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佛似乎也想到了那样的画面,然而笑容还没泛起,就听飘零道,“剑无影和不惊风在京城搞了一个鬼头掌的帮派,而且已经说动了绯鞠…因此,这几人算是没有可能了。”
“鬼头掌?”雨落忘川愕然,低低咕噜了几句,忽然忍不住笑道,“这个名字倒别致的很!”
其他几人的脸上,也泛起了笑意,大头佛的笑容却被雨落忘川的一句话弄的再笑不出来,“比金龙会更俗!”
几人再次交涉了几句,内容自然是围绕着圣诞的活动展开,讨论到最后,只听大头佛叹息道,“那小子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真让人担心呐!”
说到这里,气氛似乎沉重了下来,“他是在线的,只是我的信息从不见他回,我想大概是到哪里养伤了。”墨飘零轻叹。
雨落忘川道,“我找了几乎他所有会去的地方,包括他没跟我们提过的那个裁缝集会,都没有找到过他的人。”
大头佛点头道,“他如果想让我们知道,一定会告诉我们,既然他没有说,应该是他还不想让我们找到他。”
雨落忘川叹息道,“我的这个徒弟,就是继承了我多愁善感的特点,哎。”那一脸的失意,实在想让人痛扁他一顿。
几人再次交涉了一番,随即,雨落忘川仍旧去度他魂后的蜜月,而大头佛一群人,则努力地扩充帮派的势力去了。
如今的扬州,血盟与金龙会,两个大帮派并存,本身这样的局面并不会长久,但大头佛在成帮之前似乎找了一线天说过什么,因此这种及不可能的共存模式,竟然得以保存下来,实在令人啧啧称奇。
第二十回 温暖的怀抱
小舟上,那女子轻道,“你那个徒弟,就是论坛上被夸的神乎其神的隐剑么?”
雨落忘川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了。”
女子感叹道,“我从没听你说过他这个人,怎么,你跟他关系不好?”
雨落忘川看着她那美丽的眼睛,摇头道,“你错了,不是关系不好,而是因为,即使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不可能窥探到他的内心,他把你做朋友,那么这一生一辈子,你都会是他的朋友,绝对不会有改变,所以,聪明的人,是不会去猜测这样的朋友的内心的。”
他看着远方湖面上的画舫,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微风,叹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都不了解他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了解他,那也只是因为,他改变了,为了解他的那个人改变了,从不了解转为了解,你懂我的意思么?”
女子摇了摇头,陪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远处,“似乎,你才是真正的了解他呢!”
一连串长笑从小舟上发出,经久不息地飘荡在湖面上…
新手村,隐剑躺在屋外的草地上,旁边竖着一把琴。
雪停了,游戏中的雪,来的那么快,消融的也那般迅捷。
有脚步声,踏在青草上,缓缓地走了过来。
阳光飘洒,心底某个角落忽然颤抖,隐剑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个不断接近的身影。
没有阳光,没有青草,没有风,甚至连空气,都可以消失,他伸出手去,如同她的脚步一样,他的眼中,再不是那样的冰冷,黑亮的双眼,蕴满了水花,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是那么的无助。
就那样一只手,似乎要握住生命一般,他挣扎着站起来,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时间没有进食,虚弱的身子方才站起,双脚却不听话的软了下来,他的膝盖只能无助地跪在地上。
同样白色的衣衫,在他的身体跌倒之前,紧紧的楼住。
温暖的怀抱,多么温暖的怀抱。
不知为什么,隐剑在这样的怀中,却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歇斯底里,就象一个孩子一样。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湿润着女子的衣衫,他的身体抽搐,犹如受到了无比的委屈,在他可以放肆的怀抱中,尽情地发泄着。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这样的怀抱,是可以懂他的,是爱着他的,也是他所爱的。
恍惚的一刹那,隐剑似乎是在梦中,他紧紧地抱着那白色的身体,再不容许她离开一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隐剑哭的累了,他看着那女子,刚想说话却被女子打断,“听话,休息。”
于是隐剑便笑了,“你不要走!”他的声音,沙哑而艰涩,伴随着那枯槁的面容,实在是憔悴到了及至。
女子怜惜地一笑,将他紧了紧,点了点头。
…当隐剑睁开眼的一刹那,他的眼中,所遇见的,仍是那一张美绝人寰的脸,这张脸隐剑并不熟识,而这双眼睛,却是隐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我是在做梦么?”隐剑伸出手,抚过她的脸,轻轻的,生怕稍一使力就会消失一般。
女子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美丽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她看着隐剑,流着眼泪笑着。
“云雨!”他喊出这个名字,这个魂萦梦牵了不知道多少时候的名字,而后,他便也哭了。
“再不要离开我了。”他挣扎着要站直身子,却被女子温柔地止住,于是他仍旧是靠在她的怀里。
云雨摇头道,“我不会再离开你,绝对不会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多好,多温暖,隐剑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将那泪水缓缓拭去,“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飘云雨哭的更甚!
良久,这哭声才止住,两个人再次相视,飘云雨泪痕未干,美丽的脸庞梨花带雨,却是笑道,“不要担心,我是高兴的。”
隐剑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发誓,这一辈子,再不让你离开我。”…
月光漫漫,两个人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反正日头早已经落下,周围也多了许多虫鸣。
隐剑与云雨两个人,躺在青草地上,只听隐剑道,“云雨,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么?”
飘云雨低喃道,“是什么?”
隐剑轻轻道,“你说,一切都不会消失,因为你不会改变,我也不会改变。这一句话,你还记得么?”
飘云雨轻轻叹息,侧过头看着那半边脸,却见他也侧过头来,深情地盯着自己,只听隐剑再道,“我也送你一首诗。”他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拿到两人面前,他的目光如同星辉,奕奕闪着迷离的光辉,古老的歌谣如同一首梦幻的曲子,自他嘴中缓缓说出,“死生戚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飘云雨紧紧将头靠在他的胸前,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星河漫漫,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相拥,在这冷寂的夜里,连寒冷都再感觉不到。
“小剑,你怪我么!”飘云雨俯在隐剑的胸口,低低说道。
“当然怪!”飘云雨身体骤然绷紧,却听隐剑接着缓缓道,“可我更爱你,更不能没有你。”
隐剑捧着飘云雨的脸,“你知道么?你走了之后,我的世界忽然间就失去了温度,我怪我自己,没有办法得知你的内心,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让你离开…”
飘云雨堵住隐剑的嘴,“我并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你身旁,一直都是…”
隐剑轻声道,“相信我,以后,我再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你也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弃,我们这一段感情,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一切的障碍,都有我和你一起承担,我只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我,这就够了。”
飘云雨定定地看着隐剑,听着他坚决的语气,飘云雨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爱你,再离不开你了。”
第二十一回 人生
“我以前以为,一生,一辈子,多漫长,人要走完这旅程,又要经受多少痛苦,然而现在,我却在想,一辈子原来是这样的短暂,短暂到一个凝望,我就害怕它会结束。”
隐剑看着云雨,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是啊,人的一生,是多么的短暂。”飘云雨轻叹,“所以这人生,是多么的宝贵,我们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人生,你说对么?”
人降生在这世界上,就已经是一个奇迹,隐剑从未象现在这样,如此准确的认识过人生,如此怀念这人生。
夜,深了。
清晨的水气略过草尖,留恋缠绕了许久,却终究化作了一滴泪水,轻轻的缀下,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
太阳升起,柔和的光辉飘荡,飘云雨搀着隐剑,在金色的朝阳中,缓缓行去,就朝着太阳的方向。
萧峰死了,然而隐剑终究还是看透了,就在萧峰死的一刹那,他所设想的种种报复,种种怨恨,都通通变作了大哥那豪迈的笑声,于是他的心中,除了追忆,再没有别的。
那个时刻,隐剑真正懂得了,生命的真谛,感情的意义。杀戮,报复,并不是杀人的原因,就象西门,他杀人,绝对不是因为憎恨,因为他的脑中,绝对没有憎恨,再比如步惊云,浑身逆气郁结,却从不见愤怒,步惊云之所以有此成就,归根结底,乃是他心中的傲,他的感情,全部融入了他的傲骨,所以他挥出每一剑,打出每一掌,都是孤高绝傲的。
再象,当隐剑再遇云雨的一刹那,所有的疑问,统统都不再重要,他所知道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他深爱的人,如今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能感觉到,云雨是知道他伤心所以才会回来,她是怕他承受不了萧峰离去的心伤,而越陷越深,所以,他才感觉到了强烈的爱,发自肺腑,直接通向了他的心灵。
此刻的隐剑,豁达的就象一个看破一切凡俗的老僧,所有的喜怒都转变成了无比的智慧…
这个时刻,他想到了他所憎恶的郭芙,想到了那一段凄转哀绝的绝情之恋,他终于明白,为何杨过的重剑,没有对郭芙挥下,没有对终南山误伤他妻子的人挥下。因为在最后能够紧紧相拥的时光里,懂得爱的人,是不会再去在意别的东西的。
快活王与浪子,一线天与洛遥,血盟和东方剑城,都不在是他所关心的,甚至对于向他投蛊的巧巧,告发他的鸾羽,他也没有了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