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松下这种奇葩除外。
“呃……幸村同学有什么事吗?”
看得出月见山正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这货内心一定波涛澎湃着呢。
N小姐这么想道。
“当然有事。”由于N小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幸村的背,但她可以想象地出幸村那让人背后渗出冷汗的微笑,“月见山同学,不如我们讨论一下你是怎么把‘作弊’这个罪名按到别的同学上,怎么样?”
N小姐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月见山她即将崩溃的表情。
完败。
——不对,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门口截堵会演变为五个人和和气气地在咖啡馆里喝咖啡,而且由于只有四个人的座位她只能坐在那个加座上?明明她是受害人吧!五个人喝着咖啡,咖啡馆里除了悠扬的音乐外便是一片已经。
还好,至少有背景音乐,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月见山同学真的没有需要坦白的地方吗?”
很显然,此刻的月见山已经不像刚被截堵时那般慌张了,甚至因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心情早已平复,喝着咖啡的模样比一行四人更为悠闲——所以说N小姐完全不赞成中途换战场把
场地换到咖啡馆这种完全燃不起硝烟的地方。
当然……如果互泼咖啡的话就不一定了。尽管那时候的残局将会相当难收拾。
“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说些什么。”
看看,多么典型而又经典的脱罪语录。
“唔……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月见山同学是个很聪明的人呢,毕竟学习那么棒。”仿佛是为了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松下故意喝了一口咖啡继续,“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学习好的人不一定聪明,还可能非常愚蠢,会干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愚蠢的事情,比如月见山同学在期初考试时所作的小把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
“我做了什么事?”
月见山挑了挑眉,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显然是仗着对方没证据就叫嚣的模样。
“所以说,月见山同学还是认为我们是没有证据的指控吗?”幸村的脸上完全是和颜悦色的笑容,然而在N小姐看来完全是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黑气,整个人都快要黑化了啊!
月见山没有说话,这种时候沉默着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通常要加个前缀“一般情况下”。
幸村见月见山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便从松下手中抽出那两张纸——他显然没有看见松下那快要冒火的眼睛,将其摊开在月见山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两张纸的笔迹。
“这、很显然就是月见山同学的字迹哦。”
“……”
“现在,月见山同学还认为我们毫无证据吗?”
“……”
“毁了也没有用,这只是复印件而已。”
“……”
——虽然是复印件但是很显然我们也只有一份啊!
N小姐忍不住在心里摸摸吐槽道:还真会睁眼说瞎话啊……
“那么,月见山同学。”幸村眉眼间的笑意越加浓厚,尽管拿笑容并不是对着自己,N小姐也仿佛感受到了对方背脊上沁出的冷汗,“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让月见山同学产生迫害同学甚至会使她退学的这种行为呢?”
月见山的额间都已经沁出了汗水,握着咖啡杯的手也不在淡然,连咖啡都险些散落在外。
突然N小姐觉得她有些可怜,没由来的,当然,随后这点情绪又被“对方是迫害我的”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猛然间月见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如同看透了一切一般的眼神,“我就是讨厌她,需要理由吗?”
“讨厌一个人当然可以,你私底下讨厌谁都没关系,比如我就很讨厌月见山同学你啊,但是我可没有污蔑你作弊哦。”
幸村的话显然
像是一闷棍,一时间打得月见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几滴晶莹的泪珠从月见山的眼眶中喷薄而出,她开始嘶吼道,嘶吼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我就是讨厌这种人!”
“讨厌这种得天独厚把老天所有恩赐都带走的人!”
“讨厌这种上课明明在睡觉还能考第一的人,这种人的存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讽刺!”
“长得好又聪明还要装无辜扮善良,真的是够了!”
说到后面月见山越发的理直气壮,声音的响度也越来越响,引得附近作为好几个人都伸出头来围观。
“呵呵,难道月见山同学不觉得这根本是强盗逻辑吗?”幸村的声音越发显得冷,“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如别人就要让对方陷入万劫深渊吗?这对于别人来说难道就公平吗?”
月见山沉默不语,但发泄之后她似乎也显得有些恍然。
“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训导主任,那么我们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幸村将手边的咖啡杯转了一圈,“当然,你不这么做我们也有办法,比如你们对付川口同学的,BBS战术?”
月见山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更加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了……卖不动萌了QAQ
☆、东野番外·求而不得·下
——你们?
眼前的嫌犯明显只有月见山一个人;N小姐被幸村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对方显然是听懂了幸村话语中的潜台词,脸色相较于之前更为糟糕,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N小姐突然想起几米的一段话:“当我坐在电影院里,周围的人都在笑;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那时候我才明白,孤独是什么。”
N小姐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而对于幸村来说;对方的反应无疑是落实了自己的猜测;“月见山同学,其实是认识B组的东野同学的吧?”
——东野……
这个名字的出现对于N小姐来说无疑是惊雷,尽管自己此前也一直怀疑BBS的事情是东野所为;但是心中还是存了一份侥幸;即便是听了松下的分析也还是希望东野是无辜的。
就这样的希望。
然后如是的希望却在此刻破灭了。
月见山听到了幸村的话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发展便显得有些诡异,月见山像是说自传一般的将她与东野相识的经过告诉了N小姐一行人。
“我和她是在BBS认识的,当然,不是学校的BBS,而是校外的一个BBS,偶然间发现我们竟然是校友,甚至还是同级的。然后我们那些平时不敢说出去的话都跟对方说了,当然,包括讨厌谁,我们俩都很讨厌川口,不过她没告诉我理由,那时候我们像是找到了友军一样,真的很兴奋,然后有一天,大概是去年的情人节之后吧,她问我想不想抱负川口——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然后她便提供了一个好方法,让川口给网球部拍照,然后东野再把照片散播出去,然后披上马甲说是川口所为,这样川口就可以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觉得这不够。”
月见山的表情相当轻松,像是说着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这完全不够,只是成为众矢之的怎么够,我想让她在这个学校消失,无法忍受和她在一个学校,更别说一个班了,于是我跟东野说,我要让她考场作弊,然后这样她就没有可以翻身的余地了。”
“一开始东野胆子有些小,不敢参与这种活动,然后我就跟她说出了事儿我挡着呢,然后我们就这么做了。”
“就这样。”
说罢月见山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么就是说,参与BBS事件的是东野而不是你吗?”
幸村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来。
“是啊,我们一直都是各做各的,反正只要目的相同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卸下来所有的报复和伪装,月见山的语气显得格外轻松。
幸村沉思片刻,将那两张复印件收了起来,“那么我们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愿意和训导主任坦白这件事情与川口同学无关,随便你后来怎么说,只要澄清这一件事情,所有的责任我们都不会追究。”
月见山抬起头,双眼凝望着幸村——那眼神N小姐觉得很熟悉,但又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那种死灰上燃气丁点星火随后却又湮灭的眼神,让人看着心也跟着颤动。
“好。我知道了,我会这么做的。”
“我希望在晨会之前能看到这件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可以吗?”
“嗯,我知道。”
这时候,N小姐觉得月见山的眼睛很亮,仔细一看像是要渗出水。
——她想哭。
从她的眼睛里N小姐得到了这个信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哭。人与人之间再怎么熟悉都隔着肚皮,别人心里的刑罚本就是难以猜测,明白了表象却不一定懂得内在。
随后五个人便在咖啡馆该别——当然不是五个人各分散,是幸村一行四人与月见山告别。
最后的最后,月见山还是努力撑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自然不能算是美丽的,却让人心酸。
“接下来……回家了?”感觉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的松下问道,说实话她也觉得有些累,跑了一整天腿也有些酸痛。
幸村笑了笑,转身朝着N小姐问道:“你知道东野家吗?”
“东野家?你要干嘛?”
“嘛,去找她谈一些话,你们一起去吗?”
当然自然是肯定的,不管怎么样,N小姐发现自己确实不喜欢东野与幸村独处,理由很微妙,自己仿佛明白,但又好像是在局外。
按了东野家的门铃后,来开门的是东野,N小姐朝着客厅扫了一眼,似乎没有人。东野看到他们四个人的到来有些疑惑,但是疑惑归疑惑,碍于同级生的面子上,东野并没有发作,一人取了一杯小茶杯,在里面倒上茶——来不及重新泡花茶,只能拿着前些时间刚泡的花茶来凑数。
“唔……三千叶,你今天舅妈不在吗?”
N小姐选择率先打破这一片沉默,尽管效果并不好。
东野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我和姑姑一起住,不是舅妈,姑姑上班还没回家,奶奶出去买菜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