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部的出纳徐晶晶,此时她正把顾冬宽厚的背作为屏障,挡住马明的视线,用指锉不紧不慢地修剪她的指甲,对于马明在会上激情四射的“演说”,眼皮也不搭一下,偶尔嘴角还扯出一丝冷笑。她可谓是朝阳公司的*,从林森创立朝阳地产时,她就是财务部的出纳,出纳虽说是基层岗位,却是每个公司领导的心头肉,安置的都是自己信任的人。当时的徐晶晶还是一个小姑娘,财务中专出身的她,凭着自己的心细和精明,这么多年在出纳岗位上一点差错也没出过,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再加上她嘴很严实,又很会奉承领导,这更加让林森看重,一直视之为心腹。林森走之后,徐晶晶曾经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爱说话,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同事们才见她又露出了可爱的维纳斯式的迷人微笑,公司那些男同事私下戏称“维纳斯”又复活了。
“......公司的形势是越来越喜人,我们不仅拿下了双峰乡宁福村的住宅楼的开发,而且最近市里正在推出以旅游业带动滨城发展的宏伟规划,我想这对于我们朝阳地产是一个新的机遇,所以我希望.......”马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安静的会场内传来一声“切”,那脆脆的声音在这个安静地会场内,还是特别刺耳的。
马明的讲话马上停了下来,眼神严厉地环顾四周,他真的无法容忍有人在公开场合藐视他的存在,挑战他的尊严,“是谁?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
徐晶晶吓得把头低了下去,因为她是不小心随口发出的,没想到竟然被马明听到了。
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承认。
“害怕了?不站出也没关系,我知道某些人是怎么想的,在有些人眼里,我马明是地产的门外汉,不懂地产的经营,而且还认为我马明是扶不起的阿斗,朝阳地产在我手上会从此衰败下去,我不勉强各人的选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有人有更好的去处,向公司打报告调离或辞职,我马明绝不挡道。”马明的话引起了室内一阵骚动,顾冬在下面扯扯徐晶晶的衣角,跟她使使眼色,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
停顿了一会儿,马明接着说道:“但是,如果继续留在本公司,那就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尽心尽力地做一个本分的朝阳人,不要人在曹营心在汉,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马明软中带硬地话,让徐晶晶那略显瘦削的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心里明白,马明是在说她,她的内心更是潮起潮涌,起伏不定。
又说了一会儿,马明交待了一下各部门本周的一些按排,就宣布散会,一场类似于批判的会议一扫好多人脸上的笑意,一个个安静小心地离开了会议室。
陈殊也不例外,因为老公的离去,她的脸上就一直没有阳光,浓郁得就象要下雨,一个人坐在角落边似听非听地开完了这场会,看到其他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准备离开。
“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下!”马明经过她身边,跟她低语了一句。
“陈殊呀,过来看看!”马明一边说一边指着贴在墙上的滨城地图,示意陈殊过来。
陈殊以为马明一定会首先询问她关于她和孙兵的事,谁料一开口,就是最近富阳山旅游项目的土地问题。这让她有点不太高兴,原本浓郁的脸更加乌云密布,她很不情愿地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
马明见没有回应,转过头一看,见陈殊如此模样,知道她不开心了,“怎么了?这么不开心?你看你这张脸,好象要狂风大作了!”马明伸过手去,就想捏捏身边女人的小脸。
陈殊一掌推开他的手,充满怨气道:“你就知道你的土地!”
“行行,是我关心不够,来,坐到沙发上,我洗耳恭听!”马明知道她生气的缘由了,他拉过陈殊坐到边上的沙发上,并把她轻拥在怀里,低声地安慰起来。
陈殊一靠进马明的怀抱,听着他软语的安慰,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一见她这样,马明慌了,忙抽出几张面纸,帮她擦拭起来,“你别哭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孙兵走了,他不要我了!”陈殊带着哭腔,倾诉道。
马明一听这话,他知道他这几天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晚上,他从孙兵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一种仇恨,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种较量,但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这个男人都没来得及找他,就结束了战争,丢下自己的女人!
“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马明打着道歉,抱紧了怀里的女人,他能体会到她此刻的无助和伤心,但他知道他给不了陈殊一个家的承诺,他只能尽可能地给他一个男人对她的关心,仅此而已,他在心里感觉对不起她,他拆散了一个家庭。
陈殊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并不说话。越是这样,马明越是难受。
“宝贝,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心都碎了,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以后我会更疼你,更爱你!”马明觉得如果这个世上有更动听的语言,他都要说出来,以铭自己的心志和决心。
陈殊此伏的心慢慢平息了下来,她止住泪水,默默地点了点头。
“以后,我会加倍的补偿你,我会让你更加快乐,让你过得让其他女人羡慕、妒忌!相信我!”马明见陈殊稳定了下来,一边继续着甜言蜜语,一边凑过脸去,吻上那嘟起的小嘴上。
“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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