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实在没想到会被他掌握这么多的资料,田中的额上不禁冒了一层冷汗。
“证据?要多少有多少哦……中村,”接过助理手上的磁盘和文件,一把甩在水晶茶几上,“你贿赂财务总监造假的全部经过已经在里面,很抱歉,我用了点手段让CFO乖乖招供了;还有,你利用凤财团股价大跌的机会串通外人收购某些董事抛售的股票,这种行为也有证据,田中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很乐意读给你听……”
田中正和一拳砸在茶几上,“凤镜夜,你好卑鄙!!……”
“我卑鄙?”俊美的男人在听到这样的评价后忍不住轻笑,“对你这种人,我从没打算手下留情。”
田中忍不住甩出手上最后一张王牌,“即使你有证据,我量你不敢把我告上法院,因为这些丑闻一旦暴露在公众面前,对凤财团的负面影响有多大,你该比我清楚才是。”
“你就是用这个方法来恐吓我大哥的吧?所以在我爸爸病倒大哥接任总裁职位的那段时间,你还可以这么高枕无忧,但是很抱歉,我不是我大哥,威胁这种事,我最玩的起……”摘下眼镜,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残酷因子,“我已经让公关部秘密召开了紧急会议,所以一旦明天把这些事公开于世,也绝对奉陪得起……啊……还有一件事,”一个响指,中村递上一叠照片,“我想你对这些照片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照片上交缠的身体,将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面前。
田中正和发觉自己在发抖:“这些照片,你怎么会有……”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凤家的黑玉部队,要拍到你婚外情的照片,不管你隐藏得再好,只要我想要,他们就会帮我拿到手,哪怕是牺牲他们的性命。田中先生其实还是靠夫人家的势力才有今天的地位吧,如果这些照片被尊夫人看到,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他太低估这个年轻人了。田中这才猛然发现这个事实。
太可怕。凤镜夜。
“我想,田中先生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那么,再见!”
优雅地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俊美的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坐在轿车里,总裁助理中村都忍不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凤镜夜担任CEO之后,他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在今天晚上之后,他更加见识到了这个男人阴冷的本质。
对敌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更可怕的是他总是给人温柔的错觉。
回到别墅,镜夜把自己甩上Kingsize的大床,脑中回响着刚才田中给自己的评价。
“卑鄙吗?……”
在他眼里,一生中最卑鄙的事就是和环分手。他对他隐瞒了一切真相,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他清晰记得环最后那个无助的眼神,在每个忽然醒来的夜里深深折磨自己仅存的唯一一点善良。
已经经历了最卑鄙的事,失去了唯一想守护的人,所以他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实力
日本东京凤财团总部大楼45层第三会议室内,除了坐在首座的戴无框眼镜的男人一派悠闲之外,其他人皆正襟危坐。
尽职的新任Vice President Finance拿着不知修改了多少次的季度财务报告仔细地报告着,老板从头到尾就抬着一张笑脸望着他,不知为何这让他更觉紧张。
终于汇报结束,刚要坐下时,不客气地声音适时响起。
“很抱歉的告诉你,在以后的报告中,我不想听到”也许””大概””可能”这种词,我要的是确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请恕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
“是的,总裁,以后我会注意。”
连忙低头道歉,旁边的众人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都太低估这个年轻总裁的能力,以前一直以为才24岁的他根本不会有那个魄力和能力掌控整个凤财团,而自从三个月前他接任CEO之后,所展现的行动力让人震惊,硬是把处于动荡中的财团一点一点地拉回了原来的轨道。
“让Controller和Treasurer直接来向我汇报,一个公司的财务都掌握不了还谈什么运作!”冷冷地扫了一眼新任CFO,狭长凤眼中毫不掩饰警告的意味:凤财团不需要无能的人!
正要进入下一个议程,助理中村走进会议室附在老板耳边报告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凤镜夜沉思三秒种之后,下令中止今天的会议,起身潇洒离开会议室。
52层总裁办公室,依藤清明看见走过来的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从吧台边起身,颇有些看戏的心情说道:“抱歉,这么快就有坏消息要告诉你了。”
凤镜夜会意地点点头,凤财团最大的分公司设在法国,这位一手掌握分公司权利的副总裁会大老远跑到东京告诉他什么好消息才怪。
遇到正事从不废话是依藤清明做事的一贯准则,打开手提电脑把它转向镜夜,“你的那位克莱恩叔叔明天开始来日本。”
皱起眉,不客气地纠正道:“请注意用词,我和那个男人没关系。”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资料,镜夜忍不住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果然,麻烦的事这么快就来了,“他的目标是凤财团?”
“恩,自从几年前宝积寺集团和我们组成战略联盟之后,他就在暗中计划吞并的步骤,你爸爸病倒的期间,他收购了不少董事手上的股票,现在他已经拥有我们财团18%的股份。”
“离第一警戒线20%还差两个百分点……想在Presumed influence on investee方面下手,从Insignificant转到significant的地位么?……”
“怎么,你总算有危机感了?”
听到他这么说,险些手打滑把钢笔摔了,凤镜夜挑眉以对,“如果他离50%的第二警戒线不远,我想我会很有危机感,但是现在,还早的很呢。”
“镜夜,以他的目前的形势,你确定我们现在有那个经济实力赢得了他?”
“……”听到这话,镜夜不禁低笑,整理好了手上的资料递给他,资料上圆滚滚亮闪闪的美圆数字让依藤清明差点掀翻过去。
“凤镜夜!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小金库!!”这个家伙绝对是上辈子穷死的,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和钱这么相亲相爱!!早在高中的时候就不动声色积累了相当于凤财团一半的资金,在grond tonnerre公司收购自家医疗器械部之前抢先出手救了下来,由此看来,在美国四年大学期间,这家伙绝对信奉了“美圆日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不二准则,毫不客气地跑到纽约和广大美国人民抢钞票去了。
想起自己还有事,凤镜夜起身拿起外套,对自家恩师则摆明了一副“你爱干吗就干吗去,总之不要拖我后腿”的态度,让依藤清明在心里狠狠郁闷自己做牛做马的劳苦大众命。
走出门口前,清冷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令人胆寒的话。
“我不仅要从他手中收回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更要让他后悔先前做的事。”
只防守不进攻,实在太没意思了!
依藤清明静静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16岁以前的凤镜夜,从来不懂完壁归赵四个字怎么写,一旦他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会抢到手,然后再毫不留情的将之破坏,只有这样,那样东西才会永远贴上他自己的归属标签。
16岁以后的凤镜夜,在某个人的影响下,渐渐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改变,那种从心底绽放的温柔曾经让人一度错觉是幻觉。
现在的凤镜夜,身边失去了某个人,彻底回归了最原始的生活。
一切都回到原点。他重新站在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隐藏自我,暴力美学。
东京希尔顿酒店旋转宴会厅内,又是一场浮华的进行地点。
身着Versace银灰色套装的凤镜夜和重要客户商谈完交易后,独自端了杯香槟酒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尽量想图个清净。不管有多不喜欢这种场面,如今的他却无法逃开。
天生英俊的脸庞,高挑的身影,加上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华丽优雅,不管这位年轻总裁如何想保持低调,周围仍然时不时就会有蜜蜂蝴蝶飞扑着翅膀进行全方位的包围。
“不打个招呼吗?镜夜前辈!”
意外响起一个爽朗又熟悉的声音,凤镜夜抬眼便眼见昔日死党吻别漂亮名媛之后朝自己这边缓步走来。
和私生活低调的凤财团年轻总裁相比,这位不久前接任常陆院CEO之位的光少爷显然高调了不少,刚站定在镜夜面前,上下打量之后飞快开口,“一年十几亿法郎的营业额,Versace的利润里原来有不少是镜夜前辈的功劳啊。”
受不了他,“下次一定记得穿上你家的礼服,这样可以了吧?”
“恩,这样才对嘛,又是一笔交易,对吧?”
眼神交汇间,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如今的他们,都染上了商人的色彩,已经回不去当年单纯干净的Host部。
间或有几个女人过来搭讪,一个是用温文尔雅的方式将拒绝进行到底,而另一个则是挺着嚣张的笑容享受寂寞的调情快感。透过水晶酒杯,凤镜夜轻易察觉光隐藏在笑容背后的一种名为“疯狂”的影子,这抹影子淡地几乎抓不住,却那么真实地存在。
于是冷淡地开口:“馨呢?”
“我们的事被母亲发现,为了避免家丑外扬,把馨派到了澳大利亚,说是让他一个人锻炼经验,其实就是软禁。”无关痛痒的陈述着事实,仿佛自己并不是事情的主角。
洞察力高深的清冷男人在下一秒就几乎猜到了全部经过。
违抗过,挣扎过,却偏偏敌不过世界。
“所以,放弃了?”
听到这样的问话,意外的,傲视一切的光给了他出人意料的答案,“永远不会放弃,我们只是向这个世界宣布了休战!”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不会惧怕什么,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这就是馨在离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