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从那个熟悉的木柜中取出了一条奢华的黄金腰带。这不仅仅是一件珍贵的饰品,还是阿佛洛狄忒在爱情一途上战无不胜的秘方。
“来吧,我亲爱的阿瑞斯,看着我。”
美神把她蛊惑的美妙嗓音柔柔的向她的情人施展,她挺起圆润的雪白胸膛,纤细的手指擦过腰间的金带,吸引着战神的注意力,引导他把目光落在其上。
只要一眼,阿佛洛狄忒想着,你就会再次爱上我,再次属于我。阿瑞斯,你离开的太久了,不光是你无所适从,连我都要想念你完美的肉身了。想想吧,我是为了你。看看吧,若是逃脱了我的怀抱,你喜欢谁,和谁一起生活,都是苦受煎熬。你的归处只有我。来吧,放开你的心防,把一切都交给我。从此以后,你再也不必思,再也不必想。快乐,永无止境的爱*欲之乐将填满了你的心房。
金色的腰带突然光芒大涨,它向来是无知无觉的摧残敌人,但在美神的心意促使下,是顽力运转,尽其所能。夺目的白光吞噬了咫尺之间的战神,而阿瑞斯为了心中的意愿,不但不躲,还要强忍着刺痛,睁着双眼去迎。等到光芒逝去,两神的身影显现,还是维持着先前的模样。
“阿瑞斯,怎么样?”
“我?”战神查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着从没有感觉到的改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应该怎么样,阿佛洛狄忒?怎么样才算是好了?”
“这样就是好了!”
美神扑进了战神的怀抱,一边献出香吻,同时运用着她灵巧的手指,拉开了阿瑞斯的腰带,水蛇似的腕子出溜一下伸了进去。她对自己的宝物太相信了,要知道,上一次,就是它,毫无破绽地虏获了他。再来一次,也当是轻而易举,高枕无忧。
她绝没有想到,阿瑞斯竟是神色大变,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
“阿瑞斯?”美神受伤的看着她注定的情人。
“对不起,我只是……你没事吧,阿佛洛狄忒?你吓到我了。”阿瑞斯蔫蔫地说道,“还有,我的魔力到底解了没有?”
“当然,已经解了。”阿佛洛狄忒眉目轻蹙,试探着抚摸战神的脖颈,“你和阿波罗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用担心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爱情了,阿瑞斯。现在,谁也主宰不了你了,你心中爱着谁,谁就是你的真实所爱。来吧,告诉我,你心里想着的人是谁?”
阿瑞斯低头沉思,过了一会,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已经解了,我现在想的谁,实际上爱的就是谁?”
他看到美神含笑点头,心中巨震,猛推了一大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说道:“为什么我就摆脱不了,难道要一辈子跟着难受?”
美神觉得她强壮的情人神色有异,轻柔的抱住了他宽阔的胸膛。她耳朵贴在阿瑞斯的心脏上,感受着咚咚的有力跳动。
“不要激动,亲爱的。我知道你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你和阿波罗生活了那么久。但是,那是虚假的神力在作怪,现在,你才是站在真相上。别抗拒了,我的爱人。抱紧我,穿透我,征伐我……”
“不!”
阿瑞斯骤然挣开了美神相接的手臂,一步一步退出了门口;他听不到任何人说的任何话,脑子子只能回放着那句真实的爱。他来时的所有设想现在证明都是错的。他给自己留出的那条退路,或者说是在和阿波罗的这场战斗中找出的唯一的活路,现在被证明,是一条死路。他怎么能接受。
“一辈子痛苦……我不接受!”他怒吼一声,冲了出去。
“怎么?!阿瑞斯……”美神呼喊着情人的名字,急急追去。她怎么也不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纤细白嫩的脚踝落到柔软的沙滩上,她追赶的再努力,也只能徒劳地看着阿瑞斯渐行渐远。
阿佛洛狄忒望着那陌生的情人远走的背影,心中有感,凝目一看,隐隐看见了阿瑞斯身躯上包裹着一团朦朦胧胧的巨网。那张网面呈现淡黄色,细细观察,便能发现是由白金两色的丝缕编制而成的缘故。那颜色正好又暗合了她与埃罗斯爱情神力的表现颜色。
“怎么能这样?!”
阿佛洛狄忒失声叫道,她看着那巨网的结节点闪烁着的血红光芒,那熟悉的仿若泛着香味的玫瑰的色泽,呆住了。
“阿多尼斯,是你……你糅合了我和埃罗斯的神力,为他编造了一张百毒不侵的神网。你不是在帮助我解开埃罗斯的魔力,你是在帮助他……到底是为什么?”
阿佛洛狄忒闭上眼,瘫坐在沙滩上。她此时清楚的意识到,不论是阿多尼斯,还是阿瑞斯,都再也不可能是她的了。没有爱情神力的帮助,她什么都不是。
第78章 新的水仙花
德尔菲神庙二楼的断壁残垣中,赤身*的阿波罗卧倒在中央,面目冷淡的饮着血红的葡萄酒。从他身边凌乱摆放着的酒瓶数量来看,他应该已经醉的不清。但若从他有条不紊的表现上看,又是再明白清醒不过了。
阿瑞翁从外面走进了,口中咬着一条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羊毛白毯,轻轻搭在了低落的光明神的身上。从那天起,阿波罗就是一言不发,手中攥着小爱神赖以生存的爱情箭,神色不明的凝视。对他那些忍饥挨饿的神仆信徒们不闻不问,倘若无物。
还是他心善的马朋友看不下去,前往圣山,取了支丰饶之角,才算解了燃眉之急;当然,也给了阿波罗借酒浇愁的机会。
阿瑞翁摇了摇马头,紧挨着趴在了阿波罗的身边,“你喝酒又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要来。放不下的还是忘不了呀。”
阿波罗喝得微醺,对朋友的话也听得迟钝,好一会儿才有反应,“怎么没用。喝吧,再多喝一点。只要有了足够的勇气,我就什么负担也没有了。”
他昏昏沉沉的摆动着手臂,白皙光滑,隐隐透出青紫脉络的手掌中牢牢握着一只精美的黄金小箭。阿瑞翁看了两眼,发现了点不妙的端倪。
“那是什么,阿波罗?箭羽上缠着的金发是谁的,你的?”
阿波罗暗淡一笑,没有回答,拿着金箭的手掌移到了身前;尖锐锋利的箭头,迷人心智的霍乱之源,抵上了光明神饱满的胸膛,威胁着他跳动着的心脏。
“阿波罗!你这是要干什么?”阿瑞翁怒声呵斥,他知道他的朋友受了打击,心中烦闷,也愿意由他宣泄释放;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能伤害自己。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你在犯傻。相比下,你看上阿瑞斯反倒傻的不多,没那么难以接受。好了,把箭放下,我们好好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阿波罗露出了一个心酸的苦笑,“一切都注定了。我也只剩下这一途可行了。你放心,这不是什么害人的武器,伤害不了我。它是治病就医的良药,只要一下,不用太大的力道,我就能回归自我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阿波罗。”阿瑞翁沉声说道;即便是分辨不出马匹表情的常人,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说实话,我和你搭档了那么久,也能有一百种的歪理来说服别人。当然,我不会对你用。我知道,你清醒的时候,也总能有一百零一种来回敬。即使是现在,你成了狄奥尼索斯出色的徒弟,也绝不肯稍退半步,让人占了上风。我只说一件事,剩下的是进是退你自己考虑。”
他踏着沉着的步伐,和咫尺间的光明神脸对着脸;说是要靠说服打消了阿波罗不切实际的做法,实际上阿瑞翁是要在朋友放松警惕,又头脑不清的时候,趁机夺取下他的危险利器。而阿波罗,不知道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还是下意识的行为,身子往内那么不经意的一扭,把阿瑞翁的目标不露痕迹的遮挡在了怀里。
“你……唉。”阿瑞翁向后踏了两步,无奈了,“好吧,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水仙花少年?就是我们谈论奚落过的那个年轻人。”
阿瑞翁所说的是那个名叫那斯索斯的美貌男人。他因为屡屡拒绝了那些自命不凡的女神们的求爱,从而被睚眦必报的阿佛洛狄忒报复,爱上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终郁郁而终。
阿波罗当然记得。当时的圣山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奥林匹斯诸神们,对美神别具一格的杀戮手段,可是煞有介事地排词编曲,津津乐道地传唱了颇久。他阿波罗也是那伙形骸不拘的神祗中的一个,当然是在私下里。而这个私下里,就包括在阿瑞翁面前。
阿波罗知道朋友的意思,却是不以为然,“你觉得我会变成他?呵呵……可笑。我们从来就不同,那不过是个*凡胎,我可是永生不灭的神。”
“是是,你是神。所以你不会饿死,渴死,你能一辈子的看着自己的倒影乞怜。”阿瑞翁冷冷说道,等着光明神的表态。话已经点到这份上了,阿波罗要是还不肯幡然悔悟,那就是没救了。
阿波罗没言语,翻了个身背对着人,没救了。
“阿波罗!别给我装傻充愣,我知道你心里明白。”他冲到光明神的另一边,垂下头与他对视,乌黑的大眼睛几乎顶上了阿波罗的额头,“你想用爱情箭刺你自己,使你爱上你本人?然后再一辈子离不开一把可笑的镜子,废人一样的守在家里?我告诉你,你敢!”
阿波罗碧绿的眼眸宛若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地回望着阿瑞翁。他死气沉沉的神色,让面对着的马朋友感到,水面上结了冰似的阴冷。
“我为什么不敢。只要能忘了他,我什么都敢干。”他说到口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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