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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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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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前段时间她还喂她吃糕点的小女孩,竟然哭诉说不要嫁人?怎么说,阿五还不到十岁吧……而她这个做嫂嫂的,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孤独伽罗叹了口气,脸上也是极大的无奈。

    看着独孤伽罗沉默下来的表情,恪靖心里咯噔了下。原来,这件事还没有对外公布,也就是说,那个提亲人有来过,但只是开始而已,独孤伽罗和杨坚还在斟酌当中。

    八成是阿五身边哪个宫女说漏了嘴。

    恪靖猜得没错,阿五是无意间听到给她盘头发的丽儿提起的,身在宫廷中的孩子,心智上比起其他的孩子会更早熟,对于阿五来说,出嫁的意义对她也不陌生。

    “丽、丽儿还说,那个王大人儿子的年纪都可以和太子哥……哥哥同年了,阿五……呜呜,阿五不想嫁给他……”

    摸着阿五发顶的手停顿了会儿,恪靖接收到独孤伽罗看过来的眼神,她心领神会地搂过阿五,安抚地说了些半欺骗半安慰的话,直到把阿五给糊弄过去了,她才领着阿五去到外面。刚好阿五的奶娘过来接阿五,恪靖把还在抽抽搭搭的阿五交给她的奶娘,隧又回到独孤伽罗那儿。

    独孤伽罗单手撑着额头靠在桌上,眉宇间的折痕很深,与之前谈笑风生的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恪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肩膀。她知道独孤伽罗需要陪伴,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阿五是独孤伽罗和杨坚最小的女儿,都说幺儿是最受宠的,阿五也不例外,自小就承受了无尽的父爱和母爱,可是身在皇家的孩子,特别是女子,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父皇母后再怎么爱自己,而对于自己的未来,还是不能由自己掌控。

    婚姻就是最大的不能。

    对皇室的公主来说,联姻或者嫁给朝中有威望的臣子,是巩固皇族地位的手段之一,恪靖的几个姐姐妹妹是,恪靖是,现在的阿五也是。即便恪靖不知道阿五即将嫁的人是谁,但她知道,那人非富即贵或者是手中握有大权,都与这些扯不开关系。

    可是阿五还那么小,根本就不懂得爱情、婚姻为何物,只是在宫廷里过着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忧无虑生活,受到欺负时有温柔的双臂给她温暖和爱,脸上只有天真和烂漫,而让这么小的她成为婚姻的牺牲品……

    恪靖觉得她的手在颤抖,可她还是硬生生地把心底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元儿,你会觉得,母后并不是一个好母亲么?”独孤伽罗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很疲惫,她虽背对着恪靖,但恪靖也能察觉出她的伤痛和无奈。

    按摩的手稍作停顿,算是给彼此有一个缓和的时间,恪靖说:“您也有您的无奈。”

    几乎是将近半刻钟的沉默,独孤伽罗才长长叹了口气,“你回去吧,皇上差不多该下朝了,你也要看看高氏的情况。”
第四十三章 :
    李渊来找恪靖是在二月初三的时候;亭子里的柳树抽了芽;冒出星星点点的翠绿,和栽种在园圃里开着粉色花朵的春梅交相辉映。

    恪靖因为独孤伽罗去到她大女儿杨丽华那里;就好些日子不去凌云宫了;而是待在临时盘下的居所里修剪梅花;这活本来是下人干的,闲来一个人无事可干;她就自己动起手来,而这一动手,就一连好几日了。李渊找到她的时候,正是她拿着剪子;手脚利索地剪着梅树的岔枝。

    恪靖是侧对着他逆光而站的;手中的剪子不停;神情专注,她身边的春苑看到拱门外的李渊,正欲提醒恪靖,就见李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他的母亲是当今皇后独孤伽罗的姐姐,他和杨勇则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就身份上而言,恪靖是他的堂嫂,可他对这个堂嫂却很陌生,即使之前来过东宫几次,他俩相见时也只是点头而已,算不上怎么个熟络。

    对恪靖的最初印象,他只是从杨勇或者一些旁人那边听到只言片语,是到了杨勇来哭诉他被诬蔑与下人有染,他才开始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堂嫂起了些注意。加上年初前,隋文帝派他保护她和一些救灾用的物品到长安,帮助当地的灾民,让他看到了恪靖的另一面。

    这次,若不是为了杨勇的事过来,他想他是很难会踏进这里的。

    元氏的父亲元孝矩,李渊敬佩他尊敬他,元氏能这么出众,也是与元孝矩的教导脱不了关系,也难怪独孤姨娘那么器重她。

    “怎么了,春苑?”察觉春苑心不在焉,恪靖问。

    “那个……”春苑凑近恪靖耳边,小声道,“娘娘,李大将军在外面。”

    “咔嚓——”剪掉一根细小的岔枝,恪靖把剪子放回春苑手中的托盘,抬头看向那个站在拱门外的伟岸男子。“你先下去。”

    春苑福了福身,端着托盘进到屋子里。恪靖迎着李渊走过去,笑道,“见过李将军。”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李渊单膝跪地,“有事打扰,还请娘娘赎罪。”

    “那请将军进屋里说吧。”

    冬梅泡了两杯香茗,水雾袅袅,整座屋子都弥漫着新叶的香味。

    恪靖坐在主位上,眼观鼻、鼻观心,偶尔和李渊闲聊一些他近来的情况,对于他焦急的神色,她故意选择以轻松的语气来调解。虽说李渊有事来找她,但恪靖看得出,他还是碍于一些问题迟迟不开口,他不开口,她就不选择主动问。

    也许是多了层小弟的身份,恪靖觉得看他挠心挠肝的焦急样,她会暗爽。也许,这也是她对于之前被迫当了他小弟有不爽,今日逮着机会报复了吧。

    “娘娘,微臣请您一件事。”李渊忽然单膝跪下,说。

    “李将军如此大礼,想必真的是件令你很为难的事了,本宫若是能帮的,定会尽力帮助,将军请说吧。”

    李渊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将他所要请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理了遍,凡是恪靖问他的地方,他都一字不漏地解答。

    “这么说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要设立女官?”恪靖在问这问题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惊讶,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揣摩着她的态度,李渊点头回应。

    “看来,烦恼的不是殿下,而是将军您啊。”恪靖端着茶杯,吹散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新叶轻啜了口。

    “娘娘这话怎讲?”李渊皱起了眉宇,对于眼前女子的平静大惑不解。莫非她不知道女子是不能干涉朝政的吗?一旦女子干涉朝政,那是要治死的罪。

    放下茶杯,恪靖望着外头的柳树,问:“李将军来找本宫,是想让本宫劝住殿下,让他不要向皇上提议女子入朝的事,可将军有否想过,殿下是那种随随便便出一个点子,鲁莽付诸行动的人吗?”

    给李渊一段沉思的时间,恪靖继续道:“再者,太子向将军提出这样的想法,势必是信得过你的,本宫琢磨着,比起常年争战沙场的将军来说,您的胸怀和眼界应该比殿下更宽广才是,将军何不换个角度思考,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计策,想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本宫想,也许是殿下看到了女子的才能并不输男子,或者说在某些方面,女子还能补足男子的缺陷,如此有何不好呢?”

    李渊说:“可是女子上朝,那是前所未闻的事,大隋正在崛起阶段,若是被邻国的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

    “将军这番话说的好义正言辞,”恪靖不以为然地笑笑,“那本宫问一句,将军是否觉得吕雉吕太后无能?嗯,换个近一点的,将军觉得当今皇后无能?本宫知道,若没有皇后的支持和出谋划策,大隋的今日也许还不会那么繁荣昌盛,将军以为呢?”

    对着那张未施粉黛的容颜,李渊忽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组合嘛,虽说那次杨勇不过是稍稍提了下建议,然后当场被他否决,但是这次,太子妃的态度可以说比杨勇的坚定。

    “呵,本宫也不是非支持女子入朝不可,”恪靖缓和了下态度,不让气氛过于僵硬尴尬,“只是本宫觉得,将军有些观念还是需要做适当的调整,倘若说殿下的这提议会引来满朝的动荡,本宫自然愿意阻止他,一切都要以大局考虑,不过将军,本宫也想提醒将军一句,女子并非不如男,小瞧了女子,也意味着在小瞧自己。”

    交谈在杨勇的回来被打断,长安的救灾基本到了尾声,许多的灾民转移了地区,逃到周边避难,留下的都是对故土有着深厚情怀的百姓。

    除了救灾,杨勇还和高颎带领一批当地百姓种植草被、播草种,因为刚下过一场春雪,水资源相对开始丰富了很多,农作物也能下种起来,为了能让长安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高颎募集愿意出力的百姓,以一天五文铜钱的工价让他们清理长安街。

    给杨勇泡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恪靖笑着递过去,还让冬梅带来暖炉让他烘手。

    “不了,一会儿还要回去,”杨勇喝了口茶,嘴角沾上了茶沫子,“父皇急着要回来,这几天,恐怕是要加大人手了。”

    “叔德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本来李将军是来找殿下您的,说刚好他那有人可以帮忙,还没谈一半您就来了,李将军,您说是吧?”

    被恪靖一提醒,李渊忙点头附和。

    “是吗?”杨勇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挺不相信的样子,“你手下的人都是战士,能做那些粗活?打仗是绝对行的,但这活……”

    “战士也是经常拔草、干活的啊,”李渊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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