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就没这顿饭了。”我说。
“还有这样蹭饭的。”白玥说。
“边吃边聊,大家先去换衣服。”王大鹏已急不可耐。
出了游泳馆,我们四人进了安慧北里的“小土豆”,坐定后,王大鹏问:“喝点儿什么?啤酒?”
“还喝呀你!”白玥说。
“我高兴。服务员,先拿四瓶啤酒。”王大鹏说,“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白玥。”白玥说。
24
白玥是个外地姑娘,在亚运村附近开了家服装店,前店后家,晚上关门后拉上帘就在店里睡觉,自己一个人连当老板再做伙计。救生员是她的兼职工作,每周一三五晚,连挣钱再锻炼身体。
白玥长得稍有姿色,颇具风情,屡遭逛店小流氓的骚扰,王大鹏说这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正巧一次王大鹏去找白玥,见几个小痞子在店里起腻,他掸了掸领章上的灰尘,正了正警帽,以一副威武尊严的样子及时出现,当即喝退滋事分子,救白玥于危难中,王大鹏说,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尽管告诉我。王大鹏说,那天他从镜子里看到警帽上的国徽在夕阳的照耀下,正闪闪发光,照亮了白玥的小店。
白玥孤身在外,举目无亲,能有人这么帮忙,她感动不已。两人通过你救我我救你,建立了深厚友谊,并眉来眼去,由好朋友发展为炮友,继而在身体亲密接触上萌发了感情,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暂无生子计划。
王大鹏和白玥火速结婚,还有一部分外因作用——单位分房。
不知道王大鹏小学上了几年,反正我们一个班的时候他比我大两岁半,中专毕业后直接参加工作,工作三年赶上了单位分房,于是立竿见影地结了婚,理所应当分得一居室一套,和白玥开始了幸福生活。
王大鹏的房子在长安街沿线的八宝山,每当有人问他住哪儿的时候,他都说,我住八宝山。
第四章 出事了
拿了车本后,几天没摸方向盘我就手痒痒,于是约王大鹏出去兜风,他有辆普桑,公车,警字头的,经常开着它酒后驾驶,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我给王大鹏打电话说开车出去转转的时候,他说可以把车借你一天,你自己开,我还要陪白玥看店。我说带上白玥一起去。他问店怎么办,我说帮你找个伙计,义务劳动,王大鹏说那太好了,找到人我就去。
挂了电话,我给老歪发了短信,让他还我那个人情。毕业前的一天早上,我正在梦中和一个女孩深情亲吻着,为了知道女孩长什么模样,我睁开了眼睛,却见老歪俯下身,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腾”地一下坐起,问道,你……你要干什么。老歪说,快毕业了,去照张相吧。当时我特感动地套上背心裤衩,还梳了头,跟着老歪下了楼。他带我直奔女生楼,喊出一个女孩,我以为是老歪想跟我合影,特意找了一个拍照的,没想到老歪对我说,你帮我俩照几张相吧。原来女孩已让老歪暗恋多年,在老歪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同意和他照几张相,给老歪留作纪念。我还能说什么,拿着相机跟着他们走吧,他们选景,我按快门。当照完第三十六张的时候,老歪说也许还能抢一张,他要与我合影,于是我将相机交给女孩,和老歪摆了个勾肩搭背的姿势,被女孩摄入相机。胶卷冲洗出来后,我只看见三十六张半相片,我问老歪我们的合影呢,老歪指着那半张说,在这儿,只抢了半张。我看见画面上只有老歪那一半,没我,成了老歪的单人照,而他的肩膀上却多出一条来路不明的胳膊。
这次我跟老歪说,照片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但你要帮我一个忙,替王大鹏盯一天摊儿,老歪说太好了,他不习惯欠人什么,终于等来还帐的机会。
安顿好老歪,我、雷蕾、王大鹏和白钥四个人钻进普桑出发了。
出来之前,我叫雷蕾一起去玩,她痛快地答应。我说可能还要在外面过夜。雷蕾说那就过吧。我问你男朋友放心你吗。雷蕾说,就你!
我们用了两个小时到达北京郊区一个名字听上去还不错的景点。出发时车由王大鹏开,出了四环我就坐到了司机的位置,脚几乎没离开过油门,王大鹏说要是他开,至少两个半小时才能到。其实好几次我都想踩刹车的,因为不熟悉位置,而踩到了油门上。坐在后排的王大鹏不止一次地警告我:普桑跑不了太快。可雷蕾坐我旁边,有几次挂完档我顺便就把手放在她的腿上,都被她“啪”地拍走,我心里一急,就又踩到油门上。
度假村的服务员见生意来了,赶忙跑来招呼,看我们是两男两女,就特别推荐情趣小屋供住宿。这是一种完全用木头搭建的建筑,外观古朴,别具情调。进去一看,典型的中国乡下,翠绿桃红的被面,鸳鸯戏水的枕褥、龙凤呈祥的窗花,金童玉女的门画。王大鹏问我怎么样,我说行,就这儿了。
下面该如何分配房间了,最先被否认的组合方式是我和白钥一屋、王大鹏和雷蕾一屋;比较合理的方式是我和王大鹏、雷蕾和白钥,但只有两个女孩睡一起太危险;当然也可以我们四人睡在一间屋里,但这样还不如我和雷蕾单独睡在一间屋里,以便为王大鹏和白钥提供方便,让他俩随心所欲,看来只好这样,我倒没什么,我问雷蕾行吗,她说嗯。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栋大一点的木屋,里面有两个房间,对门,彼此能有个照应。
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晚饭我们要了这里的特色菜,烤羊腿。服务员说还应该喝点儿红酒,否则少了一半情趣。那就来点儿吧,酒后乱性,正合我意。
服务员又点上蜡烛,照得我们脸蛋红扑扑的,不一会儿就已醉眼迷离。
吃过饭,我们四个玩起了拖拉机,我和雷蕾打到5的时候,被王大鹏和白钥追了上来,他们已经打了一圈。不是我们的牌不好,只因为我不太会出牌,别人出9我就出10管住他,没有10就出8,尽量不比对方小太多。我特别佩服用脑子打牌的人,下面出了什么牌都能记住,别人手里有什么牌也心里有数,每把牌还记不混,真够累的。王大鹏说脑子只有经常锻炼才好使,我知道他的牌技是值夜班的时候练出来的。
牌是越打越没意思,我们改玩杀人游戏,可四个人太少,我们说要不叫两个服务员过来一起杀人,然后只听窗外两个暖壶“嘭嘭”接连爆炸,还有人摔倒后连滚带爬的声音。王大鹏掀开窗帘说,好像服务员来送开水,她们当真了,难道没看见我的车牌是警字头的。她们一定以为咱们是越狱出来的,白玥说。
没什么可玩的了,我说不如早早睡觉,明天早起爬山。
白钥和雷蕾两人做伴去上厕所,趁这个功夫儿,王大鹏拿出一东西问我要吗,我一看,是那啥,就说要,他给了我一个,我说太少,王大鹏看我一眼说,你牛逼,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给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故意将一个那啥遗漏出来被雷蕾发现,她捡起认真地看了看,然后推开窗户,用力扔向远处,拍着手狠狠对我说:你休想!
我问雷蕾我能把外衣脱了睡觉吗,雷蕾说你就是全脱了都没关系,但要等我睡着了以后,然后她全副武装地钻进桃红色被窝,脸冲墙睡了起来。
雷蕾依然背对我说:“谁稀罕,又不是没见过。”
我说:“我要是你我就看。”
雷蕾下意识地揶紧被子说:“想的美!”
见雷蕾态度坚决,我没再过多炫耀已经青春不在的身体,钻进了翠绿的被窝。我们席地而睡,小木屋的内部结构类似日本的塌塌米。
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地板在晃动,一下接一下,雷蕾问我是不是地震了,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时候隔壁传来白玥的叫声,地板的晃动随之剧烈起来,我说,对门开始了。
王大鹏猛烈的动作使人感觉整座屋子已摇摇欲坠,雷蕾用被子蒙住脑袋,可是无济于事,又探出头说,他们太嚣张了。我说咱们可以更嚣张,雷蕾说没门儿,然后不再说话。对门的声音让我们身临其境。
我认为时候差不多了,就对雷蕾说,快了,他们该完了。果然,没过两分钟,王大鹏一声叹息,地板不再晃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一只手游走在我的脸上。
我一把攥住雷蕾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探到她的嘴,我们开始长时间接吻,经久不息,两条舌头搅动在一起,像打了结。
雷蕾是谈过恋爱的女孩,现在的男生动辄就把女朋友要了,这种现象不要说在大学,就是在中学都很普遍,可刚才的一幕如何解释,雷蕾不会还是处女吧,不应该呀!
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某个周末我没回家,早上起来去水房洗漱,正刷着牙,突然进来一个女生,光着脚丫子,极不跟脚地穿着男生的大拖鞋,她先是一仰头,将头发拢成一把用猴皮筋捆住,然后大大方方地挤牙膏,刷牙,上下摆动牙刷(里里外外,倒是真仔细,不愧是女生),吐牙膏沫,清洗口腔,牙刷完了,接下来是往脸上涂洗面奶,好像还是磨沙的,蹭呀蹭的,并不着急,也不怕被楼长看见,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开除学籍的。
还有更过分的,那天中午我去上厕所,却被一个守在门口的高年级男生拦住,不让我进去。我说为什么呀,这是男厕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是男的。他说,正因为你是男的才不让你进,因为我女朋友正在里面,你抽烟不,他递给我一根烟,说,我就住那边。他指了指楼道的一侧,意思是让我知道,那里住的可都是大四的学生,我别多嘴,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否则就收拾我。
直到烟快抽完的时候,才从厕所里走出一个女生,我一看,正是刚才刷牙的女生,她挽起男生的手,像一对回婆家的夫妻,向他的宿舍走去,看得我神魂颠倒。我突然想起,还没解手呢,于是赶紧进了厕所,正巧蹲在女生刚才蹲过的位置,因为我看到了刚换下来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