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肩。鹏飞一个趔趄左腿掉进粪便池，鹏飞又惊、又怒、又恐惧，嘴里哇哇大叫，左肘拄在粪池的脚踏处，左肘当时就被磕得紫青。手肘用不上力，鹏飞想自己起来都有些困难。更可恨的是，小雨趁人之危，双脚如雨点般踢在鹏飞受伤的左臂上。
开始鹏飞只是大叫，实在忍受不住，声音凄惨：“小雨，你放过我吧！那天是我错了！”
小雨“哈~哈~”一阵狂笑：“你个鸟人！你不拽吗？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左手卸下来！”
鹏飞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眼神满是惊惧、无助、怨毒、凄怆之色：“小雨，求你，放过我吧！”
“你个鸟人！不把你手弄断，你一出来就会报复我，除非你对天发誓，我就放过你！”一口唾液吐在鹏飞脸上，说。
“小雨！你先住手好不好！我的左手真的要撑不住了！你在打我会掉进粪池里的，我马上发誓，出来后绝对不会报复你的！”鹏飞咬牙挺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不知小雨是打累了，还是不忍心再打下去，后退一步：“快点发誓，我好去找人拉你上来。”
鹏飞真想把小雨生吞活剥，可真怕小雨把自己的左臂卸下来。咬咬嘴唇，说：“我张鹏飞发誓，今后绝不找郑小雨麻烦，如果违背今天的誓言，天人共愤！”
“狗日的！什么天人共愤？我说你学，如若违背今天的誓言，让张鹏飞，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有嘴不能吃饭，有*不能拉屎；受万蛇嗜咬而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小雨说一句，鹏飞学一句。心中虽恨，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上课时间很少有人上厕所，更被小雨刚才的话吓住。
小雨蹲下身，在鹏飞的脸蛋上拍两下：“你可不要忘记今天的誓言，我回教室找人来救你。”
小雨蹦跳着，跑出男厕所。一路飞奔，闯进六年级的教室：“古老师，你快去男厕所看一下吧！你们班的张鹏飞，掉进厕所的粪池里。”教室里一片哗然，古老师闻言色变，双脚离地奔向男厕所。男生尾随古老师鱼贯而出，女生也都好奇，奔向男厕所——
鹏飞被古老师拉出来，弄得下半身全是屎尿，羞愤的鹏飞，恨恨地看着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小雨。鹏飞的左腿不敢迈步，左臂不敢抬起，被闻讯赶来的家人，送到镇医院，结果脚踝骨折，左臂轻伤。鹏飞的父亲无论怎么问，鹏飞就是不说怎么受的伤。鹏飞觉得太丢人，心里发恨等伤好一定要打断小雨的腿，才能解恨！
两个月后，一飞的伤完全康复。一飞天天找时机，可小雨从没一个人落单过。鹏飞在也不想等，放学的路上拦住几个小恶人，语气十分霸道：“小利、小三、阿伟没你们的事，不想死都给我滚远点！”几个小恶人不但没被吓到，反而都靠向小雨，把小雨围在中间。
“你个鸟人！忘记你的誓言了！不怕遭天谴！”小雨推开挡在面前的小利，上前两步。
“你个小王八蛋！哪有那么美的事，你能趁人不备偷袭我。我就不能用语言来诳你吗？”鹏飞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小雨一阵嘿嘿的怪笑：“我靠！你爷爷的！你还真阴！老子真是自愧不如，不过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唉！那天真应该把你的左臂卸下来。小利，你们知道吗？那天在粪池里的张鹏飞真是帅呆了！鹏飞……”
鹏飞见人越聚越多，怕小雨说出自己那天的糗事。伸出右手抓向小雨的衣领，让鹏飞大感意外，小雨不但不躲避，反到向一飞的怀里，撞来。众人还没看清是咋回事，只听“啊！”的一声，从打斗的二人口中发出。鹏飞怔怔地看着小雨，扬起的左手停在半空，脸色苍白。小雨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水果刀——
静！四周看热闹的人，没一点声音。鹏飞见捂在小肚子上的右手，鲜红的血液流过自己的手指，落入泥土。鹏飞发疯似的扑向小雨——
“你狗日的找死！”小雨的水果刀，又扎在鹏飞的小腹上。鹏飞一个趔趄，很自然地单膝跪地，手捂伤处。其实两刀都扎在小腹，受伤并不重，只是见到鲜血，鹏飞的手脚被吓得不听使唤。小雨上前两步，把刀上的血在鹏飞的衣服上擦干净。鹏飞的脸色苍白，话也说不出来。小雨用刀背在鹏飞脸上划个死字，想在众人面前戏谑鹏飞。突然，一声大叫：“郑小雨，放下手中的刀！”小雨向声起处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分开围观的学生走向小雨。
“古老师，今天的事，可不怨我，你们班的鹏飞，仗着年龄大欺负我，我完全是自卫才把他扎伤的。”小雨把刀收起，后腿两步，但没忘为自己辩解。
古老师不理小雨，抱起鹏飞朝村卫生所奔去。这个场面被幸福小学，六七十人看在眼里，从此十一岁的郑小雨在幸福小学终于成为名至实归的“小恶人”
第十三章 让小恶人自愧不如的男人
“后天是我们五年级和二年级的期末考试，其它班级放假，中心校的熊主任会来我们学校，咱们学校的老师要去合力学校做兼堂，到时你们都给我老实一点，明白吗？”
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瘦小，瘦瘦的刀条脸，暗黄油黑，去掉皮没有肉的脸上布满的皱纹，让人读出他人生的坎坷；一对斗鸡眼，不笑还好，一笑眼睛迷成一条小缝，乌黑的眼睛因缺少睡眠而呈现血丝和狂乱；身穿一套带有褶皱的黑色中山装；他的声音没提高到近似尖叫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鸭子似的沙哑叫声，而且仿佛带有忧伤的意味。他的小眼睛恶狠狠地扫视一下坐在中排的小雨，半年前小雨扎伤自己的孙子，虽是老师，可心中的恨是抹不去的。他就是小雨的老师“张坤”。
听老师提熊主任，小雨就冒火，熊主任可是理想镇人人皆知的人物。仅从他那臃肿的高大身材，超百公斤的体重，恐怕熊与他相遇，“熊”——都唯恐避之不急！
谈到中心校的熊主任，小雨也是从老爸、老妈、乡亲们聊天时听来的。还有小玉姐的遗书——
“熊”主任原本是位街头小霸王，靠收保护费，与人争强斗狠过活。仅有不完整的初中文化，而且在社会上更是声名狼藉。不过，人长得非常英俊，镇委书记的千斤爱上“熊”先生，“熊”的命运，有了智的飞跃，先是老师，紧接着升主任。
可是地位变了，曾经地痞习气却没改。在学校欺男霸女，老师都是敢怒不敢言。
怕丢掉老师这个铁饭碗——
也许在城市，老师的职业并不值得人们追逐。但在农村和乡镇，加上国家对教育的重视，老师的工资一长——再长，老师就像城市里的白领——
甚至，在农村要比白领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呀！那些农民种上百亩田，要全家人辛苦，还要看老天爷是否开心——
年头不好，收成还不够吃的；收成好，也比不上老师的收入——
再说工人，首先是下岗，接着又是国企改制，乡镇企业的竞争能力小，许多人失业。
老师有份工作哪里会不满足，又有谁和钱过不去，哪里敢得罪这位决定他们命运的“熊”？更何况，老师不用风吹雨淋，怎么说也是公务员呀！
人们都认为熊主任的岳父退休后，“熊”也就该回家。谁知熊主任的岳父退休，熊主任混得更好，自从熊的妹妹和副县长成了亲，熊便荣升副校长。自己做了县长的大舅子，还有啥怕的呢？名誉上是副校长，实际比校长权力还大。简直称得上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还是说小雨为何一听熊的名字，就冒火吧！其实没人愿意提这位让人倒胃口的熊主任，但还是想让善良的人们知道，有着英俊的外表，在当地也算是个人物的熊主任的嘴脸——
要不是一年前，镇中学发生那件让人心痛的事，小雨也不会那么恨熊主任。小雨他们村有位高老头，人忠厚老实，平时少言语。可他老子做的孽，到儿子这代还没还清。其实用“作孽”这个词也太过份，他老子也只不过是地主，并且只是土地多，他老子也没压迫过穷人。解放前还为共产党，捐粮捐钱。可解放后，社会一个大转变，翻身做主的人们，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先斗死地主，接着再斗小地主，高老头的妻子无法忍受，每天都可能挨斗生活。抛下小玉和高老头，远走他乡——
从此老高头和女儿相依为命，一转眼二十来年过去，小玉出落成理想镇公认的美人。然而，小玉更让老高头骄傲，成为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小玉毕业后被分配到镇中学，从小玉刚到镇中学报到那天起，一张邪恶之手就已向小玉伸来。单纯又善良的小玉，哪里懂这个社会！
熊主任见过小玉，一种强烈的欲望，几乎让他发狂。小玉高挑的身材，发育丰满的体形，白析的皮肤，清纯的笑容，在熊的大脑中——小玉的身影千百次的萦回；最后，化为邪恶的*——
熊主任从此变得和善，工作更是勤勤肯肯。经常让小玉帮他补习英语，给小玉买这样、那样的礼物，可每次都被小玉婉言谢绝了。
然而，有一天小玉上午没课，在办公室批作业。熊坐到小玉的对面，用抑郁的、充满忧伤的眼神看着小玉，那神情要是让别人看到，一定会认为他刚死了老子，声音中透着一种少有的凄婉楚与悲凉：“小玉，我只是感谢你帮我补习英语，并且我已是做父亲的人，没有别的意思，心里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从前做过好多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想从新做人，可已没人相信。曾经真的好傻，在社会上混过，还自以为很了不起。自从做了副校长，才知道，做人应有所追求，更应以事业为重，回头一看，这么多年真是虚度呀！身边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那些见我，笑脸相迎的人，心里说不上怎么骂我呢！”
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