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好= =可是我还是觉得病弱美的小不点真的很诱人。
这个时候的他表情难得地柔软很多,脸上的酡红像初春里开得最最惊艳的那只桃花上的好颜色。在我的角度看,睫毛纤长,嘴唇温润,日光底下那脸上真的软腻光滑,一点点看不出终日在太阳底下打球的痕迹。我清楚记得帮他试体温时候的感觉……让老纸一个老萝莉真的羡慕嫉妒恨到想扒掉扒掉啊啊魂淡!
我恨恨地咬着牙无语凝噎,端着一直温到现在的小米粥到他面前,见他不动,皱皱鼻子,特大爷地说:“还不起来,加件外套,你自己起来喝粥啦!……”
T T麻麻……他耳根红了……他跟我使美人计啊啊啊……
小不点回过头来,灿灿,带着一点怯意地,含着亮光地望着我。高烧醒来并不很久的眼里略略泛着血丝,却也让人觉得里面仿佛波光潋滟,荡漾着一潭清泉样的清澈。
那眼神软和的很,一点没有平日里死鸭子嘴硬的固执跟坚硬犀利,好像一层一层一层被剥开的心。
在他那般全然信赖的,依靠的,甚至微微欢喜的眼神注视下,我不知怎的竟然鼻子一酸。然后想起某句不知道出自哪里的歌词。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__╰)╭所谓笨蛋所谓狗血所谓纠结,说的一定就是我跟这只之间的孽缘。
然而我却一点也对着他生不起气,发不起火,只能恼恨自己的不争气。
到底还是没办法,抿了抿唇,垂着眼问他:“嗯,要我喂你么?”
“……嗯。”
他应得干脆,尾音含着欢喜的味道。那般抿着嘴,居然对我的接近仿佛表现着难以表述地笑意。白玉样的耳根嫩嫩地红,像朱砂痣。
美人计神马的最讨厌了= =
可是为神马劳纸每一次都要明知故犯o(╯□╰)o
我恼得很,皱了眉毛,扶着他垫着枕头挪高了身子,一勺一勺晾冷了白粥喂给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当做没有注意到他水亮的眸子一次又一次不自觉的扫视。
越前龙马喝得很慢,也喝得很细。病中的他,难得地带着少见的孩子气,喂慢了他会不满地小皱一下眉毛,有点烫会抿一下嘴巴傲娇,我不给他好脸色还会小委屈地看看我又看看天,不知所措的模样。
= =我怀疑他是不是烧得少了十岁。
一碗都喂完了,默默问句:“还要么?”
居然听见他很是响亮很是直接很是欢乐的答道:“要!……”然后在我的鄙视下不知怎的弱了气势,拱回被子里,卖萌的小狗狗一样地笑,“不要了……饱了……”
= =
我端着碗淡定地走回厨房,然后把这只大海碗当做他的脸一样揉啊揉!然后觉得这样的情景好微妙。
给丈夫做饭的妻子跟刚刚用过午饭的丈夫,隔着短短一段距离,只是租来的小房子里,两个人相差的距离,近得转身换个角度都能察觉对方。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这边呢。
把碗洗好,细细地擦拭干净,重新摆回碗橱里它该在的地方,捂了一下热水温度渐渐散发而变冷的手,我望着窗外苍白的日光有些发愣。
嗯哼,其实我一直没问他,他在我门外呆了那么一个晚上,又在醒来以后对我表现出这么不寻常的依赖,是因为什么呢。
然后发现自己有一点舍不得问他呢……
总觉得,如果问了他,他清醒了,然后发现自己的不对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然后我也不用胡思乱想了……可是,有点小卑微地,居然满舍不得的o(╯□╰)o
真是太不争气了= =
可是只是作为小人物的大岛琴枝,这一辈子,都只是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给自己最普通最容易最简单,然后也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情而已。有一点小贪心,也从来不会奢望太多。
= =发现越前龙马这么一出给我弄得多愁善感胡思乱想了很多,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自己心里压不住的期盼,沿着之前的路线又走回房里例行巡视。
小不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墨绿色柔顺的刘海有些乱地搭在他的额上,稍稍被汗湿了一点儿。我特别想摸摸他的额头,捋顺那一小段乱发,顺便看看会不会褪色= =
见我进来,他一双眼睛都闪闪发亮地追过来,眨巴眨巴,很是合姐胃口地卖萌。盯得姐姐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眼神问他:“呃,还有什么不舒服么?没的话,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什么人接你回去?我这边比较乱,地方也小,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也没法帮你不太方便,我之前找不到你认识的人,你现在醒了……咳……”
卧槽!瞪劳纸做神马!
“……”
“……”
我话没说完。瞪着窗户外头发呆了。他也沉默了,脸色一下就淡了,恢复到平时那种冷硬的模样了。
然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什么微妙的酸涩,忽然就觉得喉间堵着那么一口气,特别得不爽,我瞅着临近傍晚的天色,忽地就也淡漠冷静了:“……这样呆着实在不是很好,不然我让麻生这里照顾你一下吧?或者接你过去什么的,他家就在附近……呃,麻生你知道吧?是我们国中的校友,挺好一个人,做意面也做得很好吃的。不然你跟我说叫什么人来接你吧?”
我拉拉杂杂说了几句,自己都有点觉得不知所云。那人停了半响,居然冷着脸,磕磕巴巴地蹦出来一句——
“你不想让我呆在这里么。”
不是问句,肯定的语气。
我没那心思去琢磨他话里还有嘛别的意思,只是劳纸一霎那,真是觉得,之前那么操劳辛苦忙这忙那弄了这么久,敢情在他眼里,都是喂出去的肉包子,只见着出,没得进的。
嗯哼。
我真是笑了,磨着牙,笑笑地盯着他清澈地仿佛能映出我影子的眼睛,就只说了这么一句:“你觉得呢?”
他沉默了。
……
那一瞬间,窗户里透进来的白色微光,肆无忌惮地飞扬着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听妈妈讲得,然后被我嗤之以鼻的童话故事里那种透明的,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小精灵。
嗯哼,就是据说美人鱼小姑娘最后变成泡沫,跟着一起飞走的小精灵。
我一起一直觉得美人鱼小姑娘是个笨蛋,君既无心我便休嘛,人家那么2不懂你,你放开了大胆地往前找丢了他,海里面的好青年一把把滴嘛。
后来想,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原本不是拿来说这种感情的事,可是我偏偏也觉得,放到这里,来形容我2的程度,也实在很是不一般地足够了。
……
沉默的时间里觉得呼吸的都是千百万只小爪子,挠着心,挠心挠肺的,一刻不得安宁。
然后听见沉寂了许久的空气里,忽然有人轻轻一声,划破仿佛凝滞了万载万年破空而来的冻结的时光,只是低低地,小心地,说了这样一句——
“我不觉得……可是,一直不敢信了而已。”
……
“……所以我在外面等了一整夜,想说……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有没有可能,而已。”
“……”
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也会这样认真,这样深刻,这样地烧着,这样地执着果断,这样地坚定,这样地无法动摇……
好像,好像——
……
我屏住了呼吸,时间慢了脚步,好像一刻之间一眼万年,又好像……也不过一眨眼,却也,怎么都,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
敢告白就厚脸皮!
……
“……所以我在外面等了一整夜,想说……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有没有可能,而已。”
……
我望着他的眼睛,那眸子闪烁着的光,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的美好。
我盯了他很久,盯着他慢慢染红的面颊,亮闪闪却坚定的猫眼,渐渐渐渐别过去不敢直视的动作,不知是羞恼,还是生气。然而不知怎的,到底还是沉默了。
……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小公园里的那一幕。
那时候好像也是傍晚。我们三个人,浅仓凉介盯着我,我望着地面,越前龙马望着天的那一幕。
我记得浅仓凉介那般忿忿地瞪了我很久,和着金色的阳光,他浅褐色的短发柔软地在我面前发出柔顺的光。像他一直对我表现出的顺从姿态一样。
我记得越前龙马那般淡漠地望着天,那样线条的侧脸,从以前到现在,他给了我很多张望的余地,就像此时此刻他给我的姿态一样。
我记得在那个傍晚,那片阳光底下,我们三个人,进行了那么一场短暂的对话,漫长的坚持,永久的决裂,一直到现在为止。
而且始终记得,在我那般含蓄地拒绝以后,浅仓凉介他的脸上,露出的那般失落,却也释然的神情。
其实当时我在想,在我听见越前龙马同样的回绝以后,我的脸上,是不是也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了呢?
即使我的记忆里其实对那段情节以及断断续续,有些空白了。我却仍然能在此刻,在此刻同样侧了脸,可偏是对着我说着完全不同对白的越前龙马面前,想起当时茫然彷徨,不知所措,却也仿佛尘埃落定的自己的心情。
释然自己总算说出来了。尘埃落定果然是自己一早就预想过的结果。失落自己到底还是没有不同,茫然也许以后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然后果然没有然后了。
可我又描述不出自己现在听见他截然不同的我,是什么心情。
……
我又想起昨天跟浅仓凉介在咖啡馆里的那一场谈话。
很久没有静下来,或者说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我都从未跟他这样碰过面了。这样坐下来彼此安静的对话,实在是很久没有过了。
其实我在国外,有些闲暇时候,慢慢长大成熟,更加冷静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