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她丈夫对她还不错,也很少酗酒了。但因为是收债款得来的媳妇,所以两人之间也常常不太愉快。
我又哭又闹,最后家里拟了一个协议。
内容是,考不上高中的话,就嫁人。
我的成绩一直是很好的,于是我就签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何春妹!!开门!!!”刘壮龙的声音再次让我恶心。
我走过去开了门。
迎面是一阵浓烈的酒味和汗臭味。
“臭婊子!想把我关在门外?!”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前。
我关上门。
突然被他从后面抱住。
他的两手从后面伸过来很恶心地揉着我的胸脯。
我竭力推开他。
他的脸一下子变青了。
“快去洗澡。”我说。
我只能尽量拖延。
“好。”他一下子笑了起来,“我的美人真爱干净。”
我去拿开水。
他突然诡笑着走了过来。
“春妹啊,我一直觉的两个人在澡盆里会很有感觉。我好像还没和你试过…”
又是一阵从心底发出的恶心。
我别过脸快步走开,不想理他。
“哈哈!!你害羞了?你也会害羞?害羞?”他狂笑着磕碰着向那个简陋的卫生间走去,“得,那就床上好了。”
我又坐回到窗前。
继续看我的书。
美索不达米亚。。。文明。。。
“何春妹!”他洗好了。
我没理他,不想理他。
“何春妹!!”他的吼已经有点急不可耐的感觉。
我坐着不动。
“何春妹!!!”他的吼似乎已失去了耐心。
我为什么要理你呢?
我接着看书。
突然书在眼前被扯裂了,然后,飞出了窗,没有声音地落在了外边的沙地上,月华一片银白。
感到自己被横空抱起,我闭上了眼睛。
“哼!你看什么破书!!”
被粗鲁地扔到了木板床上,他的身体压住了我。
我挣扎着想推开他。
他却越来越紧。
不!!
浓烈的酒气席卷过来…
。。。
我就这样赤裸地躺在他身边。
他已经睡熟了,手松松地揽着我。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然后轻轻地绕过他。
是的,我要洗第二次澡。
每次这样之后,我都会洗澡。
水轻轻地划过我的皮肤。
洗去了什么?
是的。
我的皮肤很白。
但白与黑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的心情像海绵浸了水,沉重着,并且,越来越沉重。。。
重又穿上衣服,月色入户,我突然很想去外面走一走。
今晚月色很好,月半圆而明亮。
轻轻漫步在工地的沙上,突然,一转眸,看见了那本被扔出的《世界通史(上)》。
书皮在月光下白得发亮。
一切似乎都好安静。
闷热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一片。
月光,似霜么?
还是,似雪么?
多久了?忘了这一切原来拥有的华美的梦有多久了?
白,是不是梦的光环?
轻烟缭绕,是否意味着从此失去?
泛梗飘萍,叹为何人?
你,是不是已变得让人无法辨认?
太多太多。。。
我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把它捡了起来。
月梦(3)
月色这么好,如果是王子和公主,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可是,完美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我读网络小说。
那是在初二的时候。
有人说那会上瘾。但是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觉。
那时我很肯定自己清楚梦与现实的区别。我甚至还觉得有些骄傲。
但是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梦里。
我似乎喜欢很多不适宜的东西。
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么一句。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对自己说,悦己者就是你自己,你要为你自己而活。
现在,我却觉得疑惑。
我还能做什么?
脚下的沙子很粗,不时还会踩到不大不小的石块。
月光如流水一般,远处夜晚的城市不安静。
突然一脚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小截细细的挂着一片叶子的树枝。
我蹲了下来。
小树枝已经没有多少水分了。月光柔柔地凝在上面,仿佛有一种魔力。
我轻轻地拿起小树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勾画着。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有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月光使我醉了吧。
背后的脚步停了。
过了许久是不经意的一声长叹。
“岑羽?”我没有回头。
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随后一个高大的影子出现在我的右侧。
“赏月?”我突然很想笑,那是一个大男孩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
“你在画什么?”一张很孩子气的脸出现在我脸边。
远处的一棵木芙蓉有一半浸在阴影里,静静聆听着月光。
“我看看。。。这是。。。这是。。。”他的声音似乎因惊讶而断断续续。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中画的竟是一个“瞾”字,好像是隶书体,又好像是石刻的碑文。
心突然觉得很想笑,于是我笑了。
算是大笑吧。
却憋在闷热的空气里。
笑声沉重地回荡。
旁别的岑羽一脸的疑惑。
“这好笑吗?”他问的很没水平。
“你来赏月吗?”我问。
“你画那个做什么?”
为什么我们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了解这个岑羽的一点点事,不过多半是道听途说的。
岑羽原名岑小亮,是家里的长子。
岑羽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坚持改的。
因为这个名字他和家里大闹了整整两个月。他家里请来的算命先生说羽这个字太轻飘了,恐怕托不住他以后的福分。但是岑小亮在那个时候刚满十八岁,于是世界上不再有岑小亮这个人,而是多了个岑羽。
岑羽之所以叫岑羽,是因为项羽的缘故。这是我的五妹告诉我的。五妹从六年级时就暗恋他,岑羽比她高一个年级。岑羽在他们班是年龄最大的,因为岑羽一直到九岁才上小学。不是因为太笨,而是因为太贪玩。
那时候我一直对五妹说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因为岑羽从初一开始就变成了街上的一个不择不扣的小混混。
但到岑羽因为改名而和家里冷战的时候,特别是当我听说他改这个名字是因为项羽时,我突然觉得他也许只是因为生活的无聊或无望才没有走上正道。
再后来,他家里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他的父亲在煤矿打工发生了事故,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10万的赔偿金;他的母亲,在进山劈柴时从悬崖上落下。他家里两个交了罚款硬是偷偷地生下来的弟妹这回真正成为了负担。
中考是无望了,他混了一张初中毕业文凭后就出来打工了。
“为什么你一个人?”他问。
“你不是人?”我想都没想。
这回是两个人一起笑了。
笑声在月光中很清脆,就好像月色下的竹影一般。
“我听说过你,最早是在六年级的时候。你是那个千年第一,永远的年段第一。”
果然还是个孩子。
从没见过和人这么说话的。
“可是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没有考上高中呢?”
很不经意的声音。
心倏地很痛。
痛到麻痹的时候再痛,是不是就不痛了?
“该不会是因为你喜欢阿龙吧?”
我一瞬间呆住。
然后瞬间起身。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我很遗憾今天竟然和你说过话。”
木芙蓉似乎在寂静中低吟。
我快步向小溪那里走去。
月色突然清冷,朦胧的像雾霭。
疾步走过带起来了一点微热的风,纷纷思绪烦乱像要爆发。
终于走到木芙蓉树下。
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把蝉鸣当成了静谧。
身后是急急的脚步声。
“何春妹,对不起。”是他的声音。
我想走开,却突然呆住不动。
很累。想睡。
月光荡漾在小溪清清的水花间。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似乎很焦急。
“我知道,”我的声音几乎要消失在夏夜空气的凝重中,“你们都这么看的吧。不是吗?”
他没有了声音。
一片沉寂。
月色流水,宛转飘飞。
浅浅的影子告诉我他立在那里。
“我只觉得好笑。”我说,声音似乎不带温度。
“爱情若是意味着不自由,我决不会要。”
“何况,我看得上的人也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
“自由,是值得用生命去换的。”
我沉默了片刻。
“但这只是一句空话罢了。你怎么用生命去换呢?怎么换呢?怎么换呢?”
“也许,自杀可以换来自由吧。你看,那溪水多诱人啊。清清凉凉,朦朦胧胧,不会有太多痛苦。。。”
我注意到他的影子突然晃了晃。
我轻笑。
你觉得我会自杀?
“自杀虽然解脱了,自由了。可是终结了,什么也不会再发生了。那样不好。我会那么傻吗?”
说到傻字。
其实,我一直都很傻,不是吗?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竟然想着就脱口而出。
“岑羽,你说,如果让你在活着但失去自由与自由选择死法然后死去中选择,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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