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湿的睫毛想落水的蝴蝶一样孤单无助······
我应该快步走掉的,可是······脚步怎么也挪不开,知道这一切真相的我,看到这样悲伤的他,怎么样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踌躇之间他发现了我,眼神定定望着我,呼吸每一下都拖得好长,眼睛血红,沾满了泪水。
我退后两步:“我······只是不小心进过这里。”
“···”
“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也没看到你哭”
“···”
“我、我要去上课了!”
妈啊!背脊出了一身冷汗,我低着头就要跑,身后传来他嘶哑得不行的声音:“北黎里!”
我假装没听见,一阵风地跑掉了···
一本日记本
跑出好远才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
是我的朋友,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不安慰就算了,还抛下他独自跑掉,很伤人吧?
可是该死的我根本不会安慰人啊!
心情沉重,还没进教室就见易麟朔靠在走廊上,明熙妃站他旁边,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到声音,却可以看到明熙妃暧昧炫目的笑容。
我瞬间加快了脚步冲进教室,把易麟朔的外套甩在他桌上。不想甩得太用力,掉在地上,我踩了一脚在捡起来放回他桌上。
正好这是上课铃打响,易麟朔走进来,我眼睛望着天花板经过他,回自己的座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样,我总感觉这节课锋芒在背,有双凌厉的眼睛狠狠瞪着我。
我的下巴搁在桌上,忍不住有拿出那张相片来看···
这个黎里到底是谁?怎么会跟我这么相识。又或许···是拍摄角的的问题,本人不可能也更我这么像吧。如果能见到她本人就好了。
一片黑暗的阴影忽然投在我面前的课桌上——
我下意识把相片压在书下面,抬首看到易麟朔略显阴郁的脸。这么快就下课了?
“走吧。”我把课本随便往抽屉里一塞,站起来,易麟朔却拦在过道上。
“干什么?黑着脸要打人的样子!”
易麟朔紧紧蹙着眉,瞪了我好久,说:“别随便碰我的东西!”
我一愣:“我哪有随便碰你的东西!”
他指指外衣的口袋。
“你该不会指的是那张相片吧?”
“···”
我不敢置信:“可那张相片本来就是我给你的。”
“你是强盗?给人的东西还有偷回去的道理?”
“不是偷,我拿回来!”看着他越发阴下去的脸,我居然有些开心?我又毛病,“况且,这只是一张相片而已,你这么在意干什么?”难得见易麟朔发脾气的时候,还是为这种小事。
易麟朔说:“就算是不值一文,我可以扔掉,却不能忍受别人从我这里偷走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
这回,我的脸也阴了:“什么叫偷,我说了是拿回来!易麟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怪胎,宁愿扔掉,也要把别人的东西抢走!”
“给我。”
“不给!”
“···”
“别搜我口袋,不在我口袋里!···也不在抽屉里。”我情急地挡啊挡,“你别乱找了,把我的抽屉翻得乱七八糟···我已经送别人了!”
“路初菲!”易麟朔停止翻动,瞪着我,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难看!
我哽了一下,缩缩脖子,本来想说“上次以为相片是你掉的所以才给你,这张照片其实真不是我的,相片里夹的东西好像蛮重要的,我一定要物归原主。”可是这样的话只是刚在脑海中组织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去,易麟朔就丢下我恼火地走掉了。
有必要这样嘛,既然是“不值一文要扔的”东西!
我有些郁闷地往前走,在楼梯拐弯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背靠着扶栏,双手自然下垂,等待的姿势。
见我走下楼梯,他立即走上来:“去吃午餐吗?”
笑容清清爽爽,好像早晨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尴尬地僵在原地,他的手却自然握住我的:“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你说好不好?”
我反应过来:”大黑树我···”
“怎么,要拒绝我的邀请?”
“不是,我···”
“不是就好,走吧。”
他没事了?是已经没关系了,还是故作出来的坚强?那个叫黎里的女孩···她已经不在了?还是···快死了?!
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可是哪个问题问出来都太唐突。
安崎墅借了学校餐厅的厨房,把我也拉进去。在我愣神之间,他已经帮我挽起袖子,给我戴了个土得不行的围裙···圆圆的肚兜是熊猫的脸,他自己也戴了个,可惜衣架子就是衣架子,帅哥就是帅哥,哪怕是一块烂麻布一样的围裙,戴他身上都像杂志书里最新潮的服装设计。
洗菜、切菜、准备作料,全都是安崎墅手把手教我。彼此的距离很近,每次我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一股淡淡的男子气息在空间环绕,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奇妙···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想说什么?”正神游着,他的手越过我拿盘子,一缕略长的刘海掉下来,擦着我的额头,晃啊晃。
“哎?”
“你今天很反常,而且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要说的?”
“早晨···”
他打断我,笑脸慢慢变得严肃:“早晨我睡了懒觉,差点错过第一节课···你呢?”
我惊讶抬头,对上那双清淡迷离的眼,碎钻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浪。
早晨你明明在学校后山坡的大树下哭!
可是他有意转开话题,而且早晨我也说过“我什么也没看到”···
安崎墅别开脸:“差不多勒,你去外面等吧。”
“哦···”
既然他不愿回答,我也不好多问,以后这件事都跟我无关了!
餐厅装修古典,四处都是雕塑和油画,中央一个天鹅喷泉,灯光照得雪白。两个卡门守在靠窗口的位置,一张椅背上还搭了件安崎墅的制服外套。
我走过去,拖动椅子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张椅子,外套滑落在地。
每次接近安崎墅都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现在那股香也挥之不散,很清淡地透过外套传来。我把外套捡起来挂回椅背上,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粉红色的软皮,猫咪的笑脸···
一个男生,怎么会有这么女生气的笔记本?!应该是女生的···上次小樱说找到的那本日记本,会不会就是这本。
八成是!
我扫了一眼两个卡门,雕塑一样的眼睛望着窗外的球场,打开笔记本,第一张就贴着女孩的大头贴:水晶一样的眼,灵动的笑,清爽飞扬如被风吹得散开的蒲公英。
咋会这样呢?这个角度更我还是这么像?!
我随便翻了一页,发现记录的不过是心情琐事:
'b'他没有跟我说话已经五天,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冷战过,我也想不起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天气突然转冷,我果然又发烧。体制一直不好,这次受凉烧得特别重。好几天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昨天半夜醒来是听见吴嫂听电话的声音:
“···昏睡的,还没醒。”
“···”
“医生给她打了几针,嗯,明天还要打。”
“···”
“不太肯吃药,也没吃东西,昨天半夜醒来喝了点粥。”
“···”
“我会注意的。”
“···”
“好的,是,她醒来的话我给你电话。”
病好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打电话告诉他,说我以后会好好的,不会再轻易生病发烧。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是那么冷淡,甚至有些无情:“别跟我说这些事,我没兴趣知道。”
我问他答应过周日带我去外面玩的约定,还会实现吗?
他说:“也许没有时间。”
我还想问什么,听到旁边传来她的声音:“好了吗?我们走吧。”
然后他挂掉了我的电话。
···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日记本塞会外套里,再回神安崎墅已经端了实物站在我面前。瓷玉的肌肤,墨黑泛亮的发丝,唇如蔷薇花瓣,他的两只袖口高高挽着,露出白皙修长的半截手臂···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神啊,动作真么快,该不会发现我偷看他日记了吧?
安崎墅拉了对面的椅子坐下:“在干什么?看起来这么慌张。”
“我···没有干什么!”
“···”
“我们吃东西吧。等了这么久我都饿死了。”
“安崎墅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寂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嗯,那这些你全部都要吃掉。”
我暗自捏了把汗:“好。”
“这个也要吃掉。”
“好。”
“还有这个。”
“周六如果有空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嗯?什么?!”
他拿起叉子,眯起眼睛笑得像个孩子:“你已经答应了。”
你懂不懂什么是自尊
当“皇冠”全校的所有学生从“易麟朔每天准时上课下课完成课业”的震惊回神过来,并且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易麟朔居然又回归本性。
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哪招他惹他了,明明都说好了,只要我们“ONE ON ONE之战”,我胜利比他多,他就会遵守“追踪教师”的约定。
难道因为昨天的照片事件?
不可能,一个男孩怎么可能会这么小气量!
可他的确是从那时候开始不搭理我。不听我说话。也不来上课。跑到他们宿舍门口等,下午等到晚上,晚上等到半夜,半夜等到第二天早晨。
该死!跑到“NBA拳击俱乐部”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最后在台球室看到上次那个骨感性感的美女。
“你说朔啊?”她用干布擦着台球杆的皮头,打出漂亮的一击,“不是在附近的体育馆跟昂流打球?”
妈的,我找他找的快断了气,他居然在外面闲情逸致地打球?!刚走进那个体育馆就听到里边传来男生粗旷的说话声,还不时伴着女生咯咯的娇笑—
“我说昂流,是个男人就上来打两局老坐在那边看着像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我从不为搏击以外的运动流汗。”
“这么逊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