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淡定了。
这桌子,这角落,这地盘,丫的可是他霸了一年的地方哦!至今为止,还没有敢跟他抢位置。
“喂!叫你呢!”
切原赤也站在桌前,语气颇不耐烦,睨着眼看着这位……额……侧过头……好像不认识,“喂,这位同学!”
他把包往桌上一扔,呼……全场吸气……他们的福娃好像……不妙了!
青木流果听到桌上的声音,这才缓缓转过头,一双黑目从那一个以乱七八糟的姿势躺在桌上的包一点点转移到立在桌脚的男人,然后再将视线转到面前的包包上。
无视。
一干人等钦佩,好勇气!
哈?不理他!
切原赤也有点气,燥意地挠了挠头,“我说你呢,这是我的位置。”
“名字。”
“啥?”
“名字。”青木流果重复道。
“什么名字?本大爷的大名吗,告诉你本大爷叫……”
青木流果没兴趣听他胡扯:“这桌上没刻着你的名字。”
哈……
“这位置,你没有所有使用权!”
众人听懂了……点头……就是,这小子总喜欢用武力使他们屈服,挺!
可是切原赤也没听懂:“什么乱七八糟的所有使用权,我一直以来都坐这儿的。”
众人鄙视,他们是被强迫的,嗯,强迫的……
这位置多好,早上迟到可以从后门偷溜进来,睡觉用书本挡着也不那么容易发现,还可以偷偷吃东西,边上是窗户,逃跑什么的最有利,简直就是天时地利的一个位置。
“对,你不是要看名字吗,大爷我还真刻了名字,我给你找找!”
切原赤也抓抓脑袋,俯身低着头,东看西瞄,最后沿着桌脚全部搜了一遍,“奇怪了,我的名呢?”
全班一干人等就看着他俩,千月七濑有点泄气,她的话还没讲完呢,“切原赤也,赶紧给我找个位置给我坐好。”
“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站直身,扯了扯脖子里散散的领带,无辜道:“老师,我的名字呢?”
……
气结!
“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在哪?”话说出口又感觉不对,“你刻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不对,这也不对,谁准你在桌上刻名字了,啊,切原赤也回去把校规好好再看一遍!”
不过貌似最后一句话……没人听进去……
切原赤也不甘心,又角角落落搜了一遍,他明明就刻了他的大名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没有你的名!”
“嗯。”随口嗯了一声。
“那这张桌子就不是你的。”
“嗯。”
“那把书包拿走。”
“哦。”切原垂丧地拿起书包,感觉又不对,“我,这,这是……”
“切原赤也,再说一遍,给我回到座位坐好!”
“老师,可是我的……”可是他的名字不见了……
这时候才记起她这位老师啊,呵,真是不容易啊,“随便找个座位给我坐下,刻名字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呼……吸气……收气……她的皱纹啊,不会又要多了几条吧!!!
立海大校规文明规定:不可在学校任何公共财务上图画、刀刻等,如教室桌椅、讲台黑板、栏杆墙壁等,一律发现,严惩不贷。
切原抿嘴,有点不甘,轻哼了一声,往前边的空位一坐,后又觉得哪里不舒服,站起来吼道:“谁把我的桌子给我搬走了,啊,谁,要是被我找到我……”
“啪”
……
一个不明飞行物飞来,砸在某人的脑壳上。
……
千月七濑闭着眼,拍了拍手,呼……这下总算给我安静了,“好,接下来我来说一下对于这学期的一些计划……”
青木流果拿过桌角刚发下来的新书,随手翻着,还是新书,扑鼻的墨香迎面而来,让她精神陡然振奋了一点。
大概多久没拿到新书了?
四个月前?还是六七个月前?
久远地快忘记看书的感觉了……
那时,家里发生的事让她休学半学期,书本离她已是好远的东西,似乎没有心情碰它。
乡下镇里也就那么大点地方,一家发生点事,一夜之间,仿佛全天下人都知道了一般,走到哪都是熟人,走到哪都是指指点点。
中学也就那么一所,比起这所,要小好几倍,却也是五脏六腑齐全。她们镇上的孩子也都是往这一个地方送,隔壁邻班,出门都是谁谁谁,天地间,也就这么小而已。
那些舆论什么,大抵在小学时期,她就已经慢慢学会将它自动屏蔽。
关心也好,笑话也罢,于她无关。
性格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长年累月的积淀而成。
书,她家有,是很多,父母亲以前也至少都是学子,知识青年,书房里摆着一堆一堆的书,那时,她就喜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把门一关,外面发生什么事,她也就可以不闻不问。
画画和看书成了那时她唯一觉得轻松的事,没有朋友说话,没关系,她会边画画边对着那双温柔的眼睛说,就好像,那双眼读得懂她。有时就什么都不想,窝在角落,拿着一本书,也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一拿就是一整天,直到饿得头昏眼花,才勉强出去随便找点吃的。
没有朋友,初时她也是有朋友,谁是生来就孤单的呢?
没有吧。
只是年少不懂事,小孩子都听大人的话,说不准和谁谁谁交朋友就不和谁谁谁交朋友,她其实也有推心置腹的好朋友,那时候真的很小,但她确是真心对她好,只是后来她家人搬了家,两人也就没了联系。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
长时间的独处,已然让她忘记了怎么与人相处,甚至于现在中学,依旧不会。
直来直往,冷言冷语间,也就隔着厚厚的屏障。
看的书多,思绪也变得老成,只是这种老成只在她自己的思维中,自己情绪中。
看书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青木流果将书本一合,一本本地整理起来,讲台上千月老师讲得注意事项也都飘忽在耳边,没听进多少。
她有个癖好,就是不喜欢把书本往桌上堆,看着一本本地叠地像小山堆,心情就会偏差,好像闷着了似的。拿过的书本忽地被往下一压,一只漂亮的手就这么压了下来。
“那个,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青木流果放下书,望着面前侧过身来的切原赤也,没有答话。
“你是新来的吧?我好像没见过你。”
“不说话吗?那好,要不这样子吧,我们换个座位好吧?”
切原赤也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这不回答是什么意思,啊喂喂喂,不管了,“我一直都是坐在这边的,换个座位,我就我就……”嘿嘿,丸井学长说了,女孩子都是喜欢吃甜食的,桑原前辈,对不起啦,“我请你吃蛋糕好不?”
一张脸笑得极其天真,特别是那双眼睛,很有趣,很灵动,还……很有活力,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一样。
青木流果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座位,“为什么一定要坐这个位置?”
切原赤也手一拍,就像谈到什么兴奋事一样,两手把袖子一撸,露出还算白的手臂,凳子往后挪着,一手挡着嘴巴,硬装出小心翼翼地样子,声音确是不轻:“跟你说哈,不许告诉别人!这可是我发现的秘密……”
青木流果看着他兴奋地脸,不知怎么心情有点点不错,很舒心的那种,舒心?应该是吧!
只是为了逃课,就这么执着于这个……位置……
好不可思议!
“你叫什么名字?”
戛然而止!
哈?
切原赤也指着自己,他还没说完呢,“切原赤也。”
青木流果点点头,朝前望去时,千月老师已经走了,大家也都在整理着准备回家,有几个同学也都开始拿过黑板擦擦着黑板,直到……
他!
青木流果拿过桌上的书,把书本往课桌里整齐放好,便朝教室门口走去。
“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愿不愿意换啊!”切原赤也追过去,额,直到,“部…部长大人,你怎么在这!”
难道是来找他的?
肿么办?肿么办?难道部长大人知道他玩了一个暑假的游戏,特地过来找他谈话的吗?
完了,肿么办?
幸村精市班里其实早就放了,他还在学校的屋顶吹了一会儿风才下来。
“走吧!”
哈?切原赤也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望着远去的部长大人……
难道说,部长大人不是来找他的……哈…哈哈……真好,原来部长大人什么也不知道,等等,部长大人认识那女的?
部长大人是来接她的?
呼……还好……
不对啊!
啊啊啊啊啊啊!他竟然把他迟到上课睡觉的事全都通通交代了,她她她不会全部告诉部长大人吧,部长大人知道了,那岂不是,副部长大人也知道了!!!!
切原赤也盯着自己双手悔恨无比啊,十只爪子爬上脸,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要求换位置了!
手一指:“是谁!是谁把我的桌子换了,出来,给我滚出来!”
……
一声惊吼!
教室里剩余的同学,立刻,马上,作鸟兽散。
开学第一天,也就是最轻松的一天,报道领证,发新书,也就这几件事而已,事情一完,就可以轻松回家了。
该玩的玩,该聚的聚,本来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等提出来聚一下,确切商量一下网球部的未来。
他沉思片刻,落下一句话便走了:立海大是没有死角的。
确实,厉害大没有死角,也不允许有死角。
幸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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