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跟淳于蝴蝶见此也立即靠向危慕裳,三人的身体紧紧靠拢在一起,共同抵御着水柱的冲击力,与其他战士们一起怒吼着回复罗以歌:“军人!”
“军人!”还有丝力气的战士在听到罗以歌的吼声后,精神一震回吼道。
“军……人……”瘫倒在地的战士,张着嘴呢喃出声,仰躺着一张嘴雨水就直直落入口中。
“军人是什么!”罗以歌手中的水枪像是固定住了一般,在水柱直直射向危慕裳后,他的手就没移动分毫。
雨雾中看着危慕裳惨白的脸色,罗以歌不想去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不想对她如此残忍却又强逼着自己对她残忍。
他的小慕儿,必须要成长,再成长,强大,再强大。
不然,即使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护她周全,他也不会放心。
他必须将他的小慕儿从他的羽翼下拉出来历练,直到她能与他并肩的那一天。
水柱的强劲力道,像是要将危慕裳纤细的身体冲垮般,迅猛劲道冲击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手臂与顾林跟淳于蝴蝶交叉缠着,侧着头艰难的呼吸着。
时朵朵也紧靠在淳于蝴蝶左侧,四道明明柔弱摇摇欲坠的身影,凭着一股劲愣是死死抵御住水柱的狂猛冲击。
胸闷的鼻子呼吸不过来,危慕裳便张开嘴呼吸着,水柱击打在身上飞溅出的水花直直打在脸上,口中更呛进了好几口水。
劲道如此猛的水柱冲击在身上,就跟拿着把钝刀片刻不停重重的砍在自己身上一样,跟胸前的令呼吸都困难的巨大冲力相比,危慕裳就觉得腰上的伤完全没感觉了。
雨雾中,透过层层雨帘,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罗以歌,像是在跟他较劲,同时也在跟她自己较劲,不就是一点水么,她能挺住的,一定能!
咬紧牙关,危慕裳四人死扛着水柱冲击过来的巨大压力,泄恨似得与其他战士怒吼着回答罗以歌:“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没错,军人拥有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的体魄。
他们怎么能因为这点困难就倒下了钢铁般的身躯!
他们是军人!
永不服输的军人!
再艰难困苦他们都要挺过去,就是死他们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军人是什么!”深邃的瞳眸中倒映着危慕裳越来越惨白的脸,罗以歌微移了移水枪,水柱顷刻间脱离危慕裳的身体。
水柱来来回回的在危慕裳四人身上横扫着,水柱终于离开了自己,危慕裳才刚喘过来一口气,水花又再次从她身上溅射到脸上。
片刻不停的劲猛力道轮番冲击在她们四人身上,她们被冲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大家扎稳马步憋着股气,硬扛下罗以歌的特殊关照。
“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战士们的士气似乎也被这几个字提了起来,渐渐的,有一个个瘫倒在黄泥绿草地上的战士缓缓站了起来。
“军人是什么!”雨依旧下得淅淅沥沥,似在替他们这群艰难困苦的战士哭泣般,一滴滴雨珠心疼的滴落在他们头上、身上。
战士们刚爬一半摇摇欲坠的身影,被罗以歌手中的水柱一扫,轻易的就又瘫倒在了地上。
“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一道单薄却又强势不已的嗓音,与混合在一起的震天大吼一遍遍的回响在山林间。
问的,答的从没改变过,他们却不厌其烦的重复问着,重复回答着。
陆陆续续有战士倒下又爬起,爬起又倒下,最后不知怎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手臂扣手臂紧紧靠在了一起,默契的形成一堵厚实的肉墙。
战士们团结在一起,顽强的抵御着水柱的冲击,执着的扛下教官残酷的考核。
狂风大雨中,他们异口同声的声声吼着:“铁的身躯!钢的意志!永不倒下!”
犹如濒临末路却又劫后重生的浴火凤凰般,他们在倒下后又被战友拉着拽着站了起来,此刻在风雨中顶天立地的笔挺着,傲然着。
他们是军人,军人是不允许倒下的。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他们没有退路,除了向前冲还是向前冲。
军人是流血不流泪的,哪怕他们最终倒下的最后一刻,从他们身上流出的也一定是血,绝不会是泪。
腥风血雨中他们声声呐喊着,这一刻,战士们身为军人的思想起了些微变化,升华。
直到水枪再也滴不出一滴水,直到战士们停止了声声呐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山谷中承受了多久的风雨。
终于,在战士们即将倒下的前一刻,罗以歌一声令下,好心的让他们上了飞机。
战士们浑身湿答答的踏上飞机,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窝下,几乎在放松身体倒下的一瞬间,战士们便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250公里负重30公斤的前一晚,基地的战士们一晚上被罗以歌拉了三次的夜间紧急集合。
三次集合每次都外带一个五公里,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被折腾了十五公里,战士们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战士们在电量未达到满格的情况下,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又是被大炮追赶,惊慌扑火,悲催走错路的一连串刺激下,战士们早有点身心疲累。
好不容易踩踏过250公里到达目的地,结果等待他们的是更残酷的训练。
此刻的他们,犹如被釜底抽薪般,一倒在飞机上肢体跟大脑就彻底罢工,严重透支的体力已然扛不住了。
看着运输舱里满地歪歪斜斜的绿色身影,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庞,乐浩石微叹了口气,选择了这条路,就是选择了苦与累。
与那些只知道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同龄人相比,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军人,不是你不错了就能合格的。
特种兵,军人中的军人,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当的。
驾驶舱,回基地时是乐浩石开的飞机,看一眼靠在椅背闭目养神的罗以歌,犹豫一瞬乐浩石问道:
“二号,这最后一课,你该不会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吧?”
“不是。”罗以歌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眼皮也没掀一下,“本来准备扑火用的,结果没用上,带都带来了,不能白带,带回去也太不像话了。”
“……”听着这顺水推舟不是理由的理由,乐浩石眉尾一抽。
要是战士们知道他们拼着命扑灭了火,得来的会是这样的奖励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气之下冲上来把罗以歌给灭了。
跟顾林相互搀扶着在飞机角落窝下,危慕裳卸下背包后终顶不住脑袋眩晕,头重脚轻的感觉,头一歪靠着顾林就沉沉睡去。
回到基地时,即使浑身湿粘睡的极不舒服,战士们也不想起来,只想在飞机上睡到自然醒。
先不说睡到自然醒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们带着疲惫又湿透的军服睡过去,人在疲惫的时候抵抗力会下降,这么睡等醒来还不定感冒发烧出现什么身体状况。
即使罗以歌铁血无情,可为了训练的正常进行及他们的身体着想,他肯定不会将战士们就此扔在飞机上。
“起来!都tm给我醒醒!”
当乐浩石跟罗以歌的熟悉吼声响在耳边时,对于这两道熟悉异常恨到骨子里的声音,战士即使在睡眠中也被惊得一个弹跳而起。
反应稍微慢了点仍在睡眠中沉浮的战士,再次唤醒他们的可就是两位教官的狠辣踢踹了。
扛着依依不舍仍想跟周公约会的身躯,战士们强打起精神笔挺的站立机舱内。
机舱某个角落,有一抹身影与其他战士高高挺起的身躯不同,她想沉睡过去般,罗以歌跟乐浩石的怒吼声完全听不进她的耳朵里。
“慕子!慕子……”在听到罗以歌怒吼声的那一刻,顾林已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鲤鱼打挺,反应迅速的站了起来。
可当她站起来后,顾林才发现身旁的危慕裳毫无动静,机舱内除了教官的吼声没人发出一丝声音,顾林也不敢突厄的大声喊危慕裳。
只带着丝丝焦急又惊疑的低唤着危慕裳的名字,唤了没反应更悄悄的用脚去踢她,可危慕裳还是没反应。
其他战士在被惊醒后都猩红着眼睛军姿笔挺,机舱也没宽大到太平洋去,角落里瘫软不起的危慕裳很快便映入眼帘。
当教官的视线留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时,顾林本想弯身拉起危慕裳的动作也一顿,继续军姿笔挺目视前方,仿佛完全不知道她身旁的异样情况。
危慕裳的身体被顾林挡住了视线,只露出一双脚在外面,罗以歌看到那双脚时先是脸色一黑,眸光一扫在看到旁边的顾林时眉头一皱,快速的走了过去。
当那张熟悉的绝美脸庞果不其然的映入瞳眸时,罗以歌连忙上前顿了下去。
看到危慕裳脸上不自然的晕红,罗以歌伸手一探,危慕裳的额头脸颊异常的滚烫。
当罗以歌的手伸向危慕裳的下一瞬间,顾林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霎时呈直线下降,有股又冷又阴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罗以歌双手一伸一捞就将危慕裳抱了起来,然后罗以歌阴沉着硬朗黑脸,怀中抱着危慕裳快速步出了机舱。
祁覆在看到危慕裳毫无反应的被罗以歌抱起时,冷眉紧紧皱起,担心的看着危慕裳异样红彤的脸颊。
其他战士见罗以歌二话不说抱起危慕裳就走,纷纷向他投以注目礼。
罗以歌如此焦急的抱着危慕裳就走,想也知道是去什么地方,临走前罗以歌给乐浩石丢了一个‘剩下的交给你’的眼神。
“看什么看!立正!”危慕裳红润的不正常的脸颊谁都知道不妙,乐浩石一回头,见战士们仍盯着罗以歌两人的背影瞧,不免又是声声怒吼。
‘啪!’
战士们整齐划一的脚后跟相互碰撞的声音瞬间传来,抬头挺胸身姿更挺拔了起来。
“目标:澡堂,任务:洗澡。”乐浩石站在分列两边的战士中间,嗓音洪亮语言简洁,“全体都有,向左向右转!”
‘啪!’
站在乐浩石左右两侧的战士,听了口令立刻转身,两百多人的动作犹如一人几乎一致。
听了乐浩石的口令后,战士们虽然面上都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连连响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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