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板吞咽一下唾沫,喉结跳动一下,把手轻轻地拍到小姐结实的屁股上:“有钱不花,活着也是白搭。”
乔老板高屋建瓴,先知先觉一般,把小姐的思想做了一次强有力的深化。
“76号,过来一下。”小姐探头门外,“这里有客人。”
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节奏的敲响,另一位小姐进到屋里,她的着装与第一位小姐完全一样,粉红的吊带衫,短到大腿根部的裙子。
“哟嗬,都有编号呢,你是多少号?”乔老板问最一位小姐。
“我们这里管理正规,统一服装,统一编号,我是53,记住喽,下次过来直接找我就行。”小姐把房门关好,“老总,咱们开始吧?”
“开始,开始。”乔老板急不可耐。
房间内硬件设施配套齐全,投影机、功放机、电脑K歌系统、各式或静态或动态的灯光,无一不有。房内俨然超豪华超享受的家庭影院,顿时唤起人体内全部前所未有的激情与亢奋,随即血脉贲张起来。
53号按一下电脑K歌系统,“通啦啦”,功放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室内回落。我吓得身子一缩,往后靠了靠——这玩意儿太他他妈的厉害,赶上我们村的大喇叭了。76号调节一下灯光,满屋子的光线或明或暗、花花绿绿乱七八糟地跳动着,闹鬼一样。
“老总,点什么歌呀?”53号回看一下乔老板。
“黑生,会唱什么,想唱什么,扯起嗓子吆喝就行了。”乔老板递一个话筒到我眼前。
“乔……乔总……我……我不会。”我期期艾艾着,把话筒推出去。
“哈哈哈哈,那我先来。”乔老板把手里的烟屁掐到烟缸里,起身,“53,来首《小妹妹坐炕头》。”
“嘻嘻……”两位小姐笑起来,“是《小妹妹坐船头》。”
“一个样,反正就是那么回事。”音乐声起,乔老板喑哑着嗓音鬼哭狼嚎起来,“妹妹你坐炕头,哥哥我在炕沿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被窝里晃悠悠,晃悠悠……”
“小妹妹,我坐炕头,哥哥你在炕沿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被窝里晃悠悠……”76号操起另一支话筒与乔老板来个男女合唱,唱到“被窝里晃悠悠”时忍不住“嘻嘻嗬嗬”,一度中断了演唱。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暴起,低头坐进深深的沙发里去。
“先生,我们伴个舞吧。”我闻到有香浓的气息扫荡了鼻孔,抬头一看,53号立于我的面前。
农民也是先生吗?开天辟地头一次听到别人如此称呼,我感觉有些不自在。“先生”是有气度与气质的,有身份有地位的,我与之不相配;在外国电影里,那些有绅士一样西装革履气宇轩昂之士,才算得上“先生”的;今儿,我怎么能摇身一晃变成“先生”呢?
“我……我不会。”我紧张,我语无伦次。
“来吧,来吧。”小姐的玉手拉着我不松开。
“喝酒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也不会,难道你就会吃饭干活?”乔老板走上来,拽了我一把,“搂个小姑娘也不会?”
在乔老板的推推搡搡以及孜孜不倦教诲下,在小姐热情洋溢、火力四射的邀请下,我缴械了。我稀里糊涂地与53号站在一处,被她婀娜的身体带动着,蠢猪似的机械地舞蹈。好几次,我慌乱地踩到小姐美丽的脚丫上,她却友好地冲我笑一笑,鼓励我说:“不要紧,一切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我步子平稳许多,76号小姐一旁免费赠送了一通热烈的掌声,掌声未落,我被乔老板自背后猛然推了一把。
我的身子摇晃一下,扑到53号身上。我的胸膛与53小姐傲人的胸脯紧贴在一起,刹那间,我窒息了。我闻到她粉嫩的颈项散发出的撩人魂魄的兰香;我的唇角碰触她如瀑秀发,感受到一种盘根错节的缠绕;她娇柔的喘息打在我的肩膀上,把我砍成重伤。她弹性十足的胸脯把我狠狠地吸了一下,“刷”又把我无情地弹射出去。快乐如仙的感觉,生不如死的感觉,童话王子的感觉,街头弃儿的感觉,斑驳,混杂,一股脑儿冲撞而出,填满个整个房间,整个世间,整个远往与未来……
瞬间,我有了老牛的喘气声,如同一个严重的哮喘病人,我单口的喘,喘,喘……
一座火山进驻了我的躯体,溶岩涌动,爆发是必然的了……
像流氓一样 (12)
“咯咯咯咯……”53号小姐也感触到了什么,纵情畅笑。
我松开手,躲闪到墙角立定,“怦怦怦”心跳狂乱不已,汗水簌簌而下,脸庞滚烫,定是着火了——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如此零距离地接触——骑在哑姑的脖子上除外。
“哈哈哈哈……”乔老板仰天大笑,“我们的童男子受惊了!啊,哈哈哈哈……”
76号关闭了音乐,“扑通——扑通——”,我的心跳如脱缰的野马,无论如何止不住呼呼生风的四蹄。
“黑生,黑生,怎么啦?”乔老板搂着我的肩膀,哥哥似地,“男女偶尔有点肌肤摩擦很正常的,很平常的,别害臊!”
“乔哥……”我语气不接,想起他的教导,改口说,“噢不,乔总,我不是害臊……是……是害怕。”
“害怕?哈哈,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乔某人顶着。”
“小弟弟,怕啥呀,公安局是不会来这儿查夜的。再说了,我们什么事还没干呢,怕什么?”76号走过来,低着看了我一眼。
“我……我还是……害怕。”我怦然作响的心跳始终没有减速,“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害怕。”
“咯咯咯,是怕我吗?”53号也围过来,“我长得有那么吓人?”
“不是。你长得……漂亮着……呢。”我说。
“那你怕她是白骨精?放心吧,她不会吃人的。哎呀,多靓的姑娘啊,不会享用!”乔老板说着,把53号搂到怀里,“黑生呀黑生,你还真把自己当唐僧了。”
76号抿嘴朝我笑一下:“小弟弟,第一次出来K歌,都要晕场的!”
53号一边附和着:“就是,要多多锻炼,久经沙场方能百炼成钢,过不了五关岂能斩得六将?胆大些,男子汉嘛!”
“言之有理。拿得起,放得下,方显英雄本色。”乔老板微笑着拍了拍孕妇一样脂满肠肥的肚子,又把76号揽入怀中,“看我,左拥右抱三五个美女根本不在话下——原因很简单,天下美女见得多了,免疫力超强!”
许是乔老板所言不假,头一次接种疫苗少不了有异常反应的。
我傻傻地站立,讷讷不出于口。
“黑生,这588是套餐,不玩白不玩,银子是索要不会来的。”乔老板于闪烁的灯光下露一下大金牙,在53号与76号的额头上分别吻了一下,“两位小姐,我这老弟迟迟不能进入状态,这588可要打折的。”
“哎哟,我亲爱的小弟弟,来来来,唱个歌跳个舞,高兴高兴,放松放松。”两位小姐被乔老板从怀里放出来,幼儿园阿姨那样哄逗着我。
放松?这哪是放松,纯粹是放松的反义词——搞紧张嘛!不要把天下男孩都想得过于下三烂,世间尚有“路同女宿,至明不乱”者,有“邻女夜奔,执烛待旦”者,守身如玉不是淑女的专利,难道男孩就不能洁身自好吗?
两位美女围过来,豺狼虎豹似地虎视眈眈。猎物,对,我正是她们拦截到的猎物,一只颤抖的绵羊,一只无知的小鹿,一只难以逃脱的兔子。我半低着头,不敢看她们花容月貌的脸庞,恐怕那种沉鱼落雁的功夫释放出见血封喉的毒素,鸠杀男儿紧揣不放的蓝天之梦。两位美女挺胸步步逼近,一种珠穆朗玛的气概遮断了我的视线,我的目光停留在世界第一高度上山峰上,不免望而生畏:这一种怎样的擎天立地的海拔啊,我不是登山运动员,这样的山峰断然征服不了的。
“乔总,我先……下楼……一趟,看看……黑子。”我寻找突围的策略,我担心自己童男的城堡会在敌人一波波的冲锋中沦陷了。
“不要紧,黑子在着呢,丢不了。”乔老板把我引到窗口,从二楼向下望去。果真,黑子正在下面进餐,不时悠闲地甩着尾巴。
看到黑子,我心绪稍稍平静了些。
“乔总,要不……我下楼……凉快一下。”我边说边离开。
“哎,房间里开着空调呢,比外面凉快的多。”乔老板一副央求的语气,“权当陪我唱,行不?”
“那……那我坐着……歇一会儿。”说着,我坐到沙发上。
“哈哈,黑生,不是我说你,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抓紧练习,以后讨个老婆都不知道怎么骑。”乔老板一转身把76号拽到怀时狠狠地拥抱一下。
“轻一点,温柔些,把圣母峰挤扁了。”76号娇嗔道。
“挤扁了?哈哈,少不了是水货。”乔老板满面西门官人的笑容。“今天,我这哥们不赏面子,我一个人K不出兴趣,得了,直接来光屁股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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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流氓一样 (13)
“客户就是上帝”,不知是哪个自以为是的扯淡者从洋鬼子那里倒腾来这样一句人不人鬼不鬼害人不浅的话。一个门口一个天,“上帝”是蓝眼睛大鼻子们信奉的玩意儿,来到华夏大地上未免晕菜。“上帝”是什么?上帝不是人!——噢,当然,为防止产生歧义,还应当在后面加一点补叙——上帝是神。
归根结底,最善于炒作“客户就是上帝”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聪明的商家和自以为聪明的消费者。商家说这句话的时候,往往怀揣了一把“宰你没商量”牌的尖刀,消费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往往早已被大卸八块地阉割掉,委屈之余仅剩下满腔阿Q的虚无胜利。
“我一个人K不出点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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