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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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是天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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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陪护一个同事,还没有上班。

    心掉下来,“咚”一声,小青听到了。

    她说:我是他的妻子,让他打个电话给我。

    跌在床上,无比困乏。

    10分钟后,非凡绵软的声音传过来:宝宝,你找我吗?

    小青迎头就是一顿淋漓痛骂,起初非凡还在解释,怕你担心嘛,后来就住了口,从来没有见过小青这个阵势。整整半小时,到小青终于住口的时候,眼泪已经落了满满一脸。

    太累了,小青大口大口地喘气。

    非凡说:宝宝我错了。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忽然问,小青你有一点爱我吗?

    呼吸顿住,这样一句话,他没有问起过,而他们,已经是半年多的夫妻了。

    你呢?小青说,你呢?

    我爱你。

    三个字,再无丝毫绵软,掷地有声。非凡说我比你想的还要爱你。

    这样啊,这样啊。小青喃喃地放下电话,涌出的眼泪,重复滑过刚刚的痕迹,丝丝地凉。睡意莫名其妙地袭击过来,小青埋进被子,闭上眼睛。无梦,好像是午夜前的继续,中间,没有事情发生。

    4

    再接到华梦轩的电话,他说他正站在济南火车站的一块大理石上面。

    小青没有完全醒,感觉恍恍惚惚。他在济南火车站?他在那里做什么?

    我是华梦轩。他大喊了一声,小青我要见你。

    坐起来,由不得不醒。他说他是华梦轩。

    他的口气又软下来:可是,我忽然失去了勇气,在中途,我想问问你,你还想不想见到我?

    带了你新出的小说,我用了一天的时间看完,饿得要命,却发现一个32岁的

    男人,刚刚知道了这辈子,要找的幸福是谁。小青,我还在你心里吗?

    你在我的手腕上,小青的心在说。依旧对着电话沉默。失去勇气,华梦轩怎么会失去勇气?如果你不说话,我坐一刻钟后的火车去北京。

    不要来了。小青听着手机里奇怪的回音。他是华梦轩啊,她说你不要来了。如果一切发生在8年以前,他肯打开万分之一的缺口,死都可以。8年,真的已经物是人非?

    你是不再想见我了?小青,你那么爱过。

    爱。他认可是爱,他怎样轻蔑了自己的爱,在它最纯粹的时候。可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听着他的声音,非凡在眼前晃来晃去。

    我结婚了。非凡晃得很厉害时小青说。

    你不爱他,你不会爱他的。华梦轩“哼”了一声。

    我爱他。小青忽然生气了,听到他“哼”,就冲着话机喊了一嗓子。

    所有的声音骤然静止。小青瞠目结舌。爱谁呢?口里的他,是非凡。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梦轩缓缓地说了最后一句话:非要这样吗?小青,不是我成为你的伤痕,就是你成为我的伤痕?

    没有眼泪了。小青18岁拼命想要的爱情,这一刻,曾如此地逼近。是她自己,把它推回到今生不会再碰触的另一个世界里。

    心疼了一下,或者是一秒钟。一秒钟,怎样的疼都可以忍耐过去的。

    太阳升起来了。真的饿了,小青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像非凡平时那样,在碗中加了一点汤,一点酱。每天都是这样吃的,总以为会厌倦死,可最饿的时候,最最想念的,却就是这样的一碗面。

    爱情根本不是劫,也不会痛。爱情就是一个平常温暖的习惯。

    小青终于明白。
爱情根本不是劫 当爱已成往事
    当爱已成往事

    认识许可在3年前。那时我还在公司的原部上班,因为工作关系,我常常要认识一些陌生的人并记住他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许可却不是,那次一同吃饭,他是陪陈去的,陈是公司里很熟的一个客户。

    许可就坐在我旁边,面前的桌面上没有烟酒,他要了纯净水倒入杯中慢慢地啜。我注意到另一侧的人起身时不小心把烟尘弹落在他的衣袖上,他用手指弹去它们,很轻地皱了下眉。衣袖洁白如雪,我可以嗅到淡淡的皂香味。

    小时候,我喜欢穿干净的白上衣的男孩;长大后,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多看了许可几眼,很英俊,很合时宜的沉默。

    那顿饭吃到很晚,陈让许可送我回家。他开一辆很普通的白色桑塔纳。车里很干净。在幽暗中我很客气地对他说该向哪个方向拐弯儿,下车后很客气地谢过他。

    那晚我一直嗅到那种淡淡的皂香味,甚至在睡梦中。

    早上走出门,巷口停着那辆白色的车,我在摇下的车窗内看到许可微笑的脸。他说:再把你带回去才叫善始善终。许可侧身打开门。

    我已经懂得该为哪一种男人心动。

    我们挨得很近,很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彼此的面容。他说了一些很随意的话,原来他很健谈。

    我知道了他和陈是从前的挚友。许可几年前去了深圳,不久前刚回来,现在经营着一家出口竹编产品的小公司。

    我没有更多地问。

    有事可以打电话的,比如,你没有办法回家。许可递了张纸片给我,上面是手写的电话号码。

    我把纸片在手中一圈圈转。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打过那个电话。我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原因回不了家或去不了公司,虽然每一个早上我都私下里盼望着有一辆白色的车停在巷口,可是一直没有。

    秋天就那么过去了,陈再去公司,我终于忍不住问了许可。

    陈先看我,那种目光不同以往。我很轻易地察觉到了。好像,陈说,这段时间他外出了。

    这样啊,我说我想用他的车,那算了吧。我们转开话题,后来我不清楚和陈在谈些什么,但我很清楚我在想念一个叫许可的穿白衬衣的男人。

    下班后人走完了,呆了好久我才走出去,写字楼下的空地上,一辆白色的车静静地泊着。

    这种颜色和款式的车在这个城市里比比皆是,然而我知道是许可。

    他走下来,穿件白色的PUMA休闲冬装,站在车旁浅浅地笑。我也笑,笑着走过去,一直走到他面前。我低下头,没有什么预感,但我哭了。

    许可说:陈说你要用我的车。

    我摇摇头。许可用手把我的脸托起来,问:你哭了,为什么?

    我说不出话,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一串串滚下来。

    自此纠缠不清。

    许可竟是个单身男人,以为从此卷入的情感会是非不分,却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他没有婚姻甚至再没有别的女朋友。

    但不该是这样的,许可是个年轻富有的男人,且温柔多情。

    然而很多东西竟无法过问,许可并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甚至没有说过我爱你。他一个人住在100坪的大房子里,没有烟火味道的屋子即使豪华也不像一个家。一次又一次,我在窗帘透过的阳光中睁开眼睛,许可都已衣衫整洁,面容清新地站在窗前。

    很像电影中的画面,旧时一个被宠的妻子却完全不知丈夫的生活背景。

    惟有一次,许可外出一段时间回来,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红的血丝,疲倦的眼神像整夜未眠的样子。他问我,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颤动。

    不会,我说我不会。

    他抱紧我,也许有一天你会的,他说一定会有一天你将离开我。他的手臂箍得我很疼。

    最后的那次,他走的日子很长,从春节前一个月一直到过了元宵节。没有烟花碎成纸片落在雪上的年,冷清得很不像样。我忽然觉得许可好像已经走了太久了。那天我一直步行着穿越城市的大街小巷,走了一个下午竟然走到了他住处的楼前。许可没有给过我他的房间钥匙,他不在的时候我也没有来过,隔得太远,他又不在。

    我只在楼下犹豫了一分钟就转身上了楼,数过88个台阶,左转,看到关闭的门。我抬起手用手指依次地敲过去,然后转身下楼。

    门却在背后开了,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又转回身去。

    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内,穿温暖的家居服,一脸的雍容华贵。

    我抬手看自己的手指,它们好像敲错了门。

    然而不是,我接着看到了许可,仍然穿白的上衣,站在那儿僵立不动。

    这是电影的最后一个画面,画面里的女人说你竟然用我的钱在我的房子里养别的女人。

    然后画面就晃啊晃的像受伤的玻璃一样碎掉了。

    两天后我去了公司设在连云港的办事处。

    竟然没有另外的人知道发生过什么,原来这两年的日子从未有过真实的阳光,从未有过。

    我想像不出来自己的心痛,我只知道有时候两年,或者一天,就可以是一辈子了。

    带了一只洋娃娃走,是个穿白礼服的小女孩,会伴着音乐慢慢旋转,许可在初识我时送我的。我记得当时他说,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啊。

    没有什么再是干净的了,我已经无力净化什么,只想一走了之,誓死不再回头。

    我不再喜欢穿白衬衣的男人,总觉得假,越白越觉得假,就像一张纯白的纸。

    然而我还是想起许可,在岁月的风里。

    终于听到许可的名字已经是一年过后又一年的深秋了。有一天陈在电话里忽然提了起来,在谈完了业务要说再见的时候,他说还记得许可吗?

    记得。我的心停顿了一下说:当初,我用过他的车。

    他出事了,陈说他偷了两辆车,卖出去一年后又被查了出来,现在,也该结案了。

    好像路上有人说,老虎来了,可那绝不是谎言,即使只有一个人在说,会怎么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在风中一样抖动,我说他会怎么样?

    他没希望了。陈说几十万呢,他好像是为了还别人的钱。

    我放声大哭,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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