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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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年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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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梓临也已经毕业,就在少迟的公司上班。我还知道少迟正在创业盛期。

  那个暑假,我快乐得肆无忌惮,整日里和亚光子芜鸣远玩在一起,除了面对飞飞时会有些歉意,可是大家还是很专心的在玩在闹。那个暑假,我发疯了的爱着少迟。他教我骑单车。他带着我和我的单车到飞机场的角落里面练习踩踏,我快活的像是小动物,本能的嚎叫,他就摸着我的头说,疯丫头。我知道我疯了,我发疯了的爱着他。我和飞机一起出行,它载满了乘客,我载满了希望,它飞到别的城市,我放飞少女梦想。

  十八岁的高考我考了探花的成绩,为了独立,亦然选择了上海。其实,因为少迟打算将公司迁到上海。我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那个暑假,因为亚楠比我们低一届转年要高考的,所以亚光一直都在给她复习功课。曦姐姐要到法国去了,我整天陪她逛街喝茶。媛媛姐去北京上班,子芜是留在本市的。鸣远陪他爸爸去了很多的国家。回来的时候也带了很多的糖给我。我觉得,那个暑假,不畅快,很闷热,可是想到可以继续和少迟在一个城市就很快乐。

  当初听到梓临说少迟要到上海去的时候,心里大片大片都是伤口。我舍不得他。

  还是那年,少迟的母亲病逝,在一个热得足以将活人蒸发的日子里。梓临帮他照顾工作。我妈妈让阿姨做了很多的菜,要我带到他的公寓去看望他。

  他虽然心情不好,可是语气仍是柔和,他问,暖暖,能陪我喝口酒么。深爱的人在眼前表示了脆弱,如何能够拒绝他的要求呢。他喝醉了。他摇着我的肩膀说,苏遥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说,我长大了,秦少迟,我长大了,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妹妹,我是梓临的妹妹不是你的。我喜欢你,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喜欢你了。我索性吻了他的嘴,就只是碰了他的唇而已。像他的人一样暖,有淡淡的酒气。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抱着我深情的看了许久,我想我会永生记得他大剌剌的目光,就那样直直的落在我的脸上,灼得我一阵躁热。他清醒的时候,永远是三分谦逊,三分柔和。

  他低头吻我,像是掠夺。满嘴都是酒气,但是我却觉得甜蜜。他吻了许久,直到我手机响起,他才狼狈的放开我。我妈妈要我回家,不要打扰太久。我以为,他酒醒了就不会记得。可是,我错了。他明显躲我。我就知道,他不仅记得,大概也和我一样什么都记得。我给他打电话,我说,我不习惯上海的气候,食堂的饭又很难吃,我想家了。

  他开车来接我去吃饭。我说,我们喝酒吧。他说,暖暖,以后不要随便跟男人一起喝酒。你不是小孩子了。我正想说我就是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我喜欢你。他就开口了,他说,七啊,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不能见你受委屈的。

  他叫我七。和他们一样。用了语重心长的口吻,叫我,七啊。我说,秦少迟,你是胆小鬼。他说,吃饭吧。我摔了筷子扭头就走,他揽住我。我狠狠的望着他,想要将所有的爱都化成恨就这么望着他。

  他不顾我的倔强,将我收到怀里。他说,不要任性了。你知道,我拿你没什么办法的。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说,要怎样你才能知道呢。其实我知道,我把他逼到窄路上了,我不能使他难堪的,因为我爱他,所以,理解他。

  我推开他,他疑惑的望着我。我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说,我要糖糖。你给糖我就知道了。他笑。笑的很好看,也很无奈。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宠我,他拿我没办法。十二岁爱上他的二十二岁。二十二岁遇上他的三十二岁和他的幸福家庭。转身的时候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容貌,只记得小孩子的啼哭和他夫人温婉的微笑。

  她说,糖糖不哭。我忽然也不能记起这十年是如何渡过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我要糖糖。伸手到他面前。他微笑。大家都常常说,七啊,她最任性了。七啊,她最奇怪了。七啊,她最没心没肺了。

  有些时候是的。有些时候,我会对刚刚才离开的东西陌生不已。有些时候,尽管熟悉的一派涂地却可以快速忘记。此刻,我只想躲在鸣远的怀里好好的大哭一场。只想这样。      



爱你只差一点点(上)

  醒来的时候,看外面阳光很好,突然想起这些天的事情,就想要去遛个早。

  踢开隔壁的门,看鸣远还在熟睡中,他的睡相一直都很好看,让人兽性大发的好看。

  我一直都很善于生产坏心眼,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源源不断层出不穷。

  猛然掀开窗帘,知道他早晨的时候最怕强光了,他是出了名的见光死,起床气。

  可是等了半天那厮还是保持半裸的侧卧姿势不见动静,不似以往的张牙舞爪,我就知道小样在装睡。丢一只拖鞋过去,正中红心。伊还是纹丝不动,吓得我一惊,该不会是身未动,心已远了吧。扑上前去打算试探鼻息,不幸被他魔爪抓住跌入恶魔怀中。他咕哝着说,你怎么总不盼我好呢。我说,天可怜见,我是来捡拖鞋的。像我这种自己丢拖鞋还自己捡回来的有责任心的环保青年不多见了。他没回我,抱着我继续睡觉。虽然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我也很少有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最喜欢他的浓眉,可以藏天下的两道斜长。他仍是没有睁眼,问,我好看么。我全力抵制他环在腰上收手的力道,没好气的说,再好看也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忽然睁开眼睛,里面全是怒气。尽管我知道他这眼神里充满不友好的色调,可是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暧昧的姿势,被他这么一瞪,就十分没出息的脸红了。他含含糊糊的吻过来,恶狠狠的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呢。上次我去纽约也是,他们都夸你大义。可是,你知道我听了有多难过么。明显,这男人还没有醒完全。可是我喜欢,我就喜欢他跟我讲有着落的话。

  他一个月前去纽约,因为票买的急就坐了外航的飞机。以前他都是尽量坐国航的,飞机还没正式落地薛国栋就会先打电话来给我报平安。那天晚点足足七个小时的时候,纵使是我这种心肺大于常人的人也是坐立难安了。

  打电话给国栋,他说,国际航班晚点常有的事。让我先别急,帮我去问问看。如何能不急,这七个小时中我都在告诉自己莫急莫慌,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国栋过了会告诉我,没有确切的消息。然后又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我实在没什么办法,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牛奶,就坐在电视机前认认真真的看中央十台听新闻报道。目不转睛。子芜打电话来找我逛街,我一口拒绝,我说我得看新闻。她知道我从来不主动关心国家大事的。我说,我在关注国际新闻。她很震惊的问我是什么。我说,彗星要来撞地球啦。她不信。我说,美元对换人民币是一比七点四七。她还是不信。我就只好把原委告诉她。她也吓了一跳,说,七,你真是巾帼英雄啊,当年杨家女人也没有你这么镇定。我懒得和她扯,一门心思看新闻。所以,那天全世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的很清楚,连日本新发明的小机器人多少个关节都心中了然。最后那天是晚点了十三个小时,多么不吉利的数字啊。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说话都是新闻腔调的。他还贫嘴说,这年头普通话普及的真好,你的流氓语气全不见了。挂上他的电话,我就挨家挨户的打电话过去让各位安心。子芜她妈把能通知到的人都通知了,这六个小时间我一边盯着50寸的天,一边接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电话。无一例外,都在说,你别急。等我把平安电话挂过去,也是无一例外,都在说,我也正帮你看新闻呢,知道没事。

  听着都是好心,其实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等他从纽约回来就为这事闹了好半天脾气,偏说我不在乎他。受了他好几天冷落。

  现在他又想起来了。我说,你这人没劲啊,怎么总提陈年旧事呢。他指着我的鼻子说,总提陈年旧事的人是你吧。我认识鸣远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那么出挑,不似现在这般众星捧月,直接说就是,他老爸还没有坐到现在这么高的位置。那时候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天敌,十足天敌。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班上,老师介绍说转了新同学。他那时候刚刚从地方过来,我看着他就觉得土,浑身上下的小城市味道。不过全班大概也只有我那么认为,在他们眼里他就是王子了。所以说天敌就是这般不能顺眼。

  偏凑巧把他安排和亚光同桌,我哪里受得了,我要求了一个学期的事情老师都没同意,随随便便就给他碰上了。我央着亚光不许和他好。可是男人的友谊绝对不是女人能够理解的,他们两个人在新年年会上一战成名。从礼堂的后台一直打到前台,两个人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此后便你侬我侬的哥俩好了。我对亚光说,你要是跟他玩,我就不跟你玩了。亚光好脾气,他说,你这样和楠楠有什么区别啊。我最讨厌就是别人说我和亚楠怎么着了,最好和她八杆子远远的。所以被亚光这么一激就勉强的接受了陆鸣远。只是,他什么时候都和我抢白和我对着干,我说是白的他总说是黑的,我说是活的他就能说是死的。这些小事就算了。我最恨的就是他和亚楠站在统一战线上欺负我,以前因为亚光帮着所以占上风的总是我,自从加入了陆鸣远这股新势力,亚光有时候就做中间人了,范亚楠就整日里在我面前装大爷,恨得我牙痒痒。后来强拉了浩民和飞飞帮忙才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可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总是不能幸免的狭路相逢。一次父亲到内蒙去开会,我拼死了也要跟着去。当在飞机上看到陆鸣远的时候我把肠子都悔青了。差点拉着他跳机一了白了。其实还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对我总算是客气的。刚去的几天天气不是很好,我们就窝在宾馆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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