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议论纷纷,正看着,人群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忽然上前揭下了皇榜,有人留意到他是从算卦摊子上过来的。
一时间议论声扩大了三倍,都在围着那老头儿,七嘴八舌的问——
“姜老兄,我们都知道你算卦神,这个你也行?”
“看不出啊,姜老兄还有这番本事……”
“我听说是大王的女儿被妖孽缠身了,这才出榜招揽贤才,若不是你老了些,成为驸马也未可知呢?”
正说着,便有士兵将那老头儿请入王宫,众人只好散去,三五成群,还在议论着先前的事情。殷璎听申公豹将这件事讲了一遍,神色有些古怪:“那老头儿姓姜?”
申公豹道:“听旁人是这样讲的。您看啊,就说是先前还在那个算卦摊子上呢。”
殷璎扭头望去,先前热闹的算卦摊子人已散去,她心说没这么巧,刚想转头,余光瞥到了一位熟人,穿着白色衣裙,正高兴地四处瞧着。
两道目光不巧的对视到了一起,玉石道:“是你!”
殷璎虽不怕她,但轩辕坟三妖里,对她,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惭愧。见她奔来,心知是为了何事,又好笑又可叹,不等玉石发话便出声道:“玉石,你要找的那个人,其实是你的灾星。你还是回轩辕坟老实呆着吧。”
玉石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摇头道:“非也,我不是为此事而来。听说你被妖孽缠身了,怎么,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什么妖孽?”殷璎不解,被妖孽缠身的难道不是纣王?这贼喊捉贼是要闹哪样。
“上次抱着你的那个啊。”
殷璎呆了。她感觉到自己怀中的青萍剑在不安分的动了一下,也许通天教主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当做妖孽,感觉一定很不同吧。
第016章 :
只是更让殷璎觉得奇怪的是,纣王这个渣爹居然在乎她的安危,简直是可歌可泣。
随手摸了两下青萍剑,算是顺毛,冰凉的剑身完全不会让自己觉得是在亵渎老师。殷璎抱着剑,将前后的线索理了一下,那么说是姜子牙揭了皇榜,兴致勃勃进宫准备打倒魔王,抢回公主了……也怪元始天尊从来没跟姜子牙讲清楚,姜同学刚刚下山的时候不仅穷困潦倒被老婆嫌弃,对殷商王朝大概还有一丝幻想。
申公豹惊奇道:“老师,这位公主……原来是您啊?”
殷璎瞥了他一眼,这货话略多,一路上就没停过。听他叽叽喳喳跟玉石说着怎么可能有妖孽呢,聊得热火朝天,只差勾肩搭背,她简直成了电灯泡。
养大的徒弟不中留啊!一见到美貌如花的女妖,就什么都忘了。
殷璎莫名有了这个念头,虽然她完全不记得怎样收的申公豹,养没养过他。正想偷偷地溜走,却被玉石一把拉住了袖子,原来她听得也不是十分专心:“公主!”
“干嘛?”她无奈地回头,道:“申豹不是跟你讲清楚了么?哪里有什么妖孽,大王老眼昏花了吧。”
玉石甜甜一笑:“大姐说了,遇到你,就一定要带回去。”
是带回去下酒吧?殷璎左右看了看,此处正处朝歌城中心,不宜下手。再一思量,进宫看看也无不可,毕竟她早已不是三年前一无所知的病弱公主。
于是豪气干云地伸手一拍申公豹:“好徒儿!且跟为师一同前去会晤大王。”
申公豹应道:“喏!”
至宫门口,正好是黄飞虎当值。待报上名讳来历,侍卫将信将疑,便请了黄飞虎来做决议。见到殷璎,他惊得拉长了下巴:“公主!您如何来了?”
殷璎也有些唏嘘:“此事说来话长,我且入宫见父王。”
黄飞虎上前,低声道:“公主万般艰辛才出了朝歌,臣从东伯侯处得知,您两年前就不告而别了……今日一观,公主之风度与以往大是不同,想必另有一番奇遇,学成所归?”
这个时代,女子皆可名正言顺的上阵杀敌,何况一国公主?殷璎随口答道:“正是,如今归来朝歌,便是要劝谏父王,保全我成汤社稷。”
她随口瞎说,不想黄飞虎连同周围侍卫又激动地哭了:“公主忠肝义胆,天地可鉴!”
料想又有无数个高帽子砸来,殷璎眨了眨眼,赶紧带着玉石同申公豹溜了。帝辛上朝议事的地方自然不会像后宫那般曲折难走,一直向前,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便是了。
先前那白发老头正好也在那里站着,等着内侍前来引路。
如今离得近了,申公豹倒是觉得这老头有几分眼熟。他左看右看,最终一把揪住对方的胡子笑道:“我当是谁!原来竟是你这个大白熊,上百年不见,到哪儿去了?”他疑惑地嗅了嗅,“你怎么变成人了?”
“你们认识?”
申公豹笑道:“怎么不认识!”便将他和姜白熊的相遇一一道来,听得每人都一愣一愣的,殷璎这才想起来,姜子牙前世便是一只大白熊,仰慕阐教已久可惜元始天尊不收他……于是转世为人,最终拜入阐教门下。
姜白熊惭愧道:“在下修为尚浅,竟不晓得还有这一番前缘……请问道友怎么称呼?”
申公豹道:“这位是我老师,截教红莲,我是申豹——”他忽的一停,有些恼怒了:“你个死白熊,现在算来,我还该喊你师叔了?”姜子牙是元始天尊坐下弟子,三教一家,可不是他师叔。
见姜白熊踌躇着,殷璎头疼,拉回申豹问他:“听说姜师弟前来捉妖?”
“是。”他忙取出袖里的皇榜,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生活所迫,听闻大王之女被妖孽所缠,姜某虽不才,但也略通一二。”
殷璎淡定道:“其实我就是传闻中的公主。”
“啊?”
“他们说的妖孽,其实就是我怀里的青萍剑。”
既然殷璎无恙,姜子牙便要告辞而去,临走前还用恶毒的眼光剐了两下玉石,谁让她是妖呢。玉石听他们叫着姜白熊,哪里知道这就是姜子牙,也怒瞪了他几眼。
殷璎哪里肯放他走,又一把拉了回来:“姜师弟!我虽无恙,可朝歌还是少不了你啊。”
姜白熊苦笑道:“朝歌哪里需要我?家里无米,还要赶回去算卦,不然晚了又要让那个婆娘给骂了。”
作为成家立业的男人,他心里苦,木有心思去琢磨别的东西。玉石和申公豹哪里明白,殷璎对此却是一清二楚,笑道:“姜师弟,既然来了朝歌,怎么能让你沦落到街头算命?而且……”她微微用眸光示意玉石,道:“我请你来,必有其中的道理。”
见她执意邀请,姜白熊思索了一下,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石见这个讨厌的老头子也要跟来,心里更是不高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就和申公豹结伴而去。
姜白熊奇怪道:“王宫里为何有妖?”
“等下你就知道了,妖么,还有两个呢。”殷璎淡定道,“你也别太激动,也别随便用三昧真火玩烧烤,天人自有妙计。”
姜白熊道:“一切都听师姐吩咐。”
申公豹本是能言善说之徒,不过是一段路的功夫,就哄得玉石对他全心全意信任,只差连自己三姐妹的来历都交代出来,只是也从他口中得知了后面那白熊真名叫做姜子牙,脸色刷的一白。
殷璎想着姜子牙的事儿,其实不怪姜同学单纯,实在是元始天尊一代宗师,什么话都简洁明了有禅机,姜子牙以为自己要辅佐明主,自然是会先选择帝辛。如此天赐良机,她不介意伸出手把水搅得更浑浊一些,然后坐着看戏。
待走到寿仙宫门口,等内侍进宫通报的时候,只好等着。
姜同学感受到玉石投来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这妖想做甚?他是有老婆的人。
正想着,内侍又尖又细的嗓音自内传来:“宣公主璎,庶子姜尚入宫觐见!”
如今,寿仙宫几乎变成了纣王会见朝臣,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了。缓缓走入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妖气浓郁的让姜子牙忍不住皱眉,但忆起殷璎先前所说,忍着没有发作。
玉石同申公豹,并未受到传唤,先行在殿外等候了。
殷璎同姜子牙进殿的时候,两旁舞姬正慢慢散去,明晃晃的烛火后,端坐着纣王。两侧轻纱遮盖住女子曼妙的身姿,不用猜测也知,是妲己和九头雉鸡。
她不想给二妖行礼,就懒洋洋朝着纣王鞠了个躬。旁边姜子牙见到妖心里也不乐意,也只是稽首。
纣王面上划过一丝不喜,见到女儿的欣喜也被浇灭了一半,只是道:“璎璎,两年前听闻你在东鲁休养,孤也算是放了心。只是那日,与你同来的妖孽是谁?如今可无恙?”
殷璎完全不明白纣王为什么脑补到了妖孽那个方向,唯有抱紧了青萍剑,答道:“那个……不是什么妖孽,是女儿的老师,对了父王,我的灯呢?”
“梓童?你上次……”
妲己恍如刚刚睡醒似的,众目睽睽下抱住纣王的手臂,娇声道:“大王,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我怎么记得清楚?许是不知道放到了哪个角落里,一时间,去哪里找。”
纣王闻言道:“也是。璎璎,不若你先在宫里住下,改日找出来再给你如何?”
见纣王如此,先前略有一丝诧异和感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殷璎冷冷一摆手:“不必了。”忽而用手向右一指,一道红光纵过,如同被呼唤一般,下一秒阴阳两仪灯已被她拿在了手里。
“女儿学了些道术,见笑。”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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