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马上送上和谒的笑容:“正是!”
清河皱眉蹙额,表情冷峻,粗重的大嗓门吐出了一生中少有的,近似干涩的声音:“其实我们清楚,你早晚都会来。你今日的出现,比我们料想的还是迟了许多;然而,我们又天天怕你来。我知道做为一个男人我的心胸过于狭隘,可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有话不说出来就不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永远也不会忘记——
学文神色庄重,可心中却乐开了花:“那还不简单,做师傅都是希望徒弟有成就;这样吧!要是你一点不付出,你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你就把《太公兵法》《孙子兵法》《人物志》背下来,让师傅高兴一下吧!”
三个月后,小雨从爸妈家回来,师傅已把车给小雨提回来了,红色A4豪华版。小雨看到这辆属于自己的车,兴奋得跳起来。
学文看着小雨心中被一种幸福的滋味占据,会心的微笑着说:“我的承诺已对现,你的书背的怎么样啦?”
“我也从来都不失言!”小雨和师傅同时伸出右手,双掌在半空相击,师徒俩相视大笑起来——
学文关心地拍拍小雨的肩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应该是个男子汉了!你坐车也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明天再教你学车。”
“不过,我很想今天就亲自开一下自己的车。”小雨难以抑制内心的亢奋,随口便道。
学文的手已从小雨的肩膀上拿开,可学文几个月没见到小雨,让学文的手离开小雨的身体,学文是真的不情愿,学文多想把小雨揽在怀里亲小雨一口,喊小雨一声“大孙子”。然而,学文要把所有的感情放在心里,因为现在学文是小雨的师傅,学文有千万个不忍,吩咐道:“还是明天吧!师傅会让你永远都不会忘记明天的。师傅今晚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明天我到家便立刻教你学车。”
小雨一个人在书房,嘟囔道:“师傅怎么也撒谎,说今天教我学车,都已三点,还不回来,是不是忘了?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还是算了吧!反正车都有了,还在乎多等一天吗?再说,要是给师傅打电话,师傅会认为我太急躁。”
小雨不由自主地望向挂钟,都已快到六点。书是看不下去的,小雨叹口气趴在书桌上,没精打采地开始了他一个人时常做的事,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还是开不上我自己的车。这老头好像从来没不守信呀!可今天都已六点——真是该死!”
手机铃声响起,小雨被吓一跳,没好气地拿起电话。
“喂!哪位?”
“你说我是哪位?”
电里传来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小雨兴奋地问道:“师傅,你在哪里呢?”
“马上到家,你到车库等我,我这就教你学车。”
“好的!”放下电话,抑制不住兴奋的小雨奔向车库。
学文的车也回到车库,学文从自己的车上走下来,坐进了小雨的车,小雨早已坐在副驾室的位子上听着音乐。
学文把音乐关掉,盯着小雨的脸像看不够似的,问道:“坐在自己的车上,有什么感觉?”
小雨明知车不离开车库,师傅是不会让自己来开,但小雨还是带着一种期待,回答道:“和坐别人的车没啥两样,要是自己开着才好!”
“别急,我带你去烈士墓,下山没车,就让你来开。”学文说着话,汽车驶出了车厍——
车子离开庄园,坐在自己车里的小雨,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心想:“师傅,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他和老爸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呢?”小雨胡乱的想着。以前的小雨是不会想这么多,最近的小雨不知为什么?变得爱独自思考问题,有时思考让他快乐,有时也真的烦恼——
沉浸在思绪中的小雨,不知不觉睡着了。刚睡着的小雨被师傅叫醒,小雨有些茫然地看着学文,但听到师傅说:“下车,你来开。”
听到开车这个词,小雨马上来了精神。打开车门,跳下车,急可耐地催促道:“师傅,你也下车呀!”
小雨关上车门,学文便把车头掉转,小雨向驾驶室那边的车门奔过去;与此同时,学文开着小雨的车,犹如一匹奔驰的骏马,向山下飞驰而去——
留下小雨,不明所以,傻傻楞楞的站在烈士墓的山顶,望着下山的路,嘟哝道:“师傅是怎么了?是疯了吗!”此刻小雨真想骂人,可和师傅在一起,小雨再也没骂过人,骂人也知道脸红。小雨在路边找块突起的石头坐下,自我安慰道:“老头是在和我开玩笑——坐这儿等他吧!”
一分二分……半个小时一恍就过去——最后的一缕阳光从地树丛后隐没!小雨变得焦躁,像是念经似的嘟囔道:“从山顶到师傅家,有五十公里的路;到自己家,有三百公里。我要是往山下走,走到明天也走不到师傅家;可不走,天已黑下来,山上有没有狼呀?对!还有蛇——”
小雨自问自答道:“谁知道呀!”
心中不只是充满对师傅的依赖和期待——
黑夜的来临,让一个人站在这埋着无数英雄的,烈士墓的山顶的小雨,心中带着强烈的恐惧与不安问道:“小雨,现在要怎么办呢?”
望着道路两旁的松树、柏树和远处的高耸的山峰,它们像魔鬼一样把小雨的心罩住。不想还好,一想让小雨倒吸一口凉气。蒲松龄笔下那些,牛鬼、蛇神、狐仙好像就隐藏在这些树后。
人的思想真的好可怕,你想开心的事,也就开心;想难过的事,心情会变得压抑;想恐惧的事,就越想越害怕。小雨只觉得浑身毛孔在无限的扩张,头皮发麻,脊背发凉,腿也发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爱的方式
“我的老同学,在教育战线工作几十年,他说一个孩子的成就,或者说一个学生的成就,是和老师分不开的,学生试题,老师自己只能得八十分,他能教出得一百分的学生吗?不管你们是否相信,这个地方的教学环境,这个地方的老师,想陪养出真正的人才,应该是很困难的!除非孩子,有极高的天赋;只怕有很高的天赋也会给埋没。我想你们的心情也和我一样,我不希望小雨的未来——只能种地呀!”
学文的话,让清河与秀英陷入沉思。的确如学文所说,他们最担心的,也的确是小雨的未来,可夫妻二人却拿小雨没一点的办法。秀英试探着问:“那你的意思是……?”
学文的双眼分别盯着清河与秀英:“有一点我请你们放心,我永远也不会和小雨相认。人都说爱有很多种,真正爱孩子的人,不论任何时候,都得让孩子成为强者。我最不放心的,小雨如此下去,将来能做什么?我认为该想个办法,让他知道他的人生需要什么?将来以什么样的形象,活在世上。”
清河的大嗓门,又恢复了以往的洪亮:“说句老实话,我斗大字也不识得几个。对教育孩子这方面真是什么都不懂。既然都是为小雨,你能为小雨,不和小雨相认,承受内心的煎熬,让我十分钦佩,也非常感动。不论怎样,事实总归是事实,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出来吧。只要是为了小雨,我清河就是把脑袋拿掉也不含糊。”
秀英斜眼狠狠地白了清河一眼,又把目光锁定在学文的脸上:“你不会是想把小雨带走吧?”
学文见秀英脸上有不悦的神色,忙解释道:“小雨妈,你多虑了!其实说句最实在的话,你认为我能和小雨相认吗?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吗?人能只考虑自己吗?我今年已是六十岁的人,还能活几年,只有天知道!刚和孩子相认,自己说不上那天死,那不让孩子增添不必要的难过吗!”学文这番话说得清河夫妇,心中对学文更加敬重。
清河恢复往日的豪爽:“既然您把话说到这份上,我清河一个字不识,可有一点还是清楚的,别人以诚相待,咱也得用真心还之。其实我相信你也清楚,我们和小雨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他已是我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可人也不能太自私,只要是对小雨未来有帮助,关于孩子的教育,我们听你的。”
清河几句掏心窝的话,说得学文流下两行既感谢,又欣慰的热泪,把目光移向秀英:“小雨妈,你也这样认为吗?”
秀英一副无奈的神情,决不少于楚霸王垓下兵败时的心情,声音透着淡淡的忧伤:“我们也拿这孩子没办法,有什么高见,就请讲吧!”
学文略做沉思,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想让小雨离开学校——”
学文的话让秀英几乎跳起来,秀英打断学文的话:“你在开什么玩笑,离开学校,小雨能干嘛?”
“你急啥,让人把话说完。”清河也是一惊,但还是责备妻子道。
学文继续说:“一个学生,从小学到大学,他们的课程是环环相扣的。小学基础就打不好,到初中还学得下去吗?老师能回头给他讲小学课程吗?”
秀英欲言又止,但还是问道:“那你的意思……?”
“我亲自来带。”学文终于说出了真正的意图。
秀英与清河对望一眼,清河心中暗自嘀咕:“你说一大堆,绕那么大的圈子,不还是想带走小雨吗?”清河在心里说,可秀英确不顾什么礼节:“你绕那么大的圈子,不还是要带小雨走吗?”
学文神色庄重,就像当年在党旗下宣誓一样:“我以六十年的人格担保,每个新年小雨还是和你们在一起,第一年小雨在我身边会长一点,往后我保证,在我那儿的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清河与秀英哪里会不清楚,学文如此说是对自己的尊重,必竞他是小雨的爷爷,必竞还有天成大叔的托付呀!如果学文把小雨带走,清河也不会说啥。此时清河心里更觉得学文好可怜,人到老年的孤独,找到孙子却不敢相认。秀英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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