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N小姐反应过来的时候,女鬼已经
不见踪影,鬼屋再一次陷入一片漆黑。
“鬼呢……?”
N小姐的声音中略带点迷茫。
这从各个角度而言可槽点都非常之多,且不论“鬼”是否存在,刚把三魂六魄捡回来的N小姐究竟是为什么关心鬼的去向啊!
“我觉得是被你吓跑了吧。”
“……”
N小姐觉得自己再做争辩已经毫无意义,便鼓足勇气朝着黑暗的前方踏出步伐——她只能祈求前方没有楼梯之类的东西,否则她大概又要摔骨折了。
有时候,鬼屋中的黑暗或许才是真正能够使人安定的因素,与之相法,光亮往往等同于“鬼怪”的代名词。
猛然窜过来的红色的火,将墙壁上那副略有些重口味的画面映照得一清二楚,尽管只有那么两三个瞬间,可是N小姐却看到了,那画面分明就是自己前几天在社团活动时设计的布景。
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情呢?
挖了坑让自己往下跳?
——真是愚蠢的做法啊……
随着时间的推进,N小姐那颤抖的双腿也仿佛了好了一点似的,不再是不停颤抖着的了。
N小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再不走到尽头全身都好像是要崩溃了一样。
况且,按照鬼屋的长度也早该结束了才对
N小姐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鼓足勇气向前走。
而似乎服部部长并不打算就这么为难妄想一举通过的家伙,就当自己觉得出口应该就在眼前之时,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是救命一般的出口,而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女鬼。
或许形容张牙舞爪还是过了点。
大概是之前周遭都是一片漆黑,而自身又格外紧张的缘故,N小姐根本没有感受到这个“女鬼”的逼近,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那张眼睛、鼻子、嘴巴都冒出血的那个重口味妹子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愣了数秒之后,N小姐发出了这一天第二次痛彻心扉一般的叫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受到过度惊吓的人通常需要安慰,好友的拥抱、父母的支持,以及只是仅仅想找个人垫背。
N小姐一把抓住身边那个人的衣服——是衬衫,用了好几分的力气,仿佛是要讲对方一起拉入无限深渊。然而她却用力过猛,幸村的身体也并不十分壮硕,一下子两人的平衡便完全乱了,双双跌倒在地。
——倘若此时能有光亮的话,想必一定是十分香艳的场面。
N小姐回过神来的时候发
现自己的手触碰到了什么温热的地方,“砰砰”声一直敲打着自己的指尖。
像是整个人都伏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之上。
“那个……”幸村的声音里难得有了半分尴尬,气氛一下子变得粘稠得要命。
不明就里的N小姐无辜地问道,“嗯?”
“你……可以从我身上爬起来嘛?我想站起来。”
“……”
村哥语罢后两人纷纷陷入了沉默,随后是幸村感到身上的重力小了许多——就算是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N小姐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很怕?”
像是逞能一般,“才不怕嘞。”
通常说这种话的人心里都怕得要死,“口是心非”这四个字在这种时候得到了最佳验证。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不那么沉重、也不那么轻快,仿佛是在笑话如此矛盾的N小姐一般,她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清黑暗中幸村那张脸上充满嘲讽的笑容。
然而事实或许与人心中所想截然相反。
但是这种情况下,正常的人也不会去考虑更多的可能性,比如N小姐。
漫长的路终于快要走到了尽头,缝隙中露出的光芒致使N小姐肯定了“那边是出口”的想法,推开门,鬼屋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户外清醒的空气与久违的阳光让人感到舒适。
N小姐回过头,幸村也已经从鬼屋中走了出来。
望着那外表平凡无奇的教学楼,N小姐心中的怨气不禁骤然腾升起来:去他母亲的鬼屋!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涨了13个作收这不科学。难道我的卖萌成功了吗!?
=V=那我继续卖萌吧~求作收求留言阿姨洗铁路……
PS:最近玩物丧志超想刻橡皮章……
☆、魔都妹纸·初至魔都
在N小姐的记忆中;海原祭的记忆就停留在走出鬼屋的那一刻。
——这么说会不会太文艺太有误导性了?
好吧,事实真相就是由于在鬼屋中惊吓过度,N小姐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恍惚”的状态;导致后面两天的活动也不是很有心情去参加。所以说,鬼屋什么的最讨厌了。
而罪魁祸首似乎全然不觉;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连记笔记的手都不带抖一下。
这让N小姐有些沮丧。
——本以为他起码会说个对不起什么的。
然而时间通常都不让人存有一些伤春悲秋的时间,恍惚了两天之后N小姐的世界如同晴空霹雳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晴空霹雳”似乎并不应该用在这里。
海原祭后不久便是海外研修。
而此次海外研修的地点是——
N小姐瞪着通知书上“上海”两个字大眼瞪小眼了许久;从内心一个抓狂的声音响彻了身体上的每个角落——“这不科学!”
这个世界竟然也有上海!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惊讶——尽管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尽管网王是个二次元的世界,但是故事所设定的背景是正常的日本;既然是这样的世界;那么有“上海”也不足为奇了。
或者说,这更像是一个平行世界。
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了心头,这使得N小姐握着那张纸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她想去。
内心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尽管知道这里的上海并不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上海,但是只要那些建筑还在,风景还在,那就是自己曾经生活了十数载的城市,那里曾有过她爱的鸟语花香与梦想殿堂。
“这次的海外研修你报名吗?”
鬼使神差地,N小姐侧过身子问向身后的人。
“中国上海吗?应该会报名吧?你呢?”
“打算报名来着。”
N小姐把下面一张通知书抽出来,又叠上去,再抽出来,叠上去,像是在认真地翻阅一样。
“对中国有兴趣?”对方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
“挺喜欢的……”
——毕竟是自己的祖国吧,就算它有不堪的地方,那也是祖国啊。从出生在那里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必须爱她,这是责任、这是义务、这也是一种本能。
“很意外呢。”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兴致满满,“很少有日本人会喜欢中国吧。”
N小姐愣了一下,于是选择明智的顾左右而言他,“中国人也是如
此吧。”
就算是喜欢动漫的人,真正能够抛却两国芥蒂而坦诚喜欢的人又能有多少呢?那些都是用血与肉堆叠起来的怨恨与罪孽。
随后便陷入了异常的沉默,对方没有接话,半晌后N小姐转过身去,发现幸村已经低下头继续写着作业,这让N小姐有些吃味,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半的情绪。
——有些……不太开心呢。
中午的时候东野来找她一起吃饭,这回她又拉上了N小姐一起去天台吹风,五月之后东野便没再拉她去吹风了,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的性质又来了。
这让N小姐有些纳闷儿,七月份天气炎热的时候她不来,这种时候在天台上吹风最是凉爽,她总在风开始凛冽的时候带N小姐去天台,像是总之在不恰当的时间做着不合时宜的事。
接近十月的九月末,秋天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大地,落叶无力地从枝头坠落,风中夹杂着桂花的清香,校园里的花圃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尽管在天朝“菊花”已经成为了一个带着搞笑色彩的词语,也无法否认她艳丽的姿态。美中不足的是九月末的风,已经带了几分凉意,尤其是在天台,还穿着夏季校服的裙装,双腿几乎冷得瑟瑟发抖。
“三千叶,你早说要来天台啊,我穿个连裤袜也好啊……超冷的。”
N小姐戳着爱子准备的便当,原本还温柔的米饭,在凛冽的秋风之下也变凉了。
东野没有说话,只是四处张望着,像是寻找什么人或事。
“呐,三千叶,海外研修去不去?”
“海外研修?”东野停止了向四周张望的动作,转过头用着疑惑的眼神望向N小姐。
东野疑惑的神情让N小姐有些纳闷儿:“你不知道海外研修的事情?”
“去上海的?”
“嗯。”
东野默默地垂下头,即便落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N小姐仿佛也可以窥见她失落的神色:“我也想去啊,可是毕竟寄宿在姑姑家,一下子问姑姑要那么多钱过意不去吧。”
“寄宿在姑姑家?”
川口花子的记忆力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或许是东野之前并没有和川口说过这件事情,也或许是这份记忆已经在传输的过程中遗失了。
N小姐有些后悔自己叫那么大声,万一穿帮怎么办?
果然,东野一脸疑虑地盯着N小姐看,“咦?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么?”
“啊,对不起。”N小姐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企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镇定一些,“我刚才忘记了。”
东野的表情变得
有些微妙,片刻之后,她悻悻地应了一声“哦”。
随后着气氛就有些诡异了,N小姐小心翼翼地望着东野留给她的那张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从这静默之中领会了一些什么,某些微妙的化学变化就在此刻发生了,然而她却说不清这究竟是些什么。
东野的便当盒里已经空无一物了,木质的筷子和空的便当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但她似乎没有走的意思,继续朝着四周张望。
N小姐觉得有些冷了,吹了一个中午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