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名的害怕涌进了和也心里。
但和也的担忧看起来的多余的,因为之后的日子就过得更加的舒适安稳。并且两人还经常去野外郊游。最初的时候仁说要出去玩,和也心有余悸,害怕又出什么状况。但却总不能一直把仁困在府里,这样必会引起仁的怀疑。所以最终和也还是和仁一块出去了。出去玩了才发现其实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而仁,反而更加开心,画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也,画了好多和也。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和也,品起酒来风度偏偏的和也,玩闹起来机敏伶俐的和也……
和也生日的那天,两人去了温泉,情调好极了。烧了壶酒在边上,仁伏在小案上随便画着什么,和也泡了一会儿后上来饮了口酒,过来拉仁一同去泡的时候看见仁竟然画了自己赤身在温泉里的样子。
'仁,画这个样子的我,是想我么?'声音有些呢哝,因为和也顺着把口里的酒吻送到仁的嘴里。
仁低头,嘴角微微开了,甜笑。脸上已是起了绯色。
轻轻弯过仁耳旁的发,和也舔了舔仁的耳垂,低声说道,'仁,不知道在温泉里会是怎么的别样感受呢?'
仁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笑餍如花。和也就吻顺势吻着仁的后颈,两人下了温泉。
那一阵美好之后,仁还是觉得心慌慌的,在这样的高温与水流中与和也做那样的事,着实在有些害羞和不可思议。可甜蜜感又浸遍了全身。直到被和也温柔的抱了上来并亲手为他穿好和服系好带子,仁的脸红心跳都丝毫没有褪去。
不敢看和也,怕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被笑话,头就一直低着。谁知道和也却自己抬着仁的下巴,对着耳际和脸颊间轻轻吹气,'仁,你低眉顺眼的样子,真是艳丽极了。'
字刚吐完,又一下子扯掉了刚刚才费力系好的腰带,深吻了下去。手还放在仁的后背上,和也慢慢地俯下身,帮仁平放在地上。亲下来的时候,和也就着这么好的气氛,又说,'仁,你脖子上的玉真的不能取掉么?'
和也嫌仁的玉老是会碍着他们办事,要求仁脱掉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仁总会轻声细语但又坚决地摇头说,'不行唉,这块玉很重要的。'
待和也问他怎么个重要法时他又答不上来,但取却是万万取不得的。
其实早在仁没失忆时龟梨就要拔了这玉,但那时仁的态度几乎可以说坚定到决绝。有一次龟梨要强硬的扯断红绳,仁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龟梨,坐起来厉声道,'龟梨和也,别说你要硬扯下来,就是做事的时候你无意识的把它弄断了,我都会马上死给你看!'
后来龟梨渐渐明白了这可能是仁身上唯一一件自己的东西了,并且他们在逐渐的相处中感情越来越好,龟梨对仁的爱也越来越深。这块玉除了在他和也做爱的时候有点碍眼以外,其实也没什么,但仁是何其的珍视它。所以龟梨再不扫仁的兴,没再提过要仁取下来的话,毕竟他不想弄得仁不开心。
现在和也想仁失了忆,这块玉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清楚了,让仁取下来应该完全不是问题。可没想到冥冥中仁还是那么在意它。一旦想到这里和也就很懊悔在仁昏迷的时候自己只顾及着担心他的安危而没有及早偷偷把玉给脱下来。
但今日如此好的氛围,仁也难得的特别娇羞,和也真的希望能和仁完全没有杂质的温存甜蜜一次,所以聪明如龟梨和也还是想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仁,你爱我么?' 手轻轻的抚上耳垂,再印下一吻。
'恩……' 仁低头,脸上又窜上朝霞。
'仁,我爱你。'
'和也……'
'那仁你爱我么?我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和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这一句回答得倒是斩切且快速。
'仁,你不知道吧,今天是我的诞辰。'
'真的么?' 声音满是惊奇和兴奋。
'仁不打算送我点什么么?'
'啊,什么啊?' 抬起头来看和也,和也的眼底全是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把自己给和也,好不好啊?'话没说完又害羞的低下头。
'仁你好可爱,乖。'和也笑得更欢,轻轻的刮了下仁高挺的鼻子,'不过仁本来就是我的噢,所以不能算礼物。仁说我对仁是重要的,所以我要仁自己的重要的东西来匹配噢。'
仁为难的把头埋得更低,久久没有说话,然后坐了起来。拉着和也的手,好久好久没有动。放开的时候反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背后,终于,还是取下了那块玉。
其实仁后来再想,若不是把玉予了和也,自己或许真的会听亮的话,忘了以前的一切,就安心地呆在悠谷。可是,毕竟……唉。
'和也,这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玉,虽然现在也不记得它有怎么样的来历,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不过和也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重要的和也一定要好好守着这块玉。'
仁始终还是有些不舍的把玉放在了和也的手心。
和也看到仁如此的珍视这玉,在想自己因为自己的享乐而要仁取下对他那么重要的东西是不是太过了应该还是还给仁呢?但想和仁好好温存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点头答道,'恩,仁,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让仁如此放不下的,定是珍贵异常的。'
和也摸了摸仁的眉,靠过身去在耳畔低语,'仁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我了,是不是说对于仁我比它更重要呢?'
仁的脸一下子又红完了,还从和也正在吹着气挑逗的耳根红到了脖子。
'仁这么敏感,就说是了?'
'和也你老是逼我。' 仁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佯怒了。
'今天我生辰嘛,我就是想听。真的好想听。'
这一句话和也说得真切且急切。他是多么想仁能对他表达一次感情啊,无论这已经是没有最初记忆的仁了,但对和也来说,他都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仁。
但仁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生平第一次的,主动的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覆上和也的,拉着和也的手,把它们放在自己的肩上,同和也一齐,褪下了自己的衣衫,继而自己又主动的为和也拉脱了他的腰带……
对于如此主动的仁和也心喜若狂,对待仁也格外的温柔,像宝物般的爱抚着,生怕一不小心就碎了断了。而仁也特别娇柔艳媚,发出来的声音柔软而迷醉,让和也一次又一次的不能自持,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和也才一手搂着仁一手还缠绕着仁的发,睡了过去。
仁还不想睡,他只是侧身看着和也的睡颜,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沿着和也的唇划到胸前,再到手心,眼睛里有甜蜜与幸福的味道,好看的嘴唇对着和也的耳朵吐气,然后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充满感情的声音轻缓说道,'和也,我…爱…你。'
龟梨和也的睫毛不经意的跳动了一下。
。
『十一』
仁醒过来的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全无任何意识,连‘我在哪儿’这样的自觉也没有。只是木木的睁开眼睛,盯着房顶有些发愣。近看的话会发现眼睛里没有焦距。或许仁根本连自己此刻头痛得快要炸开都没有一丝感觉。
锦户亮来的时候离仁清醒也有了个把时辰,但仁的表情仍是呆滞的看着顶端,一点改变也无。锦户亮看着他这个样子倒也不着急,徐缓坐在床边微微摸了摸脉,起身拿过刚才进房时端来的汤药,喂仁喝了。扶仁坐起来时感觉不到他一丝一毫的力气,全凭锦户亮使劲的撑着。
这样的姿势让锦户亮颇不舒服,他不喜与人身体接触,更何况还需要完全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所以喂仁喝药的动作越发显得不耐,待药全部灌了进去,就立即把仁放了下去。
被锦户亮草率的喂着喝药,以至于有些都洒出来了,可仁的表情还是完全没有变化过。锦户亮有些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手抚上他的眼睛,把上睫毛抚顺了下来,闭上了。
然后有冷漠凉薄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看你长得俊美漂亮才救你的。睡了半月不醒每天还需来视察,终于愿意醒过来还一直自我呆滞着不彻底清醒。要早知道这样麻烦,再好看也不救你了。'
鄙夷的扫了仁一眼,转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语气是轻藐的,
'我全面看过你的身子了,没有任何问题了。之前失去的记忆也回来了。神经倒还是紧张,但是你要知道,就算不愿接受不敢想象,现实就是现实。排斥自己清醒并不是办法,你不可能一辈子这个样子睡在床上。当然,我也不会允许。'
锦户亮看见仁的睫毛轻微的一眨,走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仁才睁开眼睛,眼光虽不凝神但已经有了闪烁的味道,眨了一下之后又闭上,却看见有晶亮的东西从眼角流了出来。
那些过去的画面,残忍的,冷酷的,甜美的,可恨的,铺天盖地的向他席卷过去。他看见父亲坚挺的脸,看见哥哥英勇的冲锋姿,看见龟梨莘子埋下头时为难的眼角,看见万千的马蹄踏着人身踩过……还看见,更多更多的,是龟梨和也。
仁看见自己在沙场上回过头对龟梨和也的戏谑一笑,有胜利者的姿态。
仁看见龟梨和也推开大门时居高临下的眼神,却又充满赞赏。
仁看见自己爬跪着过去轻扶上他身的那极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