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着冰山的沉默,对方瞬间就找到了能让他开口的话题:“……你应该清楚CP9这个名字吧?一般人就知道CP1到CP8,这是世界政府拥有的8处出色的谍报机关。接受政府的指令,探查出任何地点的任何情报。”
果然如他们所愿,冰山并没有再沉默了,他的身上也终于由震惊转变为凝重:“……这我知道,不过也只到CP8为止……”
“的确是这样。”路奇点点头,“不过我们是CP9,本不应该存在的9号CP。因为我们拥有某种特权,我们的身份不能公开。”
“特权?”此刻的冰山,似乎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对,特权。虽然我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以正义之名,不过如果有市民不配合政府的工作,允许当场处死。”这句话自路奇口中说出,绝对不会有人能相信这仅仅是说说而已。
“肆意妄为!”冰山这次,却仅仅是皱起眉头:“谁会让你们打着正义的旗号随便杀人?!!”
“是因为世界政府里的一部分人已经改变了主意。与其成天持续恐惧于兵器的复活,不如唤醒这些兵器,让其成为正义的战力,给大海贼时代画出休止符!”
“可是,你并不配合我们的工作。这就相当于你并不打算救助,现在世界中仍然日日饱受海贼欺侮的人民。”
这番话说得相当义正言辞,也相当精彩。不过对冰山来说,和他的根本目的冲突的话,他一句都不会放在眼里:“……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只知道,兵器一旦复活,世界将对它的力量展开争夺!灾难只会逐渐扩大!”
路奇冷冷地盯着冰山,那眼神中的冷漠,仿佛与看到一具尸体无异:“看来你并不信任政府呢?冰山先生。”
“我只知道什么是人性,小子。”
事实证明在用拳头说话的时代,弱者即便再有理,也没有任何挑衅的资格。
路奇毫不犹豫的一脚,干脆利落地将冰山踢翻在地,一时间也无法爬起来。
“嘴巴放干净点,你打算做我们的上司做到什么时候?”
冰山并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因为他已经连坐起来这个动作都做不到,费尽全力也只能侧趴在了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
连视线都吝于停留在冰山身上,路奇转过身,冷冷地吩咐道:“卡库,替他把脉。”
卡库随即丢下手中的骷髅面具,直接走上前,说了句:“冒犯了。”就直接抓起冰山那只支撑着地面的手,掰向后方,轻轻捏住了脉搏,并且很快就得到了平静时刻的脉象。
“冰山先生,实际上刚才我们萌生了一个假想。”依然是背对着冰山,路奇缓缓地说着,可能是感受到了冰山那瞬间的恐惧,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笑的意味,“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并不是要对你进行拷问,你只需安静地听我们说这假想就行了……你的血一定会将真相告诉我们的!”
在冰山震惊的心情中,这场不流血的“拷问”开始了。
“那么,让我们按顺序解释一下我们的设想。首先,你让我们拿到夹设计图这个行动我感觉十分疑惑。你是因为推测要偷取设计图的人是政府的人,而故意将假货的所在显露出来。可是,如果真实情况并非如你所愿,而只是你的仇家来杀你的情况下,那么真正的设计图就会失去主人,更谈不上什么代代相传下去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岂会想不到?”
“所以,你明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今晚你仍然没有将真的设计图交给任何人,那么就说明,实际上你早已将它托付给某个人了。至少……它已经不再你的手上,可以这么推测。”
路奇话音刚落,冰山便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可是,骨骼移位的声音响起,他的手依然被卡库牢牢抓住,纹丝不动。
“不用挣扎,没用的。”卡库继续把脉的动作,沉寂的神色却突然有些变化:“奇怪了……”
“怎么了,卡库?”
“……不,没什么,你先继续说。”
“……好。”暂且将卡库刚刚的反常表现忽略,路奇继续用他那标志性的冷酷语气说道:“相当抱歉,刚刚的话题突然中断了,那么我们继续。其实,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当然,我们没有真凭实据。这五年间,在我们监视和调查的范围,以及你的行动里也没有暴露出任何证据,再加上你托付之人也多少要有点做修船工的斤两……”
“那么,我们继续这个假想,有趣的部分现在才开始。”路奇取出了一卷设计图稿,在自己面前摊开:“这是刚才我们夺取的假设计图,仔细看了看上面有设计师的签名,分别是汤姆,冰山,卡特?弗兰姆,最后是公司名【汤姆工作室】。也许你是想用这假设计图引出敌人,可是你做梦也没想到所谓的敌人就在你的身边,这就是你的失算了。”
“不过,对昨天和今天目标仅仅是设计图的侵入者来说,这种东西不过是简单的白纸屑而已。但是,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五年的我们,却对这上面设计师的名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传说中的修船工汤姆率领的汤姆工作室,实际上是存在着很多疑团的造船公司。原本该存在在这个岛上的公司,却在名册和户籍中皆无记载,因此仅仅推断出你是汤姆的弟子这件事,就费了我们不少苦心。”
“根据政府以前的报告,汤姆只有两名弟子。一名于8年前的事故中死亡,这一点政府的人应该已经完全确认。可是……我觉得卡特?弗兰姆这名字听起来耳熟,这是我们潜入这里将近4年之前的事。有一名潜入Galley…La公司的大门前,来拜访你的男人,他仅有一次说出了他的名字,【卡特?弗兰姆】。”
“我也有印象。”卡莉法面无表情地道。
“我也是。”连卡库点点头。
“也就是说,汤姆的另一名弟子卡特?弗兰姆仍然活着,现在仍在这座城市里……他改变了名字,叫做弗兰奇!”
每一个关键词传入耳中都是一次词义,冰山最终还是难以抑制地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场景——那时,他将冥王的设计图交付给弗兰奇,并让他带着设计图离开这个城市!
扭头看着被卡库捏住把脉的手,冰山知道这次他已经无法再掩饰下去了,这长达4年的极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意料之中的死刑宣判并没有传来,他却听到了卡库惊讶的话。
“……路奇,非常奇怪,他的脉搏完全没有变化!”
这句话,使得卧室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什么?”
“……这不可能啊……”
“推测不太可能出错……卡库,你确定结果没错误?”路奇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转头对卡莉法道:“卡莉法,你去换卡库试试。”
“是。”卡莉法应声走上前,接替了卡库的工作。
“……那么,再来一次。”路奇冰冷的声音,宣告着冰山所要承受的痛苦将重来一遍。
————
在旁边一直不能作声的罗宾,自然也是惊讶万分的。她清楚地知道CP9刺探情报的本事,一直以来,他们凭着那不会撒谎的脉搏,就取得众多了不为人知的机密情报,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从冰山那同样震惊的神情来看,路奇的推测并没有错误,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突然而来的灵感,来自与束缚着她的怪物突然间消失——……是帕尔!!一定是帕尔动的手脚!!只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这个疑问,在半小时之后得到了解答。地点为WATER 7某处不起眼的小巷,解答者,为帕尔本人。
而之前半小时的情况,简直就只能以峰回路转来形容。
第二次的审问并没有顺利进行下去,路飞和巴利的破墙而入,索隆也带着娜美、乔巴自大门冲了进来。
意料之中的同伴再度挽留,还有自己不留余地的拒绝。转身留下草帽海贼团的几人,与CP9对峙,她推开了窗户。
再度说出“永别了”的瞬间,一条白影突然闪到了她面前,情况来得太突然,她只见到了那带着戏谐的湛蓝色眸子,以及对方唇角从容的微笑,然后,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这条小巷中。
带她到这里的那个人,正脱下了身上的白色神官袍,苦恼地注视着背上那被撕裂的巴掌大小破孔,还有周围的血迹。而神官服里的白衬衣,也被染红了大片。
一分钟前,她背上也有与之相对应的五个血淋淋的洞,是帕尔冲上前劫走罗宾的瞬间,路奇靠着瞬间的反应,冲上前来留下的爪痕……不过,在瞬移的能力下,路奇除了那块神官服上撕下的布片,还有指间帕尔的血外,什么都没抓到……
至于那五个血淋淋的伤痕,帕尔也只是在落地后,面无表情地掐碎了手中的治愈晶石,然后瞬间痊愈。
脸色有点苍白,但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有人留意得到,何况此时帕尔脸上的苦笑神情出现得过于突然,而且,很虚伪。
“呀咧呀咧,真伤脑筋呢~!CP9的实质领头人,体术太强悍了呢,我还是小看他了啊……?”盯着神官服几十秒,帕尔抿嘴一笑,突然就将手中那件用料珍贵、价值不菲的袍子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泰迪,处理掉,连灰都不要留下。”
看着眼前这个笑得有些苦恼,正对着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小熊吩咐道,罗宾能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听似温和的语气下,隐藏着的冷酷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