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你到底想干什么?!”郭威地反问道,一副烦恼透顶的口气。
张芸又急有气:“我要和你离婚,离婚你听到没有!离开你这种既无能,又花心的男人!”
“离就离,反正,我也受够了。”郭威如释重荷地说,口气冷淡。
“好啊,你竟然为了那狐狸精要抛弃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连你的骨肉都不要了?”
郭威一想到孩子,士气减弱,转换了口气恳求地说:“张芸,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一直是在为你着想,也希望你能为我想一想。”
“你看看你,给了我什么?家是我学校分的,你的父亲要我月月倒贴钱,你的工资还用来养小情人,你为我做什么啦?”
“其他的事情我都承认,唯独小情人没有!”
“那钱呢!你都花道谁的身上了。”
“张芸,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与你说,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吧。”郭威没等他回话,挂断电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病危初愈
周五早上,日报社召开全社大会,刘军右手臂挂着黑色挽布入会,精神很差,看似很多天都没有睡,胡茬满腮,自己挑了一个角落坐着。老潘看见他,不招自来地坐到他身旁,翘着二郎腿不发话。刘军看看会场四周,问老潘怎么不见小宋。老潘哼地笑了一声,唉声叹气地说:“这段时间你那徒弟的事儿可真多啊,前几天有人来给她请假,说是去兴市采访,却被渔民发现在海滩上,据说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呢!”
“你不是骗我的吧?”刘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骗你做什么,日报社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老潘凑到刘军的耳边小声说:“这段时间日报社有人事调动,你让小宋小心点,我保不住她了。”
“你要保自己,当然就保不住她了。”刘军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老潘脸拉长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那么难听。我被扣了三个月的奖金,难道就不是损失?没办法,上头都问下来了,我们这些领导都有责任,廖编和我一样,都扣了。社长想让小宋辞职,现在还在争议之中。”刘军心里一阵惊瞪大了眼睛。老潘连声哀叹,不停地摇头。开会时间已经到了,社长站在主席台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到了普通病房治疗,允许亲属探望。傍晚十分他们都来了,病房里人气十足,我见到了阔别五年的杨彦师兄,戴着一副黑边眼睛,有点像黄磊版的徐志摩满腹的诗人气息。马小爱一直在盘根问底我在兴市发生的事情,我沉默以对,守口如瓶。林编知道我和刘桓冬的一些事情,大概能猜出几分内情,但,她为体恤我的心情,只字不问。次日刘军独自一人过来看望我,给我提来了小福楼的鲫鱼粥,粥还是热的,一来还没坐稳就催我吃粥。当时我刚刚睡醒,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勉强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没一会又全都呕了出来。他心疼地拍拍我的背,没说什么。呕完了之后,护士就来查房了,端了一盘的药水放在桌子上,过来给我量体温。刘军看着那盘药水瓶发愣,问护士这些事今天要吊的药水?护士说对。刘军傻眼了:“那么多?把药当饭吃啊!”护士笑着说这已经算好了,有些人吊的还要多。刘军叹:“我丈母娘也是这样,到后面根本都不用吃饭,全吊水。”
我觉得心寒,无奈地摇头,关切地问:“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走了,刚刚办完丧事。”刘军使劲地用手戳脑门,一种说不出的纠结。我双眼瞪圆,很惊讶,很突然,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刘军戳戳眼睛说:“糖尿病晚期,没办法了,她也是一心想走,想和女儿团聚。”我的眼泪出来了,侧过脸去抹眼角。刘军安慰道:“别伤心了,人总有一死,还活着的人要好好地珍惜眼前,把日子给过好了。”
“那你呢?”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你担心我啥,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倒是你,动不动就去玩自杀,你上次说要上稿,说的是不是这兴市的稿件?”我沉默不语,刘军想发火,看我那可怜样又忍住,不冷不热地说:“自作自受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羞耻地捂住脸,无颜面对,伤心欲绝。刘军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神情地紧紧握住,安慰我:“傻丫头,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离婚协议
那天,杨彦在病房里和我聊天,张芸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要我给她请个律师。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我烦了,随口打发她:“姐姐,我刚刚从鬼门关上回来,没精力和你磨时间。”张芸还是不肯说,一再反复:“其他的你别问,把律师给我请来就是。”
“我可以不问,要是律师问我怎么办?而且,我请的律师都是大牌的,要是你只想咨询一下那就算了。再说人家的收费也贵,一小时500。”
“哇,这律师那么宰人啊?”张芸相当的吃惊。
“没见过是吧,你想请便宜的就别找我。”
“他要是能替我博回所有财产,我倒是愿意。”她喃喃地说。
“你当你是武则天啊?那么霸道!”我想了想,感觉不对,当即下定论:“你要财产做什么?该不是离婚吧?”
“是离婚,我要和那个负心男离婚,他竟然在背着我养小情人,问了他也不说,我已经忍无可忍了……”张芸一副哭腔,委屈不已。我心想这样蛮横粗俗的泼妇谁碰上了谁倒霉,离婚也不足为奇。但我不能这样羞辱她,免得她说我落井下石。我换了怜香惜玉的语调:“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总是得到了不懂珍惜。”张芸说是是是,心有共鸣。我说,我给你联系一下吧,有消息告诉你。还有,钱什么时候给我?张芸有气无力地说,等把官司打赢了再说吧。我有点火了,想这姐姐可真是借口多,分明是得寸进尺。我说“不行,你先送2000块过来,我才好办事。”
“2000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
“你连这点钱都拿不出就别请律师了,他们要的可不只这个数,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说着狠狠地挂电话。杨彦奇怪地问那是谁啊?
我不耐烦地说:“是我的姐姐,她想离婚又想独吞财产,要我请律师又不舍得给钱,烦透了。”
“我真闹不明白,现在的人为什么老在结婚和离婚?”杨彦无奈地说,伸手从抽屉里抓了个雪梨来削。我冷笑:“没办法,事物都是对立的,就好比每天都有人恋爱有人伤心,每天有人生有人死一样。”杨彦把去皮的雪梨递给我,我挥挥手说不吃,他用刀割了一半给我,我惊叫:“你这是在分离,不能吃!”杨彦拿我没办法,只好自己吃,咬了一口,眉开眼笑地赞:“好甜啊!呵呵,没想到你还信这个。”我憋着嘴说:“过去我也不信,后来,事情真的在我的身上应验了,所以我就相信了。”我又想到了尹焕冬,心情潮湿起来。
这时,进来了一个人,带着白口罩,很故意地“哼”了一声。我认出他的眼睛,笑着打招呼:“李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病毒传染源啊?”李俊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抱歉地说路过,然后就挥手离开。待他走后,杨彦回头望了望,责怪地说他当我们是什么了?我耸耸肩:“你去问他,这只有他才知道。”杨彦贼贼地瞟我一眼:“你不知道他在吃醋?”我摇摇头。杨彦拍拍我的后背:“你还是觉悟点吧。”我反问他那你呢?就甘心当一辈子贵族?杨彦说:“没办法,暂时还没有碰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讽刺他:“你要是真碰上了,那就是死定了。”杨彦苦笑:“难说,初恋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没挺过来的?”我很有共鸣。想想自己都为尹焕冬死了无数次了,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逼自己去忘记,但,时不时总会想起。
遭遇冤家(1)
下达通知那天,林编已在第一时间对我电话通报,你,宋微澜,被调到健康版做实习记者了。当时我两眼昏暗,见习记者?堂堂我在报社混了那么多年,这是开的什么笑话啊?林编说没办法,你的师父刘军拿人格担保才给你争取回来的职位,你好好珍惜吧。我哑口无言,为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说,要我自己去问老潘。我想想也就算了,低头就命吧,命运至此,再去追究那些无聊的缘由也没任何意义。
我回到报社时,同事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没人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对他们微笑,他们想对待过气的明星一样,爱理不理。健康版的办公室设置在大楼的西侧靠近厕所的地方,办公室很狭小,部门的人不多,就2个记者和一个主任,十分落寞。主任姓犹,一个40岁的单身老女人,人长得不错,身材高挑,风韵犹存,文笔相当的好,在省里拿过几次新闻大奖,属于孤寒高绝的类种,不合群,不入道,特立独行,死板桀骜,据说结婚才半年,离婚却长达12年,这悬殊的比例真的要人不能不猜想她的心理问题,不是古怪就是变态。报社里很多人都不爱与她交涉,背地里叫她犹婆娘。
刚刚报道的第一天,犹婆娘就盘着双臂左右打量我:“听说你为情自杀过?”问题十分的擂人。我坦荡地说是,没有任何羞耻。她昂头望远方:“我真不明白,那些男人有什么好,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光明磊落,还堪称男人,还想征服世界和女人,真是一群生物残渣!上帝不就是给了他们裤裆里一根肉么,整天去残害女人,真是上天瞎眼,造错了男人……”她的批语凛冽如刀,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和她玩命,要我抖落一身鸡皮。我不理她,沉默不语地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下午开部门会议,会场里就4个人,冷清至极,也没有什么采访安排,只是要我们在健康网上找点新奇的东西来排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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