,你去哪?”
韩斯慕一把抓住潘知晓的手。
“你放开!”
潘知晓用力甩开韩斯慕,不理不睬,继续前行。
在韩斯慕看来,潘知晓认了死理,此刻,一定将一切罪责都归到了他这个口不择言,狂妄自大的律师头上。
“别冲动,我们还可以上诉!”
韩斯慕不松手,柔声安抚。
偏偏,潘知晓一声不吭,沉默着和韩斯慕的手较劲。
她的长指甲抠进韩斯慕手背皮肤里。
韩斯慕痛的剑眉皱起,却依旧不放开。
“刚才闵臻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中了计!”
思想起刚才闵臻附在潘知晓耳边对她说话的情景,韩斯慕即刻了然于心的劝解。
潘知晓非但没听进去,反而俯下身,对着他的手臂,张口咬下,像个七八岁蛮不讲理的孩子。
韩斯慕任她咬,哼都不哼一声,他知道,这个结果,对于潘知晓来说,很难接受,即便是他,也很难接受。
“我们可以上诉,相信我,下次一定将官司打赢!”
韩斯慕腾出另一只手,轻抚潘知晓的背。
终于,潘知晓松开口,抬起头,看着韩斯慕,脸上爬满了泪水。
她抽抽鼻子,胡乱一抹。
“念念在学校出了点事,我要赶过去,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等着上诉!”
潘知晓平心静气下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幼稚可笑,她理一理自己的乱发,看一看他流血的虎口,眉宇间染上愧疚之色,“对不起!”
他手心松动一些,“我送你去。”
潘知晓这回轻松拂开他的钳制,“不用。”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韩斯慕一人,看她背影,心中唏嘘。
*
开车去学校,三拐两拐到了训导处门口,潘念念和另一个男孩子被罚站,孩子的背影对着门口。
潘知晓进去的时候,念念听见动静,回头看,眼神一亮,继而垂下眸子,“妈咪--”
念念平时也叫“妈咪”,不过,在惹了事,心虚的时候,会叫的发腻,发甜。
现在,潘念念便处于这种状态,并且,这次,他确实犯了错,和小班的一个孩子打架,把别人的脸都抓出了血痕。
这孩子极为聪明,打架更是在行,自己一点伤没有,另一男孩子被他揍的到现在还不敢说话。
问原因,潘念念死活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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