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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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地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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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毛小庠拜师的冲动立即烟消云散了,看来老蒋说的“某某”是不当的,该是“某些某些”才对。

  毛小庠感到屁股底下干爽多了,还差点喊出那个名字:季彦。

  高中时代大家都讨厌做题,现在到了大学大家似乎更专注于做爱(不要想错了),就某些事而言,高中是筑坝,大学是决堤。毛小庠他们这些高中过来的人太缺少爱了,所以几乎是所有的大学一拍即合的校园情侣总是会像7月里的草丛爆长不息,大家似乎需要互相温暖。这种进化速度达尔文先生见了是会吃惊的。

  后来的许多事实表明蒋导的那些本不该说的过分却还是说了的话对于那些情侣没有起到预防的功效,反倒好像起了催情的作用。

  老蒋后来无奈地发出感慨:这是没办法的事!

  ………………………………… 。。

第4章
入学这么长时间,毛小庠发出去大批信件(信件比直接的语言交流更有利于表情达意,一些不适于口语表达的情愫和用嘴直接说出来害羞的思想,都适合以信的方式传达),其中一些来信是仍在高中复读同学的来信,毛小庠读那些信心中的石头就又沉重起来了,因此,他更多的是回复这些来信。

  大学第一个国庆节放假前夕,毛小庠还收到了高中时的班长倪松的来信。

  倪松在信里说他准备利用国庆节搞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按照常规这种聚会似乎逢5逢10的来一把还比较正常,这么短时间搞聚会总叫人怀疑在搞阴谋。毛小庠弄不明白倪松的意图。不过毛小庠还是决定赴这次聚会。

  倪松把聚会的地点安排在高中母校。

  按照倪松信中所说,毛小庠还要和另一位同乡前往,倪松一再强调毛小庠必须带那位老乡一同前往,还说她是和毛小庠同届的外语系本科生,名字叫白枫。

  毛小庠不认识白枫,白枫也不认识毛小庠。或许他们只是在开学初的某次老乡会上见过面,但彼此都没留下什么印象。

  国庆放假的前一天,毛小庠按照倪松的指示去外语系找白枫。

  毛小庠站在白枫所在班的门口喊:白枫有人找!

  两声过后,班级里出来一位高个男生,道:谁找白枫?!

  毛小庠懵懵懂懂,倪松明明说白枫是女生,不知为何喊出个男生来。

  正在疑惑,这时一个女生跑了出来:我是白枫,找我吗?

  毛小庠见那个高个男生对他虎视眈眈,就有些发窘。

  女人对男人间不和谐的气息嗅觉还是比较灵敏的,白枫用平板的语气对大个男生说道:你先进去吧。

  只见那男生显得有些悻悻,但还算听话,于是便像个温顺的猫回教室里去了。

  毛小庠向那位有些生动的白枫说明了来意。

  白枫显得十分兴奋,似乎差一点跳起来(女人对她们感兴趣的事似乎总是喜欢用跳起来表达,这致使许多男人一旦因为高兴就不方便再跳起来),满口应承去赴这次聚会。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动身。

  毛小庠和白枫准备坐火车前往。

  白枫是由昨天那个高个子男送的。可以看出高个子男的心确实要比他的体型纤细:他给白枫准备了两大袋吃吃喝喝。

  毛小庠有些羡慕白枫,心想如果那个季彦要是也来送他吗。不过,毛小庠立刻就感到自己的可笑,于是他又在心里感叹:季彦啊季彦 ——想起来是那么遥远——远!

  高个子男一直把白枫送到站台上,还一再叮咛白枫:你到了那可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来,千万,千万,好吗?

  毛小庠有些肉麻:没办法,有些时候男人在女人面前不经意就会沦为吃奶孩儿。可是这时女人的母性往往会变成母夜叉的特性(女人也往往就是在母性和母夜叉的特性之间的一个群体)。

  白枫这时就突然失去了母性,母夜叉似地对高个子男说:好啦,你回去吧!

  火车缓缓地启动了,毛小庠看见那个高个子男好像还抹了几把眼泪,致使这次短暂的送别被强行涂上了悲壮和苍凉的色彩。

  上了车,坐下。火车启动,白枫把袋子启开,开始又吃又喝。

  毛小庠还是忍不住瞅了瞅高个子男,直到他渐渐缩小成为一点。

  白枫很健谈,胃口也不错。

  白枫不但胃口好,“胸口”也挺宽——她把袋子里的吃吃喝喝摊出来叫毛小庠一起吃。毛小庠刚要抬手去拿,突然又缩了回去,那些水果和饼干上分明长着高个子男虎视眈眈的眼睛。

  毛小庠说:我不饿。

  白枫说:喔,那饿了你就告诉我。

  ——白枫恢复了母性。

  白枫又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看来白枫不但健谈还很健忘,头一天互通的姓名隔夜便模糊了。

  毛小庠说:我叫毛小庠。

  白枫说:除了毛泽东,你是我知道的第二个姓毛的,这姓不多。

  毛小庠说:但我不是少数民族。

  毛小庠又说:姓白的也不多。

  白枫说:我也不是少数民族。

  毛小庠心想这对话是什么逻辑啊。看来,比较陌生的他们还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白枫似乎没发现他们之间对话的逻辑出了问题。

  白枫继续问:你是“飞翔”的“翔”?

  毛小庠说:不,是“广”“羊”庠,“谨庠序之教”的“庠”。

  白枫说:那字当学校讲?

  毛小庠说:对。古代的学校就叫“庠”。

  白枫说:你爸爸希望你学师范才起这名字?

  毛小庠说:不。这名字是我爷爷起的。

  白枫说:你爷爷很有文字功夫啊,当老师的出身?

  毛小庠说:不是。我爷爷他是放羊的,当时死了许多羊,我这时降生了,正上火的我爷爷就说这兔崽子命里缺羊,名字里得有“羊”,于是就翻字典,于是就挑出了这个“庠”字。

  白枫笑的不行,把半截火腿吐在地上。

  毛小庠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正襟危坐。白枫开始“哈哈”大笑。一些旅客投来莫名的目光。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5章
白枫安静下来的时候开始看报纸。翻来覆去地看。毛小庠有些困倦了眯上眼睛。

  模糊中听见白枫“奥”了一声,然后就推毛小庠。毛小庠刚入境界不想被推醒,心里嘀咕:白枫大概该叫癜疯。

  白枫指着报纸说:这诗的作者毛小庠是你吗?

  毛小庠突然不困了,带着踌躇的倦意道:是我。随便涂的。

  白枫的母性里揉进了更多的柔情,说:真叫人羡慕。多浪漫的事啊。我喜欢文学。

  毛小庠深沉起来——文学通常叫男人深沉,叫女人美丽(我们总是听说美女作家)。

  白枫仔细看了看毛小庠,道:你有作家的气质,不错,会不错的。

  毛小庠有些飘忽,感觉像夏日的太阳升温很快。他现在看白枫的那些食物,已经没有高个子男的眼睛。他对白枫说:我饿了。

  ……

  一路上白枫谈文学,谈往昔的同学,侃影视红星……知道的不少。瞅着白枫翕动的嘴,毛小庠想到了一个成语,叫“不容置喙”。

  后来,他们谈到了倪松,白枫说她和倪松是在高中时一次辩论赛活动中结识的,当时她和倪松分别是正反两方。

  毛小庠说:你的口才不错,我猜倪松说不过你!

  白枫说:倪松那人不错,那次比赛我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倪松,他像个男——人——子汉!

  毛小庠感到因为提起倪松,白枫好像还有跳起来的冲动。

  白枫说:不知倪松为啥没直接通知我聚会,还麻烦你来找我。

  毛小庠说:他说你是特邀嘉宾,也介绍我们认识认识,所以没特意通知你。

  ……

  火车飞快地前行着,窗外的景物倏然闪过,空气蛮好,心灵也舒展,毛小庠的心纯净的如碧蓝的天幕。

  不知何时,白枫又把话题集中到文学上去了,问了毛小庠许多问题,什么先锋文学,什么伤痕文学,什么意识流……

  毛小庠被白枫给镇住了,心中暗自佩服白枫高深,自愧弗如,所以不是“知之不言”而是“不知所言”。他只能保持沉默。

  白枫以为毛小庠不泄“天机”,悻悻地停了话题,把目光投到车窗外。

  母校就快到了,火车拉长的鸣笛叫毛小庠和白枫都紧张起来。

  白枫站起来好几次张望,然后冒着惯性冲击的危险楞是拿出化装用具修饰一番。

  车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他们熟悉的小城。

  白枫很快就冲到了车门前,毛小庠紧跟着她。

  这时的火车就像一条僵虫,旅客就像他体上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涌出来。毛小庠怕走散了,一再告诫白枫如果先出站就在站门口等他。

  白枫的冲锋本领非凡,果然先出了站,待毛小庠出来,他已经找到一辆三轮摩托车坐在上面等他。

  白枫喊毛小庠过去坐车。

  毛小庠走过去却不由惊诧了,没想到那司机竟是他高中的同学孟柏生。

  毛小庠把手伸出去,拍在柏生肩上:柏生!

  孟柏生回过头来:嗨,这不是小庠吗!

  毛小庠说:你今年还没走(升学)?

  孟柏生有些发窘道:又落了,没办法了,就干上这了。

  毛小庠一时语塞。

  孟柏生接着说:哎,考他妈二年了……我爸上班那厂子也不景气,没办法啦,不能再读了。

  孟柏生原比毛小庠高一届,复读时插班到毛小庠他们班,他们是一年的同窗好友。

  白枫坐了一会儿,见车没反映,就跳下来,刚要起质问。

  毛小庠把孟柏生介绍给白枫。

  孟柏生对白枫说:我们见过,那时我和倪松一个寝,你不是经常去找他吗?

  白枫的脸突然罩上了绯红色,瞅瞅毛小庠没说出什么。

  毛小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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