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口,低头看向遥不可及的地面,如此高度,*凡胎跳下去必死无疑。而美神的卧室,为讨爱人欢心,又是简约的斯巴达风格,除了她身下的爱床,什么多余的摆设都没有,更不要说藏一个大男人了。
偷情的罪人已经绝望了,他转过来退了几十步,背部紧靠着墙壁,企图离那扇房门更远一些以寻求些安全感,因为阿瑞斯的脚步声正向那里逼近。
“他来了!?我要怎么办?我逃不了了!我就要死了!”
“你这个笨蛋!到我床底下来,快!”
说实话,阿芙洛狄忒正有躁动不安的躯体急需阿瑞斯安抚,当然不想让发起疯来的战神搞糟这难得的情趣。至于爱*爱之后,他会不会被发现,那就不是美神关心的事儿了。
“什么?”男人听美神一说,果然发现床下有一处狭窄的藏身地,于是急忙往里面钻。蓦然有了生的希望,让他身手敏捷,如有神助,眨眼之间,人便已经就位。
而这时,阿瑞斯堪堪拧开了装饰花枝的木门,走了进来。
他左耳已经止了血,但流淌在胸膛臂膀的血渍还没有擦。被搓坏的胯裙在他进府之初,便随手扔进了花盆里。
“阿芙洛狄忒?你怎不说话?”
美神看见大咧咧赤着下身的阿瑞斯眼睛一亮,却又见他满身可怖的灵血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烁着金银交替的微光,身上的欲求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回事!留了好多的血。你去哪里了?竟然给人打成这样?”她说着快步下了床,要为她的情人查看伤处,被阿瑞斯扭头躲开了。
“我的狗呢?我怎么找不见?还有,你看看它,维尔彻,它怎么瘦了这么多?”阿瑞斯抬起手臂,让一只纯黑的秃鹫跳到上面展示它油光水滑的羽毛给爱神看。
阿芙洛狄忒哪里注意过什么维尔彻,“回来就是要狗,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了?还有它,我看不出它哪里瘦了,它比我府里的宁芙们加在一起吃的还多。”
“它瘦了!我看的出来,一定是你们对他不好。我要带它走,还有我的两头鬣狗。它们又在哪里受苦?你府上怎么连人影都看不见?”
美神没搭理阿瑞斯的话茬,她早知道战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马厩里,在那里跟你的四个儿子一起吃干草受罪!你要带他们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伤怎么办?”
阿瑞斯故作充耳不闻,在床下的可怜虫期盼的目光下转身要离开了。
“阿瑞斯!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就要告诉赫拉啦!我现在就去!”
阿芙洛狄忒话音一落,战神果然停下了脚步。
“别叫赫拉的名字!她感应得到,你会吵醒她的。”阿瑞斯说道,“你要知道什么?我有急事。”
“我要知道什么?”美神被阿瑞斯不耐烦的语气激怒了,要不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美神才不想唠叨的讨人嫌,“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带着你要的东西,滚出我的家,再也不许回来!”
阿芙洛狄忒话虽如此,但眼看着阿瑞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更是咬碎一口银牙。她胸膛半裸,圆润的乳*房因气愤而微微颤颤。
事到如此,如果要是结束了,往后也就真的没有他阿芙洛狄忒什么事儿了。幸好,命运的纺锤也是偏爱美与德行,容不得美神离开她的视线半会。
也许真是命运的做弄下,让阿瑞斯看见了吸引他的事物,不由自主的走了回来。
阿芙洛狄忒眼瞅着战神又折回来,自顾自把她镂空花瓶中的玫瑰花拿了起来。
“这朵花怎么是红的?”阿瑞斯问道。
阿芙洛狄忒闻言,人已失神了。
当初爱神宠爱的情人阿多尼斯殒命之时,闻讯赶到的阿芙洛狄忒没能救活爱人,心中悲痛万分。她怀中拥抱着失去了温度的阿多尼斯,摘下了他脚下的玫瑰丛中的一朵。染着情人鲜血的白玫瑰骤然离开地面,竟然真的变成了血一样红色。连同两人脚下的花丛,也变得鲜红一片。
最终,美神无可奈何得将她的情人输给了冥后,只得到了红色的玫瑰聊以解慰。
听到战神的问话,让美神想起了她与阿多尼斯的回忆。
她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说道:“这是爱情之花,所以是红色的。”
“爱情花?送给情人的?”
“可以这么说吧。”阿芙洛狄忒说完,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来到战神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阿瑞斯拿着花朵的手掌。
“阿瑞斯,我们的爱情一定要用最新鲜,最美丽的红玫瑰才能代表,最好是清晨采撷还带着清露的最好,绝不是早早摘下将要枯萎的这一朵,所以,我们还是把它放到它该在的地方……”
在美神游离的指尖将要碰触到花枝的时候,阿瑞斯转身离去的脚步躲开了她。
“阿瑞斯,你等等!你把它放下,我换一朵送给你!”美神一边急道,一边追随在战神的身后。
“不用了,我不要你送我,”阿瑞斯说道,“我要把它送给我的爱人阿波罗,我要用爱情的花朵去争取他的喜爱。”
“什么?!”阿芙洛狄忒觉得此时不是阿瑞斯疯了,就是自己已经疯了,玫瑰也是顾不上了。死去的爱情确实珍贵,却比不过的当下的鲜活的爱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疯了吧!?”
阿瑞斯跨步大步伐快,美神的话也不答,直直穿入马厩,找到了他的四匹战马和心心念念的两只鬣狗。他为它们一一套上马鞍,连接好他的战车,便站了上去。看见他的伙伴们都上了车,维尔彻也稳稳立在车辕上,便缰绳一抻,向漫天星辰驰去。
“阿瑞斯!你回来!”美神徒劳的叫喊着离人的名字,而战神驾着马车,连背影都远的看不到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要是说风就是雨的阿瑞斯出了什么状况,美神都能坦然接受,再想想办法给他提供帮助。唯有爱情这一项,阿芙洛狄忒敢拿她的神职担保,阿瑞斯绝不可能爱上别人。
要说凭美与爱之神的魅力,为什么圣山上的众神不但不趋之若鹜的追求,反而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呢?从新日神和达芙妮的悲惨故事里就能窥出一二。
而且,这还不是美神干的,只是他儿子心血来潮,又加上阿波罗开了埃罗斯箭术的玩笑,才招来的祸患。要是天天在美神身边晃悠,日久生情,让阿芙洛狄忒真是看上了,那以后感情上还有什么自由?不是任人宰割,哪有幸福可言?
所以,诸神怀有相当的默契,那就是保护爱情,远离美神。阿芙洛狄忒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好在遇到一个比较笨的,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的阿瑞斯,主动送上门来。
加上阿瑞斯体格健壮,膂力十足。不干仗的时候,对阿芙洛狄忒是温顺而又言听计从,简直是太和她的心意了。这么合意的情人,却有前面好几位人间的情妇眼巴巴的盼着他去看望儿子,阿芙洛狄忒怎么能放心呢?于是,狡猾的美神在阿瑞斯身上施了点小手段,一些除了她本源的神力谁也察觉不了,解除不了的小手段。
但是,日出日落,又发生了不少事,本来万无一失的计策出了点小纰漏。那便是在爱情一途上,她阿芙洛狄忒不再是绝对的权威了,有一位新生的神祗有了破解咒语的力量。
此时,夜色中的马厩中散发着甘草的清香。被留下的几匹骏马眼看见他们的好基友被带走,圆咕噜度的双眼转向了他们的女主人。
而阿芙洛狄忒正仰目凝视着漫天星斗,喃喃自语道:“我的小埃罗斯,你对你爸爸都干了什么啊?”
第17章 苦寻
阿瑞斯驾着四轮马车,算计着时间快要接近黎明了,于是拉紧缰绳,将战车停在了一汪河塘旁边,就着凉爽的河水简单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他忠实的两只鬣狗蹲坐在岸边,灵敏的耳朵前后转动,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为流水中的主人望风。四匹战马还套着马鞍,不能自由活动,只好四只马头挤到一处,窃窃私语,自得其乐。
说四马在说悄悄话,绝不是讽刺或者为它们拟人,它们是真的在那里聊着闲话,具体的说,它们在谈论着它们的父亲,战神阿瑞斯的八卦。
没错,为阿瑞斯拉着战车的出身不凡的骏马们正是不走寻常路的战神的亲儿子。先不提,战神怎么能生出四个马身的儿子这样细思极恐的事情,而是现在,儿子们仗着父亲听不懂马语,正在当事人面前畅所欲言。
它们可是得到了父亲和美神闹掰的大新闻,就等着阿瑞斯正事办完放它们回圣山,跟全村的鸡鸭鱼狗鹅通报呢。想到这么体面的场景,四马呵呵一笑,同时仰头嘶吼。
阿瑞斯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赤脚趟过河流,上了绿岸。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当时从美神家中离开的匆忙,没能找一件称心的衣裳,现在回斯巴达去取,有可能会错过迎新的新日神的飞马。
阿瑞斯用手掌撸着身躯上流淌的水渍,决定就这样去见阿波罗。他不能因为没有靓丽的衣衫就错过见面的机会,只能希望阿波罗不像战神曾经的情人一样,因此不快。况且,他相信甜蜜的礼物总能化解情人的小脾气。
阿瑞斯带着他的全部身家,驱车在大希腊土地的上空奔驰盘旋,等待着骑乘着阿瑞翁的光明神。他以为,只要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要得到光明的恩泽,就必得到阿波罗的赐福,要光明神亲自从它的天空中驶过。
阿瑞斯怀着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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