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再次露出不真诚的笑容,说:“店长要是这样我看就没啥好商量的,既然强子有事我们没看热闹,也就不能因罚款我们就争啥谁多谁少。”
店长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应对,但一旁的胡永团心里已不是滋味,他可不想让店里扣他的钱。站起身说:“这种破事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起身便走,刚迈出不到五步。店长火了,一拍桌子,吼道:“胡永团,你眼里还有没有店长,你给我坐下。”
胡永团没有再出声,很无奈的坐回椅子上。包房里再次归于宁静,迟志强心里也好像明白店长的意思,只是坐着。黄齐年龄最小,又见店长发火,也就没敢说话。
小雨见这种气氛实在让人烦闷,很礼貌的站起身说:“店长,你别太为难,既然我们已给店里找了不少麻烦,这回就不麻烦店里,罚多少钱我们就平分吧!”店长心里更是老大不高兴,但又没话可说。小雨还是不真诚的笑着问:“店长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先下去了。”
几个人来到树下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这时除小雨外,几个人都争先恐后的骂店长,又说要离开,可几个人都还是站在放自行车的树下。小雨听几个人骂人,本就心中不快。想起事发当晚,强子回到宿舍连对被他连累的几人感谢的话也没有,却自夸当时自己打人是多么英勇。见来往的行人,几个人还是肆无忌惮的骂,小雨计上心来——
“你们骂吧,这地方我是不想干了,我去结帐。”小雨身影在店门内隐去。
小雨去办公室,正好又遇到店长,小雨一脸庄重的神色,说:“店长把我工资给结了吧?我心里很不舒服。”
店长的猪肚脸变得很长,说:“跟我来办公室。”到办公室店长依然扳着老脸对财务的黄姐说:“把他的工资给结了。”不一会黄姐便结完,小雨看着单子问:“我这个月的优秀员工的钱怎么没有。”一旁的店长轻咳一声说:“得下个月。”
小雨略有所思,说:“那我看还是先不结了!”对黄姐道声麻烦,离开了办公室。
店长心里更是不快,要是平时一定就此让小雨走人,但现在店长搞不清状况,万一那三个小子也来结咋办?也就忍了。
小雨一走出店门有意让树下三人看见,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东走。胡永团三人追上来问:“顺心,结了吗?”
“结了!这种鬼地方我再也待不下去。不过优秀员工的钱没给,我得先去打电话回来再过去,怎么也得把优秀员工的钱弄到手。”几人都没有继续往下听小雨的话,去了办公室。就这样三个人都走了——
这回店长急了——
当天是周五,下午是店内客流的高峰。保安队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加上小雨,店长本就是聪明人,但却猜不透小雨的心思。这就让店长更加担心,人有时因为聪明和阅历丰富,就算是简单的问题也总是把他复杂化。站在店前,店长看着小雨心中却摸不透“这小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是为了五十元钱的优秀员工的奖金吗?”
要是有别的目的,来店里的车,高挡一点的可超百万,万一这小子留下是有别的目的,可不是小事。店长走到小雨身边,压抑内心的不快,脸上换上虚假的笑容,问道:“成顺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是因为优秀员工的钱才留在这里,那么这钱我出;如果你是一时冲动,现在想留下,店长真的很感谢。”
小雨其实不是被罚完,身上的钱加起来不到一千三百元,他哪里会留下,可有过吃不上饭经历,小雨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小雨真诚的对店长说:“当时只是一时冲动,现实的问题是我需要这份工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四章 每次决定都让老人心碎——
秀英面容憔悴对清河说:“医生说咱妈的病已是晚期。”说完这句话秀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清河安慰妻子说:“你别太难过,你也要注意身体,你要是再病倒,我咋办呢?”秀英忍住抽泣问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小雨?”
“还是别告诉他!”清河脸上呈现出担忧的神色,说。
“可小雨跟外婆的感情一直很好,要是不让他见外婆最后的面,我怕小雨以后会怨咱们,还有咱妈也想见小雨。”秀英拿不定主意,哽咽着说。
清河更担心爱子,便道:“我看还是别让小雨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已经很不容易。再说,就算是要告诉小雨,咱也得征询他爷爷的意见。是咱们把小雨养大,可为小雨付出最多的是他的爷爷。有时一想起那位孤独的老人,我都觉得咱们自私;要是让我每天听着自己的孙子叫我师傅——我是真的无法接受。”
“是呀!小雨离家有十多个月了。不知他一个人啥都要自己做,过得好不好?”秀英心情焦虑的说。短暂的沉默,秀英接着说:“要是有一天小雨知道,一直在身边的老人才是唯一和他有血缘的亲人,会怎样?”
清河长叹一口气说:“你知道吗?小雨知道后离不离开咱们,我现在都不再去想;只是担心,小雨要是知道他不幸的身世,怎样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秀英想着病床上的母亲,又掂念远在他乡的爱子,和小雨那复杂的身世,心情更是沉重。女性的柔弱与身为人母的那份感同身受的滋味,同时侵袭着秀英的心,使秀英的面色苍白。
清河见妻子的脸色,心中也不是个滋味;但身为男人,就算面临无能为力的事也不能让身边的女人失望。清河只能咬着牙说:“别想这些烦心事,还是给郑大叔打电话,小雨那边的事由他解决,咱们还是照顾好咱妈吧!”
学文刚从莫斯科回来,一进家门黄华便说:“郑叔,这两天有个电话找你,他自称是小雨父亲。”
“他没说什么事吗?”学文不安地问道。
黄华回答:“让你回来马上给他回电话。”
“没别的事你先下去吧!”学文吩咐道。
学文拿起电话,话筒那头传来清河粗重的声音:“是郑叔吗?”
学文带着歉意的语气,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去莫斯科刚到家,是小雨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清河声音中透着浓重的悲伤,说:“不是,是我岳母她老人家病了。小雨一直和外婆感情很好,我们本不想通知小雨,但我怕有一天小雨会因没见到外婆最后一面难过!”
学文焦急地问:“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
“在家里!是骨癌晚期。”说完这句话,清河流下了眼泪。
学文宽慰道:“你们别急,我认识一些专家,实在不行咱们把人送国外治疗。”
清河语气中充满感激,说:“郑叔,你就不用费心了。七十来岁的人,又是晚期,医院都不留,告诉回家用止痛药挨时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这个消息告不告诉小雨。”
学文很是踌躇,随手拿起桌上小雨的相片,见小雨那天真烂漫的笑容,学文说:“让我想一想,明一早打给你。”
坐在沙发上,学文也不知如何是好。本来与清河的关系就很微妙,直到十二点,还是下不了决定。学文走向储藏室,拿出两瓶威士忌,开车去了松花江边。
北方的深秋,阵阵凉风透着寒意,学文把一瓶酒倒进江里,又打开另一瓶喝一口酒,说:“大哥,我该怎么做?小雨还太小,我真想让他永远开心的微笑,但我只能趁我还活着,让小雨学会面对现实,我也不知我做得对不对?”
“大哥,可兄弟没的选择,兄弟也六十多岁的人,总觉得精力已大不如从前,有些事如果你觉得兄弟对小雨做得过份,还请大哥谅解。”学文就这样自言自语在江边徘徊至深夜,第二天,天刚亮学文驱车到了清河家。
学文先看过小雨的外婆,回到客厅皱眉蹙额,很伤感的对清河夫妇,说:“秀英,叔对不住你们。我不能让小雨回来,叔今年六十六岁,我不能确保小雨有足够的智慧来驾驭NF前,我不敢让他进NF。今天的NF集团,对小雨来说有更多的暗流。”
家父曾说过:“当你身上有千万人都想要的东西,如果你被欺骗,你不要怨,只能说自己不够智慧;因为这就是人性的本质,其实人在追逐富贵与名利,没有人真正的得到,因为他自己都会成为历史。如果能驾驭财富,他会让你的人生耀眼;如果不能,财富越多的人越痛苦‘谎言,欺骗’——会无处不在。”
“所以我要你们告诉小雨外婆病重,但我不会让小雨回来,请你们夫妇理解。清河,我走后你就打电话告诉小雨吧。”
第二十五章 复杂的人生—— 上
“师傅我想回家,一小时前,我爸来电话说外婆病重。”小雨哽咽着说。
学文心中感到阵阵的剌痛,但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感,说:“小雨你知道吗?我才从你家出来,见过你外婆,其实你父亲和母亲,怕你难过不想告诉你,是我让他们告诉你的,我本以为你在外面生活快一年,能真正的成熟,但我知道我又错了。”“小雨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回来,当初与家人不辞而别,现在你成了个保安,我不知你要如何面对你的家人,我不知你是否勇气把你做保安的事告诉外婆、爸爸和妈妈。”
“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外婆病重,爸妈心情不好,要是他们此时提出让你结婚,你勇气拒绝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痛苦与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他面对亲人——爱你的眼神’。”
“面对这种眼神,就连鲁迅都会违心的娶朱安。师傅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可听到你的话我甚感失望。不——应说是绝望!师傅清楚这样做对你来说是很残忍,但你也要清楚,你已是二十岁的男人,你的肩上有师傅对你的期望,和你对师傅的承诺。”
小雨听着师傅的话,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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