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银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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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银行崩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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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女性还是第一次见到。”宫岛目光热切,一边说着,一边给州波的空杯子倒入白兰地。经过漫长的岁月酿成的浓郁香气,从酒杯里升腾起来,直扑州波的脸庞。

  “是的是的,可信得过的还不只是工作啊。看看你打网球的样子就明白这一点啦。在紧要关头,你总是能预测网球飞来的落点,等在那儿接球并精确回球。这称得上是不管什么领域的对话都一样出色呀。”是白兰地的缘故,还是因为知道她喜欢古董更切身感受到州波的魅力,宫岛的语气变得十分融洽、亲切了。宫岛想起那天打网球的情形,又愉快地继续说下去,“我那么不中用,全靠你几次相救啦。喏,记得吗?我绊了一下截击失误,你不是巧妙地救了起来,而且还将球回到绝妙的位置吗。当时的情形,相马对你不够检点,后来被我狠狠数落了一通。”

  “哎哟。”州波笑着大声叫道。也许是受这声音感染鼓起了勇气吧,宫岛豁出去似地说道:

  “不过,这么了不起的女人,你本身也太可爱了。”说着,宫岛从州波的后面绕过来,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州波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不可救药地被你吸引了。”

  “咦?”

  州波惊讶地回头看宫岛,宫岛仿佛在等待着这样似地,从两侧抱着州波的肩膀让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慢慢让她转过来对着自己。

  “我……”

  州波一时语塞。

  “不行吗?”

  宫岛的声音犹如耳语般低沉。无需问什么意思。宫岛那带着白兰地酒香的气息扑到了脸上,州波感觉到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踌躇,也明白自己比想像的要醉多了。州波默默地摇了摇头,但绝非坚决拒绝。

  这本该由自己主动出击,却觉得仿佛像一只自个儿主动跳入陷阱的小动物。也许给宫岛就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那可太好了,州波想道。于是她别过脸去,避开宫岛的视线,只勉强将身体交由宫岛。

  “还是不行吗?”说着,宫岛的双臂迟疑着将州波完全拥入怀中。一站在身边,便觉得宫岛的个头儿比意想的高,州波在宫岛的怀抱里默默地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就想这样了,就这样紧紧地搂住你。今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净想着这件事哩。”宫岛说道,就只是如此久久地抱着州波。州波一言不发。

  稍微抬头看宫岛,他的脸近在眼前,宫岛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州波。

  “能交给我吗?”

  正踌躇着要如何回答,州波的嘴唇突然被堵住了,仿佛要通过接触的嘴唇来传递宫岛那充满温柔而怜爱的情意。绅士般的吻,决不固执,可看来这吻要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了。奇怪的是,州波并不觉得讨厌。

  刚以为宫岛的身体就要离开了,马上就握着她的手想要缓缓拉向卧室。

  “别这样。”说完后,便意识到措辞别太强硬了,于是看着宫岛的眼睛又加了一句,“今晚不太……”

  “是吗,那就明天晚上。”

  宫岛微笑地闪着孩子般的目光。

  “这人真叫我为难……”

  这回州波的声音里留有余地了。宫岛大概听出州波虽然嘴上说为难,其实决无讨厌之意,双臂便再一次紧紧地搂住州波,比刚才更充满激情地拥抱。

  “明白了。可是,至少再这么抱一会儿总可以吧。”

  嘶哑般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掠过了州波的右耳。一切都称心如意,州波感到满足。以后就可以顺利进行下一步行动了。计划又这样照着州波的意思,谨慎而大胆地向前大踏步推进。

  宫岛那手臂又使劲儿了,有点痛。那手臂的动作分明在表示,州波已经是自己的了,不打算交给任何人。州波暗自微笑。因为宫岛手臂使劲儿的力度就显示这男人对自己执着追求的程度。那就意味着,这男人日后也准保会按州波的设想行动。

  州波默默地闭着眼睛。她陶醉在实实在在的满足感里,想让宫岛的手臂再这么抱一小会儿。州波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宫岛全无赘肉的肩头上。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谁的目光,州波不禁抬起头来。尽可能扭过脸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四周,当然是什么人也没有。

  然而,州波的确是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仿佛有什么人正从斜后方盯着自己的视线刚好够不着的脖颈部位。是明石吗?抑或是其他什么人呢?州波闭上了眼睛,像要掸去从背后扫向自己的,似乎还让人隐隐作痛的那道目光。

第四章 策划 第一节
第四章    策划

  1

  从远处挥着手疾步走来的庆子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刚刚进入四月的第二个星期,庆子便把电话打到银行里来了,跟久违的芹泽约好一起吃顿晚饭。芹泽选定了职场附近这家饭店的休息处,作为他们等候碰头的场所。

  比约定时间迟到了约摸十分钟光景,出现在休息处人口的明石庆子的身影让芹泽瞠目。富有春天气息的米黄色西服套装配上花纹图案绚丽多彩的衬衫,这身打扮透着华丽气派,无论如何都不能想像五个月前才突然失去了丈夫。或许比守夜那会儿瘦了点,下巴尖了,但那绝非憔悴,不如该说是更紧凑端庄了吧。不管想说复活啦,脱胎换骨啦什么的,反正就是生气勃勃的样子。细致地辅以化妆,又恢复了天然的朝气,芹泽想。

  举行葬礼的时候,竭力想要显得很精神的样子惹人注目,反倒增添了几分可怜,可今天的庆子完全不一样。芹泽想起“*寡妇”这个戏名来了,而且还觉得好像是在哪儿一觉醒来时正看到庆子的这种变化。庆子显得神采飞扬本该更欢喜才对,可想是那么想,却不知为何又仿佛无法直视庆子那变得漂亮的面庞。

  葬礼是在那次临时守夜过了十天后,等纽约的尸检结束明石的遗体运回国才举行的。堪称行葬的隆重的葬礼结束后,芹泽再度造访明石的家。不过,可能是庆子的身边总有银行的什么人跟随照料吧,不这样的话,庆子娘家的父母或亲戚们就得有人来了,因此跟庆子怎么也无法好好谈谈。

  不,也许想谈也可以谈,但一想到庆子不知将如何责怪自己竟无视明石临死前的求救,芹泽便说不出口了,这才是真的。

  结果,向庆子开口说出那份传真,已经是明石死后三个月的事了。

  庆子的反应跟芹泽的设想稍有不同。

  俯首默默听着的庆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抬起头来严厉地瞪了一眼,仿佛要将他吞一半下去似地对芹泽说道:

  “事到如今就别再提这件事啦。裕弥要调查这份传真的意思,假如知道了自杀的原因,那又能改变什么呢?哲彦还回得来吗?”

  对庆子气势汹汹的诘问,芹泽无言以对。

  “哲彦是怎么想才死的。那,算什么。现在,虽说我能理解那个人的事了,可那究竟有什么用啊。”

  过去强行压抑着的,一味忍耐着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出口便迸发出来了,芹泽看着庆子这么想道。不知道那是冲着芹泽呢,还是冲着死去的明石,抑或更是冲着其他什么人的。恐怕庆子是想对那所有的一切发泄怒火吧。

  倘若现在有人能承受住这怒气的话,那就只有自己了。但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不明白,要如何应对,又要做些什么才好。

  庆子看着一言不发的芹泽又开口道:

  “对不起。我是非常清楚裕弥的心情的,不过,我希望不要再去惊动他了。事已至此还找什么,就算找到了什么哲彦也回不来的。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啊。也有说我可怜的。但是呢,已经想让它结束了。要是不让它结束,我就什么都开始不了啦。死了的人,也许因而就已经了结了,可我和翔武今后还得一直一直活下去。不过呢,我至少是放心了。”庆子说道,露出了笑容,“哲彦工作的就是康和银行嘛。这一点我算深切感受到啦。虽说哲彦已经那样了,可银行对我们实在太好啦。那么,怎么帮助我们的呢,谢天谢地啊。”

  五年前,就是挖苦讽刺也决定调到纽约去的半年前才刚刚建成的房子的住宅贷款,好像已经用哲彦死后获得的保险金还清了。其实,光靠保险金还不够的部分,是由康和银行方面慷慨解囊解决的。银行的慰问金或死亡退职金等,数额也足够来维持遗属目前的生活,庆子话里的微妙之处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这些或许对哲彦不好,但我已经全忘了,我想必须先考虑将来的事。那个人不管不顾地抛下我们走了,我硬着头皮也要把翔武培养得很出色。现在我的脑子里就全是这件事。”

  庆子说她已经完全没了追究明石死因的心情。她一口咬定,既没有那种余裕,也没有那种兴趣。

  “明白啦庆子。我也已经快忘记这份传真了。”

  芹泽想,至少再也不会在庆子面前提起这事了。可说归说,自己却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这份传真的存在,决不会忘记明石在最后时刻求助于自己,而自己对此却无动于衷的事实。

  从庆子手上接过传真纸,将它仔细折好装进信封,犹如明石总是带着旧词典和照片一般,这次芹泽也想要将明石的信息永远保存起来。

  “对不起,久等了吧。喂裕弥,今晚想吃什么好吃的哇?”

  今天晚上的庆子从一开始便闹腾起来了。旋即离开休息处坐上的士时,说儿子放春假上明石的父母那儿去,今晚就住在那儿时,她的声音都很兴奋。

  到从前在杂志上见过,庆子好像去过一次的广尾那家意大利餐馆吃饭时,庆子也是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守在她身边几乎插不上嘴的芹泽,看着兴高采烈的庆子觉得她还是活过来了。

  经过一段长长的空白后,刚以为可以再相聚,第二天明石却死了,人的生命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可话说回来,丈夫突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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