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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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的情怀-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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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采用什么办法规避财务监督与督办的督察而成功地秘密潜逃的?三百万,在我们这个市场,好比天文数字。我们市场,一个月充其量,向省公司回款十多万。如果让我来干这个事,以我还是学经济出身的知识分子的实践经验,我是没胆没本事欺上瞒下,隐瞒实情达三个月的。第二个月初,没按时回款,上边就会追查下来。

  他笑起来怪怪的。当他说起他是怎么与督办处另一名同事把那个家伙从泰国骗回广州机场,当场逮住并押回总部时,他的微笑显得怪怪的,我说不出那种“微笑”给人的感觉,是自诩呢,还是不怀好意。介乎两者之间,又仿佛在其外。我陪他笑,表露出一种赞许的友好态度,但我了解自己,笑得不是那么自然。

  我问他被抓回的那小子,会不会被关进监狱。他说,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犯人”抓回来。我请他继续喝茶,他盯着茶盘,不动手却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好了,没啥事,我就是到这边办案,顺道过来看一看,听说你们干得不错。”

  我竟打开了官腔,回道:“哪里哪里,萧督办过奖了,我们还有许多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望萧督办多多指点,多多批评!”

  我挽留他吃晚饭,喝点小酒,他婉言拒绝了。他的严肃,使我不便再多言。他背上他的鼓鼓囊囊的大挎包,对我笑了笑,又主动跟小杨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出门。我的脸还在发烧。我们在楼下握别,他走过一块荒草丛生的荒地,我高举着右臂,极力扮出热情无限的姿态,点着脚后跟,一直挥舞着友善的手掌,目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栋楼的拐角。他走了。

第十七章
小杨的工作,除了负责市场部的内勤工作外,还负责为四个大男人做晚饭,类似一个女佣的工作。四个男人共享的保姆。为此,我们四个合计,为她多开一份工资,称之为“职务补贴”,从发报费里列支。要说上边的督办翻账本,违规列支的这个100元,或许会是一个问题。每天,她下班后就去离我们住地不远的菜场买菜拎回来,钻进厨房一声不吭地忙前忙后,从没见她抱怨过。有时,我心里感到过意不去,就进厨房帮她。阿东、阿伟和阿豪,从不进厨房帮忙。似乎,他们觉得一个女人做这些家务事,是理所当然的。这是不是早已得到广东女人认可的惯性认识?

  小杨的父母在潮州乡下,在潮州与梅州之间的山区。以前,在我的想象里,广东省是一个富庶之地,每个人都比我有钱,没有贫富悬殊的概念。潮州人会做生意,早已名扬天下,像那个大富翁李嘉诚就是潮州人。我去过小杨家,她家里很穷,一家四口住在土砖砌成的旧房子里,后院墙壁还裂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二老年纪不大,四十来岁看上去却像已过五十的人。她在家是老大,下边有一个妹妹和弟弟。但他们两姊妹的长相,却有着很大区别。妹妹又矮又黑,姐姐却出落的水灵灵。不过,始终是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尽管模样挺漂亮,给人的印象总也是土里土气的。皮肤白,五个手指头却很粗糙。她的身子白不白?我在厨房里帮忙时,比他们有更多机会瞥见她的丰满乳房,那两个东西确实很白,很晃眼。我想尽情地欣赏,又觉得自己不能扮演一个好色的流氓角色。领导,就得有一个领导的样子。压抑自己的欲望,是一种难言的痛苦。

  阿东是一个喜欢在外面鬼混的男人。他的钱,一多半花在嫖娼上。早前,阿伟和阿豪没来时,我的工资支付在两个人的生活费上,还有宽裕。眼下增加了两个吃长饭的大男人,就感到入不敷出了。大家说好,每人每个月拿出两百元做生活费,实际上,除了阿豪兑现了许诺以外,那两个家伙能拿出一百元,我就“阿弥陀佛了”。我们三天两头还要喝酒,没有酒的晚饭,大家都很沉闷。平淡生活,酒点缀。

  我原以为阿伟是跟着阿东学坏的。有一天,俩人天亮才归家,我知道发工资的随后几天,他们就会在某一天钻进女人的被窝里。我一直担心他们在这方面玩过火了,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何况,被上边的督办知道了,对我们这个市场、对我,都会有一定的影响。我不愿因小失大。我劝阿东,你说你自己在外面乱来,可别带坏了阿伟。

  他把眼睛一瞪,大声说:“我带坏阿伟?他妈的,他比我还坏。”

  但我没想到,阿豪还是一个童子哥儿。他遗精。他洗了短裤挂在客厅绳子上,我和小杨从厨房端菜出来,阿东摆饭桌。他的脑门碰着了阿豪的短裤,他就朝里屋喊:“阿豪,把你的破玩意拿开。”

  阿豪在里屋没做声。他就扯下短裤瞧了瞧。于是,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道:“阿豪,你他妈的,叫你搞女人你不搞,就会躲在被窝里玩自己。”

  “阿东!”我立刻笑着喝止阿东。他一点都不顾及场合。我瞥了一眼小杨。她低头整理桌面,转身进厨房。她已经习惯了几个男人的粗话。见怪不怪。

  小杨吃过饭,早早的就离开了。我们约定,每次喝酒只喝一瓶二锅头,周末可以喝两瓶,特殊节日和庆典,可以敞开喝。本来,阿豪是滴酒不沾的,一直被阿东臭骂不是一个男人,最近勉强可以喝上两小杯。今晚,因为阿豪短裤的事儿惹出了开心的话题,阿东笑嘻嘻地征求我的意见。

  他喊道:“大哥,你说还来不来一瓶。”

  我故作生气地说:“来个屁。又要破规矩。”

  “不是嘛,”他像一个小姑娘撒娇似的柔声道,“求求你了,大哥!”

  “你呢,你要不要来?”我问阿伟。

  “随便。”阿伟说。

  我从阿东的言语中揣测到,原来阿豪跟他俩出门混到生更半夜回窝,包括几次玩到天亮,并不像他俩乱搞女人,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童子身。我不禁多看阿豪几眼。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清瘦的脸庞,下巴有点尖。他为何守身如玉呢?是不敢涉水,还是惧怕女人?在我看来,跟着阿东和阿伟,要想不学坏都不容易。他俩可以在一个房里要两个女人,先是各干各的,随即交换,也不觉得恶心。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八章
善于总结,一直是我自感最拿手的智慧之光。年终工作总结大会上,我的工作总结报告,被集团总部负责营销的崔副总,让省公司企划部的负责人要了过去。不久,在换发的营销手册里,我发现了我所总结与归纳的促销活动操作细节与要领的诸多内容:基本相同,略有差别。就像会作弊的学生,暗抄的卷子绝不能与旁坐好学生的卷子一模一样,怎么也得删减或增加一点内容,哪怕文不对题。比如,发小报的要领和注意事项,以及如何管理发报队员,这里边十分具体又细致的内容,没有切身体验与善于总结,不仅归纳不出来,付诸文字也要功夫。

  但是,添加在新版本里的营销手册都发到市场了,却没人在会上和会后对我提出表扬与表彰,也没兑现公司文件里所说的员工提出的建议,一旦被公司采纳,将给予多少金额的奖励。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不要紧,没关系,钱在我的心中,犹如马斯洛需求曲线里的底线。重要的是,我的东西被印刷成铅字,正儿八经地刊登在公司最重要的业务文件里,被众多的销售员所学习并严格要求他们执行。私下里,我不免要想,我吃苦耐劳总结的这些东西,到了上边,又算谁的功劳与业绩呢?

  阿东靠在床头,悠哉悠哉地吹呼哨。阿伟在厨房洗短裤。阿豪躺下,已经轻微地打鼾了。

  “杨鸿珊说。”阿东翻身,胳膊肘撑在床上,瞪大一对红眼。“来了一个上边的督办?”

  “你问我,我问谁?”

  “他不是跟你在办公室谈了好一阵吗?”

  “谈个屁。他妈的。。。。。。”我不好意思地望了阿东一眼,这是他的口头禅。“他闲扯了一堆他怎么抓回携款外逃的员工。听得老子心里很不舒服。”

  “那他跑到办公室干嘛?”

  “我怎么知道。”

  “喂,大哥。你说他会不会是为了查证我们上次报上去的那一批‘窜货’。”

  阿东这一说,提醒了我。对呀,他东说西说,要是为了“窜货”而来,倒是一件喜事。阿东费心思从东站和一个经销商手中拿回从总部窜下来的那一批货运发票复印件时,我比照文件上的折算比例,匡算出奖金五万左右。阿东高兴坏了,一夜没合眼,跑到外面鬼混,先就花掉了200元。天亮会来说,大哥,那个奖金到手了,我们一人一半。

  他就是这么个人!每月工资还没到手,已经到处赊账欠了一屁股帐。超前消费,成为一种时尚!

  一周后的某一天,省公司的王督办来了。大约在黄昏时分来的,我请他在桥头一家四川妹子开的火锅店喝酒。老板叫徐小玲,我可以在她那儿签单用餐。我没叫阿东,他与督办人员向来合不拢,三句话不对,就要抬杠。

  喝着酒,他的目光总在尾随女老板。徐小玲年龄在二十四五岁,能说会道,我一直疑心她过去是做小姐的,或是被本地某个大款包养过。不然,她开的这个小店,几乎靠附近几家酒店的坐台小姐和带来的嫖客,维持营业收入。我觉得她对我很有意思,但我不喜欢瘦型女,加上她爱发出那种近乎淫荡的“呵呵嘻嘻”的笑声,直叫我倒胃口,对她不感兴趣。

  “她很会说话。”督办朝着女老板的背影看一眼,赞许道。

  我故意逗他道:“不仅会招呼客人,还是一个风流的女老板。”

  “她风流?”

  “你还看不出来呀!”

  他埋头盯着酒杯有几秒钟,然后举杯敬酒。“来,魏经理,我敬你,感谢你请我喝酒。”

  我们干杯!我又为他斟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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