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风云:揭密联想集团管理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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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风云:揭密联想集团管理内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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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未来,一致认定当务之急是招兵买马。他们希望公司的队伍具有一些潜在的特征:既本分,又能干;既有成就,又不满足;既有忠心赤胆,又有反叛精神。他们多年来始终在计算所的圈子之内,此刻用眼睛在周围的人中搜索,当场点出一连串人名。  那时候有教养有志气的人是选择去做科学家,而经商的名声并不好听,书生下海虽然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其实大都是“逼上梁山”。第一批名单颇费周折,然而说服人家加盟就更非周折。三人分头去游说,三个星期以后,公司已经有了一支小小的队伍。今天我们记录联想历史,这些人应是其中一页。其实他们在那个大院子里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一些对现实不满,而又苦无出路的工程师,遇到有个人揭竿而起,便凑到一块儿。除了我们已经提到的三个人,还有贾绪福、周晓兰、贾婉珍、马文豹、李天福、谢松林、王世英、庞大伟。这庞大伟不善言辞,但却手勤脚快。这一天他在上班路上经过小平房,看到这一行人忙里忙外,笑语一片,就跑来帮忙,忙完了坐下来听他们说些什么,柳传志以为是张祖祥请来的,张祖祥以为是柳传志请来的,所以谁也没有拒绝,于是他成了这支队伍的第十一人。  现在大家要在“小平房”里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他们在后来的岁月里都被叫做“创业###”,受到人们景仰,其实当日的气氛并不庄严,在外人看来还有点像是一个玩笑。屋子里面空空荡荡,满是灰尘,所以会议的第一个议程是搬运桌椅和打扫卫生。忙完之后大家再次坐下。那时候谁都没有专门的办公位子,连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也没有,三个长条凳上坐着公司的全体员工。就像我们在前面提到的,这一天没有通常公司成立仪式上的任何议程,甚至没人宣布公司的成立。“不过,”张祖祥说,“我认为那一刻就是公司的开始。”  可是公司连自己的名字还没有呢。  于是大家开始想名字,吵了半天,还是不能统一。这些人在迄今为止的生涯中,只会做学问,搞技术,从来不知道公司为何物,更不会懂得公司名称的要旨在于简洁明快、朗朗上口,在内部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对公众则具有感染力和煽动性,也不会像西方人那样,拿自己名字的字头给公司命名。但是大家都认为,在公司的名字里,不能没有“中国科学院”,这招牌既响亮又实用;不能没有“计算技术研究所”,因为它是中国计算机科学的圣殿;不能没有“新技术”,因为谁也不甘心把自己混同于街头倒买倒卖的小商贩;还不能没有“发展壮大”的含义,因为那正是每个人的梦想。所以,当会议结束的时候,大家终于确定了公司的名称:  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新技术发展公司  他们就这么从已经驾轻就熟、安逸舒适的大楼里走了出来,走进这个小平房。如果不是走了这一步,那么他们在今后的20年一定不会经历那么多艰难、屈辱、压力和风险,当然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成功、喜悦和激动人心。如今,公司的员工已经超过17 000人,平均年龄只有28岁,“联想”取代这个长长的名字,成为全中国最著名的品牌,联想电脑也成为中国民族计算机产业的一个象征。当时这些创业者中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完全建立在英特尔微处理器和微软操作系统之上的装置,竟能获得如此令人惊讶的地位。     。 想看书来

脚踩两只船(3)
然而我们研究创业者的历史,可以知道他们并不是天生的企业家,不是技术的先知,也不是资产的拥有者,虽然在计算机科学领域耕耘多年,却不知道个人计算机是什么东西,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朝哪里走。那时候他们对公司的未来之路一无所知。1984年10月17日科学院南路2号小平房里的故事,很大程度上是由中国20世纪20世纪80年代的历史造成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物质匮乏的国度(1)
1984年10月20日,中南海批准了一个文件—《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里面有很多话在今天看来已属不言而喻的道理,但在当时,却让无数人激动不已,也把普通百姓被压抑多年的本能激发出来。比如它说“平均主义的泛滥必然破坏社会生产力”,又说“允许和鼓励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企业和一部分人依靠勤奋劳动先富起来”,“带动越来越多的人一浪一浪地走向富裕”。  党的领导中枢把改革说成“迫切需要”,这也是前所未有的。这年秋天,新时代的气息弥漫了我们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也冲进中国科学院来了。物理研究所埋下了正负电子对撞机国家实验室的第一块基石,邓小平和他在中南海的那些同事都来祝贺,说了很多高瞻远瞩、热情洋溢的话,还纷纷为奠基石培土。对于柳传志来说,这种场面的象征意义总是大于实际的价值,更何况新生活的召唤近在咫尺—那块奠基石与他一家三代人居住的房子,只有一墙之隔。  这房子靠在计算所的东院墙,高两米,宽三米,头顶是石棉瓦,脚下是水泥砖。它本来只是个自行车棚,现在则成了一群技术人员的栖息之地。由储物到人居的过程,是那个时代中国人物质生活的经典写照。自从20世纪60年代后期,我们的国家已是一个自行车的王国,人们有了积蓄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购买自行车。在自己的院子边缘圈出一块土地,架起一片石棉瓦,供员工免费停放自行车,成为城市里每个机构的通例,计算所自在其中。此后“文革”结束,百废待兴,人人期待安居乐业,机构迅速扩张起来,“婴儿潮时期”出生的一代也已长大。年轻人开始结婚,中年人迁进户籍,守卫院子的军人也把家眷搬进城市,住房短缺渐渐酿成重大的社会问题。在计算所里,一群急红了眼的人侵入自行车的空间。他们把这自行车棚分成一间间方格子,用泥巴掺着芦苇杆填补四围缝隙,在东围墙上打出方洞当做窗户,在另一面墙开出缺口安装门框。就这样为自己建造了一排新家。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大约40户人家住在这里,包括工人、武装警察,还有像柳传志这样年轻资浅的科研人员。  每户人家拥有一个12平方米的房间,房间的外面还有一个狭窄的过道,可以安放煤球炉、油盐酱醋、刷牙杯和洗脸盆。那时候大多数北京人没有自己的卫生间,使用街上的公共厕所和浴室,不论酷暑寒冬、风霜雨雪,都要穿戴整齐跑出门去。计算所里的这群人也有一个公用的水房和厕所。厕所里有个长坑,深及两米,上面盖块水泥板,谁想拉屎便蹲在上面,所以叫“蹲坑”。  到了20世纪70年代后期,计算所东墙根的小区已有相当规模,又有一条狭长的小巷贯穿头尾,所以被叫做“东郊民巷”。真正的东交民巷本是京城中心一片闹中取静的地方,40年前是外国人的居住区,30年前又成为北京市政府的所在地,所以它在京城百姓的眼里是富人区的代名词。现在,计算所里这一帮科学家把自己的住宅叫做“东郊民巷”,其中的苦涩与达观,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一听便知。  柳传志在1971年住进“东郊民巷”。夫妻两人自己动手把房间四周糊上报纸,在顶棚架上竹席,就把一家人都搬了进来。那是一个快乐的日子。此前他们分居男女宿舍,又在一间大型机房的狭小过厅里挨过数月时光,如今这自行车棚虽然低矮简陋,但毕竟是自己的天地。  1976年夏天唐山发生地震让24万人死去,把那座城市也夷为平地。整个华北惊恐万状,京城百姓甚至不敢在晚上走进屋里,露天而居。以后的几个星期,一种临时性的防震棚子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在各个角落生长起来。地震的危险很快过去,但是那种简易小棚却激发了百姓内心深处最原始的灵感和创造性。他们把小棚扩大并且加固,让它成为一种近似永久性的建筑。那时候城里还没有“违章建筑”一说,政府显然已经发现自己无力解决百姓的居住问题,所以对于民间的自行其是听之任之。这种潮流也启发了柳传志和居住在“东郊民巷”的所有人,大家竞相把自己的房子扩张开来。计算机科学领域里的研究人员现在成了充满激情的泥瓦工,这在以后很多年里都是柳传志和他的伙伴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其中一个情节是柳传志和李勤合伙去“偷”沙子。李勤后来成为联想的常务副总裁,在当时则是第六研究室的工程师。那一天两个人推着一辆平板车,到东墙根下装了沙子又推回来,抹出一座新灶台,还给自己扩建了一个大约8平方米的厨房。  1984年公司建立起来的时候,柳家仍住在这里。他在一年以后离开,搬进一处公寓。那栋楼在中关村排序“902”,柳的新房子在12楼,50多平方米,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小卫生间。柳传志夫妇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晚上下班之后就爬上去看,房子还在修建中,黑糊糊的,可这两人看了真是高兴。此后又有几次搬家,每一次都会更加宽敞更加明亮,直到2000年买下“万泉新新家园”那套300平方米的公寓,已经属于豪宅。但是屈指算来,这“东郊民巷小屋”他们居住的时间最长,也凝聚了这一家人最多的情感和欢乐。孩子是在这里出生的,还收养了一个名叫芳芳的外甥女,岳父岳母也从湖南搬来和他们同住。小屋人丁兴旺,拥挤不堪。一层床变成了上下铺,然后又增加了折叠床—晚上摊开白天收起。那年月发生的一件事,直到今天仍在这个家庭常常被提起:袜子洗干净之后没有地方挂,就挂在灶台上,结果掉到汤锅里。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物质匮乏的国度(2)
1984年秋天,公司的开创者们决定共同戒烟。原因很简单:买不起好烟,而又不能把低档香烟递给商业上的伙伴。那一年柳传志的月薪105元,与周围同事的差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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