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啊,九卢学院的新生,是文化传播学院的。呵,你们好,我叫陆锋。”
“哦,你好你好,大家原来都是同学啊。我叫胡雅兰,这是我妹妹胡昕,上面那个死胖子是刘悦。都是九卢学院的。”
我一听,好,刚才我走在候车大厅里面,见人们都因为我后面跟了这两个双胞胎美女而不禁侧目,也有不少男的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我那叫一个高兴。可现在,我陡然间在这个陆锋面前变成了“死胖子”,我更加神伤,于是掉个头,背对着他们,真的想看书了。
雅兰和陆锋两个人正聊得火热,胡昕在我下铺好像在看电视,我则闷声不发地躲在上面看书,但心里面着实难受了一把。晚上十一点已经熄灯,卧铺车厢里慢慢安静下来,我把书合上闭眼眯着,而雅兰和陆锋的声音依旧不断。我想,你们再怎么相见恨晚也要考虑我的感受吧,我这个有着感情鸿沟的人再怎么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啊!我低头,看着在我对面床上的雅兰,在微弱提示灯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让我神伤,我竟然感觉孤单起来。
想起自己初中和高中岁月,都曾有过喜欢的人,也都曾为了喜欢的人改变自己,并且干了很多幼稚的事情,但到头来还是一点儿安慰也没得到补偿。我想我还是泄了气,在感情方面我一没长相二没才华,由于内向心眼不算坏也顶多落个“你是好人”的下场,我细数我身边的女性朋友,最起码有十个对我说过“你是好人”。手机被我握在手里,却没有一条短信的问候,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没睡着,陆锋依旧在说,雅兰在笑,我也懒得听内容了。就在这时,老妈发来问候短信,我回了一条,才满意地睡去。
在梦里,我梦见陆锋和雅兰依偎在悬崖边上,他们的脚悬在半空,而我则站在他们身后。眼看着雅兰和他就要同归于尽了,我心里着急,便急忙跑过前去,想把她拉回来,可我刚伸出手,却发现陆锋挥起了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甩到了悬崖下面。我看着陆锋和雅兰的笑容消失在了云海,而我也感觉心脏在深深地疼痛,在梦里我承认我喜欢雅兰,终于,我落地了,后背感到一阵吃疼。
我睁开眼,见雅兰正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我,她上面是陆锋睡得惺忪的眼在努力睁开。我确认,由于我睡觉不老实,于是从上铺摔了下来。我首先听到胡昕的笑声,然后听到雅兰责备道:“怎么这么笨啊?摔伤了吗?”然后是陆锋从上面伸手要拉我。我当时正似梦非梦,摆了摆手说了句特让我后悔的话,我对陆锋说:“妈的,凭什么你睡雅兰上面!?”
胡昕扑哧又笑,有点儿不怀好意,雅兰则气得小脸通红,坐了起来,一脚把我小腿踢抽筋了。我小腿一阵酸疼,疼得我弯下了腰,咬着牙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陆锋下床帮我扳直了脚掌,我才踉踉跄跄地站起,脸丢尽了,也无话可说了。
随后,早上七点,我们到达了九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第一节)
下车的时候我开始注意陆锋说的话了,他似乎说每句话都要加上两个字——“我的”。经过我的分析,我发现他应该有极强的占有欲。最起码,从他收拾自己行李时一遍一遍复查,我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占有欲强的人,并且还伴有略微的小心眼儿症状。我就特嫉妒他的皮相,淡淡一笑,皓齿如雪,眼角间的帅气就甭提了,反正总会惹得雅兰微笑脸红。在九江火车站门口坐上了开往九卢学院的出租车,十五块钱送到校门口,还算便宜。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只有在教科书上才看到过的庐山和长江,红壤遍地都是,水牛,江船,看得我们天花乱坠的。九江市里的甘棠湖更是令我们大开眼界,湖很大,在北京根本见不到这么大的一个水沟。但是最令我郁闷的是,在去学校的过程中,陆锋一直在帮雅兰拿包,很是殷勤,我从男人的角度已经断定,他看上雅兰了,最起码看上她的美貌了。可后来我又发现,他一边和雅兰聊天,一边偷看跟在后面的胡昕,有时也冲她微笑和搭讪,可胡昕就是不理他。我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他,但还是非常非常难过的,因为雅兰红着脸看着这个帅哥,已经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九卢学院的学长接待了我们。校园很大,光宿舍楼就有三十五座,教学楼不下八座,体育场五六个,还有六个食堂好几个实验楼,图书馆也是江西省数一数二的,看到这些,我开始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们在北区的田径馆里办了入学手续,什么学费啊,住宿啊,还有饭卡被褥,全部置办齐了,我便生龙活虎地跟着学长往我宿舍走去。我的宿舍楼紧挨着校内超市,学生四食堂和教学楼密集的地方,可谓是地理位置优越。我的宿舍在二楼,一个四人间的普通房,我进去的时候已经住进了三个人,两个江西的一个北京的。北京的哥们儿叫石涛,人长得有点儿矮,但是很结实,比我强壮不知多少倍。我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自己一个人收拾被褥显得有些笨拙,这个哥们儿就跑过来帮助我,很是麻利,再加上他人又比较实诚,我对他有了些老乡见老乡的感动。
中午的时候,我把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便决定去雅兰的宿舍找她,一起和我们同班的老乡石涛出去吃个饭。来到雅兰宿舍楼底下,给她打了个电话,可就是没人接,正犯愁的时候,石涛拦住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生问道:“同学,知不知道胡雅兰同学在不在上面?”女生打量了下他,道:“你找那个北京的小美女吧?她上午十一点多就跟一个北京的帅哥爬庐山去了,那叫一个亲密。”我一听和北京的帅哥爬庐山,绝对是陆锋了,我当时就觉得血管堵塞几欲晕去,可还是拍了拍石涛,说:“咱俩去吃。”
我和石涛在校外的一家川菜馆吃饭,我让他点,我请客。石涛这小子好像生怕我浪费钱似的,只点了几样便宜的,便憨厚一笑,把菜单塞给了我。我冲他笑了笑,心想来到新学校有个实诚兄弟也好,少个雅兰我啥也不缺啊,于是便点了两瓶庐山啤酒,心里有了些宽慰。石涛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不好好在北京待着,跑这么远上一个专科啊?”我笑道:“看看庐山长江的,再说学校是本科院校,给自己点儿安慰。”石涛憨憨地点点头,道:“嗯,我听说这个学校很重视专科生,挺不错的。”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菜很快就上了,紧接着上了一大盆米饭,我就纳闷难道这里的米饭不要钱吗?服务员说这个不算钱的,还是南方米多,记得历史书上说九江曾经是三大米市之一呢。我跟石涛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喝,好不快活,石涛家住在北京郊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子弟。我一看石涛粗大有力的手,就知道他是庄稼人,而他也不掩饰自己的家境不好,这让我更加欣赏他的为人了。饭吃得饱饱的,酒喝得足足的,我酒量不好,头有些晕了,而石涛则越喝越兴奋。我结了帐,和石涛回了宿舍,我躺在我的床上给雅兰发了条短信,问她啥时候回来,是否安全,可等了半天手机液晶屏幕就是没有亮起来。我泄了气,心想这辈子就还真是贱命,屁颠屁颠儿地瞎关心什么啊,便合眼睡了过去。石涛在和两个江西室友聊天,而我则在他们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中沉沉睡着。
第七章(第二节)
在梦里,我看见自己一个人破衣烂衫地徘徊在庐山山峦,云烟淹没了山巅上的翠色,我走啊走啊,肚子饿得发狂。就在这时,我看见眼前有一对男女正围坐一起吃着野餐,女生脸红微笑,男生很绅士地讨好着女生,我正当惆怅,眼见两人分明就是雅兰跟那个该死的陆锋,心里面就恶狠狠地抽痛下,然后转身走了。我心想,我就是再饿,也不会求他们的,永远不会。
正在这时,我听到杰伦唱“你眼带笑意”,于是我就醒了,拿了手机一看,是雅兰的电话。
“刘悦吗?你来学校门口接下我,记得带点钱啊!”
雅兰恳求的语气很浓,我当时心就软了,拿了钱包连头发都没疏就赶了出去。来到校门口我才明白,原来雅兰和该死的陆锋上庐山时候懒得爬,是坐车上去的,可下来后到了学校,却没钱付车帐,原因是雅兰的钱在庐山上丢了。我只得自讨腰包花了一百五把司机打发走了,回过身,却看见雅兰特高兴地挽着陆锋的胳膊,我顿时醋意大生,心里面疼得一塌糊涂,但还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后面往学校走去。
我在后面盯着陆锋的背影,高大结实,一定能给女生很强大的安全感。然后又看了看他干净的衣服,完美的发型,他们两个在一起简直是绝配,我突然有一种偃旗息鼓,戏罢离场的冲动。我跟他们比起来,穿着拖鞋乱着头发,简直就一个民工。就在这时,我听到陆锋说道:“雅兰,我请你吃冷饮吧。”雅兰抬着头看着他,满眼笑意,好看极了,我在一边想到:“他妈的,有钱请女生吃冷饮,没钱付车帐?”于是,他们两个在前面啃着冰激凌,我在后面口干舌燥地跟着,好窝囊。
我特讨厌陆锋不断地说“我的”,好像这个世界什么都是他的。我跟他们走到一半就偷着自己走了,我没说再见,我觉得不说更好,因为那样就不用打搅他们了。走到宿舍楼下,我却看见胡昕在我们楼道口站着,楼下过往男生都在用一种色色的眼神打量她。我走上前,叫了声“胡昕!”胡昕转过头,好像长长舒了口气,准备好了什么才走了过来,但依旧是面无表情。
胡昕走到我面前,然后想了想,说道:“刘悦,我想和你借点儿钱。”我看她好像在故做高傲,极力将自己的语调抬高,但我却听到一缕颤音,我想她那是紧张,怕我不借给她。我想起雅兰跟我说过她的家境,母亲虽然是教师但一身是病,生活过得非常困难。于是,我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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