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慕裳还没走到野战医院门口,就见门外站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抬头看去,赫然发现乔诺堪看向罗以歌时,比她还震惊的双眼。
乔诺堪还未等罗以歌被抬到医院门口,早已等候在此的他,就再也等不及的冲上前去。
“怎么伤得这么重?”乔诺堪站在危慕裳身旁,一边快速的往手术室转移,一边查看着满身是血的罗以歌震惊道。
一时间,危慕裳的身体霎时就立在了原地。
乔诺堪说得是‘怎么伤得这么重’,而不是‘怎么受伤了’。
难道说,乔诺堪在此之前就知道,罗以歌会受伤么。
怔怔的看着罗以歌被抬进了医院,看到他消失在医院门口的身影,危慕裳这才反应过来再次追了上去。
医院里来回行走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们,危慕裳穿梭在人群里,一直到罗以歌被送进急诊手术室。
危慕裳看着紧闭的房门,慌乱的心在这一刻更加急速的跳动起来。
“林子,他……他会不会出不来了?”
危慕裳眸色深谙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乔诺堪震惊的双眼一直印在她的脑海。
她甚至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乔诺堪眸底深处的惊慌。
乔诺堪为什么会惊慌,难道说,他也没把握能救回罗以歌么。
危慕裳其实没有看到顾林到底有没有在她身边,她只是在瞬间心慌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下意识的唤起了顾林的名字。
“不会的,你别担心,罗队一定会好起来的。”一直紧跟着危慕裳的顾林,伸手揽着危慕裳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虽然危慕裳一直不说,但顾林知道,在危慕裳的心中,罗以歌占有很重的分量。
现在危慕裳的反应,也足以证明了这一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发生任何事,顾林都没见一向淡定自若的危慕裳这么慌张过。
危慕裳甚至在发抖,罗以歌这出乎众人意料的突然倒下,显然让危慕裳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怎么回事?你们罗队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听到消息赶来的简中将,看到站在手术室外的K1六人时,还未走前就眉头微皱的拔高音量询问道。
从简中将略急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显然也对罗以歌身受重伤这个事实,有些震惊和出乎意料。
“首长!”曲封见来人是简中将,连忙沉声敬了一个礼。
“怎么回事?”简中将也快速的抬手回了一个礼后,扫了眼脸色都不太好的K1六人,又看了眼紧闭着房门的手术室,便看着曲封道。
“报告!我们在左翼被敌人围攻,在危机时刻有不明身份的第三方小队闯了进来。”
曲封回想着当时的战况,对于尤金·金斯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行为,他同样不解。
在看到罗以歌身上的伤时,曲封也明白,那并非是YN特种战士所持有的枪支,能造成的重伤。
其实在尤金·金斯利的小队撤退时,曲封恰巧有看到他们的黑蟒蛇佣兵臂章。
曲封并不知道罗以歌和尤金·金斯利曾经是猎人训练营的战友。
曲封想不通的是,远在美洲的黑蟒蛇佣兵,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战场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曲封更想不通的是,既然黑蟒蛇佣兵有意要帮他们Z国,为何还要在最后替YN重伤罗以歌。
“第三方小队?”不待曲封说完,简中将突然就打断了他,眉头紧皱的盯着他。
“是!”曲封眼不眨的看着简中将回道,但他却下意识的隐瞒了他黑蟒蛇佣兵的身
份。
对于这个下意识的行为,曲封自己也想不通,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也许是事关罗以歌,就算对方是简中将,是他们的上级领导,曲封即使不明所以,却还是替罗以歌做出了有所保留的行为。
听到曲封肯定的回答,简中将沉了沉,仿佛他知道这个第三方小队来者何人,突降到这个战场是干什么的。
“接着说。”简中将敛眉沉思了一瞬,便盯着手术室门口那盏红灯,跟曲封道。
“他们先是帮我们击退了敌军,然后……然后不知是否误伤,罗队就受伤了。”
曲封之所以说误伤,是因为他并没有看到事态的发展,真心不确定是狙杀还是误伤。
从黑蟒蛇佣兵的方位,他们若在罗以歌专心对战YN战士时,而出其不备的狙击他,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罗以歌现在的重伤程度来说,击杀成功完全是有可能的。
或者……
曲封眸光深沉的瞥了眼手术室的方向,击杀成功与否,还要等这扇门打开后才知道。
简中将听完曲封的汇报后,那双历经沧桑的铁血双眼,显得更冷冽复杂了。
“你跟我来。”简中将看向并排站立在一侧的K1六人,随即跟曲封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率先离开了。
曲封跟上简中将前,瞟了眼目不斜视径直盯着手术室门的K1,确定他们特别是危慕裳的情绪还算镇定后,这才尾随着简中将而去。
曲封走后,在医院走廊排列整齐的K1六人,跟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即使对比再明显,从他们身前走过的医生护士,也都见怪不怪的快速走了过去。
“慕子,你先坐一下。”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眼也不眨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便扶着她坐向身后的座椅。
顾林和淳于蝴蝶扶着神游般的危慕裳坐下后,祁覆和西野桐及余北则仍旧站立着,他们三人时不时的来回走动在手术室门口。
“覆,野,你们觉不觉得有问题?”从余北来来回回就没停下来的脚步中,可以看出他显然没祁覆和西野桐来得镇定。
罗以歌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枪支打伤的,而尤金·金斯利手中的那把巴雷特XM109狙击步枪之王,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但重点是,罗以歌之前还跟他们说,尤金·金斯利不是敌人。
怎么一回头,尤金·金斯利就背后放箭的射伤了罗以歌。
从他们先前暗助尤金·金斯利击退摩西校长来说,尤金·金斯利这次帮他们击败YN特种战士,算是礼尚往来非常合理。
但是,尤金·金斯利狙击到罗以歌身上的那一枪是怎么回事?
白眼狼恩将仇报不成。
怀抱着枪靠墙站立的西野桐,在余北话落后缓缓睁开了那双温润的眼眸。
此时,透过他表露在外的温润眸色,西野桐眸底的色彩幽暗深沉不已,复杂难懂的盘旋着一股股黑暗漩涡。
“问题肯定有。”靠在手术室门侧的祁覆,先是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危慕裳,这才看着K1其他人沉冷着嗓音低声道。
早在猎人训练营的时候,他们便发现了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的关系不一般。
再到这次的罗以歌舍弃摩西校长,暗助尤金·金斯利的行为,更能说明他们之间绝不像一般的战友来得简单。
但就算是这样,罗以歌身上的伤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左胸口的伤是致命的,他右大腿威慑力极大的枪伤,更是大出血的让罗以歌转瞬就昏迷了过去。
祁覆甚至不敢断定,如此重的伤,罗以歌能不能撑的下来。
再加上罗以歌先前跟乔诺堪窃窃私语的行为,他的这一系列反常举动,显然在K1的潜意识里,都明白可能会有事发生。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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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祁覆带着惴惴不安的心往更深一点想,会不会,有可能是罗以歌跟尤金·金斯利有某种交易。
但在这个交易背后,尤金·金斯利却耍诈背后放了罗以歌一枪。
不然,罗以歌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伤到都危及性命。
从罗以歌的军旅生涯中可以发现,罗以歌只在他刚当上特种兵的那一年受到一次,险些伤及性命的重伤。
那次之后,罗以歌就算受伤也是小伤。
在他们危险系数如此之高的职业军旅生涯里,罗以歌的受伤次数少,更能证明他的军事能力有多强悍。
可就是如此强悍的一个军人,却在这样一个并不艰难的作战中,受了如此重的伤。
“覆,你也觉得有问题对吧?罗队这不应该才对啊!哪个尤……”
余北快步走到祁覆面前,刚想说尤金·金斯利的名字,却发现这里人来人往的不适合讲的太多,只得低声怒道,“不是说他不是敌人么?怎么会这样!”
罗以歌从不会说太多的废话,所以他所说过的重要的话,K1每个人都不会忘记。
余北明明记得罗以歌跟他们说过,尤金·金斯利不是他们的敌人。
但现在,不是敌人的人却开枪重伤了罗以歌,这是要怎样。
“野?”祁覆看着激动异常的余北,抬眸发现西野桐自睁开眼后就一直盯着紧闭的手术室时,便用疑问的语气唤了他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祁覆的错觉,他觉得现在的西野桐明显有些不同。
就好像,他褪去温润的表象,渐渐显露出异常复杂的暗色系形象一样。
西野桐荡着黑暗漩涡的润眸缓缓移转到祁覆脸上,在对上祁覆略显冰冷的眼眸时,西野桐张嘴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不知道。”
“野哥,连你也不知道么?”余北视线一转,有些泄气的看着西野桐。
西野桐在余北心里就像个百科全书一般的存在,向来他问什么,西野桐都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但现在,余北竟然从西野桐的嘴里,听到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不知道’三个字。
短暂的交谈后,或坐或站在手术室门口的K1六人,皆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时间过得越久,沉默的他们便越不敢开口说话,只拿一双焦急担心的眼眸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门。
在沉默压抑的气氛中艰难的渡过了三个小时后,先前跟随简中将离去的曲封曲三号,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K1六人面前。
曲封一出现,K1六人都情不自禁的看向他,一双双眼眸似带着无声的询问,又似只是静静一瞥,却都深谙异常。
“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都知道重伤罗二号的是谁?”曲封看着沉默不已的K1,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
原本从曲封身上收回视线的K1六人,在听到此问话后,又统一将目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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