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鬼乐羊说道:“就算你没的资本报仇,你死了,做了鬼,那不正是田丞相所希望的吗?这样做只有你的仇人田丞相高兴”。邱一子不答话,乐羊想了想笑了起来,“噢,我明白了,前世这姓田的一定对你有恩,否则你为什么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高兴呢?”
老鬼乐羊这话一下子可以邱一子激怒了,他大叫着:“你真是个老鬼,放出的屁都是鬼屁,如果田丞相前世与我有恩,今世我还能杀他的儿子吗?”
老鬼乐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个问题。”他歪着脑袋又想了一想,“但我还是觉得你上辈子受过田丞相的恩惠,否则的话,怎么宁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让他高兴呢。”
邱一子听着老鬼乐羊这没边际的话,都懒得理采了,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真正是伤心以极。老鬼乐羊又岂是嘴巴可以饶人的人呢?他继续说道:“姓田的到底杀的是那个郭家呢?”
邱一子有口无心的答道:“还能是那一个郭家,大侠郭杰一家满门。”
“噢!”老鬼乐羊象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用他的鬼头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我知道你杀他儿子是如何帮助他的了。”
邱一子这会儿被老鬼乐羊气得真的是要发疯了,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你这老鬼听好了,我才不会帮助姓田的那个混蛋呢?”
乐羊并没有因为邱一子的愤怒而也变得激动起来,他伸出了鬼手轻轻的拍了拍邱一子的肩,“急什么,急什么?你听我慢慢说,看我说的有没有点道理,你再骂我不迟。”邱一子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乐羊,听他继续的瞎掰下去。
“你要说姓田的那个混蛋杀的是郭大侠一家,我就知道是谁家了,我已经是几百年的老鬼了,对于京都的一些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那郭大侠广交天下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朋友叫魏靖是大将军。这魏大将军的妹子,恰是当今皇后。郭大侠与这魏靖并非是泛泛之交,而是密友。郭氏满门被斩,也就是说姓田的混蛋给郭家定的罪一定是谋反之罪,大将军与一个反判之人有密切的关系,那么恐怕他这个大将军也没有几天好做的了,大将军做不成了恐怕也要殃及到皇后。可你知道吗?姓田的那个混蛋他有一个女儿是皇上的夫人,魏皇后如果出了事情,田夫人最有可能成为当今的皇后,你看你杀了一个田吉,田丞相借此机会铲除了异己,女儿又成为了皇后,他的儿子死得不是很值吗?你不是在帮助他又是什么呢?”
你别说这老鬼乐羊还当真的有两下子瞎掰的本事,把事情掰弄的头头是道,不容那邱一子不相信自己的确是在帮助姓田的混蛋。可是事情已经到这里了就算帮也已经帮了,可自己绝对不是有意帮他的。想一想这世界上的事情可真是说不清楚了,本来是郭小姐受到田吉那恶徒的欺负,自己是出手来帮助郭小姐的,可是反倒害了郭氏满门人的姓命,而自己从没想过去帮助姓田的,现在杀了他的儿子,反倒帮助了他有机会铲除异己,扶佐他的女儿为皇后。邱一子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惊,他瞪着眼睛看着老鬼乐羊,“这样说,大将军魏靖也将有难了,还有魏皇后也将有难了,我可真是害人不浅呀,不行,我没法活了!”说着又哭了起来。一个男子大汉就这样伤着的哭着……
老鬼乐羊就这样默默的陪着邱一子,他也不去劝他,直到邱一子哭声低了一些,才又慢慢的说道:“具老鬼我所知,那魏靖目前还没遭难,但很难说以后不后因为这件事遭难,如果你死了,恐怕就真的没有人去救魏大将军了。”
邱一子吃惊的看着乐羊,“依你说,我是救魏大将军之人了。可是我一介草民,有什么本事去救得了大将军呢?”
“信不信随你,愿意死就去死吧。你死了做了鬼,我们也就可以经常见见面了,省得我做鬼做得这般辛苦,太孤独了。”老鬼乐羊说完又消失在了空气中看不见了。
邱一子看着乐羊消失在了空气中,心里有一种对鬼的羡慕,其实做鬼也不错的,这个想法刚一露头,乐羊的话却又在脑子里出现了,“如果你死了,恐怕就真的没有人去救魏大将军了。”邱一子往地上一躺,心里对自己说,“这世界上的事谁又能说谁呢?本是帮郭家反倒害了郭家,本是杀田吉反倒帮了可恶的田丞相,还当真的说不准自己就是能救得了那大将军之人呀。”
就在这时一声“阿弥陀佛。”有人拍了拍邱一子的肩,邱一子激灵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身家古怪的破衣,手里托着一个似锅的东西的人蹲在他的面前,那人问道:“好好的人生为何要寻短见?”如若不是我路过这里救了你,恐怕这时你已是一个鬼魂了。
邱一子听说这人的话,甚觉奇怪,他一直认为是老鬼乐羊救了他,怎么这人又说自己是他救得呢?也许吧,也许见过乐羊又是在阎王门口打了个转儿的事吧。邱一子没有与这人争辩,坐了起来,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这条贱命,还请问恩公是谁?”
那人答道:“我不是什么恩公,我是天竺佛,宣讲佛教,救人危难我佛之本。”
“天竺佛。”邱一子也是曾经听村里的人说过的,都说这天竺佛能通神,降妖、镇鬼,除恶。那本事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这会儿天竺佛就在眼前,那邱一子忙着跪倒在了天竺佛的面前,“佛,早就听说你老你家可以除恶扬善,你要替郭氏满门报仇,才是真正的除恶扬善呀。”
“阿弥陀佛!”天竺佛又高颂一声佛号,继续说道:“佛有宽大的胸怀,能容下天下,又岂能容不下仇恨呢?放弃仇恨宽待别人,善待自己。只有所有的人都能放下仇恨,只有天下的人都能宽待他人,人的生活才能是最美好的呀!这是佛的真谛。”
邱一子听不太明白天竺佛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佛不过是一个人,他的胸怀又怎么能容得下天下,更不明白胸中怎么可以容得下仇恨。但他有一点是明白的,佛是不会为郭氏满门报仇雪恨的。邱一子不在跪在佛的面前,他坐了下来,满怀希望的心也冷透了,他冷冷的说道:“你既然不能为郭氏满门报仇,为何还要救我。我没有你的胸怀宽,我的胸中容不下斗米,还不要说天下了,郭氏满门的血仇是受我之累,我又怎么可以不去报仇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丞相之子,丞相杀了郭氏满门,你再去杀田家之人,田家又不知要拿谁开刀,哪里是个头?你虽满脸杀气,但我仍能看到你善良的心,我劝你皈依佛门,放弃仇恨成为我佛门弟子。”
邱一子摇了摇头,“我可以去死,但不让我为郭氏满门报仇是不可能的。”
天竺佛站了起来,此时你尘缘未了,待你六根净了,再皈依佛门吧。“阿弥陀佛。”佛高颂着佛号,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看着这天竺佛在空气中的消失,邱一子真的不知道了这人与鬼到底有什么区别,刚刚还在羡慕鬼的来去自由,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也是这样的自由能在空气中消失。邱一子此时无心再去想老鬼乐羊与天竺佛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该自缢的,能有多大力就用多大力,能报仇就报仇,报不了仇,也要让田丞相知道,天下的百姓也不是随他这般欺负的。也得扰得他丞相不得安宁。
邱一子心情沉重的往村里走去,他迈着机械的步子来到了家门前。邱家真是穷呀,穷得只剩下了四面墙,东墙下有一口缸,有半铺土炕,什么都没有了。再加上邱一子长时间的没有回家,家里的门也坏了,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
穷,早已穷惯了,邱一子本就是依靠给财主干活养活自己的。可现在邱一子根本就不想再去给财主干活了,他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这就是如何替郭氏家族报仇。缸里已经没有一粒米了,邱一子此时也没有饿的感觉,他根本想不出如何去郭氏家族报仇,只无精打彩的坐在了土炕上发呆。
村里的一个好心的大娘端着一碗热饭走了进来,“一子,逃了这样长时间了,回到家里还没吃顿热饭吧,天大的事也等吃了饭再说。”
邱一子看着大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虽说他今天从早起就没吃过东西,但是满腑的仇恨已经把肚子塞饱了,而却找不到报仇的方法,仇恨郁闷不能发泄出去,那里还吃得下去东西呢?
大娘把饭放到了炕沿上,“饿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邱一子这时看到乐羊又从墙上飘了进来,正冲他笑着说,“怎么跳河没死成,又想绝食了。”
邱一子呆呆的望着墙说,“你不用来劝我了,我根本吃不下去。”
那大娘以为邱一子在与自己说话,但看着邱一子的眼神儿又不像,回过头看看,又看不见人,心里甚是奇怪的,但还是劝说道:“吃不下待会儿再吃吧。”
乐羊笑呵呵的说道:“我不是还劝你吃饭的,我是来帮你想办法报仇的。”
邱一子一听“报仇”两个字,脸上露出了微笑,“报仇?你来帮我报仇,如何报仇?”
大娘看着邱一子,听着他这不着边际的话,更加觉得,心里琢磨着,我什么时候说要帮你报仇了,你一个壮男人都报不了仇,我一个老妇人又拿田丞相有什么办法,大娘这会儿真的觉得那邱一子有些不正常了,她轻轻的拍了拍邱一子的肩,“一子,你怎么了,你清醒点,我一个老妇人怎么帮你报仇。”
邱一子脸上的笑并没有消失,他指了指刚从墙上走下的乐羊,“我在跟他说话?”
大娘又扭过头来看,仍是看不见人。大娘认定了这邱一子一定是疯了。大娘有多少同情心,与一个疯子又能讲得明白什么,大娘只好说道:“一子,你先歇着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那大娘也顾不得管邱一子的反应,匆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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