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想清楚这段时间反常原因,又果断作下“就这么办”决定的大爷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无动于衷的开始吃东西,作为学生会长和网球部长的一面重新将他完美的武装起来。即使偶尔会焦躁会迷惑,但他不会忘记自己叫做迹部景吾,一切不华丽的情绪休想打败他,永远。
“要去吗?”没有死心,花子还在问。
优雅的擦擦嘴,迹部微笑着回答:“那是我的事。”
郁闷的吃着已经快凉掉的食物,她就知道,水仙一旦出现那种拽得什么一样的笑容,就意味着一切没商量。难得觉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气呼呼的水仙有点可爱,马上就又重新开始装蒜了。真是不可爱!
吃完了饭走出餐厅已经是晚上9点多,花子伸个懒腰还在庆幸终于可以结束多灾多难波澜壮阔的一天,快乐的回去和游戏机们相亲相爱。迹部的声音就如同以往一样无情打碎了她的美好设想。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你还是呼叫司机先生来接你好了。”花子摇着头,生怕这位大爷跟着自己回家。
“说起来,东京的地铁我还没坐过,干脆今天就坐一次。”不知为何兴致勃勃的迹部揪住花子,“走,我们去坐地铁。”
可恶的有钱人,庶民每天得干的事对你们来说就和大冒险是一个性质吗!花子被一路拖到地铁站一边买票一边腹诽。大少爷甚少来这种地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电子导航系统:“这个不错,在冰帝里面也弄几个……”
生怕他再看下去就要在学校里面挖地道,花子连忙拉着他的手挤上了到站的地铁,已经过了交通高峰期车上空荡荡的,总算是避免了被挤成沙丁鱼的危险。花子刚刚松口气,就听见迹部很遗憾的说:“为什么一点都不挤?看新闻上说这种廉价的交通工具不是都很拥挤的吗?”
我不认识这个人,所以不要看我!被车厢里面的乘客齐齐注目,花子真想哭啊。
走到家门口花子已经是心力交瘁,16岁的青春活得好辛苦,这样下去更年期会不会提前啊喂。
“再见,兄长大人。”其实更想说永别,不过想了半天还是不敢,花子有气无力的打开大门,“你怎么还不走,要等司机来接你吗?行,要进来喝茶还是聊天我都奉陪,哈哈哈哈。”
“已经叫了司机过来,估计马上就到。你自己回去,记得把门锁好。”
迹部站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花子默默叩谢上苍,摸黑去开灯,按下开关却没有灯光:“嗯?怎么回事?”
注意到周围的房屋都是一片黑暗,迹部回答:“停电了吧。”
“啊,我忘了,街道发了通知今晚要停电到12点——你脱鞋做什么?”
迹部理所当然的说:“既然要停电到这么晚,你一个女生在家不安全。”
“不用了,司机先生马上就来接你了!让人家白跑一趟多不好。”花子左挡右拦就是不想让他进来。
迹部摸出手机拨通电话:“喂,是我。不用来了,告诉妈妈我今晚在叔叔家过夜,对,好的,再见。”
推开哑口无言的花子,大爷堂堂正正的再次走进玄关:“这下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今天我就睡这儿了。”
保持着石化姿态的花子怔怔呆立原地,直到迹部在客厅不耐烦的问:“你家的应急灯在哪!”才如梦初醒垂头丧气的换鞋锁门。
不担心?我现在更担心了!兄长大人啊,您尊贵的大脑到底是那一点抽风,这种难能的体贴请去挥洒给别人,我真的不想要蔼—
黑色布鲁斯
事实已成,反对无用。如果不能反抗就尽情的享受好了——虽然是想这么说。目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削苹果的兄长大人,花子很怕自己一时手滑把刀栽到他头上。正义凛然的说着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家很危险,那你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就很安全吗!
“快点,削个水果而已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笨死了。”
“你还真是不懂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花子咬牙切齿的把那个苹果切成几瓣,几乎是用力的丢过去,“吃吧吃吧,噎死最好。”
“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礼仪?”迹部慢条斯理的拿起苹果咬一口。
“这就是你对待妹妹的礼仪!”花子要站起来咆哮了。从这位大爷踏进客厅那一刻开始,自己就没消停过,被他指示着不停跑来跑去,又要喝水了,又要吃苹果了,又嫌沙发不够软了。下一刻是不是还要自己给他捶腿按摩啊!
“这个应急灯不够亮,还有大的没有?”迹部嫌弃的用脚蹬了那个唯一的发光源一下,花子紧张的抱起来。
“别乱来弄坏就只有摸黑了!”看着横在面前的两条长腿心里就有气,花子狠狠一脚踩在上面,反而被迹部扫倒在地还压着她的腿不放。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能在地板上滚动爬不起来,花子顺手捡起一个坐垫向他的头打过去,也被轻松挡开。
“哈哈哈,笨蛋,在本大爷面前玩小花招,也不想想我是谁。”引以为傲的敏锐观察力要发现花子那些小动作简直是太容易了,看她气呼呼的被自己的腿压住滚来滚去,迹部很过分的哈哈大笑,直到花子已经没有力气开始喘气才放开。
这人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被我踩一下怎么了嘛!皮粗肉厚的又不会掉根毛。经过一番挣扎出了一身大汗,花子愤怒的爬起来又劈头丢过去一个坐垫。这次迹部只顾着笑没躲开,这才稍稍出了一口怨气。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客厅中央有一团小小的光晕。迹部最爱看花子吃瘪的样子,那种气得要死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不管看几次都叫人身心舒畅。一时间把管家的告诫“对女生要温柔”忘到九霄云外——反正碍事的家伙已经顺利解决,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让这个笨蛋再有机会祸害他人。所谓的温柔也可以到此为止,省得那家伙得寸进尺想爬到自己头上来。
既然迹部不说话,才被暴力过的花子当然也不会抽风的去多嘴。拿起一瓣苹果咬了一大口,又把应急灯的光线调整了一下,最后还是被他盯得全身发毛,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再看我就不客气了。”
“你没先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迹部一派悠闲的回答,还干脆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撑头,摆出一副“本大爷就是看了,你要怎么地”的架势。
……输了,论皮厚永远也比不过这朵自恋水仙花。不是错觉,花子真觉得自己越发被华丽气场压得死死的翻身不能。刚进学校的时候还能气得水仙活蹦乱跳头疼无比,现在不管做什么那可恶的家伙都镇定自若,偶尔还能看到他露出“看你还能耍何花招”的欠揍微笑。这种滋味真是讨厌讨厌!
两个人也不知该说点什么话题,无声的坐了一阵,花子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异样的沉默,在茶几下面翻出一个收音机来。
“我们听点广播节目怎么样?”
迹部不置可否:“无所谓。”
调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在播放轻音乐的频道,柔和舒缓的钢琴声伴随着沙哑女性歌声流水般充满了整个房间。花子悄悄擦汗,水仙的气场太强大了,只是往那里一坐就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再这样和水仙无声对坐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哦,是钢琴蓝调,很少听这种类型的音乐,偶尔听一下感觉也不坏。”迹部懒洋洋的说。
因为才熟读完了整本《音乐鉴赏》,花子忍不住想卖弄一下:“布鲁斯对吧?在诗歌里这个词常被用来描写忧郁情绪呢。”
“哼,你偶尔也有这种灵光的时候。”迹部讽刺的说。
“你从来都没有偶尔不毒舌的时候。”花子不甘示弱。
收音机里沙哑的女声在温柔的轻唱着。
“could the soul of the man play the right kind of blues ”
“love me kiss me baby”
……
“说起来,布鲁斯的意思应该是蓝色,怪不得大家都说蓝色是忧郁的色彩。”花子若有所悟。
“现在听的可不是蓝色,是黑色。”
“哈哈,这个笑话好冷。”
轻柔带点忧郁的歌声把那种无言的寂静缓和下来,两个人都放松了很多也没了继续打闹的心情,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地板上,倾听带着慵懒的英文歌声静静流淌。睡意渐渐涌上,花子不知不觉的向后靠在了迹部的腿边,直到背部接触到温暖的触感才急忙坐直,一回头正好和迹部的视线撞上,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自己多久。
平时他的眼睛呈现出浅浅的灰色,只有在强光下才能看出瞳孔里面淡淡的蓝,据说是因为祖上有外国血统的缘故。花子暗暗推想那一定是俄国血统,要不然水仙怎么会活像暴君沙皇,永远都大男子主义得要命,恨不得把沙猪两个字写在脸上。长得帅就了不起了吗!哼,就算你这样故作深情的望过来,花子我也不会赞美你的。
被仿佛化作实质的视线不停的从头看到尾,即使神经再大条,花子也只是个16岁的少女而已,尤其是在这种黑漆漆周围寂静无声的环境下,渐渐有点紧张,想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偏偏迹部还压低声音带着点微不可觉的撒娇味道抓住她的肩膀:“喂,你别不看我啊。”
高中生有这种声音是犯规的!一瞬间真的被性感低哑的声线狠狠电了一下,花子的声音都有点变调的别过头:“看、看你?你很好看么?”
“真不想看?别是被我迷住了吧,啊嗯——”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是参杂了巧克力一样腻人,迹部看着花子变红的耳朵,心情大好,结果对于两人独处,即便是外星人也并非无动于衷嘛。
伸出手去摸上她的肩膀,接触到的肌肤惊吓到似的微微一颤,看着隐藏在黑发下雪白的脖子也慢慢染上一层粉红。轻轻把她扳回来面对面。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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