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二流术士就对了。
这让我心情很糟糕,想起前阵子在西班牙机场碰见的那个术士——当时师傅正在闹肚子,我一时放松了警惕,就被那个二流术士用相机拍到了没有幻术伪装的样子。
虽然后来灭了口,但给二流术士露出破绽还是让我觉得很丢脸的。
真是些麻烦的家伙。
*
在派去跟踪的部下被轻而易举地解决后,玛蒙并没有感到惊讶。
尽管对方的术士做得很完美,但是一旦敏锐地察觉到了施术者的存在,他就不会放松警惕——即使她们只是Vendicatore的员工,把弗兰这个包裹快递过来而已。
玛蒙很高兴自己多加留心了这两个Vendicatore员工。
他知道其中一个是彭格列那个机械师的妻子,所以真正让他愉快的是另一个员工的身份——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彭格列云守一直在找的人。
玛蒙不会关心彭格列的守护者在做些什么,他关心的只是哪里有生意可以赚到钱。
所以在确定了那个被叫做凯拉的女人的身份后,他当天晚上就联系到了刚回到意大利的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虽然对方态度非常恶劣,但为了生意他还是能忍的——因此在好不容易交涉成功后,玛蒙成功把这一情报贩卖给了他,顺便毫无顾忌地供出了那个叫做艾妮的女人。
——再怎么说,赚到钱的同时顺手挑起一下彭格列内部矛盾的感觉不坏。
因此第二天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就收到了来自斯帕纳寄来的赔偿单——据说那天晚上彭格列云守提着浮萍拐杀去他的公寓时,几乎把整幢公寓毁得面目全非。
“更重要的是,我的新发明被毁了。”进行视讯的时候,斯帕纳是这么说的。
香港,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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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香港,偶遇 香港,北京时间下午十四点二十分。
我坐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里,位置就在落地玻璃窗边。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街道——重点当然不在外面也能清楚地看到里面,而是距离咖啡厅二十余米外的马路对面有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
即使距离很远,我也紧张得手心冒出了冷汗。
没错,那是云雀恭弥。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幻觉。那张我看了十二年的脸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了,那副英俊的皮囊跟云雀先生如出一辙,甚至更胜一筹——大概是因为他穿着黑色西装,居然给了我一种绅士的惊悚错觉。
但是我刚打量他不到两秒,他就敏锐地看向了这边——好在我及时收回了视线,低下头装作在看手里的杂志。
结果过了两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即使没有转过头去我也知道他在盯着我。
我不敢使用幻术。早在四年前这家伙就已经在提防术士,以他的能力,四年的时间要识破幻术绝对有可能——轻举妄动地用幻术来进行伪装的话,反而更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而且我现在戴着假发,墨镜也把脸遮掉了一半,从他那个角度应该看不到我的脸才对。
不过已经两分钟了,要是按照以前凶兽的个性,应该已经抽出拐子杀进咖啡厅了——他按兵不动也就是有所犹豫,只能说明我现在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
该死的,云雀为什么会出现在香港?!
照理说白兰应该不会让他得到任何关于我的消息,而且四年了,要是找得到我的话应该早就开始行动——难道是工作?
先不能自乱阵脚。
我翻了一页手里的杂志,搁在桌上的手机就突然收到了一条简讯——尽可能保持冷静地拿起来查看,不过在看到简讯内容后我差点控制不住要捏碎手机。
主题:危险~?
内容:与目标相距二十三点五米——高度危险~哎呀,惠子还真是淡定呢~?
……危险你祖宗的。
正打算把它放回桌上,白兰又发来了一条简讯。
主题:度过危险期~?
内容:居然走了呢~我还以为会有好戏看的撒~
……
我扭过头往马路对面看过去,云雀果然不在了。
好险。
不过刚刚那个冷峻的侧脸还真是惊艳到我了。云雀家的男人果然天生一副牛郎皮囊。
把手机关机丢进包里,我喝了口冰咖啡压惊,然后用纸巾把手心的冷汗擦干净。
四年没见了,即使是远远地看着都会觉得后怕。我还以为在没有凶兽的世界里生活几年就会忘记那种恐惧,现在看来果然是太高估自己了——不过跟云雀分开得越久,我就越深刻地意识到他以前对我是多仁至义尽——准确来说,根本就是保护过度了。
这话要是放在四年前说,肯定会觉得可笑。可是今天看来的确是实话。
跟云雀一起生活的十二年里,凶兽的独断主义无可否认,但是他对我的保护也是毋庸置疑的。
十六岁以前我可以说是压根就没有真正切身接触过血腥的生活。作为国小毕业之前就已经称霸并盛的云雀,杀人一类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但是在他的荫庇下,我却是在离开他一年后才首次尝试杀人的感觉。
而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在离开日本后才正式开始的。
不论以前是怎么想,现在的我对于他也还是心存感激的——只是那种从小就有的恐惧还是在驱使我见到他就想撒丫子。至于爱情什么的……我这种喜新厌旧的恶劣女人虽然没找到所谓的新欢,但是对这种旧情也没什么感觉了。
现在的生活即使很混乱,也过得相当充实。
——所以刚刚某一瞬间那种诡异的失望一定是错觉。
“噢噢——那男人不错啊!凯拉你对他一见钟情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厕所里跑回来的师傅一惊一乍地伸长脖子往外面看,我抽出利钝棍差点反射性地捅进他的脑门。
“我说过我喜欢的是高大威武的纯爷们,而且对东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别告诉我您不知道东西方尺寸不合,师傅。”我面无表情地回他。
“噗哈哈——你这是在害羞吗凯拉?没关系,真看上眼了师傅就帮你绑他过来——你检验看看尺寸合不合,先哔后哔也不要紧~”老头子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一笑,再次完美地展现了他没有下限的人品。
我扭过头望向一边——他是谁?我认识他吗?噢不,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完全没有下限可言的人呢?我只是碰巧跟他坐在同一桌而已。天朝子民快联系精神病医院哦,我被精神病骚扰了。
“啊啊果然是害羞了!难得见到凯拉也害羞啊~木有关系,要不要师傅马上帮你把他绑过来?”
“……你还是去死一死吧谢谢。”
“傲娇了啊凯拉!”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棍子捅向了他。
*
云雀恭弥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而且并不是以对陌生人进行打量的方式。
警觉性让他也顺着那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马上就发现了那个坐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的女人——只是在他望向她的时候,她已经反应迅速地低下头,像是在翻阅手里的杂志。
那是个黑色直发的年轻女人,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不能辨认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
不过那个身影让他联想起了某只此时应该也是在这个城市的草食动物。因此他没有再挪动脚步,而是仔细地盯着这个女人——她身上没有使用幻术的迹象,身边也并没有其他的同伴,但云雀恭弥不怀疑那只狡猾的草食动物会随时随地做些简单的易容。
她佯装专注地看着杂志的样子,在被他盯了两分钟之后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只是手机似乎收到了简讯,才不慌不忙地伸手把它拿起——这个举动让云雀恭弥挪开了视线。
虽然很相像,但那多半不是他要找的那只草食动物。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云雀理惠不管多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在他的注视下行动时总会显露出一种让他烦躁的慌乱。
但是这个女人没有。
就在云雀恭弥来到事先预定的酒店时,提前赶到的草壁哲矢疾步迎了上去,脸色有些古怪:“恭先生,刚刚接到了来自杰索家族的视讯。”
“切断。”他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回答得干净利落。
“可是恭先生……”草壁迟疑着刚想要说些什么,云雀恭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明显是心情不佳地接通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声音更是让他阴郁起来:“云雀酱~真是绝情呢~?”
彭格列云守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常年受到这种待遇的杰索家族首领自然不会因为这种小打击就放弃,于是在云雀恭弥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关机的下一秒又再次拨通:“先不要急着挂断嘛~我要说的事可是跟你要找的那个人有关呢~?”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
接着,白兰?杰索就得到了他满意的反应——
“说。”
*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按下了接通键:“Hi。”
电话那头回应我的是诡异的安静。
……难道是天朝传说中的诈骗电话?
我正准备挂断,那边的就突然响起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是要自己出现,还是等我找过去咬杀你。”
……
迅速挂断了电话,我抓紧手机拆了电板,把它们都丢尽垃圾桶里后,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就背着包冲出房间猛敲隔壁师傅房间的门——这家伙才晚上九点就喝得醉醺醺的了,来看们的时候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快点收拾行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刚说完这话我就意识到跟一个喝醉酒的糟老头废话实在太浪费时间,所以干脆就跑进他房间把他胡乱扔在床上的内裤和衣服塞进履行包里,拽着他就跑去旅馆柜台退房。
“等……等等,凯拉,不是说明天才走吗?”师傅跌跌撞撞地跟着我,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问。
“临时改变